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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完婚 ...

  •   第四章完婚
      一月后,摄政王府张灯结彩,来往的大臣皆奉上自己的贺礼,尤其是几个尚书和御史,似是极为高兴,因为这一月来,摄政王将手中的权力正在一点一点的交给皇帝,皇帝连日里的表现也是大有进步。
      自古以来,历史上叔叔代侄子执政,都是有风险的,如今摄政王放权,他们自是乐意的,尤其那几位与丞相府交集的官员,似乎是他们做了宰相一般高兴。
      虽说兵部尚书嫁女儿,尚书与摄政王结亲,让朝廷忌惮,但摄政王放权的自觉,让他们逐渐也放下了戒心,却对这门亲事有了几分真心实意。
      程尧和老管家来来往往的应接不暇。
      “将军?”程尧看见刚刚解禁的白及,迎了上去,而白及苦笑着应着来往的人,也靠近程尧,小声问道:“这几日亓宁这么样?”
      “还好,将一些事物交给陛下,轻松了不少。”程尧低声回复,又对来了一位矮胖的大人笑脸相迎:“刘大人,里面请,同喜同喜!”
      “如若他不愿意,我定会带着他逃出京城去。”虽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他好大外甥还需要他。
      “将军说笑了……王大人,里面请。”程尧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白将军真是性情中人!
      “也就这样了,快入秋了,注意点。”白及拍拍程尧的肩膀,咬咬后槽牙,迎上刚下轿的人。
      “呦,相爷。”白及拱手施礼。
      “大将军,一月不见,别来无恙啊!”韩常回礼。
      白及一听,愈发笑得肆意妄为,他就是这个性子,越是别人让他生气,他就笑得让人发毛。
      “是,相爷,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不见相爷的千金小姐,白某平日里听说这韩小姐与王爷是青梅竹马,王爷大喜的日子,怎么不见小姐来…….”见对方脸色有点难看,笑得更加得意忘形。
      “青青最近身体欠佳,不宜出门,便托我带个喜。”
      ”噢?既是青青小姐身体有恙,白某改日登门拜访!”见远处的程尧示意可以进来了,身边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在他和韩常身后等着,他眉毛一挑,笑得更加灿烂,伸手相请。
      “相爷,请!”
      “将军,请!”
      “相爷,请!”
      “将军,请!”
      ……
      两个人口中礼让着,却谁也不让谁的并排走,后边的官员额头边坠着一滴冷汗跟着,两个人丝毫没有官大压人的自觉。走走停停,后面的官员队伍也走走停停,前面的程尧扶额,王爷这个婚礼怕是要误了时辰。
      “程侍卫,新娘来了吗?”白及靠着韩常坐下,将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又拿来四个杯子,一同倒满。
      韩常见此,眉心跳了跳。
      “已经在路上了。”
      “各位入座吧!”白及举杯相邀。
      见他们入座,周边的官员纷纷由小厮引着入座,时不时地打量将军和丞相,如今摄政王放权,皇帝还小,这两位又位高权重,为官者明哲保身最重要。
      “瑾郡王到!”外面小厮朗声道。
      众人诧异,这位瑾郡王是宣王的中庸幼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去年刚满弱冠之年,年纪轻轻便继任宣王世子,小皇帝为政后,便分的瑾郡王的名号。
      “郡王!”
      “相爷,将军”三人凑一桌,互相寒暄,温语寒匕,各不相让。
      “新郎,新娘子到!”
      “王爷亲自去迎的。”
      “可见王爷对新王妃的重视!”
      “…….”
      两三句议论传了过来,盖头下的女子勾唇,眼中的冷冽依旧不消减丝毫,红绸子的另一头的人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猜不出是喜是悲。
      倒是宴席上,白及皱着眉头,韩常眼中是得逞的笑意,亓初瑾则是盯着扶着新娘的丫鬟。
      一时间三人出奇的安静,程尧捏了捏眉心,终于入了洞房。
      程尧送完王爷和王妃,站在正堂上,朗声道: “由于王爷身体原因,大喜之日诸位大人请随意。”
      随意也只是口头恭言,碍于那三位在此,便也束手束脚的。
      “将军,相爷,我敬你们。”
      “既是郡王之意,白某不敢不从啊!”白及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但心里戳着苦意。阿姐没有来,亓宁的这桩婚事,阿姐是不承认的,想必心里此刻依旧是对亓宁抱有愧疚了吧。
      但是在其他人眼里,皇帝与太后没有参加摄政王的婚事,更加落实了帝后与摄政王不和的传言。
      只言片语,推杯换盏间已是傍晚,新房内,两道女声传出来。“苏桐近日接触了瑾郡王府的人”
      “主上,您如何得知?”接话的小丫头端得是一副机灵像,此人名叫苏棉,与所提苏桐为双胞乾元姐妹,她是姐姐,而苏桐是妹妹,她喜武,师从寒水阁阁主。妹妹喜医,师从一七。
      “亓初瑾有一点和亓宁是相似的!”女子提起在书房里不露面的人,冷冽的眸子融了些许冰意。
      “哪里像?”小丫鬟歪头问道。
      “他们接触多久了,到了哪种地步?”
