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之未命名》纳兰容若公子

9、第 8 章

　　“奥贝斯坦！”当军务尚书从御前告退，迈着稳定的步伐回到办公室时，一向对他还能保持着基本礼仪的米达麦亚已经扑了过来，用比毕典菲尔特还激烈的态度，揪住了他的领口“你都做了些什么？”
　　其他提督们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有好几个人已经捏住了拳头，很明显，如果不是被宇宙舰队总司令官抢先一步的话，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犯下殴打长官的罪行。
　　只有性子沉稳的缪拉和梅克格林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上前用力把米达麦亚拖开了。
　　奥贝斯坦毫不吃惊地用手整平自己的前襟，无机质的眼睛，看向众人中，唯一一个还安然坐在办公桌后，用优雅的姿态喝咖啡的统帅本部总长：“是你派人暗中调查。”
　　“我很佩服军务尚书的保密能力，我派人暗中追查了足足十三个小时，才刚刚发觉，塔思行星上一艘叫做斯古亚的战舰突然起飞。并且连接上了帝国的空中追踪系统。也就是说，这艘战舰可以轻易通过追踪网，找到欧尼达斯。根据塔思星的位置，起飞时间来计算，在十五个小时后，它将可以和欧尼达斯碰面。斯古亚有六门主炮，四个舰载机，内有官兵两百人。而欧尼达斯上只有一群临时凑和起来，根本不能做战的人。请问，军务尚书瞒着我们所有人派出斯古亚，是为了什么？”
　　米达麦亚眼中闪着怒火：“军务尚书阁下，我才是宇宙舰队总司令官，为什么你不通过我，就私自调动战舰，为什么，斯古亚对于费沙发出的所有询问迅息，全不回应，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让他们做军人应该做的事，保卫帝国的荣耀，基于特殊原因，在下令他们出动时，同时要求，切断和费沙的一切联络，直到任务完成，才能接回通讯。”
　　“那么，他们的任务又是什么？”
　　“阻拦欧尼达斯，救出大公殿下。”
　　“如果无法做到呢？”
　　奥贝斯坦毫不停顿地回应：“催毁欧尼达斯。”
　　“可是大公殿下在舰上，你一点都不考虑吗？”就算是最温和的谬拉，也忍不住发出了质问。
　　奥贝斯坦从口袋里取出吉尔菲艾斯临行时的手令：“这本来就是大公的命令。”
　　一张薄薄的纸条在每一个人手中传递，大家的愤怒找不到足够理由发泄出来，但深深的不甘让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极为低落。
　　“以大公的性格，的确有可能会发出这样的手令，但是……”米达麦亚怒视着奥贝斯坦“为什么你事先不拿出来，却要瞒着我们悄悄在远离费沙的军事基地上调战舰。”
　　“因为各位联合起来抗命的可能性太大了，所以大公才把这件事交托给我。”
　　手令这个时候已经传到罗严塔尔手中了，他却不再多看一眼，反而盯着奥贝斯坦，金银妖瞳里，烈焰森森：“军务尚书阁下，有一件事，我非常好奇，如果大公殿下，不留这份手令的话，军务尚书，会不会发出同样的密令？”
　　义眼不带半点人性情绪地回视异色双眸中的挑衅：“事实不存在如果。”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在奥贝斯坦以一份手令把所有人的不满堵住时，罗严塔尔只用一句问话，再次让愤怒的火焰在每一个人胸中燃烧起来。
　　毕典菲尔特第一个大吼着向奥贝斯坦冲过去，黑枪的怒气之狂猛，让有铁壁之称的缪拉都觉得难以阻挡。
　　这个时候，办公室大门忽然被非常无礼地推开。
　　奇斯理脸色惨白地冲进来：“陛下不见了。”

　　冲到一半的毕典菲尔特僵在原地。
　　“立刻通知宇宙港，绝不能让伯伦希尔单独起飞。”奥贝斯坦一向沉稳的语调也有了一丝波动。
　　罗严塔尔猛得站了起来：“不对，欧尼达斯起飞已经十四个小时了，从费沙起飞去追的话，就算坐速度最快的人狼，也要五天之后才有可能追得上。皇帝从来不是非常有耐心的人。”
　　“有没有比人狼更快的战舰？”毕典菲尔特大声问。
　　“没有。”梅克格林的语气失去了一向的优雅。
　　“有的。”米达麦亚脸色发白，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不过，那不是战舰，而且，还只是在试制中。”
　　克斯拉立刻冲向可视电话，按动键扭：“快，立即接皇家科学研究所。”
　　很快，皇家科学研究所所长，略显矮胖的身体就出现在大屏幕上。
　　不等大家开口，他自己先哭丧着脸说：“陛下，陛下……开着逐日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混蛋。”就连最有修养的梅克格林都忍不住骂出一句粗话。
　　而电话中的所长，已经要哭出来了：“陛下说要看研究成果，让我拿说明书给他看，又要上去试试坐进去的感觉，我……我没想到……”
　　“陛下只一个人出现，你就一点也不怀疑吗？”米达麦亚恨不得一拳对着屏幕打过去。
　　“那是陛下，有他在，我怎么敢怀疑任何事？”所长全身颤抖，随时都有可能站不住，直接坐到地上：“元帅，怎么办？逐日还没有完全通过检测，根本不能保证安全性，陛下他……”
　　“立刻选最好的飞行员，乘逐日去追陛下。”奥贝斯坦没有发怒，而是立刻提出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可是，逐日只是试验中的产品，在完全检测通过之前，根本没有投入生产，唯一的样品已经被陛下开走了……”
　　这次连罗严塔尔都叹了口气：“你真的是太该死了。”
　　所长两眼一翻，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可怕的压力，直接晕过去了。
　　毕典菲尔特大叫着冲近屏幕：“你别晕，你还没告诉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追上逐日呢。”
　　缪拉拉住他，黯然摇摇头：“毕典菲尔特，目前这种情况恐怕我们再也不能做任何事了。只能期待逐日没有安全问题，陛下的驾驶知识足以应付这种新产品。幸好，欧尼达斯虽是战舰，但那些共和主义者并不懂得如何使用它来战斗，应该不会有太大威险。”

　　他说话的时候，沉默提督艾齐纳哈忽然走到大屏幕前，按动各个不同的键钮，不多久，调出一幅星图。
　　大家一起茫然地看着他的动作，都有些莫名其妙。
　　接着，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脸上先后出现极为震惊的表情。
　　而对于帝国双壁来说，就算是敌人最庞大的舰队，也不能让他们如此失态。
　　连奥贝斯坦都受到震动，开口问：“什么意思？”
　　米达麦亚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但还是略有些颤抖：“根据计算，当斯古亚遇到欧尼达斯的时候，时间是十五小时后，而地点就是这个达森星域附近了。”
　　这句话一出口，除了主掌情报治安的克斯拉和主管后方安全的梅克格林外，其他人都恍然大悟，每个人都露出惊骇的表情。
　　毕典菲尔特失声惊呼：“那里太危险了，那里有……”
　　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强烈的不祥预感，使这个粗莽的猛将，竟然有些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最糟的是……”罗严塔尔声音低沉地往众位提督已经足够沉重的心里，再加上了万斤的重压“根据科学院以前呈报的逐日速度来计算，在十七个小时后，陛下，也将会到达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