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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扑朔迷情 (上) ...

  •   “那女子应是扮演琴师的那位。”宴羽扬凑到杜羽扬身旁道。

      “是啊,是她,只是没想到近看,这姑娘的神容委实不大好。”身为大夫的专业,让杜可晴忍不住评道。

      “这你也能看出来?”

      杜可晴骄傲地哼哼道:“你也不瞧瞧我师承何人,从小被这么荼毒。”

      “你师承何人?”

      “这人你不会认识的。”杜可晴敷衍着回答。

      叮咚水声似珠玉落盘,雨坠青瓦流水淌下,两人方要离开,宴羽扬便似看见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杜可晴一见状,疑惑道:“怎么了?”

      “是华门的人。”

      杜可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看到一片白色衣袂,他不以为意道:“对了,回华门之前先陪我去趟药坊,就在这附近而已。”

      “你对这里很熟悉?”宴羽扬东张西望好奇道。

      “还行。”杜可晴边撑开油纸伞边回答道:“古慈县并不大,我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

      宴羽扬似感慨道:“不知我怎么会来到古慈县。”

      杜可晴默默地替宴羽扬打伞,自己半边肩膀都湿透也未发觉,他此刻心中也很是感慨,怎么和宴羽扬的孽缘如此深厚,两人都各流离失所、分道扬镳一年多,竟还能再相逢,不是孽缘还能是什么?便这么感叹着,直到来到药坊前,发现竟不能其门而入时,才回过神。

      “怎么关门大吉了!”杜可晴望着门口贴着的四个大字,不可置信道。

      “哎,这位小哥,你是今日第九个问这问题的人了。”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菜贩道:“药坊的老李一家都染上瘟疫。”

      “又是瘟疫?”杜可晴很是纳闷,总觉得这场瘟疫来的煞是古怪。只是既然药坊没开,他便得独自上山采药,思及此处,实在头疼。杜可晴向菜贩告辞,正准备和宴羽扬一同回去,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 …人呢?”

      菜贩又好心提醒道:“方才同你来的那位美人跑去隔壁兵器铺了。”

      杜可晴感激道:“老板,今日感谢你了,若日后不幸得了瘟疫或任何疑难杂症,可以来找我,我是大夫,包准让你药到病除。”语毕,赶紧到兵器铺找人。

      菜贩一听:“… …”

      刚进兵器铺,便看到正和老板攀谈的宴羽扬,杜可晴小心地走过去,因为那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这人怎么到哪都和人有争执。

      “这位客倌,都说了,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卖不得。”

      只见宴羽扬不悦道:“你们这家店也只有这东西入得了我的眼。”

      “我们家的店卖的可都是上好货啊。”

      宴羽扬随手抽了把剑,而后一个使力,剑便断成两截,然后怒道:“你敢说这是上好的货品?”

      “哎呦,这把剑最少也要五两,你赔得了!”老板也怒了。

      “这破剑也值五两,你可真有良心。”宴羽扬冷哼。

      眼看场面一触即发,杜可晴不得不出面协调:“哎,是发生什么事,大家好好讲,别伤和气了。”

      宴羽扬和老板同时怒瞪开口:

      “他不给我藏宝图。”

      “他坏我剑。”

      “… …”杜可晴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宴羽扬道:“他们家的兵器卖的是什么货色,我唯一看得上的只有他家墙上贴的藏宝图。”

      “你不是来看武器的,干什么要人家的藏宝图。”杜可晴实在无法理解。

      老板哼哼道:“这张藏宝图可是祖上所传,传说中名剑浮生藏匿处。”

      这下换杜可晴讶异了,道:“你说的是与流光、韶华并称的上古三剑,浮生?”

      “我家祖上一直是卖兵器的,有这么一张藏宝图不算什么。”老板看上去颇为自得,但杜可晴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因为他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在神农谷的那段日子,杜可晴几乎是与世隔绝,偌大谷中除去化炼失败的残废药人之外,仅有虚无真主、宴羽扬和他三人。是以,当初看到谷内出现一名黑衣男子和一红衣道僧时,他还愣神许久。

      当时,虚无真主招待他二位时,杜可晴在一旁第一次听说了上古三剑,而那名黑衣男子所配之剑便是三剑之一的流光。身为男子,向来喜爱这些武器,杜可晴还为了了解这上古三剑,埋首找书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因为荒废课业被虚无真主发现,狠狠处罚了一番,他才放弃深入探询。

      如今想来,杜可晴觉得很是感慨,如果没被虚无真主捉来当药师,他兴许会想投入江湖,当个潇洒剑士,叱咤武林。因为听到藏宝图之事,杜可晴心中的男儿魂又燃烧起,他对老板道:“藏宝图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能找到宝藏的人吧,这样你也能不愧对列祖列宗。”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老板有些无奈。

      见杜可晴帮忙说话,宴羽扬更加趾高气昂:“到时找到那把剑,带给你看如何?”