      “呃——”苏棉一怔,果然又没有套出主上的话。
      “回主上,阿桐并无异常,只是今日宴席上亓初瑾的态度倒是异常的很!”苏棉收起一副玩笑样,恭恭敬敬的回答。
      她们虽说是双胞胎乾元姐妹,但性子一热一冷,妹妹苏桐性格冷淡,杀伐果断,无情无欲,倒是对主上和师父很是忠心,而她苏棉的性格与妹妹大相径庭,平日里软萌妹子的形象索了不少人的性命,姐妹是寒水阁三苏中的镖毒。
      “看得出!”宴席上亓初瑾毫不遮掩的盯视。
      “前两日,苏桐要得一颗净心丸,想必是用在他身上的吧!”
      “是!”重新陷入寂静,烛火滋滋的作响。
      轱辘轱辘的声响传来。
      “王爷!”苏棉俯身行礼。
      “阿棉,你先下去。”清冷的声线不带有一丝温度。
      “是”主上竟然唤她阿棉,回去要和上官炫耀一番。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亓宁自苏棉离开后就盯着门口沉思。
      而所谓的应大小姐便坐在床上搅着喜帕,她可不想掀开盖头将人吓走,空中弥漫的兰香味让人沉醉。
      不一会儿,喜婆带着几个丫鬟来走洞房的规矩,走之前还嘱咐亓宁对待新娘要体谅,外人眼里,应染是坤泽。
      轱辘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近,女子及时地调整了一个自以为良好的表情,毕竟这次是以应染的身份见亓宁。
      屏住呼吸看着金杆秤的一角,杆的主人似乎有些紧张,女子却有些不满,他还真的要接受小皇帝给他的王妃不成。
      她心里那个纠结,万一这次不是应染,亓宁也这样?
      “啪——”
      金杆秤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拉回神游的她,抬头便见一身红袍,映衬着男人肤色更加白净,一双凤眸里的震惊真真是愉悦了她。
      “是你!”亓宁面对着熟悉的容貌竟说不出话来,新娘正是寒水阁一面的覃玖,不,不是一面,是多面,一月来夜晚相会的女子,正是覃玖!
      而面对亓宁的人确确实实的是覃玖,不是那个面色平凡的应染。
      心里环环绕绕,她怎么会是应染?她是寒水阁的人,寒水阁和应远有什么关系?寒水阁为何插手朝廷的事?那这些日子算什么?这些统统堵在嘴边,怎么也问不出口,手搭在轮椅处。
      “你是应染?”覃玖摇头,又点头。
      “应远是寒水阁的人!”覃玖摇头,应远确实不是寒水阁的人。
      “你和寒水阁什么关系?”
      “你不是已经调查完了吗?”覃玖显然不想多说,不想多透露出来其他信息。
      她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道:“你应该知道应家大小姐自幼被应远送到岩谷学艺,近年来才在帝都活跃。”
      ”这些是你或者寒水阁想要我知道的”我想知道我不知道的!
      一向淡然的性子此刻竟有些挫败感的恼羞成怒,本想划着轮椅离她远一点,但在他动的一瞬间,女人就按住他,一个反手制止住了他要出手的红丝。
      “十七,应染确实是在岩谷学艺,只不过师承寒水阁阁主。”
      寒水阁阁主,那岩谷是?岩谷是什么?
      寒水阁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你又是寒水阁的什么人,是主人,还是……
      那你们寒水阁的手究竟要伸的多远,要伸进帝都吗?要掌控武灵吗?
      这些都是他想问的,可是女人明显是不可能告诉他真相的。
      “你——”
      亓宁被女子抱上床榻,他颇为恼羞成怒,于是索性就不挣扎了,以他的力度是反抗不了覃玖的。
      “十七,你要乖乖的!”覃玖余光瞥见窗外靠近的黑影,冷笑道:“白将军还有听别人洞房的癖好。”
      窗外的白及正听到一声十七,便大为惊讶,这应小姐什么来头,不料被发现了,干笑了两声,要推开门去瞧个究竟。
      “阿棉”里面的人喊了一声。
      一个身影便直冲向他,闪身躲过,又听到里面的女人道;“莫要伤了他性命。”
      一个趔趄,白将军被激怒了,伤我性命,也不问问爷在哪里混的,竟然小瞧他,对上三招之后,白及瞧清了对方长相,是一个长相清纯可爱,身材娇小的女子。
      见她是一名女子,便不还招,可是女子步步紧逼,似是未用全力,不还招便已力竭,不得已出手,衣袖翻飞间,招招奇快,让人眼花缭乱,让他惊悚的是,女子似乎掌握了他的招数,竟破了他好几招,郁闷至极,女子可爱的笑容让他沉郁,晃神间便挨了几拳,他堂堂武灵第一将士竟和一个小女子不分上下。
      虚晃了几招,便翻墙而逃,几个纵身,到了将军府一处房间,扎进床上就不动了,今日必定是他喝醉了,才让人得了空子,这下好了,赔了王爷又折兵,听房里的对话,两个人好像认识,女人好像还贪图亓宁的容貌。
      拿亓宁的容貌换几个高手,其实还挺划算的,但一想到自己堂堂将军被一小小的女婢打的抱头窜逃,就不爽,翻滚了几下,用被子蒙住头。不动了。
      ————————————————

      “阿棉,以后在王府里见他一次打一次!”
