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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蜻蜓点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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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了?”高诗岩看着欲望满满的顾百川。
“嗯!”顾百川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眼睛闪着光泽。
“要不嘬一口解解馋?”高诗岩说。
“我喜欢含在嘴里舔!”顾百川说。
“拉倒吧!我可不给你舔!”高诗岩说。
“你看都流水儿了!快让我舔一口!”顾百川说。
“不给!”高诗岩说。
“你就愿意看着它越来越小么?”顾百川说。
“我就算舔也自己舔!”高诗岩说。
“流到裤子上了!”顾百川伸手一指。
“卧槽!”高诗岩一个蹦跶,整根冰棍脱手掉在了地上。
“你看吧!”顾百川不怀好意地摊开手,“还不如让我舔呢!糟烬了吧!”
“滚丫的!”高诗岩低着头看有没有溅到腿上,“什么臭毛病,吃冰棍还带舔的!”
“怎么?你咬着吃就高尚了?咬着吃就伟大了?”顾百川攥起拳头作宣誓状,“我替我们‘舔’党表示不服!”
“真是白瞎了一根伊利纯牛乳雪糕喽!”高诗岩可惜道。
“哎!”顾百川上前拱了高诗岩一下,“你再拿一根!”
“都说了这是最后一根了!剩下的都被高曈庆给吃没了!”
“啧!死脑筋!拿点钱去小卖铺买呗!”顾百川一脸塑料假笑。
“真想吃?”高诗岩挑了下眉头。
“想吃!”挂百川抿起嘴作可怜状。
“拿钱!”
“你这不是难为人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身都卖给你了,哪还有钱?”
“所以说,忍着!”
“槽!耍我!”
“耍的就是你!”
“给我站住,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高诗岩想要逃跑的步子还真就停住了,回身对着迎面追上来的顾百川。
“今儿个怎么这么听话?让停下就停下!”
“你不是说要给我点颜色瞧瞧么?我看看你能给我什么颜色!”高诗岩驻足站定,双手背后。
“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顾百川说着就撸起了袖子。
高诗岩翘起脚尖身子一个前倾,薄唇蜻蜓点水般掠过了顾百川的额头,然后笑着转身依旧双手背后朝着前方走去。
顾百川还没有撸完袖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就像是被蛇妖美杜莎的眼睛变成了一块毫无机体知觉的石头。
顾百川右手手掌扣在脑门上感受到了只有发烧时才会有的烧灼感,不!比发烧时还要滚烫!
这种滚烫区别于单纯生理上的体温升高,更有心里悸动带来的紧张与微妙刺激!
前后左右看了四周,还好摄像大哥又被他俩甩在了后面还没有赶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属于吻么?
不可能!肯定是直男的小把戏!
这丫肯定又在唬我,肯定又想让我心神错乱面色涨红然后嘲笑上我一番!
但是想整我的方法千条万种,可为什么要选这么一种呢?难道他不觉得下不去嘴么?
嘶……啧!为什么我自己会感觉到小紧张和小微妙呢!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什么意思?他……
“再不走炖骨就被孙礼给吃没了!”
顾百川把高诗岩从自己的无限遐思中给拽了出来,身子一激灵,“来……来了!”
高曈庆已经骑着电三轮把赵潜孙礼带到了张叁家,一进堂屋,顾百川就闻到了从后院飘进来的肉香味。
孙礼就守在肉锅旁边添柴火一步也不挪开,生怕天降神偷连锅带肉全给偷走了。
“少添点儿!该糊了!”张妈笑着掀开了锅盖。
这锅盖一掀,简直就是个香味弹原地爆炸,对味蕾的折磨简直是毫无人性的!
“给婶子拿双筷子过来!”张妈把锅盖戳在了锅台上。
“好嘞!”孙礼起身屁颠颠地拿来筷子递给了张妈。
张妈用筷子从中杵下一块瘦肉,“来!尝尝这咸淡味成不成!”