      老板啐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食言,而且你们又是什么人,还敢跟我讨传家宝。”

      眼看宴羽扬的脸再度迅速变黑,杜可晴连忙将人往身后带,说道:“这样吧,不如老板您开个条件,若我们能完成,再考虑是否给我们机会也不迟。”

      “没问题。”老板掏了掏耳,满不在乎道:“你若能在半月内让咱县的瘟疫消失,我便出借藏宝图。”

      杜可晴一听,眼睛一亮,说道:“这好办。”

      兵器铺老板对杜可晴欣然同意感到万分不解,直到杜可晴和宴羽扬准备要离开时,宴羽扬才突然回过头,朝老板露出一个绝美又高傲的笑容:“他是个大夫,你等着交出藏宝图吧。”

      他们走后许久,兵器铺老板望着自家传家宝久久不语,但他还是安慰着自己,并不是所有的大夫都那样厉害。

      这会雨已小,天蒙蒙,落雨如毛针,两人回到华门,杜可晴赶忙要去替宴氏诊脉,刚到院中,便听到林仙仙和临梅阁阁着原恪正在谈论事情。

      “所以说,最近古慈县常有人莫名被刺杀?”

      原恪平淡的点头:“昨日王家的宠妾被人一刀砍死。”

      林仙仙皱了皱眉:“怎么我们县近日这般不平静。”

      “县老爷已经下令彻查此事,现今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老夫人。”

      “这不用你说,全华门都知道。”林仙仙笑着捶了捶原恪的肩膀:“对了,我记得你最近没有要出镖,好好陪伴你那情妹妹吧。”

      大约是想起了谁,原恪淡然的脸上浮上一丝暖意:“她素日也是忙的。”

      “得了吧你。”林仙仙笑骂道:“如今只差你没上门提亲罢了,整个古慈县都在等你们的喜事。”

      杜可晴听了会儿墙角,才想起自己为何要偷偷摸摸听墙角,那两人明明也不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于是他不尴不尬的走了出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因为聊到喜事,两人眉眼之间也比平常轻松。

      “我来替老太太换药。”杜可晴道。

      “没问题,随我来。”林仙仙率先开路。

      杜可晴心里惦记着他们方才一开始所谈之事,主动问道:“方才在街上,听闻有人莫名被刺杀,不知姑娘可有所耳闻?”

      林仙仙果然皱起眉头,颇为严肃地说道:“确有此事,老太太遇事前后,陆续有人出事,到现下,已有五人惨遭毒手。”

      “最近就有五人?”杜可晴吃惊道。

      “据说,皆是一刀毙命。”林仙仙叹道:“县里近来流年不顺,县里先是有瘟疫发生,再来又是此等凶残命案,便连咱们华门也是诸事不顺。”

      见一个姑娘愁眉苦脸,杜可晴忍不住安慰道:“没事,别想太多。”

      两人到了宴氏房前,出来应门的是洒扫的婢女,那婢女一见到他们,便说:“老夫人方才出去了。”

      “什么?”林仙仙叫道:“如今外头不太平,夫人身子也还未好,怎么便出来了?”

      洒扫的婢女无奈答道:“仙仙姊,妳也是知晓夫人的脾性,不过夫人刚出去没多久,应当还没走多远。”

      林仙仙只得向杜可晴苦笑,道:“老夫人一直是个坐不住的,让杜大夫见笑了。”

      杜可晴表示没有关系,心底却不由觉得好笑。宴氏到了这把年纪,却还是少年脾气,个性倒像个孩子,这些晚辈心中敬爱老夫人,却也时常被老夫人的脾性做弄得哭笑不得,晚辈看上去反倒像是长辈似的,这样一想,看着他们,杜可晴不觉一暖。

      最后是在仓库前的空地寻着宴氏,宴羽扬也在一旁,手里拿着杜可晴的偃月刀,正向宴氏演绎一段刀法。宴羽扬不愧为难得一见的高手,每日把玩着偃月刀,竟也能无师自通,从中摸出一套规法,不再用剑法使刀,愣是将自己钻研一年的杜可晴给比了过去。此时,他正翻云覆雨手,树上落叶纷纷飘飘,卷起地上尘沙飞扬,他舞着刀,身段轻扬,一张邪媚的眼神采飞扬,那份自信,那份张扬,和十年前雪地策马的少年如出一辙。

      “宴大哥的修为竟如此之高。”林仙仙毫不掩饰地赞叹。

      听到声音,宴羽扬随手收了刀,跃到杜可晴面前,一张脸在杜可晴面前放大,他笑道:“先借了你的刀,不会在意吧。”

      在意又能怎样?杜可晴对宴羽扬这种先拿了再说的行为有些无奈,但宴羽扬也是个静不下来的,这点倒同宴氏相仿。宴氏看见他们,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而后拍了拍宴羽扬,突然有些惋叹的说道:“当初老头子怎么便没遇见你呢?这样的好苗子,若留我华门,便不会有失镖了。”

      林仙仙知道宴氏牵挂失镖一事,未免她在烦忧,赶紧道:“夫人,杜大夫来替您换药了。”

      “是啊,老夫人,您可要先养好身子。”杜可晴拿着药箱道宴氏身边,替她重新上药,再替她把了一下脉,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松了口气,说道:“如今老夫人的身子已无罣碍,多休息便好。”

      宴氏笑道:“老朽能好这么快,多亏有杜神医。”

      杜可晴含蓄地笑道:“接着将气血补好便行,但我如今手中没有药材,只能等放晴后再去采。”

      只是等到雨停,已是夜幕低垂之时。杜可情思忖了一会儿,决定明日早些起来,再到山上采药,他一边想着一边回房,却被房内突然多出的一个人影给吓着,下意识低骂了一句粗话。

      等他看清来人后,才喘口气,道:“宴… …宴羽扬?你怎么在我房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扑朔迷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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