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与子同袍》梅不可三弄

20、章二十

　　成才后来和别人说起袁朗时总是一脸的崇拜加憧憬，三句离不开袁朗的好，好似当初踢走他挤兑他埋汰他不要他的那个人不是袁朗那样，吴哲有的时候会揶揄两句说成才你被袁朗那好人外表给蒙蔽了，他就是个超级大烂人，绝对不带折扣。每到这个时候成才就会腼腆地笑，笑到最后说队长那会说他相信我。听到这话的吴哲就切了一声，然后用一副平常心的语调说着恨铁不成钢的话，“他那是相信你吗？他应该说他百分之两百相信他自己的判断才对。”
　　不管怎么说成才之后成为了三中队唯二两个对袁朗推心置腹崇拜信任到极致的人之一，另外一个正好是他老乡加相好许三多同志是也，说起这个的时候袁朗还是挺高兴挺得意的，以至于以后每次看到下榕树来的兵都特激动特兴奋，经常拍着人家士兵的肩膀说士兵我看好你，当初有你俩老乡也和你一起挨削来的，成绩很不错啊，你看现在都是队长了诸如此类云云，然后人家很单纯的士兵就会一脸天真的说真的啊？之后袁朗就会更高兴地说XX号扣两分，理由过于天真……

　　成才重入老A之后所表现出来的简单认真，让所有知道他曾经被袁朗踢走的人都对此忿忿不平，然而当事人成才倒是对袁朗极尽推崇，用吴哲的话来说那就是成才看见了袁朗的好，所以不会再被袁朗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假象骗到，而成才一旦认定谁是好的，那就绝对是推心置腹。
　　袁朗听了这话之后就问吴哲啊那你呢？
　　吴哲每到这个时候就会顾左右而言他，偶尔一次说漏嘴了却让袁朗记得一辈子，那会吴哲笑容很干净，他说你这样的人最后肯定得死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可能连马革裹尸都没有，那样也好，天地不葬、我来葬。
　　袁朗记得当时他狠狠踹了吴哲，理由是“就你乌鸦嘴，还真想什么说什么了……”

　　总而言之即便有太多人认为袁朗这人过分妖孽，但是总体来说“袁朗勉强算得上是个好人”，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袁朗就是那个在关键时刻谁都愿意帮一把的大烂人。

　　成才在战场上杀人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适，袁朗捏吧捏吧就把他开解的差不多，剩下的就交给心理干预小组，最近三中队编制不全也不太可能领什么实战任务，袁朗就带着三中队的人在375上来来回回地练体力练耐力。
　　这几日袁朗连着几天被叫到上头去调查了解情况，同去的还有二中队的时非。和铁路之前说的差不多，上头的人对于他们在任务当地滞留一日的理由表示质疑，几天来来回回到最后多少有些无趣，袁朗对于重申自己理由的说辞已经驾轻就熟，上头也挑不出什么刺来，加上铁路也适时地给上头通电话，老A的功绩反反复复地说着，到最后两头都知道不能搞的下不了台，几番之后也就作罢。
　　袁朗说其实也没什么，上头小心点也是正常。
　　铁路说你小子别给我在这儿说风凉话。
　　袁朗笑，说反正这不也没事嘛，该嘉奖的也嘉奖了，这事估计也差不多揭过了。
　　铁路吸口烟，说但愿吧……对了，我和几个参谋商量了一下，嗯……上头的意思也是觉得老A现在编制不足，最好再削一批南瓜，你们三中队……
　　袁朗打断铁路，神兜兜地说哎哎哎，又让我们削啊。
　　铁路瞅他一眼说你别得便宜还卖乖，一中队出任务，四中队编制刚全要做任务熟练一下团队配合，二中队现在这会儿哪有人手哪有心情来削南瓜，也就你们三中队闲着。
　　袁朗反问说谁说我们三中队闲着？
　　铁路敲了敲桌子盖棺论定，我说的。