      “是!”主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幼稚,是为了那位吗?苏棉不解,几个起落便离开了。
      “白及的身手不错,十七!”见坐在身侧的男人皱眉,覃玖笑了笑,又抚上他的眉眼,无奈道:“不需要苦恼,你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天色不早了,十七先休息吧!”
      覃玖尽量不去碰他,省的亓宁炸毛。
      亓宁低垂着眉目,躲开女子灼热的视线。
      “为何要打白及,他惹到你了。”
      “想揍他!好了,你也别想了,快睡吧!”
      弯腰将他鞋子脱掉,要脱外衫,果然男人一脸防备。
      “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她轻轻地将外衫脱掉。“再说都一个月了,你应该习惯我了吧!”
      “你到底想要些什么?”亓宁背对着她,女子坐在床尾按捏着他的腿。
      “你难道不清楚吗?十七。”她放开他的腿,揽上他的细腰,制止住微微挣扎的动作,裹上棉被,贴近他耳垂,低语道:“睡吧!”
      亓宁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终究敌不过睡意和几近熟悉的香味袭来。
      ————————————————

      瑾郡王府。
      “苏姑娘与兵部尚书可是相识?”亓初瑾上半身披着外衫,后背由一冷面娇俏的女子在施针,女子似乎很认真,似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不出所料,这三个月来,女子都是这样,偶尔客气的问答,就再没有进一步,在他病重时,女子在府里住上几日,其他时间并不知道她的踪迹。
      也暗暗调查过她,无外查到的就是玉面毒医的弟子,上官神医的师妹苏桐。
      “以后郡王莫要再饮酒了。”施完针后坐在一旁饮茶,男人唇角松了一些,额角汗珠不断,蓦地一杯水递在手里,一方白帕抚掉汗水,他僵住不动,任由其动作。
      “苏姑娘!”亓初瑾呼吸甚微。
      “嗯?”女子蹙眉,亓初瑾被施针的时候,女子不容他人在内,所以室内没有侍候的仆人,她考虑要不要叫他的贴身侍卫。
      “你……咳,今日在摄政王府见到你了!”他又不确定,摄政王府的那个一直高兴的笑眯眯,况且是应家小姐的贴身奴婢。
      苏桐一向不起波澜的眸子淌过一丝涟漪,她知道主上要嫁给摄政王,但不想被苏棉这个丫头捷足先登成了主上的贴身婢女,自一月多前开启计划后,她就忙的再也没有见过主上了。
      前两日亓初瑾大病,她借配药之事,去了京城寒水阁分阁见主上,不料轻功平平的她被瑾郡王府的人跟踪了,好在苏棉解围,将自己身上的那颗净心丸给了她。
      “苏姑娘?”亓初瑾又出声道,打断了苏桐的沉思。
      “嗯,我自小有个丢失的双胞姐姐,她有幸得尚书大人救养,为报恩便留在尚书府内。”幸好是背对着男人,她撒谎耳垂红红的,这话有真有假,她们自小孤苦,是主上救的她们,并传授武艺与医术。
      “前两日她置办应小姐的嫁妆,我才遇到她,相认。”
      “既然是令妹,不如……”
      “不劳郡王了。家妹几日前就表明了心意,要跟随应小姐身边照顾一生,来报答恩情!”这是她们姐妹二人的誓言,没有主上,怎么会有她们。
      “也好。”话落,背上便一麻,女子开始撤针了,如果不是与他聊了几句,她早就离开了,她只管施针,撤针由亓初瑾的贴身侍卫或者府医来。
      “郡王以后少饮酒,苏桐这几日要出门远游寻药,入冬之后才会赶到帝都。”女人利落地收了针包,医箱,又交予刚刚进来的贴身侍卫易安两瓶药。
      “苏姑娘!”亓初瑾披上外袍,唤住将要离开的女子。
      “有事?”冷清的面孔似是这初秋的夜一般让人不敢付与温暖。
      “无事,左右不过愿苏姑娘路上小心,一路安顺!”一两句叮嘱阻止即将吐露心语,淡淡的笑着。
      “承了郡王的意,告辞!”女人背着医箱出了门。
      直至身影不见,才由着易安扶着自己躺下,望着帐顶,心里晦涩难安,三月来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如今她又要远游,他本身是凉薄之人,却独独对一江湖女子念念不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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