孙礼自然是非常乐意当这个试吃者,张着嘴迎上了张婶送来的瘦肉块。
“嗯——”孙礼一脸陶醉的表情让张妈咯咯直乐。
“咋样啊?”
“成!太成了!”孙礼感动的泪花化作了不争气的口水,“婶子,我……我还能再尝一口吗?”
“哈哈哈!”张妈捂口大笑,“拿盘子盛肉上桌,吃去吧!”
“谢谢婶子……”
“熟了?”顾百川对端着一盘炖骨走进堂屋的孙礼说。
“熟了?你要再不来就没了!”孙礼说。
“我就不信四百块钱的炖骨你能一个人全都给唰干净了!”顾百川说。
“四百块钱的?你不是说两百块钱的么?”孙礼嘬了一口蹭在手指头上的骨油。
“怕不够吃,我又借了他二百块钱!”高诗岩搭茬道。
“你又把什么卖给高诗岩了?”孙礼问。
“他还有什么能卖的?”高诗岩说。
“那你咋还又借他二百块钱?”孙礼问。
“因为……”
顾百川还没因为出来,孙礼就抢先说道:“难道你深度出卖了自己?”
“深度出卖?”顾百川皱着眉头。
“对!”孙礼挑了下眉毛,话中有话,“就是深度出卖!”
顾百川也不是个傻子,一次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二次还听不出来?
“滚丫的!再瞎说这炖骨一口都没有你的!”
顾百川骂完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高诗岩,刚才蜻蜓点水的一吻又盘踞在了他的脑子里。
“开玩笑嘛!别这么大火性!”孙礼拿筷子又杵了一块肉送到嘴里一脸陶醉。
“你敢惹他,是不是忘了我脸上的巴掌印子了!”赵潜在旁边冷冷提醒道。
孙礼猛地想起了顾百川的武力值,悻悻地朝赵潜说:“你这人真没劲,为了打击我还把你自个儿那点现眼事儿给抖出来了!”
“好心提醒你别当成驴肝肺啊!”赵潜指着孙礼显出一脸的不好惹。
“得得得!都是大爷,我一个都惹不起!”孙礼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砰!砰砰!砰砰砰!”高曈庆胳膊比成机关枪的形状对着孙礼。
“这……这啥意思啊?”孙礼一脸疑惑。
“他是把你当成投降的小日本了!”张叁笑着说。
孙礼听了也赶紧配合,高曈庆发出一声“砰”,孙礼的肩膀就抖动一下,随着高曈庆发声的频率越来越快,孙礼装死滑落在了地上,最后还扑腾了两下。
众人哄堂大笑。
“婶子今个儿还给你们做了狮子头!”张妈端着个大海碗,里面盛着的五六个狮子头都有拳头那么大。
“赶紧尝尝!要是行的话,我妈就把这道菜也加进去了!”张叁说。
“什么加进去?加哪去?”高诗岩问。
“不瞒你说!”张叁挠了挠头,“自从那天大川提出了建议之后,我已经劝服我妈小试牛刀了!”
“怎么?瞒着我们开了五星级‘张叁炖骨大酒店’?”高诗岩打趣道。
“那倒不至于!”张叁把一个狮子头用筷子杵成小块,“我妈把炖骨带到了巷子口摆摊,还别说!那么一大盆一会儿就卖没了!”
“真的?”高诗岩问。
“嘿!你是不信我妈的炖骨能卖出去,还是不信我说的话?”张叁把一块狮子头撇进了高诗岩的碗里,“尝尝!”
高诗岩夹起狮子头放进嘴里,满口的肉香瞬间让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吃自然是好吃,就是感觉总在巷子口摆摊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高诗岩说。
“都说了是小试牛刀嘛!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毕竟事物的发展是光明的,但也是曲折的,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呈螺旋式上升的过程!”
“行嘛!哲学背得不错!”顾百川说。
“那必须的!”张叁说。
“那我再考你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呃……人民群众是……发展……呃……奥利给!”
