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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是帅批,请抱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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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修看着那个一高一低的起伏身影,不由得低下头,露出一抹笑,没入黑暗中。狂澜,有趣。
那点身影渐行渐小,消失在熊熊烈火中。
夜风的呼啸凛冽了几分,枝叶摇晃婆娑,发出些许沙沙声。
噬星魂——矮个子的伶人缓缓飘上前,微微欠身警惕道:“主上,他来了。”南宫修轻轻摆手,神色半分未动,眼角余光瞥过,侧畔疑似闪过一道黑影,极快。他眼捷一颤,面颊一侧出现了一条不长的血痕,细而浅,延伸到嘴角,一滴鲜红的血珠欲滴。南宫修用食指拭去,懒懒道:“无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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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追了多久,到了一片密林。蓝胥任旧身轻如燕,踮过树枝,一个翻身到了那几人前面。掏出扇子“唰——”一声若无其事的摇起来。
身裹夜行衣的几人不禁紧了紧手中的兵刃,姓蓝的这狗娘养的不好对付。
“文公子手下难道只剩下这几条无用的狗?还是连多雇几个杀手的钱都出不起?”蓝胥笑着,周遭杀意凛然。
“我等自是来请蓝公子的。”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只是,我这人的身价可不低。当然我也不会白白受这请的大礼……”蓝胥将折扇一合,拍在手心,“唰”一声脆响。
“你想干什么?”
蓝胥一下子变了一副嬉皮笑脸,嘤嘤而笑:“你个大男人,我还能干什么?”目光下移,疑似落在某处,“蓝某人总要还这个大礼。”笑意瞬间闪逝,手中的扇子用在利剑,划向地面,扬起一阵旋风,裹挟着枯枝落叶,尘土石子,袭向对面的人。“我自当送回去!”他将那个送字咬得格外重。
风沙中,又多了一人的身影。身形粗壮结实,在风中纹丝不动。蓝胥一时也不知这人算什么东西。
啧啧反正就是走狗。
他暗含讥笑的语气:“蓝漠斋你有闲心在这里追狗,倒不如回去看看。”
闻言,蓝胥眉梢一挑。那人的身影犹如鬼魅,露出森寒的笑意:“细雨过后,天降雷火,随便着了个店也不是怪事。”
蓝胥眯着眼,仍不动声色。那人继续说:“好像有个叫狂澜的跳进火海,身形单薄,似乎还挺着急的。”
蓝胥的手指缱绻后又放开,一舒眉。“替我告诉文公子,择日蓝某人必当赴谷做客。到时妨请文公子找个得力的人出谷迎接。养着这些杂碎,闲饭可真多。”
那人冷冷的瞥了眼身后所谓的杂碎与狗,蓝胥已消失,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人太欠艹了。若真较起真来他自知恐不是蓝漠斋的对手。这个数年前横空出世的蓝公子的实力与底细至今不为众人知。
没入火海后,我方才觉得自己是被南宫修美色所惑,多此一举。蓝胥什么东西!?艹的玩意儿,再不靠谱,区区小火捡自己的命还是不成问题的。我瞎操个屁的心!十分轻松的转了一圈,才发觉好些人才刚刚睡醒,就没发觉自己熟了?!
店内那伙猥琐的野修似乎已经被南宫修清理干净了,艹但怎么可能没有住宿的普通人!罪过。我慌乱起来,虽说我是个正儿八经的魔修,应该以颠覆天下为己任。奈何我有一颗善良的心,救人于水火中……
不行了,又要被自己的宽广胸怀所折服,我是如此牛b!!
蓝胥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抓住我的肩;我猛的回头,他有些喘:“狂澜!……咳咳,你没事?没事便好。”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像是把悬着的心放下。
“我怎么可能有事。”看不出来你还会关心我,我心下窃喜。“这火怕是灭不了了。赶紧救人!”我催道。
蓝胥快速环顾一眼,虽说我刚才确实看到了不少人,但现在周遭都只剩火了。
“你我分头找找。”
“不如,臭和尚,趁这个机会我们再赌一局,如何?”我心中生了一计。谁知蓝胥匆匆看了我一眼,会意,纵身离开。难道是想先下手为强?“我没说赌题呢。”
“我自知。”声音像是从熊熊烈火中传来的。
狂妄。我闷哼一声,不满这人的狂妄。
我也忙寻着去,浑身热的流汗。呼救声,哭声一片片,果然有不少妇女稚童被困。我尽量避开火势凶猛的地方,拉扯着几人出去。回几趟,衣服都被烧了几个洞,有些呛。不得不吐槽,这两年这小老百姓真的是越吃越肥,若不是我常常和蓝胥干架,还真有提起不动。
火势愈加猛,我在寻了几番,约莫没人了。为防万一,还是跑了几处着着火虚掩的房门,贸然推进去,手心还被烫的不轻。
一只手掌从背后扼住我的肩,力道巨大,把我直向后拽。继而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我便猝不及防的扑进一方怀抱。谁?这人是谁?好像在哪里抱过我……刹那间,我只觉得火焰散去,满身一股清凉的感觉。
烈焰灼热,半分不觉。
眼前顿时模糊起来,像是来了睡意,差点迷迷糊糊的倒下去。
“道伶,唱戏的?”我一时之间想到了南宫修,看不清面容,似乎又有不同之处。南宫修的寒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厉鬼一样的冰冷;而这人似乎是长年修炼寒系功法,似乎腻在抱着一团火苗。
腰间的手忽然抓紧,有点像——小孩子极度生气抓狂又发泄不得,或说像——打翻了醋坛子。
“我们,见过?”我吃力抬起头。尼玛,又是戴面具的!玩我呢!一只黑色的面具,比南宫修那些单调得多。只看得见漆黑的双瞳,死气沉沉的,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他不答,抱着我出了火海。
店马上塌陷了,窜起一簇簇火星。
那该死的蓝胥一茬树枝上若无其事的摇着腿,衣摆下垂,白衣亦是被熏黑了不少。
“狂澜,你还没死啊?”他颇为失望的问,目光落在我身后,勾了勾嘴角。
我一阵恼火,吃屎蓝胥嘴里天天喷粪!!
