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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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巧合
当人类的胃需要消化太多的食物时，身上的血液自然会集中到肠胃部分促进消化，因而此时的人脑就可能会出现供血不足的现象。
说白了，就是吃太多会把脑子吃坏。
“我昨天干了什么……”
牧元安供血不足的大脑终于在第二天恢复清醒。清早醒来时昨晚发生的事情又生动地在脑海中再次上演，自己在海边痛哭、手链、龙万支拉着自己的手……牧元安红着脸将被子死死蒙在脸上……今天还是请假算了……
当然，牧元安前脚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王军后脚就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所以请假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牧元安背着自己的空书包无精打采地走在每天上学的路上，在脑海里不断构思着一会要如何面对龙万支。
说曹操，曹操就到。
“牧元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喊自己，牧元安不由得加快脚步，在想好怎么面对她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见面。
“同桌！同桌！你等等我！”龙万支的声音紧紧追随着牧元安的脚步。事实证明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体育生的跑步速度，即使她是个游泳运动员。牧元安忽然感觉背上一沉。
一方面为了防止牧元安突然加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实在太累，龙万支拽着牧元安的书包，几乎把半个人都挂在他书包上。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又没迟到！”龙万支气喘吁吁地跟着牧元安。
“我…我要去学习！”牧元安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
龙万支掂掂他的书包，“你不会没写作业吧？物理老师还留了挺多的作业呢。”
“啊…对！我没写作业！全都没写呢，我先走了啊！”牧元安周五晚上就把写完的作业扔在学校里了，但现在这还算是个比较靠谱的借口。
“你把书包给我！”牧元安越过龙万支的头顶目光集中在她身后的公交站牌上。
“你落枕了啊？”从刚才开始牧元安就一直看着一个方向，脖子似乎都不敢多动一下。
牧元安只好自己动手熟练地拿下龙万支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走了，一会见。”
但就是巧合，宙斯显灵都逃不过的巧合。
“龙万支。”林子易就出现在牧元安转身处的正前方。
龙万支朝着巷子口的林子易挥挥手：“hello～林哥！”
牧元安收回已经迈出去的左脚，放慢自己的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不是要去补作业吗？”龙万支疑惑地看着突然和自己并肩的牧元安。
“我突然想起来都写完了。”牧元安聪明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了。
林子易的目光和对上牧元安后一触即分，又是牧元安死死盯着人家不放。
“吃早饭了吗？”林子易自然地走到龙万支右手边，
“还没呢，我带面包来了，你要吃点吗？”
“我吃过了，这个给你。”林子易从书包侧袋里拿出一袋还温热的巧克力味牛奶，“看你总喝这个，我妈昨天买了一箱顺便给你拿一袋。”
“谢谢～”龙万支向来对巧克力味的东西没有抵抗力，趁着还有点温度咬破包装袋的一个角大口地喝起来。
在旁边观察半天的牧元安终于忍不住挤进两人中间的缝隙，龙万支差点被挤到马路中间。
龙万支就奇了怪了，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站在中间的位置？牧元安完全不在意身边两人奇怪的目光，坚定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有，从昨天开始她就发现牧元安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林子易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出现。
“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嘴比脑子快的龙万支直接把这个想法脱口而出。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目光中混杂着八卦、吃惊、兴奋。牛顿发现地心引力的那天都没有现在的龙万支更激动。
“什么真的？真的假的我都不喜欢他！”牧元安几乎是吼着说出这话。林子易则站在一旁红着脸憋笑。
“真的假的？”龙万支微微挑起的眉毛完全展露了她的内心，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我走了！”牧元安赌气似得大步往前走。龙万支嘴里还叼着那袋牛奶，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同桌，我错了，等等我们啊！”
龙万支和林子易几乎是一路小跑跟着牧元安。“这人气性还真大”，龙万支只敢小声跟林子易抱怨。
快到校门口时牧元安突然停下，紧跟着他的龙万支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撞在牧元安后背上。
“怎么了？”龙万支一头雾水。身旁的林子易也停下脚步。
龙万支顺着两人目光的方向看到匡靖文和一个中年女人在校门口拉扯，不少路过的同学也投去好奇的目光。走近一些能发现匡靖文正尽力拦着那个女人。
