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西贝武

76、第四章

　　75.小米考完试，我们坐车一起回去。深夜的火车，在车站的候车大厅里，寒冷的依偎在一起，买了两杯热奶茶，拿在手里取暖，她一点也没有怕冷的意思，用额头碰我的额头，有点两小无猜的情调。从包里拿出饼干来吃，看着显示屏上的车次，晃动的人群在等候着出发的列车，漫无目的的游荡，外面的城市已经安歇，只有这里，灯火通明。不知哪里飘来的熟悉的烟草味道，是南京。这般的熟悉，像是老朋友。一缕轻飘飘的浮动过来。有管理员闻到味道跑上前去阻拦。那男人很迅速的掐掉烟头，那人在我们后面隔了两排，与管理员解释之后不住的咳嗽，可能因为感冒，说话声很闷。爱林依靠在我怀里，像是小孩，搂着我的脖子，致使我无法回头。
　　塞着耳机听歌，我们的手缠绕在一块，很温暖。在漫长的等待中，静享这温暖的相守。一班列车到站，有很多人拥挤进站，无意中又再一次发现那个身影，一个侧脸，看到男人的胡茬和沧桑的轮廓，背影很像之声，但是身形有些胖了。心想，是自己可能过多的怀念他们吧，以至于出现幻觉。看看时间，离火车进站还有半个小时，叫醒小米，她惺忪的伸个懒腰，又扑进我怀里。开始收拾行囊。在站台前等候，火车驶来。我们踏上归程。
　　当阳光照射在脸上时，已经快到站了。这边还是一如往昔的晴好。小米的母亲在车站接我们，我们拉着手，都有些局促，小米的母亲倒是很和善，接过我们的物件放到出租车上。她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就是露出一个笑脸。
　　“干嘛？！又不是不认识，还不好意思啊。我和你部老师也算‘旧相识’。小春！以后对我们家小米可要好好的。你们好，我就好了。呵呵。”
　　没想到小米的母亲会和部老师说出同样的话。她们有着一样和蔼的笑容，有着一样的口吻，说起话来温良谦和。她坐在前面，我们坐在后面。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话说，小米紧握我的手，眼神像是告诉我，别叫我感到紧张。我现在总算懂的，爱人之间的眼神能够代表什么，代表的是一种传达，传达的彼此的心意，时间越久越很容易感知，就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想要得到的。很多人都在寻找着这种感觉，部老师，之声，爱林，杰哥，以及我。我找到了，感到幸福和荣幸。我们相握的手出了汗，都不愿放开。到了家，一进门看到一桌子菜，琳琅满目。，没有一道菜是辣的。厨房里还有饺子。
　　“昨天下午我跑去市场买的菜。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忙和呢。算着你们就要来了，我才出去接你们。还是热的。好了，快吃吧。都饿了一定。小春！尝尝我的手艺。以后要是工作忙了累了，你就到家来吃饭。呵呵。”
　　饭桌上。我们谈天说地，小米的母亲没有问我过多的事情，她好像都知道。只问我们这些天在武汉玩的什么，都去了哪里。小米的母亲很开放，一点也没有封建思想，不像她们那个年代走出来的。小米说，母亲对很多事情都很释怀。我想也是，要不然，她怎么会接受部老师和自己丈夫的这件事呢。她的大度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事后，小米才告诉我，为什么她母亲没有问我过多的家世背景，原来早前她母亲去找过部老师。她们早就知道我俩交往。
　　原来长辈们的心事，比我们藏得深。得到家长的认可，心算是放了下来。快过年了，与小米计划着给他们买点什么。去商场给部老师和小米的妈妈一人买了一件羊毛衫。父亲抽烟太多，给他买了电子烟，母亲一直想要有一双好看的皮鞋。走在大街上，手里拎着东西，感受着两人在一起的乐趣，在经过路口的时候，看到了杰哥，小敏手腕着他的胳膊，新娘子的喜气还没有褪去，两人无限美好。与我们迎面。除了笑还是笑，相邀去了一家餐厅闲谈，下午三点的时光本来就是用来打发的，惬意又闲适。女人在谈论衣服鞋子和护肤品还有就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以及那个演员之类的。我们又坐到了对面，这样的面对面的时候真的稀缺了，工作的繁忙加上一些应酬，小敏现在就开始抱怨杰哥的应酬太对，都没时间好好陪她。我打趣的说：“这么漂亮的娘子你可要好好守护着啊。不然叫别人钻了空子！”。
　　小米在下面踢我一脚，小声的说：“跟谁学的。开始耍嘴皮了！”。
　　杰哥讪讪的笑了笑，我明白他为什么应酬多，以前他总能有时间陪我，而现在，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说：“我们打算过了年去南方玩几天。算是蜜月吧！哈哈。”。
　　南方。这个词听起来好熟悉又好陌生。又快过完一年了，之声和爱林音信全无，不免叫人心里急躁，每当这个时候，除了我就是部老师难过了。
　　“南方？你们打算去哪里？”。
　　小敏口快，截了我的问话。
　　“我们打算去广州。那边现在很暖和。也很好玩。”。
　　我看到杰哥脸上表情的变化，他没有正视我。他知道，广州是我人生当中的死肋，一触即发。
　　分开后，杰哥就发来短信。他问我要不要他帮忙找一下之声和爱林的下落。有那么一刻，我是有这个想法的。可是找到了又怎样，他们未必会与我联络。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恐怕那时候，真的也说不出来。况且，不一定找得到。我说算了吧不必了。杰哥那边就没再回信。
　　小米又看到了卖棉花糖的。兴高采烈的买了两大串。像是云朵样子，我撕下一片黏在她的嘴上。
　　“呵呵！你像个小老头！”
　　我突然间回到了过去，部老师也给我们买棉花糖，爱林撕下一片黏在自己嘴上，装老头。看着小米，叫我不自知的想起爱林。有些人走了，可是她的印象总在你的脑子里盘旋，不知道那一刻就自己冒了出来，叫你不去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