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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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
今晚的聚会既然能看清楚乔恩娜的世界，我又怎可怠慢？我刻意打扮成熟——墨绿色蝙蝠袖上衣，黑色铅笔裤，泥黄色包边底跟鞋。整妆待发。
我站在一楼楼梯口等乔恩娜。五分钟左右，听到楼上传来的高跟鞋声，一步一步接近……她走到一楼楼梯间，我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盘起了头发，那头发颜色在一个小时前还是乌发亮泽，现在被挑染成栗子色，应该是用了一次性染发发膜。她摘掉耳朵两边的耳环，又给脸颊两边打了暗色腮红，显得脸蛋削尖，这一来也掩藏了原本有点BABY FACE的脸。
她一身黑色连身衣，好似透视装，因为衣服手袖与腰以下的地方几乎是透视的，也隐约看到那海蓝色的牛仔热裤。她腰上挂着一条褐色皮腰带，腰带只作装饰用，所以系得特别松。腰带颜色又与头发颜色呼应。脚上踩着一双镶水钻的黑色角斗士高跟鞋。戴在她左手的手表，那手表带子是深白色的，刚好与她手上提的白色手提包颜色相呼应。
她这身造型很COOL，很有明星味，但当她冲我得意一笑时，又有几分……可爱。
“好看吗？”她问。
我机械地点头。
这时，听到门外响亮的车鸣车，我开门，见吴菲下了车——
吴菲上身穿着纯白色吊带背心，下身穿宽松黑色长裤，裤管长至鞋面，再配一双白色鱼嘴高跟鞋，这显得原本高挑的她更高挑。她耳朵两旁都戴上银色耳环，大圆环。戴了手表，手表带是皮制的，黑色的。
我很意外，为什么吴菲也会去？今晚的聚会是什么性质的聚会呢？我问了乔恩娜，她只是神秘一笑，说我去了就会知道。
我们三人的妆扮，一个COOL，一个悠闲，一个刻意成熟，风格各异。
乔恩娜走了下来，见我一脸疑惑，便开玩笑说：“她只是来当司机的，呵呵。”
“而且是免费的。”吴菲补了一句。
上了车，吴菲才笑我穿得太严紧，好像要去面试。我恨不得回去换衣服，但又不好意思耽误时间，只好作罢。
乔恩娜与吴菲有些地方极其相似，例如处事方式。昨晚一个强吻过我，另一个被我亲吻过，而今晚，她们俩却若无其事地与我有说有笑。
到了“钱柜”，吴菲让我们下车，她自己找车位泊车。
乔恩娜拨通一个人的电话，“JACKY，我跟我的朋友快走到翰林阁了，你能不能到酒吧门口接我们呢，我分不清哪个厅跟哪个厅。嗯，好的，谢谢，一会见。”
吴菲大概脚长，没一会就跟上来了。她手上多出一个黑色手拿包，脖子挂上一条灰色与墨蓝色相间的围巾，两端长及大腿。
乔恩娜领着我们上了翰林阁二楼。酒吧位置这么隐蔽，怎么做生意啊？
到了二楼，看到酒吧门口放着一个牌子，写着大大的一个英文单词：“TOP”。酒吧好似有些年份了，有些旧。
出来接我们的是一个穿着男性化的女人，跟我一般高，原来她就叫JACKY。在这之前，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叫“JACKY”这个男性英文名自然是个男人。JACKY不但穿着男性化，言行举止也很MAN，惟独那标致的五官出卖了她。她衣袖上贴着一张醒目的蓝色标签：JACKY—T。
一眼便可以辨雄雌的女人干嘛要装男人？
乔恩娜简单介绍了对方给我们认识，然后才说：“怎么跑回这里来开聚会了？TOP不是搬到小北那边去了吗？我听别人说的，一直没去过。”
“是搬到那了。不过爱爱她们说大家最熟悉就是原来TOP的这个地方，所以就决定在这里举行了。”JACKY不时偷瞄我跟吴菲，小声地对乔恩娜说：“左青龙，右白虎，你的保镖吗？真漂亮。呵。”
“你别打歪主意，她们俩是我的妻妾。哈。”
妻妾？
“得了吧你，出来酒吧泡还老婆情人一块带上，谁信？！”
乔恩娜哈哈地笑，并不接话。
“你们来得也太晚了，现在没空桌了，你们不介意搭桌吧？”
“呀，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啊，现在桌子没了等于没有革命根据地，怎么打江山，夺美人哇？打游击战啊？要是没有战俘，你补上啊，我将就将就吧。”
我一下子懵了，怎么乔恩娜一到了这酒吧，耍嘴皮功夫一下子高深了呢？连说话的口吻也变痞了，跟刚才的她判若二人。是我的错觉吗？
“哇，连我也要啊？别忘了我是T，你口味也太重了吧。”JACKY双手交叉，比出“X”手势，SAY NO。
T是什么？
这两人交谈甚欢，冷落了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我和吴菲。我看向吴菲，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二）
JACKY领着我们三人到一个偌大的酒厅.
