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甜葡萄

3、第 3 章

　　季禾染点点头。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句话。

　　“那就扔了它。”

　　季禾染只看到骆承抓着那个包装盒，快速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开窗就要扔下去。

　　“骆承！”季禾染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骆承抬起手臂就要扔下去，急坏了，他不明白好好的说话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你干什么啊。”季禾染跑到骆承面前，抓着骆承的手，急道：“你扔它干嘛。”

　　骆承看着季禾染，脸色平静，语气里有不易察觉地委屈，“你不要。”

　　季禾染张着嘴巴呆住了，他看看骆承，又看看骆承抓着的包装盒，惶然道：“我要，我要，你把它给我吧。”

　　“真的？”骆承缓缓放下举着的手臂。

　　季禾染茫然地点点头，他怎么觉得骆承的脸色说变就变呢。

　　“那你戴上它。”

　　“好，我戴。”季禾染关上窗，看着骆承期待的目光，试探问：“我如果不要你真的要丢了？”

　　话刚落，骆承的目光就冷下来了。

　　季禾染头皮发麻，拿起包装盒就拆，“我戴，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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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染，你说要请我吃饭到底什么时候啊？”午休时间，赵有尺低头玩着手机，“我开局游戏，你帮我瞅着点老厉啊，上次趴在玻璃窗上差点把我吓撅过去。”

　　季禾染吃吃得笑，回想起了上次赵有尺的惨痛经历，枕着胳膊小声说：“上次也是我帮你看的，你忘了？”

　　赵有尺瞥他一眼，觉得他同桌最近有点嘴欠。

　　“哈哈。”季禾染乐呵呵，又凑过去看，“你玩什么游戏呢，教教我。”

　　“呦这都几天了，你这叛逆期还没过去呢。”赵有尺正在选人物，看着季禾染跃跃欲试的小眼神，讽了一句。

　　季禾染撇撇嘴，知道赵有尺再说他前两天信誓旦旦地说要通宵结果把人放鸽子的事。

　　“你手表新买的啊？怎么不喊我一块去。”赵有尺无意扫了一眼季禾染崭新的腕表。

　　季禾染弯着的背立马坐直了，有些心虚，他虚握着拳，觉得手腕那片被表带勒的有些热。

　　赵有尺进入了游戏，手机灵活地在屏上滑来滑去，心神被游戏攥住了，没注意到季禾染闪躲的眼神。

　　午休时间教室里依然是笔写在纸上‘沙沙’的声音，季禾染安静地趴了一会儿，考虑要不要把手表的事告诉赵有尺。

　　赵有尺一局玩完了，应该是输了，手机往桌兜里一扔，气息都乱了，听着想骂人，还没等季禾染想好呢，赵有尺接着说：“你那天去哪了？没回家吗？你妈电话都打我这来了。”

　　得，季禾染放弃挣扎，说谎太累了，还要说好几个谎，还是算了。

　　他把事情和赵有尺大致说了，好半天，赵有尺张着嘴，才缓过来季禾染刚刚说了什么，他看着季禾染手上戴的腕表，自言自语说：“这么贵的表，他哪来的钱啊，不会是抢的吧。”

　　“啊？”

　　赵有尺凑过去，小声说：“我上厕所听到的，说骆承是领养的，他不招人喜欢，和养父母关系不好，没有人要他，他没爸妈，他哪来的钱啊。”

　　这下换成季禾染看着赵有尺目瞪口呆，震惊了半天，他蓦地想起了环境不好的居民楼，想起了骆承一个人住，虽然他不想相信，但这也有点太巧了。

　　周五没有晚自习，季禾染带着赵有尺去吃饭，他拿人做挡箭牌，钱包还那么鼓，人情世故上有点说不过去。

　　“你真去住酒店了啊，都那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不害怕？”

　　季禾染抓着背包吊带，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把事情和赵有尺说了，但还是隐瞒了一些事。

　　那天太晚了，他要走，骆承不让，他去住酒店，骆承还是不让，季禾染都要急哭了，骆承也不管他，拿了一床被子睡了沙发，让他去睡床，他哪敢啊，他长这么大还没睡过别人的床，玩得好的都没有，更何况还是一点都不熟的。

　　他抱着包，倚着床边坐在了地板上，趴着膝盖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还盖着被子。

　　一个激灵他就清醒了，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骆承还在睡着，他不敢多留，开门就跑了，一直到离开了那栋楼他才停下来。

