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渊的你》Cantodea

7、魔法

　　李澄的一天由听到艾伦的唠叨开始，这比闹铃还要准。

　　六点十五，李澄还是睡眼惺忪，但是艾伦已经开始起床准备早饭，擦饭店的桌子。在手忙起来的时候他的嘴也不闲着，他响亮的骂州长加消费税，骂租户不交租金…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被骂的对象，李澄苦逼的穿上衣服，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变成混血恶魔之后，上学不用发愁了，之前兢兢业业学的哲学现在像是小菜一碟，但是她开始了新的学习的历程—魔法。

　　作为大恶魔狄摩高根最低等的的子民，李澄的身体只是略略进化，成为恶魔真正带给她的改变是能够学习魔法的能力，她的筋络在不知不觉中进化，成为了真正的魔法生物。身体的进化只是使李澄力气变得更大了，一个勤加锻炼的普通人仍能够轻松放倒李澄。但魔法就不一样了，如果李澄能够有效的利用好魔法，越级杀人或者是在危机关头逃跑都不在话下。

　　但是学习魔法太痛苦了，李澄需要学习咒语，准备材料。她要将将咒语铭记在心，并且专注的念出咒语才可以发挥魔法的效力。念出咒语的时间可能长达数个小时，这与上课摸鱼不一样，一但失去专注，那么刚刚那些准备昂贵的施法材料就白搭了。

　　李澄最先遇到的困难就是她根本就不会深渊通用语，那些发音不像是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它的发音方式也与人类的语言不通。李澄觉得这像是在用胸腔里面同时发出几个人毫无意义的呻yin与尖叫，她试了很多次，这只是会让她干呕而已。而施法的过程又无比的消耗精神力，仅仅是尝试之后李澄就有一种头晕眼花低血糖的感觉。她去向艾伦抱怨，撒娇，但是一向宽容的艾伦并没有给李澄放水。

　　”你太弱了，“艾伦说：”再遇到格拉茨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艾伦已经为李澄科普过，有着六个手指皮肤黝黑的神父与狄摩高根一同来自深渊。他被称为乌黯主君，是狄摩高根的老对头，也是统帅着几层深渊，半神级别的大恶魔。

　　李澄好了伤疤忘了疼，给自己一顿辩护：“格拉茨特可是半神，半年之前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怎么呢一起比较？再说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格拉茨特…”

　　李澄没有注意到艾伦的神情变得认真：“那我们遇到普通的魔鬼呢？甚至普通人都可以杀掉你。更不要说你的世界专门负责消灭异端的教会…你不能够依赖我的力量，我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发挥不出来万分之一，而我又随时都可能因为魔力枯竭回到深渊，那样子你怎么办？“

　　李澄几乎想也没有想就回答他，我要和你一起去深渊。

　　艾伦笑了笑说：“在深渊里，劣魔就是最底层的存在，就像是人类世界的蠕虫，而你只有蠕虫的一半力量。所有的深渊生物都会受深渊意识的影响，可能等你到深渊的瞬间，你就会失去你现在的形象与思考的能力，变成只有饥饿与欲望的肉块—就像其他每一只劣魔一样，我甚至都不能分出来你和其他亿万只劣魔的区别。你已经受到深渊的影响了，如果当时我没有用我的血肉去喂养你，你已经杀了并且吃掉你的邻居，进化成一只完整的劣魔，然后被教会清除掉了。你的父母甚至都不会在新闻上看到你。“

　　李澄嗫嚅到：“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我只想活下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李澄说的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到她自己听不到。

　　“所以我教给你魔法，深渊是公平的，你只要努力就会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你可以进化成高等恶魔，成为我的祭司…和我在一起。“艾伦的声音低沉温柔又低沉，像是掺杂了蜂蜜，充满了蛊惑感。

　　他拿着李澄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在李澄耳边低语：“或者当你足够强的时候，你也可以主导我们的关系，你可以糟糕的对待我，让我成为你的附庸与奴隶。”

　　他的吐息扫在李澄的耳廓，让李澄脸红耳热小鹿乱撞，恨不得马上把他摁倒这样那样。

　　在和听到艾伦的“鼓励”之后，李澄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她孜孜不倦的练习下，她的魔力就像是水滴一样渐渐聚集。她成功学会了作为狄摩高根信徒的天赋魔法，可以变成狄摩高根麾下任意一狂信徒种族，效果持续30分钟。

　　狄摩高根的狂信徒众多，囊括蜥蜴人，底栖魔鱼，到形形色色各种恶魔。虽然说随机变成任意种族30分钟这个技能很鸡肋，但依照李澄目前的能力而言，随机变个什么都比李澄自己要强。这反而可能在关键时刻使敌人大吃一惊，成为救命稻草。

　　李澄并没有想这么多，狄摩高根的狂信徒中有诸多有翼种族，李澄只是想自己能够飞起来看一看世界。

　　他们选择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李澄在幸运中餐馆充满了杂草与蛐蛐叫的后院开始了第一次魔法的尝试。为了预防李澄变成了什么身材巨大的种族，艾伦还在四周设置了结界。

　　在满怀期待的施法结束后，李澄砰地一声变成了一只六英尺高的猪头人。

　　艾伦看到变成猪头人只会吱吱叫的李澄笑出猪叫，说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种信徒。

　　30分钟之后，效果消失，李澄变回了人才发现自己把狄摩高根的羊皮卷背错了一个音节，一下子从拉风的恶魔变身变成了蠢蠢猪头人。但是无论如何，李澄算是正式走入了学魔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