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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魏莫匆匆锁上门来,怒视阿福,而阿福则拿手臂勾魏莫脖颈,将他人往下带,魏莫只来得及以衣裳裹住阿福身子来,怎样也是肌fu之亲,耳朵和脸都是红的,小腹阵阵燥热,他皱着眉讲:“别闹。”
      魏莫抱着他往暖炉前坐下来:“再要风寒了可不管你。”
      阿福伸手扒起魏莫胸前领口,魏莫以为他是冷的,便顺着他。
      可阿福小手却往他胸口探,魏莫一个激灵,捉住他的手,当阿福又来折磨他,于是笑起来:“阿福,怎得轻薄于我?”
      谁知阿福只是混沌地嗯了一声,挣脱开魏莫的手,直往他怀里钻,急切地,发狂地,压在魏莫的腰上,浴桶的倒影里,阿福妖冶得厉害。
      魏莫最后也烦了,一抬手便将阿福压至浴桶边,最终压制在心头那一丁点愧疚和理智也荡然无存了:“阿福,这可是你选的。“
      给你黄天路你不走。
      非要下这地狱道来一遭。
      若阿福真逃了,他便当放归他就是,隔几个月来看看,也不枉主仆一场。
      可阿福多贪,到头来还是往他床上爬。
      魏莫恨得厉害,脸也沉下来,动作再小心,可小别胜新婚,总归是粗暴野蛮的,阿福软着腰,只沉重地喘息。
      到后来魏莫将他脸翻过来,才见阿福又淌了一脸的泪,他一下便犹如被钟声撞醒,慌促地停下动作来,可阿福却又抱着他,哭着叫他快些来。
      魏莫知道阿福是难过的,是难过极了的。
      可魏莫也头一回知道,原来这档子叫他享受欢愉的事儿,也是这样苦涩的。
      他多想叫阿福不再流泪了。
      到后来了,阿福眼皮也抬不起来,可两只胳膊也紧紧箍着魏莫脖颈不放。
      直到魏莫将一切都收整完好了,以大氅裹着阿福回主屋歇下了,以为阿福已睡晕了,谁知道阿福缩在被子里,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声音冷冷清清地问他:“主子,你可知腹有诗书气自华,上一句是什么?”
      魏莫怎知他这时考起自己书本课来,只顾上以被子掖住阿福露出的小臂,深吸一口气,催促阿福快睡觉。
      阿福声音却是清亮的:“秋后要科考了。”
      阿福又问了一遍魏莫相同的问题。
      魏莫蹙着眉,再叹一口气,一手拍着阿福,当哄阿福睡觉一样地轻轻念:“——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平日来虽包裹着粗衣劣布,可胸中有学问气质自然光彩夺人。
      不愿陪伴着老儒一块清谈过“烹瓠叶”那样的苦日子,便决定随从举子们参加科考。
      口袋里没有钱不置办那“看花”的马,只好看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择婿车”。
      待高中后仍然可以向世俗人们夸耀,那诏书上如鸦的黑字新写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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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完,再看阿福睡没睡,可阿福却又淌了一脸泪,他手攥着被角,好似嫌不够,伸手拉住魏莫的手,才释放一样地抽泣起来,滴滴答答的,弄伤心多少人。
      阿福呜咽着说:“主子,朱先生怎么死了啊?”
      魏莫在昏暗的烛火下看阿福,脸庞上好似也有莫须有的哀伤笼罩,阿福把魏莫的手枕在脑袋下,猛烈地哭泣起来。
      他不叫阿福,他全名叫叶知福,妹妹叫做叶知安,是爹爹起的,盼这一双儿女知安知福,爹爹是乡里唯一的秀才,十来岁时,家里揭不开锅,娘将他卖了换钱,他多好的命,坐上大车,因着会识字儿便送进王爷府。
      他赚来的银钱,一分不落地送回了乡里。
      他要开家茶馆,他来做老板。
      他要开个私塾,教那些个跟他一样穷苦的小孩儿。
      叶知福这一生啊……究竟要比朱酉之幸运几分呢?
      待阿福哭得累了,眼光模糊间,感受到魏莫捧起他的脸,缓慢温和地讲:“阿福,待你高中,我摆文武四宴,备马戴花来迎你。”
      烛光下阿福望着魏莫的脸,眼泪缓缓收了,好似这一生一世的泪都流干了。
      有什么全然泯灭了。
      阿福温温开口:”主子,我渴得很,头也痛。”
      魏莫絮絮叨叨,一边数落他,一边去倒水来,坐在阿福床前,轻轻揉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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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备考在即,不宜赶路,魏莫便带他一路走走停停,路途接到皇帝密信,命魏莫赴明州出公差,要知道这盛王爷虽纨绔,可带兵领将布局却是有本事的,明州刚刚收复不久,只差朝廷亲信下派安抚。
      魏莫领着阿福绕了些路前往明州,前来接待的是刚上任不久的洪总督,将王爷众人暂留府邸款待。
      除却头一日阿福在餐桌上呆了片刻,后续便都关在屋内温习,还好魏莫忙得厉害,他二人也只一早一晚见见,直到半月有余后,魏莫才叩开阿福房门,逆着光叫他:“今日办狩猎大会,阿福走不走?”
