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昂竹

2、第 2 章

　　“你生日那天想要什么礼物吗？”简鲸抬起手，轻轻在朴乘面前晃了晃。
　　“嗯？”朴乘抬起眼眸，笑眯眯伸出手揉揉简鲸乌黑的发，“你喜欢什么就送我什么好了。”
　　他每次都冲他笑的这么多情。
　　简鲸看着自己种的花野蛮肆意地生长，有些惆怅地坐回了原位。
　　今天的天跟那日一样，窗外远处的山丘尖尖散着光，满山树木印着深深浅浅的紫。教室里课桌椅密密麻麻，微凉的风将书吹起涟漪。 朴乘转过来，他在看《百年孤独》，简鲸低头抄笔记。 “简鲸。” “嗯。” “帝高阳之苗裔兮。” “朕皇考曰伯庸。” “文艺复兴产生原因？” “资产阶级不满教会对精神控制。” 朴乘杂乱无章地问，简鲸慢慢答。 “简鲸。” “在。”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好想好想好想去海边。” “有多想？” “值得我说三遍的想。” 简鲸颤着睫毛笑了。 “简鲸。” “嗯。” “天气这么好，你喜欢我吧。” 简鲸抬起了头，朴乘深墨色的瞳孔认真地望着他。 简鲸低下头。 “好。” 他那天被抵在角落里吻到近乎窒息。 朴乘说以后要带简鲸去看海。
　　很多年后有人问简鲸，你们在一起的这么平淡无奇吗？
　　简鲸认真想了想，随即欢快地应道：“是的。”
　　他们没有什么起伏跌宕，他们天生合适。 朴乘的生日在下个星期二，那天阴雨连绵，闷雷滚滚，并不是好天气。
　　简鲸在朴乘走的时候给了他礼物，然后踮起脚，亲亲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朴乘，你是我的十七岁。”
　　朴乘回到家，父母照例给他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
　　可这一次朴乘不再厌烦。
　　到了深夜，他打开了简鲸给他的礼物，是一面普普通通的小铜镜。
　　看上去有些年头，分量不轻。
　　朴乘照照镜子，欢喜从眉梢落到嘴角。
　　那天气温低，简鲸戴了围巾，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他踮脚吻朴乘的时候，除了唇瓣柔软的触感，还擦过软绵绵的布料，痒痒的。
　　从今朴乘的生日不再是一句句抽象虚伪的生日祝福，而是简鲸单调的告白与泛红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