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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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归队训练一日后，薛刚摇着脑袋脸色铁青说完了完了锄头有问题，齐桓来回扫了眼吴哲之后皱着眉说锄头好像有问题，许三多不明所以说吴吴吴哲你你怎么了，C3啧啧一声窝石丽海身旁说锄头绝对有问题。
吴哲一边笑一边说，小生能有什么问题，小生好着呢，你们这话都够的上诽谤的级别了。
众人默，一致推定吴哲你小子绝对有问题。
自从袁朗在天台的水箱顶上和他说了那通话后，吴哲没事就开始琢磨，琢磨到最后就想笑，一笑就收不住，这是多大的事啊，大硕士哪有和许三多一样一笑就露出不止八颗白牙的？直搅的队里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弄到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只有薛刚没事悲春伤秋的对月感怀作无聊状，齐桓说，别管这家伙，一个两个都在思春呢。
之后几天各人的精神头稍有恢复，那次任务死伤了不少人，但是身居老A，即使不习惯也得慢慢习惯，拜许三多那个‘世界上最好的班长’史今的话，所有人都念叨着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人未死就代表着依然还要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许三多说，班长说了，这样……这样才有意义！
袁朗这边在赶报告和总结，这次任务回来纰漏不少，连铁路都有些恼怒，老A一下子派出两个中队却搞的铩羽而归，铁路的面子上挂不住，阴沉着脸听袁朗的总结。
袁朗说，铁头您该庆幸的了，幸好这次派了两支中队，算得上先知先觉了，否则后果……
袁朗没有说完后半句话，其实也没有说完的必要，他说的铁路都懂，这次如果只是一个中队出任务，少不了是全军覆没的命，然而铁路掐掉烟，十指交握脸色极差，他说，“袁朗，我告诉你，这次我本来是只派一个中队的，但是上头的人说，国安希望我们派出两只中队做支援，我和他们说其实不需要那么多人，但是他们却坚持。”
袁朗听完之后就有点懵了，作为狙击手他该相信一种叫直觉的东西，尽管模模糊糊，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看着铁路，铁路也看着他，相顾无言不如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的气氛就这么紧紧地围绕两人，袁朗的脑海里出现了那次行动，那些枪声，那回爆炸，他哑了哑嗓子，最后问，“‘信鸽’救出来了吗？”
铁路点头。
袁朗又问，“国安这次派了几个人？”
铁路说，“不清楚，最多不过一个小队四人，他们的行动和我们不一样，通常两人一组出任务。”
袁朗点点头不说话，而后铁路又叹口气说，“袁朗，上头今天问我为什么老A的人在任务结束后在当地逗留了一晚，我和他们解释了你们当时的处境和伤势，表面是风平浪静了，但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接受这样的说法，所以可能后面几天，会有人找你和时非问话。”
袁朗没说话，神态特平静，就和每次A人之前的表情如出一辙，他随后笑了笑，说，知道了，铁头。
他能说什么？说当时吴哲心跳不稳血压偏低，加上大出血必须做紧急处理吗？还是说当时受伤人数太多，情绪又不稳，没有办法紧急撤退？很多东西没有办法说，别人只会觉得你不专业不地道，尽管袁朗觉得自从遇到吴哲之后自己的确变得越来越不专业了……
关于任务的总结还在继续，袁朗花了两天时间都没有搞清楚到底那声枪声以及那句‘三楼暴露’究竟是谁做的谁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自己人还是国安的抑或者是敌人，这件事情搞的最后扑朔迷离的好似侦探片里才有的情形，弄的和间谍战似的。
时非的二中队也是元气大伤，活下来的也有好几个复员回家，袁朗看见时非的时候时非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在食堂后院对着后山遥遥相望，看不见他在看的东西，却知道他在看什么。
袁朗说以前第一次出任务第一次死人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以后一次次的任务总还是有人不断地死在面前，你说这样的日子我还能撑多久？
时非看了他一眼后拿出烟来点上，烟草的味道弥望开来似乎能让人稳定心神，时非想了半天之后才说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伤春悲秋了。
袁朗笑了笑，说是啊，其实没什么好多想的，反正迟早都是烈士。
时非古怪地看他一眼，也是一笑，叼着烟头显得特老成，在烟雾缭绕中又是如此的不真切，他顿一顿，说，对啊，反正都是烈士。
二中队这次损失比三中队更为严重，时非没事的时候就站在食堂后院对着后山发呆，很久之前袁朗就知道他们几个人之中时非是感情最为内敛的一个，但是感情内敛不代表没有感情，最深最重的情感都埋在心里，不张扬，却已然足够。
