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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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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发现了,被朴乘的父母发现了。
这段不见天日的眷恋走向了意料之中的发展,朴乘的父亲找到了简鲸。
他爸爸叫朴赴曾啊,简鲸想,长得可真像。
不,还是不一样,简鲸又立马否认。
虽说父子眉眼相似九分,可他的少年郎看他时笑的是秋日里的黄昏,未经风霜,满腔爱意。他并没有朴赴曾眉眼间的戾气,而是无畏山海的热忱。
朴赴曾带他到了咖啡店,开门见山:“我不允许我儿子就这么被毁了。”
“我知道拿钱走人这种套路太土,可是你这种没有父母的野孩子,”朴赴曾一字一句道,“只,能,图,钱,了。”
简鲸一怔。
“换做别人的儿子我会感叹他们打破陈规的勇气,但是我儿子不行。同性恋是病,早治。”这是朴赴曾的结尾。
简鲸笑开了。
“你儿子离不开我的。”
朴赴曾不可思议地呆住,随之而来的是带着风的一耳光,重重落在了简鲸脸上,他流血了。
那天不欢而散,简鲸再没有听清朴赴曾说了什么,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回到家,他拿着药水对着镜子抹药,想到朴乘,傻傻哭了。
他哭得丑,嗓音嘶哑,泪从青紫的嘴角低落,他突然好难过。
好疼啊。
好疼啊朴乘。
后来他顶着肿了的脸颊上课,他两天没有看见朴乘了。
第三天。他回到家里时,刚刚走入房间,猝不及防看见了床上在敷药的朴乘时,整个人在原地呆成鱼干。
朴乘也没想到简鲸回来的这么快,他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没收回去,两个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相互沉默。
简鲸开了口,他的目光落在了朴乘手上细长的伤口:“怎么搞的?”
“嗯……爬树。”朴乘有些心虚。
爬树,哪棵树?他窗口那颗长着细细的刺的枯树?
而朴乘也注意到了他依旧青肿的脸颊,哑声问:“……是他干的?”
简鲸没有回答,他慢吞吞走过去,伸手搂住了朴乘。
朴乘将脸埋在他肚子上,过了一会,简鲸感到肚皮上微微湿。
他一直在摸朴乘乌黑的发,盯着朴乘的发旋,他吻了下去。
他与朴乘额头相抵,低声说:“哎。”
“朴乘不怕。”
朴乘还是走了。
朴乘走的那天晚上,他的母亲给了简鲸一个厚厚的红包和一张卡。
一共二十万。
感谢他没害了他们的儿子。
他们还说到时候请他去喝喜酒。
朴乘的。
朴乘和另一个女人的。
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