“妈！真没事！你快走吧！你不用上班吗？”匡靖文站在她妈妈面前，将她用力向外推。
“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我就是要去问问你们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匡靖文妈妈完全不肯退让，推开匡靖文就朝学校里走去。校门口的保安大爷一看这个架势也没敢拦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她进去了。匡靖文只好跟着追进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一看这个架势就不是什么好事。
要说起匡靖文妈妈，牧元安也算有点印象。他记得上学期有一次匡靖文在月考中没发挥好，那次家长会结束后她妈妈当着班里所有同学和家长的面把匡靖文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只不过是每月一次的例行考试，没发挥好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匡靖文妈妈的那个架势就像是她女儿的人生会因为这一次不理想的成绩而就此结束，见多识广的班主任钱多多甚至也被吓了一跳。
早自习时班主任罕见地缺席了，匡靖文也没出现。班里同学也在议论着今早在校门口遇见的一幕。直到第一节钱多多出现在班级门口，宣布这节课改成自习课，顺便还叫走了林雪。
“你说会是什么事啊？”龙万支凑过去问牧元安。
“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学习。”牧元安大概是最喜欢学习的“坏学生”。龙万支只好乖乖回去接着算数学题。
牧元安目光无神地盯着桌上摊开的物理书，他早就已经无心学习。原本他只是以为匡靖文妈妈是因为学习上的事情来到学校，但现在班主任既然把林雪也叫了出去，事情就复杂了。
这一节课的时间，班主任先后叫走了杨婉宁和班里其他几位和匡靖文关系还算可以的同学。大家都陆陆续续从办公室里回来，不过但只有林雪迟迟没有回来。
第一节下课前林雪回到教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雪走到龙万支桌前，敲敲她的桌面：“班主任找你。”留下这句话林雪就回到座位上，周围的同学马上凑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在办公室里都说了什么。
龙万支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还在脑海里寻思着为什么要叫自己。
“龙万支。”
她回头看向叫自己的牧元安，牧元安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有些事情只要你直接说出来就行，没那么复杂。”
“好……”其实龙万支根本没听懂牧元安的意思，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起身就往班主任的办公室走。
“报告！”再得到从办公室里传来的肯定回答后，龙万支推门进去。匡靖文和她妈妈正围坐在班主任钱多多的办公桌旁边。
“老师您叫我。”龙万支走进办公室。
“来，你过来。”
龙万支站到钱多多身边，她能感觉到匡靖文的母亲正在打量着自己。因为角度的原因她却看不到匡靖文的表情。
“听同学们说，你和匡靖文关系还挺好的？”
“还…还可以啊……”龙万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种事情来。
“那你们最近有吵过架吗？”班主任接着问道。
吵架？龙万支仔细想想，“没有。”
“没有？那我刚才怎么听说你有天晚上放学怎么跟她在教室里吵起来了？”钱多多反问。
“老师！”匡靖文突然站起来，“真的就是我不小心自己弄的！真的没事的！”匡靖文马上就被坐在她身边的妈妈一把按下去：“闭嘴！”
龙万支对匡靖文这个反应感到很奇怪，但还是接着说下去：“啊，那天啊，老师那不能算吵架吧，我们俩就是单纯地拌嘴，而且我很快就走了，牧元安也知道我们俩当时一起走的。”龙万支的反应很真诚，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钱多多姑且算是现相信了她。
“那你知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吗？”
“伤？什么伤？”
匡靖文妈妈拽过匡靖文的胳膊，撸起她的袖子，小臂上多处青紫色伤痕在雪白的手臂上更为可怖，甚至还有两个明显的指印留在上面。龙万支震惊地看着这些伤痕，自己大概能猜出是谁做的，她只是没想到那人会这么狠，而且看样子匡靖文到现在也不想说出那人是谁。
忽然自己的左手被匡靖文妈妈拉起来放到留下的手印上，她像是没有看到匡靖文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纠结在一起的五官。
当发现龙万支的手指和这几个手印严丝合缝时，匡靖文和龙万支同样慌张。
“不是，阿姨，真的跟我没关系！”龙万支心想自己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让自己遇见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钱多多再一次领略到匡靖文妈妈的歇斯底里。“没关系？没关系怎么会和你的手指印一模一样！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大发雷霆的匡靖文妈妈坚信龙万支就是让女儿受伤的罪魁祸首。女人的叫嚷声和匡靖文的辩解声相互交织着，场面一下子变得不可控。
“好了，好了，匡靖文妈妈你先冷静一下，先听听孩子们怎么说。”钱多多好不容易安抚下匡靖文母亲的情绪，转而向龙万支：“同学之间有摩擦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有错误就要及时改正，明白吗？”
龙万支一听已经很明显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她做的了。
