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四与边缘病毒（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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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妹妹林希安，”方舟介绍道，“这个帅哥你应该知道，我同学许砚。”
许砚只是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简短地打了招呼。
“怎么穿得这么正式？”方舟开口问。
她知道要想和许砚聊天，基本上就得靠她抛出话题。
“公司刚开完会议就来了。”
她进入损许凌模式：“许凌跟我说了好几次要多向你学习，但还是最后和我们几个混在一起玩。”
拍卖开始了。
穿得比许砚还要正式的拍卖会主持人在台上夸张地宣读了一段开场白。
方舟此时心里忽然涌现了不安感，她总觉得这几天的事情不对。那个职业杀手，诡异的蓝色液体，她都还了解得太少。她下了决定，回去一定把这个事情首先解决掉。这么想着，她的注意力也渐渐集中在拍卖会上了。
然而，方舟不知道的是，在一个小时前，九监九介在多弗的家族上给她留了一条信息。
“目标在我之前已被处理。请退回订单或重新选择目标议价。”
她也并没有看到浦市的新闻，第十九中学一高中生遇害身亡。
说实话，这场拍卖会上没有方舟特别想要的画，她和林希安都对kaws的一对玩偶感兴趣。这对玩偶是限量版，且由一名正当红的新晋设计师设计，价格不能太便宜。
方舟坐在第三排玩手机，而旁边的许砚却很认真，但......
她偷瞄了他几眼，发现他在下意识地转动自己的手表。她记着次数。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
方舟感觉他很焦虑。虽然方舟对强迫症没有深入理解，但也听白言航说过。数字强迫症一般会将在生活中出现的具体数字和无关的事情绑定在一起。她分析，四是让许砚感到安全的数字，当他失控或者焦虑的时候就会重复“四的行为”。
她一边想着一边点开新的消息，是周晨晨。很长的一段文字。
“我还是很生气，真的恨不得那个狗东西去死。他现在一直在各种社交软件上骚扰我，拉黑删除都不管用，要是现在有把刀我能捅他个对穿。”
这事挺严重的，方舟真真切切感到了异样。她只好打字安抚她，想拍卖会结束后约个饭好好和她谈谈。
这会到了中场休息，许砚径直从座位上离去，仿佛忍受不住了一般。
方舟等了三秒和林希安说了一声就跟了上去。她承认，虽然她平时做事小心谨慎，但她好奇心挺重。
他走得很快，方舟要大步快走才能跟上他。他没有去一楼偏厅里面的厕所，直接按了电梯。现在没有多少人等电梯，许砚独自一人很快就进入其中。
方舟在拐角处听着电梯门的动静，等确认它关闭以后才探出头来。方舟静静地看着黑色显示屏上跳动着的白色数字。那个数字到四就不跳了。
又是四。
方舟没有选择电梯，而是从右面的楼梯爬上了四楼。她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上，两边都是死气沉沉紧锁着的门。她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圈，只有一台监控摄像头，并且看着外观就知道是很老的款式了。
因为是周末，这层楼还都是办公区，应该没什么人。
走廊的另一端是厕所，只有那里是不上锁的，她便向着那边走近。近了便能听见声音，里面有人，还不只一个。她环顾四周，厕所门口摆了个破旧的铁柜子，她趁机躲在它旁边。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厕所里面响起：“我都知道你的习惯，四嘛。只要不开心了就会寻找四，我说的对吗？”
看来这人应该是坐许砚的下一趟电梯跟过来的。这么说，她刚才和这人应该碰过面了。她回想了一下，她刚才确实看见了一个人。
“你来干什么？”是许砚的声音。
“我只是想告诉你，爸爸把财产分给我30%。”
沉默，许砚没有说话。
那人继续道：“我也不是蠢，非要你把矛头对准我，只是......后天爸爸就会公布这个事情了，我不过是提前告诉你一声。”
“我曾经拿你当朋友，周子峰。”许砚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
“啊，你当然不会想到我是你的亲哥哥吧。”那人低笑。
方舟被这短短两句的信息量震撼到，没想到贵圈如此狗血。说起来她也算这个圈子里的人，但她可以肯定她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虽然方晴宛和林希安的爸爸林琅再婚，但却很和谐，没有私生子这些事情。