“哈哈哈……”李肆在一边实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得!这里边肯定有猫腻!”顾百川说。
“告诉你们,他能背下来这两句纯属是下午政治课睡觉,结果被老师揪到办公室背了两大页的书的结果!”李肆笑声不止。
“我说他怎么破天荒地能记下来这么一大段知识点!”高诗岩说。
“诶你别说我,你也没好到哪去!”张叁回怼道。
“好歹比你强!”高诗岩绝地反击。
“不跟你们说了,一个个的都比我能说,我就心无旁骛地琢磨我的发财致富之路喽!”
“咱们走一个!”李肆举起啤酒罐建议道。
“来来来!”众人附议。
“我先讲两句!”张叁装作领导样。
“装什么大瓣蒜!”李肆说。
“生活在自由民主法治的社会主义国家,还不行我讲两句了!就算是法西斯专-制也管不着人说话拉屎放屁不是?”
“啧!你怎么这么恶心?”李肆连连摆手,“快说快说!”
张叁清了清嗓子,仿佛总统致辞,“首先呢,大川的感冒终于好了,都多少天了!真是白瞎了你这么健壮的体格子!”
“我那是季节性热伤风……”
“啧!”张叁一撇嘴,“没说完呢,别插话!”
“行行行!你说!”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刚才说的,我的‘炖骨’事业小有成效!这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很高兴认识你们这么一帮朋友,老朋友,高诗岩!李肆!还有我庆哥!新朋友,大川,赵潜!孙礼!祝我们初心不改,友谊长存!干杯!”
“初心?什么初心?”李肆道。
“你管那么多干嘛!为了提升逼格,捎带押个韵!”张叁瞥眼道。
“干杯!”众人仰头各自灌下一口啤酒。
“你们还有多长时间走啊?”张叁坐下来问。
“我六天!”赵潜说。
“我七天!”孙礼说。
“我比他俩多一个礼拜!”顾百川说。
“这么一说,大川还能再在这里待半个月,赵潜孙礼马上就要走了,那你们俩得再喝一个!”张叁说。
“别吃了!吃吃吃!就知道吃!”赵潜攮了孙礼的脑瓜袋一下。
孙礼撂下筷子,极其敷衍地举起了啤酒罐,小抿了一口后又投入到了“消灭炖骨”的伟大事业!
“不想瘦的瘦了七八斤,想瘦的一斤没瘦反倒长了不少!”赵潜叹气道。
“你那属于对不起粮食,吃多少拉多少,身上一点肉都挂不住,看我,吃一斤长三斤,袁隆平看了都高兴!”孙礼满嘴是油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胖成这样你还光荣了!”赵潜说。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审美,要把我搁在解放前,我这满脸福相谁不羡慕?”孙礼说。
“解放前吃不饱饭,人们才羡慕胖人,你以为是看你胖好看啊?”赵潜反驳。
“得了吧!瘦啦吧唧干猴一个,你就是嫉妒!”孙礼说。
“我是不是这些天对你的态度过于好,身上痒痒,诚心找打?”赵潜说罢就撸起了袖子。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孙礼自动认怂。
“为我们的相遇再次干杯!”张叁举杯高喊。
“……”
“能行吗?”赵潜说。
“谁不行?你才不行!”顾百川把头伏到赵潜的耳边,“男人不能说不行!”
“要我说就直接把他拖到车上去,省着……”赵潜没说完就被顾百川抢过了话茬。
“我不坐!如此良辰美景,我就要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我以为他得有多能喝呢!结果几罐啤酒就醉成这个样子!”赵潜说。
“算了,让高曈庆先把你们带回去吧,我陪他走!”高诗岩说。
“你一个人成么?”赵潜说。
“行!又不是牲口!”高诗岩看着顾百川说。
赵潜听这话不禁一笑,“他就是个牲口!”