酒厅宽敞，桌椅摆得稠密，却座无虚席。酒厅里几乎人手一根烟，致使酒厅里烟雾弥漫。舞台上方挂起了横额——友爱70年代，以及各论坛拉拉Q群聚会。
拉拉？这词好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友爱七十年代？可是我们三人是八十年代出产的。仔细一看，其实在座大多数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七十年代的产物，我甚至看见一堆好像未成熟，十来岁的男生女生。是他们面嫩吗？
当我们从人群中穿梭，视线从四方八面投射过来，我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对，是吴菲与乔恩娜俩人而已。
因为没空桌，只能搭桌。JACKY带我们走到一桌只坐着三个人的桌台前，简洁地介绍她们给我们认识，“帅T左手，美P乐怡，还有可爱PP喵喵。”
中性打扮的女孩叫“左手”，淑女打扮的女孩叫“乐怡”，还有时尚女孩“喵喵”。我记住了，但是我搞不懂为什么非要加个TP上去，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我正想问，JACKY已经开始介绍我们三人了。“美T，JOANNA；FIONA，呃……呵，你是？”她介绍完乔恩娜，轮到吴菲时，她不知如何介绍。
吴菲抬头对JACKY微微一笑，“叫我FIONA就好了，不用加前缀或后缀。”
JACKY脸蛋泛红，忽然口齿不清，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嗯，好，FIONA。”随即介绍我也不多问，就“LILIAN”一字带过。
JACKY走开，说要去拿酒水。
左手拿起桌面上的烟盒，向我们逐一敬烟，就我一个人没接烟，因为我不抽。
戒了烟的乔恩娜接受别人的烟，也让人点火了，只抽了一口就把烟夹在两指间，直到烟燃烬。而吴菲只把没有点燃的香烟拿在手中玩弄。COOL COOL的乔恩娜，气质高雅却异常安份安静的吴菲，坐在对面的两个女人心猿意马，总是忍不住偷偷地看她们俩。
这聚会的性质，我隐约猜到一点，不知是否猜对。求证似的回头扫视全场，再仔细看，几乎清一色女人，只有那么几个男人在凑热闹，真是万花丛中几点绿。
LESBIAN PARTY。
但凡有位置坐的人手袖上大多贴着标签，有蓝色，有粉红色，标签中间那块白底的地方写着她们的名字，名字前面或后面会添加“T、P、H”这三个字母，几乎没一例外。
我看着桌子对面的那三个女孩，她们手袖上都贴有这种标签，为什么我们没有？女孩左手好似察觉我的异举，便说早来的人才有这些标签贴，现在派完了。
JACKY棒了一桶冰碑酒回来，身后多了两个同样中性打扮的女子，她们像义工一样帮我们开酒，倒酒，敬酒，态度殷勤，尤其是对乔恩娜和吴菲。
JACKY偷笑，并跟这两名女子咕噜了几句，只见两名女子脸色微变，随即借故离开。
“JACKY，你跟她们讲什么了，逃得这么快？”乔恩娜问。
“哈哈，我刚去拿酒，她们说想认识你们，就抢着帮忙拿小吃。没想到她们相中你们俩，我就说你们俩是纯T，然后她们就逃了。哈哈。”
“你说我是可以，但是你干嘛也搅黄FIONA的好事啊？FIONA可是美PP。嘻嘻。”乔恩娜嬉笑，一手搭在吴菲肩膀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作调戏状。
吴菲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笑，但不作声，不澄清不表态，不迎不拒。
对面的两个女孩有点大失所望的样子。
“啊？是PP吗？我还以为她是不分……呵呵，没事没事。”JACKY兴奋莫名。
不分？怎么又多了一个术语？
几杯酒下去，我尿意起，要去找厕所，乔恩娜陪我去。比我们再晚些来的人没座位，都站在酒厅后面，久久不愿离开，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我们好不容易才挤出去。
乔恩娜带我到洗手间，她在外面等我。等我上完厕所出来，见有个漂亮的女孩跟她搭讪，我快步走上去。女孩看见我走过来，视线在我与乔恩娜之间徘徊，最后一声不吭地走开。
（三）
“这就是你所谓的世界吗？”
“属于，但不等于。”乔恩娜笑。
我们站在走廊上。
走廊的左边是一堵墙，右边镶了镜子。镜身比人还高，走廊十米长，镜子也有十米宽。
乔恩娜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媚笑，“是不是觉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点头。事实上，每种场合都有另一个她——工作上，她做事严谨，处变不惊；生活中，她活泼热情，体贴入微；在她的世界里，她爽直风趣。多重性格，或成熟知性，或温柔可爱，或魅惑妩媚。
“喜欢哪一个我？”
可以选择吗？不管哪一种个性的她，她还是她。我笑，并不回答。
她伸手，把头上的发带、发夹一一拿下，头发散落下来。她对着镜子整理乱发，头发微卷像电过的大波浪。不知道是她会穿衣打扮，还是她本身就是一个可塑做百变造形的女体，仅仅是换了一个发型，竟又在她身上形成另一种风格。可爱与成熟渗半。
有人行色匆匆地走来，我挪步让开，转身却贴近了乔恩娜后背。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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