　　袁朗在办公室了显得特语重心长，几个区队长看着他心里都有些毛毛的，吴哲倒还算平常心，说队长你叫我们来什么事吧，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袁朗瞟他一眼说就你心急，你没看见他们都很稳重吗？吴哲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一脸平常心地瞅着他作无语状。一旁的石丽海忍不住了说队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袁朗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金口，“三中队要又要削南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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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吴哲以外所有的区队长都表现出特别惊悚的表情。
　　齐桓说，不是吧，又削？
　　石丽海说，不是吧，又是三中队削？
　　C3说，不是吧，又是我们几个削？
　　C3的话音刚落，袁朗和齐桓就特鄙视地看着他，袁朗说，小马同志，我记得上回不是你削的吧？你那个‘又’字是哪来的呀？
　　C3听罢切了一声，指着石丽海说石头削了不就等于是我削了。
　　袁朗说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和石头不分彼此，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行了吧，老像只炸毛的猫一样……

　　吴哲仔细想了想突然插嘴，不是吧，我记得老A的选训没那么频繁，最近这一段怎么了？袁朗摊手说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先是四中队现在是二中队三中队，老A最近折得挺多，铁路急，上头也急。吴哲想了想后点点头，皱着眉毛说那也是……不过小生还是觉得奇怪。袁朗点了烟就说吴哲同志你的怀疑精神就不能消停会儿？吴哲切了一声没再接话。
　　袁朗扫视了四人一眼说各军区的选训名单快出来了，这次来不及在士官中做比赛所以也没有士官南瓜，我估摸着还得削几个技术兵出来扔吴哲的信息中队去，所以这次的教官吴哲是做定了，你们几个捉老A排日程表吧。
　　袁朗说完就看见齐桓石头C3特幽怨地看着他，然后回寝室捉老A去了。

　　吴哲看着离开的几个人回头对袁朗说我可没削过南瓜，而且就本质来说不认同你们削南瓜的方式。袁朗说怎么就你事儿多啊，老A的南瓜就是这么一年年削下来的，这道坎都过不了当什么老A。吴哲想了想说好吧，就结果来说我同意你。
　　袁朗用一副那才对嘛的表情点了点头，吴哲说那我先走了，新做了个信息防护模型正奋斗到关键时刻呢，袁朗说那成你忙吧，我琢磨着也该给你拉几个高技术人才，装甲老虎那儿似乎有个搞电子的，我得过去给人家唱老A欢迎你了。吴哲说成成成，你能弄来我就能削，不过高副营可没那么好说话。

　　第二天袁朗上午下了训后坐车去了702团，接引人一栏直接填了高城，不多一会儿就看见高城开着个吉普神兜兜地过来，袁朗皱了皱眉，看见林绛羡从吉普车上下来微微一笑，“哟，真够巧的啊。”
　　袁朗指着林绛羡问高城她怎么在你这儿啊？高城从车上下来一嗓子吼回去，怎怎怎么就不不不能在我我这儿啊？！袁朗心说怎么今天磕巴的比往常还厉害，还没开口就听林绛羡说，我正好到702来有点事，顺道就来看看，我说袁朗你不说话我还真给忘了，前几天帮了你那么大的忙，眼下还真有事情要让你帮个忙了。
　　袁朗看了林绛羡一眼问什么事啊？先声明啊，抢银行我可不做。
　　林绛羡说得了吧，抢银行的活儿我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你提吗？我要说的事儿对你来说绝对举手之劳，我听上头说你们老A又要选训了？我这儿有个人推荐给你，嗯……这人高副营也认识，挺不错的，是不是高城？
　　高城嗯啊哈啊地应了几声，说啊，那个谁，心心心理学博士，喝喝过洋洋墨水的，那啥……嗯，不错。
　　袁朗眯着眼睛看着两人说我怎么觉得你们像唱双簧式的，我有那么好糊弄嘛。
　　林绛羡说哪说你好糊弄啊，你袁朗好糊弄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好糊弄的吗？
　　袁朗说那可不成，你也知道规矩，我们选训也有标准的，连里推荐的，团里审核的，你随便拉个人出来走后门……
　　林绛羡说得了吧袁朗，你上次走后门的时候也没见你话多啊，连里推荐团里审核是吧？没事儿，就按规矩来。
　　袁朗哎哎哎地啧啧了几声说谁啊谁啊，那么大排场，国安局一枝花都肯花大力气帮忙？
　　林绛羡瞥他一眼笑的绵里藏针，我弟啊。