我蓄力,转身抱住身侧人。臭和尚,看见没,你师姐劳资宅心仁厚,寻寻觅觅也要救最后一条人命!我得意的一扬嘴角,翩然下地。
“狂澜,你烧坏脑子了?”蓝胥鄙夷道。
我正想笑他脑残,往臂弯里一看,人呢!!?“怎么,刚刚那个黑衣的呢?”我急了,“蓝漠斋,你看到没,刚刚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我四处观望,连个黑毛都没有看见。
蓝胥一副看到了超级无敌大脑残的样子:“看到了。”他指了指我身后笑说:“鬼。好大一只”。
我一回头,鬼你妹!根本什么也没有。眼看着蓝胥就要狂笑不止,忙用脚挑一个石头子,精准的砸向他。
蓝胥不慌不忙的起开身,折下一条树枝,三两步便来到了我的面前,拍了拍衣裳。
鬼。
这个字在我脑海中划过,不禁头皮发麻。以前我总想分清南宫修的时候是男是女,现在更关心他是人是鬼。他若是一只美男鬼,不知行事方不方便。
我不理蓝胥,正要去清点人数,他却拦住我,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又是平局啊,这月到底撞了什么邪?”
“平你妈的局!怎么可能?你没看到我刚才拼尽全力带出来一位……公子吗?”虽然好像是他把我抱出来的。
“看到了,鬼也算?”
“不可能!”
“愿赌服输。”
“没输!这怎么也得算平局?”
“平局就平局。”“我……”艹,我他妈又被套路了!!
我四处转了转,又点了一遍人,我救出来的我都留下了一点法术记号,还真是平局。
我隐约回忆起,火海中抓我那人,是为了帮我避开一处坠下的烧红的大梁!能抱得起我,肯定不是鬼。
“蓝漠斋,你好意思?”我指了指不少烧伤的人,“他们受伤了,你没看见么?还有没有人性!”一地的老弱伤残,他却还在悠闲。
蓝胥耸了耸肩:“你看我像帮得上忙的样子!?”满脸“狂澜你一定是瞎了才看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想起他把自己搞得鲜血淋漓的场面。若让他给这些人包扎伤口,指不定血光冲天,白白葬送几条人命。还好我精通医理,现在便是一展才华,碾压蓝漠斋的好机会。
我替一个小姑娘处理好腿上的伤口后,她黝黑的眼睛出神的望着我。许久,笑嘻嘻的说:“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我忍不住脸红了。废!被一个小姑娘夸还害什么羞?!心里也是高兴,摸摸她的头顺毛。
“将来我要是能和你长得一样好看就好!”
她脸颊上烧伤了一块,另一边是一块黑色的胎记。我笑笑不说话,生怕触到她心上的伤口。
基本完事儿以后,走到前面扬了扬下巴,看,这就是实力!看,人家小姑娘多有眼力劲儿!
“狂澜,你脸……”蓝胥欲言又止。
“我的脸怎么了?”闻言,我在脸上摸了两把,确定没少块儿肉,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还好没破相!
“你过来。有烟,我帮你弄弄。”蓝胥正色道。
我鬼使神差地乖乖过去。
蓝胥的手指触碰我的脸颊,轻轻的来回抹着,一本正经的好一阵子才放开。“好了。”
这臭和尚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我狐疑的瞟了一眼他那自然的样子,也没多想,赶紧继续救死扶伤去了。
……
我发誓,蓝漠斋这艹x的东西有朝一日,若是落到我手里,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在凌迟处死,抛尸粪坑,若是有条件再鞭尸三百,最后再挫骨扬灰!
我撩起他的衣袍,正琢磨着从哪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