“老师，我跟你保证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我！”
匡靖文也在旁边帮忙一起解释：“老师真的不是她！龙万支什么都没做！我真的就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那这个伤痕你要怎么解释？”钱多多审视着龙万支，她不相信有如此巧合的事。
“林雪干的。”龙万支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时，匡靖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妈妈和班主任一瞬间也静默了。
“你怎么知道？”班主任问道。
“猜的。”龙万支确实是猜的，班里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这分明就是狡辩！”也不知道匡靖文妈妈是急于帮女儿讨回公道，还是想体现自己对孩子的关心，再者就是看龙万支不顺眼。她一口咬定龙万支就是罪魁祸首，闹得更厉害了。
龙万支看见匡靖文的反应时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她也清楚自己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班主任只好又把林雪叫来比对手印。很可惜，林雪的手指要更长一些。龙万支注意到了她离开办公室时那副得意的表情。
“你把你家长也叫来吧，咱们当面谈这件事。”钱多多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龙万支。
“不行！不能叫我妈来！”龙万支把手藏到自己身后，“老师，您想想我刚转来多久啊，哪来的这么大仇要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啊？”
“你先把你家长叫来，等人来了咱们再说。”钱多多还是坚持要龙万支的家长来。龙万支不想让苗凤花来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家店今天正式开业，自己不想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因为这种事情把妈妈叫来。但无论她怎么阻拦钱多多执意要打这个电话，并且她强烈的拒绝在班主任和匡靖文妈妈眼中就是因为心虚而回避。
最终还是钱多多在龙万支的资料里找来了苗凤花的电话。
苗凤花听见电话那头班主任的语气有些严重，以为是龙万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请了隔壁的店主帮忙照顾店，打了辆车就赶到学校。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看见自己的女儿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您好，您是龙万支妈妈吧？”钱多多和出现在门口的苗凤花打招呼。
“是的，是的。”苗凤花稍微整理下仪表迈进办公室，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女儿的班主任见面。
班主任还没继续说下午，匡靖文妈妈先发制人举起那条受伤的手臂给苗凤花看：“你看看你女儿干的好事！”苗凤花着实也被那副惨状而吓到。
“怎么回事？”苗凤花回头询问女儿。
“是这样的”，钱多多解释到，“这个女孩身上的这些伤痕目前猜测可能与龙万支有关，所以想请您过来一起商量一下。”
“老师您先等一下。”苗凤花打断班主任的话，看着龙万支：“龙万支，你跟妈妈说是你干的吗？”
“妈，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啥时候干过这种事？”龙万支既憋闷又委屈而哭出来。“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龙万支不断向妈妈保证。
苗凤花了解自己的女儿，龙万支是在训练场上把脱臼的胳膊硬生生接回去，也不会流一滴眼泪的孩子。
她又转头看着匡靖文：“小姑娘，你跟阿姨说是龙万支做的吗？”
匡靖文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摇摇头。
苗凤花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对钱多多说：“老师，我相信我的女儿，她说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就相信她没有做过，而且现在仅凭着几个指印就盖棺定论我也是不能接受的。”
从课上偷跑出来的牧元安刚溜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苗女士这一番发言，差点没控制好自己都要鼓掌了。
“什么叫仅凭几个指印，这就叫证据！”匡靖文妈妈兴师问罪的语气让苗凤花顿生厌烦。
苗凤花用力扯过匡靖文母亲的手。
“你…你要干什么？”
她把女人的手轻盖在那几痕迹上，惊讶地发现大小居然也差不多。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惊讶，苗凤花甩开她的手：“这件事情如果影响到我女儿，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龙万支早就被她妈震得不知道怎么哭了，任由鼻涕快流进嘴里。
“钱老师，今天龙万支请假了。再见。”也没等班主任同意，苗凤花搂着龙万支的肩膀就出门了。
蹲在门口的牧元安赶紧躲到一旁，这才看见龙万支哭了。
苗凤花牵着女儿的手就往楼下走。
“妈，我没拿书包呢……”龙万支的书包甚至还没怎么打开呢。
“拿个屁，说得你好像回去能学一样。走，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去！”苗凤花的手一直紧紧牵着龙万支。
“苗女士牛逼！”。
苗凤花一巴掌拍到龙万支脑门上，“说了多少遍叫妈！”
“我妈牛逼！”龙万支捂着自己的脑门高呼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