      明州是个好地方,城郊便是狩猎场,女眷官员们全都参与,好不热闹,清风领着阿福占了个小亭子品茶观瞧,魏莫则穿一身轻装上了马,和几个官员子弟较上了劲。
      洪总督的大女儿洪婉儿也在其中,说来也巧,她儿时还跟魏莫有过些许过往,那时政事还乱,她常要随父亲进皇宫,一来二去便识得了还是少年郎的三皇子魏莫,那时魏莫也叛逆得很,却总也不对她这个妹妹动粗,她便整日跟在魏莫身后,一口一个魏哥哥叫着。
      皇子总还是与凡人不同,魏莫很快跟众人拉开差距,他骑在奔腾的马上,用力拉开弓,射中一只野兔,而后露出颇为俊朗的笑来,魏莫已不是少年郎,可身上还散发着少年郎的意气风发,惹得女眷们纷纷引颈远眺。
      四周哗哗响起掌声来,魏莫拎着兔子下了马,忽上来一小厮不知讲了些什么,魏莫则将擦手的帕子一下丢给对方,扬着肆意的笑,大步流星地朝阿福走来。
      他拎着野兔在阿福眼前晃悠:”怕不怕?”
      阿福轻声说有些怕,却又忍不住戳戳兔子肥硕还温热的皮毛,魏莫任他玩几下,随后问阿福要不要骑马,阿福抿抿唇,半晌才扭捏地讲:“不合规矩。”
      洪婉儿远远看见魏莫阿福二人一高一低站着,魏莫神情有些恼火,阿福仍旧却慢慢悠悠,还是一下下戳那兔子,见兔子渐渐凉了,便伸手握兔子的脚丫。
      她越看便越是奇怪,想这清朗少年怎从未见过?难不成是魏莫哪位远方表弟?
      魏莫见阿福漫不经心,便将兔子抽走,不叫他玩,阿福才将目光放回他身上,魏莫仍是气恼,连推带拽地将他往马圈带。
      此时洪婉儿见状,又想起儿时两人的情谊,以为是大展身手的好时刻,立刻上前阻拦魏莫。
      “魏哥哥,怎得又是这样的脾气?”
      她插在二人中间,张开双臂挡在阿福身前,倒是弄得二人都摸不着头脑了。
      阿福在洪总督的府邸见过两次洪婉儿,知晓她的身份,见她阻挠,倒是颇为感动,毕竟这些年月主子欺凌他折辱他,且只遇着落井下石之人,哪有见过出手相救的?
      再看魏莫,见来人是洪婉儿,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婉儿?”
      他虽也在府邸借住,可整日公事繁忙,加之洪婉儿未出阁,也不出来走动,这才是二人头一回相见。
      洪婉儿满脸欣喜:“魏哥哥,你还记得我……”
      “婉儿出落得漂亮了。”魏莫笑起来真是邪里透着勾人。洪婉儿一听便呆愣起来,半晌热才爬上脸颊。
      此时魏莫松懈下来,将兔子一把丢给一旁的清风,示意清风将阿福带走。
      清风倒不像魏莫那般小气,将阿福引开后便把兔子放到阿福腿上,供阿福好奇地左摸右撸,还温和地问阿福:“小先生,家乡可有野兔?”
      阿福摇头,而后抬头问清风:”清风,你说回府要不要也养几只兔子?”
      “也好的,待小先生考完便养。”
      阿福撇撇嘴,嘟囔着说:“我又不会分心。”
      清风笑笑,随后和阿福讲起曾经魏莫养过大狼狗的事儿来,阿福听得痴迷,忍不住又动起了养狗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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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这日还是没骑上马,但在傍晚吃上了兔肉,阿福觉得很是不好吃,又柴又腥,吃完还浑身燥热,要不停地喝茶水歇火。
      原以为魏莫是和洪婉儿叙旧调情,谁知晚饭后清风来给阿福传话,说魏莫要将洪婉儿引荐至醉香楼做头牌,阿福一口茶水便喷了出来,还好清风早有预备,躲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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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莫这脾性本是如牲畜,恶事做得天下皆知。
      不光要洪婉儿个阁中小姐去青楼做人,还要洪总督作陪喝酒,恭庆洪小姐这桩大喜事。
      洪婉儿得知此事便当场晕厥了,洪母哭得要到堂上来杀了魏莫,可洪总督还真得作陪求饶,桌上魏莫喝得多了。便又起性子讲,不如今夜他为洪小姐开bao。
      阿福匆匆赶来时,刚巧魏莫已喝得尽兴,刚出门来便撞上阿福喘着气赶到,他倒很是高兴,直往阿福身前蹭:”阿福,来接我?””
      阿福气恼得厉害,干脆踢魏莫小腿骨一脚,魏莫吃痛跳开,张牙舞爪地要杀了阿福,一侧的洪总督见状吓得腿软,生怕魏莫一时兴起灭了洪家一家,就差跪下给阿福磕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更快点还是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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