“庆哥慢点啊!”张叁对高曈庆说。
高曈庆似乎没能接收到张叁的讯息,手上电门一拧,车子就飞出去了老远。
“岩子你也看着点大川,瞅他摇摇晃晃的别栽进水沟里!”张叁说。
“走了!”高诗岩招呼着顾百川。
“走了!拜拜!”顾百川醺红着脸对张叁道别。
“拜拜!拜拜!”张叁看着脚底飘忽的顾百川,心想,看着挺能喝的一人儿啊!
“呕~”顾百川扶着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子哗啦啦地全都吐了出来。
“我去给你买瓶水啊!在这儿别动!”
高诗岩打旁边的小卖铺里买来了两瓶水和一包纸巾。
“漱漱嘴!”高诗岩拧开盖子递了过去。
顾百川猛灌了一大口水在嘴里咕噜噜漱了一通,可最后却一口给咽了下去。
“诶呀!”高诗岩一脸嫌弃,“洗洗脸吧!”
高诗岩往顾百川捧起的手心里倒水,可顾百川的手怎么也闭不严实,结果还是高诗岩自己用手给顾百川搓的脸。
“舒服了吧?”高诗岩问。
“舒服!特舒服!哈哈哈!”顾百川把微红的脸凑到了高诗岩面前,“你的嘴唇特别软!”
“你说什么?”高诗岩嘴角裂起一漾微笑。
“好话不说二遍,就让你纳闷儿!”顾百川说完就朝前走去。
“给你纸巾!”
“不擦!”
“……”
“进去吧!”高诗岩说。
“我不进去!我想和你碎!”顾百川的嘴像是打了结。
“你说啥?”高诗岩问。
“他说他想和你睡!”孙礼说。
“都把你送到家门口了,和我睡什么睡!”高诗岩对孙礼说,“赶紧把他搀进去!”
“我不进去,我就和你睡!”
顾百川像只树懒一样抱着高诗岩的上半身紧紧不放。
“赶紧的啊!把他从我身上蜕下去!”高诗岩冲孙礼说。
最后连着赵潜一齐三人都没能把顾百川从高诗岩的身上拉下来,高诗岩只好无奈地说了句:“我把他带回去吧!”
“我是你头发上的口香糖,你甩不掉我!”顾百川此刻活生生像个失了智的大傻子。
“到了!”高诗岩把顾百川拖进了屋子。
还没等高诗岩发力,顾百川就自动脱力躺到了炕上。
“你丫成心的吧!刚才怎么弄都弄不动你,现在自己脱手了!”
“哈哈哈!”顾百川一阵傻笑,舌头依旧不灵光,“被你发现了,我就是装的,我就是想和你睡觉!”
这时候高曈庆走进了屋子,指着顾百川满脸的欣喜,又看向了高诗岩。
“今天他要和咱么一起睡!”高诗岩说。
以前都是高诗岩和高曈庆两个人睡一个屋子,对于这么一个突如其来加入“私密空间”的人,高曈庆没有反抗或者作出其他的应急反应,应该就是不排斥。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高诗岩说。
“我不喝!”顾百川一把拉住高诗岩的衣领子,半个身子都伏在了顾百川的胸膛上,“我难受!特难受!”
“喝点热水就不难受了!”高诗岩想要掰开顾百川的手。
“是心里难受……”顾百川的嘴撅得像个鸡屁股一样,乍看上去很是好笑,“她又给我通电话了!就前两天!让我赶紧回去救她儿子的命……”
“是你妈么?”高诗岩伏着身子问。
“就是她!我太讨厌他们一家人了!”顾百川说完断气儿得有五六秒,然后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那种哭声不是嚎啕大哭,更不是气愤和委屈,而是像幼儿园小孩子生的无名火,哭起来是“呜呜”的声音,既好笑又心酸。
高诗岩见顾百川的手依旧拽得死紧死紧的,也不再试图挣脱,就将上半身挨住了顾百川的胸膛,像哄孩子似地用右手拍他的肩膀,嘴里念叨着:“宝宝乖,宝宝好,大口喝奶喝个饱,喝完伸个大懒腰,一觉睡个大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