要是万一真有......她就杀了那个私生子。
她抛开这些想法，专心偷听周子峰和许砚的对话。
“而且，”周子峰的声音近乎温柔，“你才是小三的孩子。”
“你不是二十一岁。”许砚的语气介于陈述和疑问之间。
虽然方舟没能看见现场，但她竟嗅到了山洪暴发前的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我妈妈和爸爸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阿姨才是后来的那个。我谎报了年龄，我才是爸爸的第一个孩子。”
话音还没落地，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是极力被人为压制的惨叫声，液体喷射的声音。
方舟可以肯定地说，这里面就是命案现场。
她脑海里迅速闪过几个念头。第一，许砚随身带刀。第二，周子峰多半是救不回来了。第三，许砚经验不足，再结合他这么多天焦虑的状态，估计是冲动杀人。
许砚肯定没有做好防护工作，衣服上一定溅满了血，不好处理。而且厕所里周子峰的DNA留的到处都是，这可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只有一件事值得庆幸，这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很容易搞定。
没得办法，她只能装成无辜的路人瑟瑟发抖地躲在这里了，到时候警察问询也能说得过去。
这个位置一会许砚走出来时还是有些危险的，但现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她将手伸进随身携带的包里，握住了电棍。
方舟自认为准备得万无一失，但变故总是在不经意间到来。
一颗子弹从刁钻的角度射到方舟的手臂。
疼。她叫出了声。
方舟砰的一下把整个身子靠回到墙上，用另一只手拉着柜子想要让它尽可能地挡住自己。她飞快地看了伤口，还好，只是擦伤得挺严重。刚才她幸运地换了个姿势，不然她肯定中弹了。
枪手应该在慢慢逼近，她想。
她从包里翻出一个Dior的限定款小镜子，把它对着阳光的方向。
又一枪，那镜子碎了。
趁此时机，她用最大的速度一个闪身就冲进了男厕，顺便把门死死锁上。她倒是想进女厕，但是这就会多在外面暴露一秒。
门内，是倒在地上快挂了的周子峰和满身是血的许砚。
她向许砚一笑：“嗨。”
“你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吧，有人持枪射击我。”她决定先发制人，“别让他把门打开，不然我们都得死。”
许砚现在还沉浸在失手杀人的震惊中缓不过来。他白色的衬衫被周子峰的血染上了一半，表情混杂着茫然和惊慌，就像不小心走丢的八九岁小男孩。
“没时间了。”方舟抓着他的未被鲜血覆盖的领子迫使他弯下身，小声而又急切地在他耳边低语，“不能让他知道厕所里面还有周子峰。”
方舟冷静地分析，杀手八成是李思显看到的那个人或者是他团伙里的人。职业杀手，既然能带枪多半用的是陶瓷枪，刚才尾随她从楼梯上来。这么说杀手应该知道她是跟着许砚上来的，但不会看见周子峰。许砚和周子峰刚才交谈的声音不大，行凶的声音也不大，杀手不能听见。
她放开许砚，从他手里把刀抽走。
杀手也不知道他们有刀。
“你......”许砚刚要开口，就被方舟的一个手势打断。
“一会照我说的做。”方舟说。
罗伊是个米国的职业杀手，化名为T，没有取自他名字里的任何一个字母。他此次到华国的任务就是拿到边缘病毒及其解药，并在华国扩散边缘病毒。
边缘病毒是直接作用于人体神经系统及大脑的人工合成病毒。它是RNA单链病毒，传染性极高。如果接触者并无较大的负面情绪，则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该病毒会无限放大负面情绪，导致人易怒，发疯，甚至造成精神疾病。最坏的结果是，感染的人会最终变成互相残杀毫无理智的野兽。
这些罗伊本来是没有权限知道的，但在追踪的过程中，他弄清楚了边缘病毒的大致情况。
罗伊已经在华国恒市散播了边缘病毒，效果也是很不错的。他关注着华国恒市当地的新闻和网站，最近一周以来过激杀人时间新增了好几起，但尚未引起当地警方高度重视。
在地下车库时罗伊没有拿到解药，在之后的探查中发现了李思显的行为，严刑逼供并灭口后后得知方舟拿走了解药便追踪至浦市。
本来不必操之过急，但上面的人催得紧，罗伊也怕夜长梦多，索性在这里直接逼问方舟。罗伊的同伴此前已经搜索过方舟的别墅，并没有发现解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四与边缘病毒（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