　　他害怕骆承，这是真的。

　　赵有尺还在念叨着骆承不认识他怎么会送他这么贵的礼物，这个问题季禾染已经想烂了，他甚至在家还偷偷翻了从小到大的相册，也没找到答案。

　　离学校两条街开了一家西餐厅，死贵死贵的，但据说东西很好吃，赵有尺点名这，季禾染就带他来了。

　　万一还有拿他做挡箭牌的时候呢，

　　季禾染想，有求必应好办事嘛。

　　门是自动的，两人走进去，就有服务生过来接，刚走进来隔着玻璃窗就能看出生意有多火，进来的感受就更强烈了。

　　靠窗的位置满了，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一坐下，赵有尺就满面春风地说：“看到没，那个姐姐好漂亮。”

　　季禾染下意识去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你不是来这吃饭的啊。”

　　赵有尺乐呵呵地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眼睛恍若无意地扫视了一圈，赞赏道：“老板牛逼啊，装潢的高级，音乐放的也高级，最厉害的是人也选的高级。”

　　季禾染看着菜单也抬头看了一下，复古暖色调，古典的抒情小提琴，和其他餐厅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最后一个，季禾染也觉得挺好的。

　　服务生的长相都很出众，统一的服装也好看，服务体验感也好，不像其他的餐厅说话一板一眼，姿态放的很低，这里的服务生说话让人很舒服，不会太僭越也不会太无礼，分寸把握得很好，点个菜的功夫，已经让人有想再来的念头了。

　　“你说我现在和她要联系方式会不会很不礼貌啊。”赵有尺扭头看着点过餐走远的姐姐。

　　“你没开玩笑？”季禾染看着赵有尺兴奋的神情，有点震惊。

　　“这有什么开玩笑的，她不好看吗？”赵有尺喝了口水。

　　季禾染看过去，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赵有尺口中好看的姐姐正和一个个子高的男生在说话。

　　那个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穿着黑白条纹的衬衫，打了同款的领带，扣子系到了第一颗，露着喉结，外罩一件黑色的小马甲，下身一条熨烫服帖的黑色西装裤，整个人身体的比例一下就出来了，腿长，窄腰，轮廓分明的脸，不是学校里冷若冰霜致人千里的高冷校霸，摇身一变成了英俊帅气的多情王子。

　　淡色的薄唇一张一合，眼睛微微弯着，隔老远季禾染都能感受到他柔声细语的体贴关怀。

　　应该是他的眼神太热恋，骆承感受到了，脸向这边偏了偏，眼神就落到这里来了，视线交触，季禾染有些慌乱，第一时间低下了头，手握成拳，手心一下出了汗。

　　至此季禾染第一次对那些扎推的小女生有了感同身受，心中小鹿乱撞，他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想想应该能烫熟一个鸡蛋了，还没怎么着呢，赵有尺说话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赵有尺说着就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试了试。

　　“我没事，”季禾染把赵有尺的手拿掉，低着头向他使眼色，“你看那边。”

　　“那边啊？”赵有尺不明所以。

　　“就是那边，那边。”季禾染不敢抬头，低着脑袋话有些急，有些嫌弃同桌不给力。

　　而与此同时，骆承拿着水壶，走到季禾染那一桌，脚步停下，微弯腰，就听到了表面镇定，嘴上却在急急说着，“那边那边…”

　　“哪边啊？”骆承说。

　　季禾染耳朵旁炸了。

　　刚刚还在几米远的脸一扭头近在眼前，眼里笑意更盛，季禾染腾地站起来，和骆承拉开了距离，脸上的温度迅速蔓延，耳朵尖红得要滴血！

　　“好巧。”季禾染站起来，和骆承拉开距离，支支吾吾地说。

　　“嗯。”骆承淡淡应了一声，收了笑意，眼睛在季禾染脸上描了一圈又落在了他手腕上，看到手表，笑意又展开了。

　　赵有尺有些状况外，他下意识起身想要护着季禾染，但看到骆承身上的衣服时，他又缓过来，试探着问：“你在这打工啊？”

　　骆承像是这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在，他看着赵有尺友好地点了点头，对方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嘴角堪堪扯了几下，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

　　季禾染这一桌像是被骆承包了，所有的菜都是他上的，俩人表情一个比一个怪异，一顿饭吃的什么都不知道，都要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