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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厮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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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情急之下放低身子,转了一圈,倒在男人身后,趁他回身之机,软剑分毫不差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意想不到的反转几乎惊掉在场人的下巴,梁冠木一收折扇,狂肆地笑着道:“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今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给我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来人,将八家暗卫带上来。”
八个身穿黑衣,脸蒙黑罩,个头差不多,兵器皆为剑的男子齐刷刷立在江沅面前。
他拔出血淋淋的剑刃,嗜血的目光扫过这几个人,傲然道:“挨个来还是一块儿上?”
狂风卷下树梢的叶子,夹杂着满地的土迎面吹来,江沅眼睛眨都没眨,只做出了迎敌的姿势,道:“来吧。”
八人回首看向梁冠木,似在征求他的意思,只见他慢悠悠起身,正欲说什么,谢云旗立身在前道:“梁冠木,适可而止,莫欺人太甚。”
“我就欺他,你敢如何?”梁冠木用扇柄敲了敲他的手腕,挑衅的笑着扬声道:“一起上吧,他既已放话,总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他绕过谢云旗,倚在栏杆前,继续道:“对了,谁取他项上人头,赏黄金百两。”
周奇钰上前来,重重摁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沉住气,别给人把柄。”
谢云旗这才用力一拂袖,坐回了原位。
八人齐齐围在江沅四周,手里紧握着利剑,只要一声令下,便会攻上来,若他抵挡不住,便会被削成肉泥。
江沅抬眸看向台上,谢云旗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他收回目光,手又稳了几分。
若今日只能活一人,只能是他。
没等哨声响起,江沅便听到剑动的声音,他做了个虚晃的动作,抄下躲出了八人的包围圈,手中的剑在腕间转了一圈,在那些人攻击他右手之时,软剑已然落到了左手之上,他本就是练得双手剑,只是无人知晓而已。
他个子不低,却很瘦弱,穿行在这些壮汉之中并非难事,手中的软剑仿佛化作长蛇,蜿蜒着攻向其中一人眉心,只离眉心半寸时,他剑刃一转,向着左侧的人攻去,剑刃轻轻滑过他喉间,血霎时迸溅而出,几人顿时方寸大乱。
江沅猛地后退一步,趁他们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举剑前攻,裹挟着一股狂风袭去,有几人眼疾手快躲了过去,余下一人被风卷起的沙土迷了眼睛,眼见着后面有人上前搭救,江沅顺势压着剑尖而过,扫起大阵干土,迷得人睁不开眼。
莫说在场几人,便是台上的谢云旗,也并未看清几人的喉咙是如何在眨眼之间便都被割开,齐刷刷躺了下来。
他若真有此身手,为何之前一直装着手无缚鸡之力,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难道他早就知道有这一日,等得便是现在么?
“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梁冠木瞳孔骤然放大,猛地从桃木椅上跳起来,踢翻了周边的桌椅板凳,颤抖的手指虚空晃着,嘴巴哆嗦着道:“之前你们怎么不说他身手这么不一般?你们这些混账!”
谢云旗肩膀松了松,不经意的缓了口气,慢慢起身道:“江沅,你现在可自行择选八大世家。”
“我选谢氏。”
料想中事,谢云旗脸上表情并无变化,周奇钰看着他的侧脸,双拳慢慢收紧,看向江沅的目光带了很重的敌意。
话音刚落,人便“砰”一声向前栽倒,谢云旗想都没想疾步下去,将他打横抱起来,在众人或惊异或鄙夷的目光中大步离开。
“少爷。”管家看谢云旗抱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疑心他又惹了祸端,小心提醒道:“老爷在书房。”
谢云旗抬眸,目光中满是凉意,半句废话没有道:“开门。”
“是是。”管家见状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把大门打开让他们进去了。
“站住。”谢启明愠怒的声音自侧面响起。
谢云旗顿住脚步,有些着急道:“爹,他受了重伤。”
“抬出去。”谢启明把手里的书卷了起来,两条浓黑的眉头皱得死紧,脸色沉冷,看样子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谢云旗手更紧了些,道:“爹……”
“抬出去!”谢启明冷喝,手里的书蠢蠢欲动,似乎只要他再说一句,就顺手扔他脑袋上,能砸清醒最好,再不济砸傻了也算,总比这日日惹是生非要好得多。
谢云旗“砰”一声跪倒在地,直挺着腰杆道:“爹,他现在是我们谢家的人。”
“你说什么?”谢启明当即竖起了眉,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他垂着脑袋重述道:“他在暗卫择选中活下来了,选了谢家,他现在是我们家的人。”
“咚!”书本毫无偏差的落在他脑袋上,谢启明愤愤道:“你这个蠢货,这种烫手山芋也敢弄家里来,你知不知道那甘仓舒有多想要他的命?就现在,你赶紧给我丢出去!”
“我不要。”谢云旗固执的抱紧了怀中的人,垂眸道:“爹,我就只想保这一个人,绝不会有下次了。”
谢启明气得胸脯都在不停起伏,他喘了半天才道:“他不是平常人,江氏的事情关乎天下,就算旁人要他的性命,也不会有人袒护他,他身上背的是卖国的罪名。”
“案件尚未查明。”谢云旗抬起头,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言辞恳切:“况且他父亲的事,不该让他一个人背负。”
“砰!”谢启明一脚将二人踹翻在地,谢云旗没管自己,只急着把受伤的江沅抱起来。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父亲……”谢启明欲言又止。
谢云旗接上了他的话问道:“爹,江沅的父亲真是他们口中那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之人么?”
“这不是我能凭人性断定之事。”谢启明背过身去,沉声道:“云旗,你从未涉足朝堂,许多事你不明白,今日兴许你只是搭救了一个人,可知往后我谢氏会危机四伏,步步维艰?”
他重重叹了声气,道:“他既为暗卫,往后便该安安分分躲在不见天日之处,你休要与他厮混,若风头太过,众人怕是留他不得了。”
“厮混又怎么样?”谢云旗垂首盯着昏迷不醒的江沅道:“那是我的事,旁人无权干涉。”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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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