　　袁朗后来也没闹明白林绛羡说的‘我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林绛羡走后高城看袁朗也横竖都不爽利，扔下袁朗一个人就不知道躲哪去了，而拜他平时在自己营里没事就死老A死老A地骂，师侦营里几个知道点事的士兵看见袁朗都用一副特鄙视特挤兑的眼神看他，他还没走几步，几个脸熟的已经把‘死老A来啦！’通报的全营都知道了，袁朗兜了几圈愣是找不到马小帅，只好打道回府，路上还琢磨着林绛羡和高城这唱的是哪出戏呢。

　　三天后铁路把袁朗叫到办公室扔了档案给他，袁朗狐疑地心想往常都随便找个人送来，今天这是怎么着了。
　　铁路十指交握神色有些尴尬，他说袁朗啊，这次有个兵是上头送下来历练的……就是档案上第一个，小心点削。
　　袁朗拿出档案架翻到第一页，林解意、少校、心理学博士……档案上巴拉巴拉一大堆的论文成就和学历，军事素质那一栏却空着。
　　袁朗说，……这谁啊？
　　铁路说，林解意。
　　袁朗说，……太子党的？
　　铁路说，你怎么说话呢。
　　袁朗敲了敲那份档案说，我不记得咱们队里需要心理学人才啊。
　　铁路说，军事心理学也是需要的嘛，战略上老A要走在别人的前列。
　　袁朗嗯了一声指着军事素质那个栏说，铁头，这……也太离谱了吧，服役都没服过就扔老A来了？老A选训什么时候这么儿戏过了？
　　铁路靠上椅背表面上看来悠哉的很，他说袁朗啊，不止是选训，还要让他进老A，不仅要让他进老A，还要带他上战场。
　　袁朗说，不是吧，就他那样还上战场？要不要我配俩警卫员给他？
　　铁路点头说，你想配也可以，反正保证他生命安全，然后出点成绩，三中队有什么功绩都算他一份，没多久他就会上调。
　　袁朗说，明白了，做做样子，捞个功劳，升官发财。

　　袁朗一路走回办公室的时候估计面色不善，一路上遇到齐桓石头C3吴哲三多成才都猫着身子躲在掩体后，袁朗笑眯眯地说都干嘛呢，今天天气不错，都上375上跑个十圈吧，生命在于运动啊同志们。
　　众人怒，宽粉条泪在风雨中作飘摇状，最后在袁朗不容质疑地眼神中老实巴交地上375去了。

　　回到办公室抽烟，想了想后拨了个电话到国安找林绛羡，线路转来转去好不容易转到林绛羡那儿，袁朗叹口气说，就你们国安电话那么麻烦，都快赶上移动声讯服务台了。
　　林绛羡说，啧，我琢磨着你不是为了这事儿给我打电话的吧。
　　袁朗说，哎哎哎，我实话问你，那个林解意是谁啊。
　　林绛羡说，哦，那人啊，我弟啊，你已经拿到选训名单了？那就好，别拿你们削南瓜那一套削他啊，留点情面，那个谁家那小谁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嘛，这事完了后咱就两清了啊。
　　袁朗，……
　　林绛羡说，有什么问题吗？
　　袁朗说，问题大了，谁出的主意让他进老A的？
　　林绛羡大言不惭，我呀。
　　袁朗说，……
　　林绛羡说，换别人我没准就扔国安里头了，不过我打小看到他就烦，他学了心理学后我看到他就更烦了，这回好了，我也省得那么头痛了，扔你这儿刚刚好。
　　袁朗说，……
　　林绛羡说，袁朗同志您就看开点吧，我都是按程序走的，您的任何反对都会被视为无效驳回。
　　袁朗说，……算你狠。
　　林绛羡语重心长，还行还行，对了，削起来小心点啊，我相信这你该清楚。
　　袁朗笑，清楚，当然清楚，下手多三分力嘛。
　　袁朗说完甩电话，心说我削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