袁朗想不到用什么法子去安慰时非，回头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忙，三中队死了三人复员四人，比评定烈士更麻烦的是联络好的复员单位。
一个特种兵退役之后能干什么？一个士兵退役之后能干什么？
袁朗知道钢七连改编的事，那会儿好多好多优秀的士兵复员回家，之前许三多说那个在老A选拔赛中跑断腿的那个伍六一退役后开了个修鞋铺，后来袁朗想这世道最艰难的一个词莫过于时过境迁。
袁朗回办公室后看见吴哲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袁朗笑眯眯地说吴哲同志有长进啊，知道钥匙不能乱用，办公室不能乱闯的道理了。吴哲瞅他一眼后拉了拉帽子说我来问问看大奔他们复员的工作安排怎么样了，袁朗一脸坏笑，说本山人自有妙计，来吧，先进来再说。
两人进了办公室后各自坐定，袁朗没理吴哲直接翻开内线电话簿找到某个号码，在吴哲狐疑的眼神中拨通，半晌，袁朗说了句，“喂，林绛羡吗？”
吴哲就看着袁朗在那儿神叨叨地连消带打——啊，我是袁朗啊……哎呀哪的话呀，最近挺忙的，刚任务结束……对，这次有点事，我队里有四个人复员了，想安排个好点的工作……别不说话啊，拜托你帮个忙成吗？……
吴哲瞠目结舌地看着袁朗走后门，这个后门走的如此正大光明理直气壮，最后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袁朗皱了皱眉毛说你还有要我帮忙的事？……成，你想到了就打电话给我，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都帮你搞定，那啥，抢银行不算……
等袁大妖孽笑眯眯地挂了电话，吴哲觉得自己该考虑一下到底是和他同流合污还是大义灭亲，偏偏袁朗还一脸得瑟，吴哲说队长你这可是在搞裙带关系，袁朗说裙带你个头，拜托朋友帮个忙而已，而且也不算帮忙，为了让她帮个忙，回头我还欠人一人情呢，吴哲同志你怎么心理那么阴暗呢，想什么都往坏的方面，资源合理利用懂不懂？吴哲撇撇嘴说平常心平常心……
袁朗看了看吴哲说你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别掖着藏着了，没事儿你可不来办公室找我。
吴哲犹豫了一下凑了过来，想了想后开口说队长，你有没有觉得这次任务很奇怪？
袁朗点头说你小子查到什么了？
吴哲说什么也没查到。
袁朗特无语地看着吴哲，手上的香烟头忽明忽暗，袁朗的表情阴晴不定。
吴哲说这才奇怪吧，小生耗费精力查个半天什么都没摸出来，那个“扳手”和“信鸽”传来的消息频道串到别的线上去了，这岂止是打击小生的自信啊，简直是把我的专业功底给否决了。
袁朗看看他，问，结论呢？
吴哲摇头，不好说，我也说不清楚，但是……
吴哲没有再说下去，但袁朗却听出了个大概，吴哲怀疑有内奸，而袁朗自己……也并不是完全无知无觉。
吴哲回头就去信息室对着电脑奋斗了，袁朗掐掉烟头站在窗头看窗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袁朗估计自己很久没有这么闲地看日落，整个老A基地被金红色的夕阳印照的有点惨烈，明明是温暖的色彩却突兀地显得有些凄苦，袁朗心想这都怎么回事吧，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小花坛前蹲着一个人在看花。
“你再这么看下去都快斗鸡眼了，老A的枪王如果整成个斗鸡眼你看铁头怎么削我吧。”
袁朗远远地就冲着成才嚷，成才一下子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袁朗跑过去踢了踢成才，说你小子警惕性太差，还需要往死里削。
成才吓的一个激灵站起来立正，看着袁朗还痞子兮兮地背着手踱步过来看着他，就笑的露出俩酒窝说队长我一下子没注意。袁朗哼哼两声说你没注意？那就削的你能注意了为止。成才不说话了，特老实地看着袁朗，袁朗一巴掌拍在成才的脖子上带的他有些趔趄，说你小子少给我来这个表情，看见就想削你。成才笑了。
袁朗坐在花坛说上你小子再干嘛呢不去训练。
成才说今天的训练完了就来这儿坐一会儿，吴哲的花都开了，挺美的。
袁朗低头看花，半晌后才说怎么样，第一次杀人害怕吗？
成才一怔好久没反应，袁朗就踢踢他问你傻了吗，成才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怕。
袁朗说怕是正常的，不过你也还好，比三呆子那会儿的反应好多了，甚至可能比吴哲还要好。
成才有些犹豫，我那会儿在草原五班看到三多那样就大概猜到了些，我进老A后总想着那事，日日想夜夜想，想了无数种可能，后来想的太多了，在真的遇到的时候，反而……反而很冷静，冷静的就好像遇到无数次那样……
袁朗点点头示意成才坐下，我希望你是个优秀的狙击手，但不希望你是个杀人狂，不过幸好，你也没让我失望。
成才笑的像朵花似的，有些腼腆有些激动，一点都不像他刚来那会那么冰冷，他说，队长，我已经让太多人失望过一次了，够了，不能再让你们失望了，你们得相信我。
袁朗就笑，说我当然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章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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