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西贝武

75、第四章

　　74.在车站的人海中寻找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喜悦汇聚心头的时候，所有的烦嚣都化作这迎接的细雨。湿滑的地面上是千万人走过的印记，她就在眼前出现，白色的羽绒外套，没有戴帽子，头发上沾染了雨水，摘下手套为我扫去面颊上的水珠。没有多少行李，只是简单的衣物以及她喜欢吃的零食。坐上出租车，看着这个城市即将到来的夜色，天气不好，华灯初上，行人雨纷纷。为什么知道古时候那么多诗人来此度过美好的年纪。她说这里是武昌，要走很远才到她的学校。她早就来车站等我了。她带我来到高校招待所，简单的房间，幸好有热水，可以洗个澡。我在洗澡，她在看电视。说着细碎的话，听到她在屋子里走动，烧开水，泡茶，为我削苹果。她的平淡就是从这些小事流露出来的，没有刻意的掩饰和演绎。我出来后抱住她，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我们的亲吻带着初次的尝试，有些羞涩和怯懦。闭上眼睛，去感受对方的内里，她没有拒绝。身体的柔软可以贴合着骨骼的结构将两个身体丝毫不差的接连。头发上的香味遮挡了房间的潮湿味道，一连几天的阴雨，天空不作美，看不到这里的晴朗景色，外面的雨水敲打着窗子，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霓虹闪烁。此刻，她是我的女人，完全属于我，是我的的另一部分。她在我身上咬下自己的齿痕，她说这是商标。
　　“那我也给你咬一个。”
　　她闪躲，我捕捉。捕捉到她的所有，成为我的全部。我们的眼睛盯着对方，想要牢牢看清脸上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小的皱纹。她说，几日里来，在梦里都做好了准备的动作，要迎接我的到来。欢喜之余，多了些小小的哀伤，想要不分开，因为寂寞是营造相聚的引子，有了相聚，之后就是独处的开始。所以极力的留住此刻的色彩，她的眼睛嘴唇手指以及皮肤。
　　从招待所出来，已经是很晚。撑着一把伞，搂住她，亲吻她的乱发，帮她捋顺头发，脸贴着脸，走在夜色深浓的街上。我们去了洞庭街，在一家电影院旁边吃小吃，烤的酥软的鳝鱼和牛板筋，她还是喜欢撒上很多辣椒粉，她帮我擦去嘴角的蘸料，看她笑的样子，挥发着幸福的色彩，这是属于我们的幸福，在两情相悦的伴随下，得到诠释。好像不管外面多大风雨，都不觉得冷。
　　“明天我们去坐渡轮，在江上可以看到两边的景色。中午可以去黄鹤楼，可以看到武汉三镇。可漂亮了。这几天都可以好好地玩一下。等我考完试，咱们就回去。这次你可要去见我妈了。前几天给她打电话说这事来着。我妈说叫你去家里了，她要见见你。其实，她早就知道咱俩的事，她记得你送过我，在楼下站老半天才转身离开，她都在楼上瞅的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说而已。”
　　她说话时把笑刻意装起来，有点逗趣。去捏她的下巴，她伸过手来还击。不小心打翻了一碟调料，弯腰去将碟子拿起来，一个目光投射到窗子上，朦胧的水汽遮挡了视线，窗外走过去一个人，熟悉到不能再深刻。那是之声吗？心里百般不解，干脆大步走出去，开门走到大街上，雨还在下，断断续续，树叶黏贴着马路，依旧行人匆匆，找不到了那个身影。小米追出来，问我怎么了。我对她勉强一笑。
　　“没什么。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很多年没见了。可能看错了。”
　　“这里外地人很多，走南闯北的不少呢。说不定会是你说的那个人吧。别管他了。我们回去吧。”
　　她挽过我的手，撑开伞。我回了回头，看着漫长的马路，流光溢彩中，人影憧憧。有些怅然若失，或许是一个错觉吧。
　　翌日。慵懒的醒来，看着身边的小米，捏住她的鼻子，把她弄醒。醒来后就闹成了一团。她拿枕头压住我，我装死。她去吻我的眼睛鼻子嘴，骚我的腋下。被她弄痒。缠缠绵绵的才起床。到了江边，已近中午。买票上渡轮，江水的波浪拍打着渡轮，雾色挡住了视线，空气湿润，身上有些潮湿，头发上全是水气，两边的景致看不太清，黄鹤楼在云雾中掩映，还以为是身在幻想的空间，各色旅人拿出相机拍照，有外国男子很职业的拍着照片，对什么东西都很感兴趣，对于这个白云千载空悠悠的城市，有好多的事物是值得留恋的。在江水和人声的附和下，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像在叫我的名字，四周环顾，没有一个目标，仔细听，好似从天空传来，很熟悉的声音，有些回响，在云遮雾绕中慢慢推开。我问小米。“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她抬起贴在我胸前的脸，看着两边，皱着眉头。“没有啊。你不会是晕船吧。还是雾气太大，你不太好受啊。我们待会下去好好歇一歇。”。可我还是有些莫名的冲动，当渡轮离开黄鹤楼段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就消失了。我们上了岸，小米拉我去黄鹤楼，她很兴奋，还在带了望远镜，可以看清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看着刚才坐渡轮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身影，很像之声，就在这时，小米拉过我来，拿出手机拍照。
　　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觉。一整天都憋在心里，上下不得。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火锅，有些没有胃口，但我极力掩饰自己的心事。小米给我夹来挑去鱼刺的鲜嫩白肉，沾着材料一口吞下，假装卡到。她惊慌的不知道该怎办。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见我笑了，她撅着嘴瞪着眼，扭我的胳膊。气的不理我。生活的调味剂，可以使人新陈代谢加速，多了一份酸涩，会叫记忆也变得丰富。有些时候，心事需要隐瞒，有些时候，需要倾诉。两者之间，在正负相冲的作用下，得到最好的完善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