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厨娘》张悦泽

21、怀孕

　　却说此时，一个年轻男子的失踪案却让开封府知府头疼不已，这日一个老妇人击鼓鸣冤，在朝堂前哭喊着要为儿伸冤。
　　那知府细细听来才知晓，是说她儿子小宝本是当地一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平日里帮闲为生也好男风，前不久结识了一个据说是朝中大官的，便与那大官不清不楚的，每次回家便有新衣裳以及首饰珠宝之类的，哪知突然有一天她儿子便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妇人便着急疯了到处询问有谁曾见过她儿子，但是周围人都说她儿子小宝最近只有常去那大官处，每日喝的醉熏熏的也没有其他了。
　　那妇人便去那大官处询问儿子，可是次次都被门前侍卫赶了出来，说不曾见过她儿子。
　　就这么在家中哭了几日几夜，突然一个曾经和小宝一起的伙伴找到那妇人，说道：“小宝虽没有见到尸首，但是我猜他八成是已经去了，那大官虽说出手阔绰，可是……可是去他家的人才知道这人有……有不为人知的癖好，下手不知轻重，也曾经让下人找寻漂亮公子哥，多有折磨，又怕那些人叫嚷出来便是给钱了事，小宝或许是贪图那个钱财所以才愿意忍受，哪知，哪知……”
　　那男子说完便离开了，走前万千嘱咐不要透露他曾说了这些话，小宝母亲听完却崩溃了，哭喊着去了开封府击鼓鸣冤，求知府一定要为儿子伸冤。
　　那知府问：“那你告的这个大官究竟是谁！”
　　“就是当今殿前都虞候——王振！”
　　“你可有证据？”
　　“这……”
　　这却让这个母亲哑口无言了，她真的没有证据，她只是听那男子说了这么一段故事，可是那男子在那之后也并不曾现身，这段故事是真是假她又怎么去证明。
　　“没有证据怎能胡告朝廷大臣？”
　　开封府知府想着便将此案给压了下来，但是这案子还是传到了朝中大臣的耳中。
　　司马光此时刚好与同党吕公著说公事，最后便说到了王振的案子。
　　“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小随从，蔡确当年去他主子家喝酒，喝多了便写了一首诗抒发心中的郁闷，这王振倒是会钻营，看到了这诗，便连夜找到当年反对新党的主事王岩告发蔡确对朝廷不满写反诗，王岩抓住了这么个错处岂有不利用的，一本就参到了高太后处，高太后本刚执掌朝政大权，本就不喜蔡确一班人，便以此为借口要彻查新党，并借此将新党一网打尽，蔡确清醒之后想到因自己的一首诗就将导致新党覆灭，就一力将罪责承担了下来，遭到贬斥。”
　　“虽这是一段旧事，只是观察王振此人行事作风，大人用着也未必放心，再说这次小宝失踪一案内情说起来实在是丢人，我劝大人还是不要管算了，若是被新党余孽抓住又要牵连大人。”
　　“且再等等看吧。”
　　毕竟闹出了人命却说那王振也慌了，一连三天登门拜访司马光等人，可是他们都闭门不见客，刚好此时一件喜事好巧不巧刚好盖过了王振此事。
　　这日皇上来到坤宁殿，金娉婷自赐为美人以来便搬至此殿，那金娉婷今日格外柔顺不同以往，皇上照例又要温存，金美人却轻轻说道：“皇上，这肚中已经有个孩子了。”
　　“什么？你说什么？”
　　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皇上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便立即要升金美人为婕妤，并要钦天监选个好日子一起去普济寺祈福，皇后听闻如同晴天霹雳般便又跑去高太后处哭泣，高太后却只能叹气。
　　“你说说你，你留不住皇上，我能怎么办，现在孩子都有了，就算金美人升为婕妤，我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拦，上次为了这个金美人和皇上怄气，我们两都病成那个样子，难道还要这么来一回？皇上喜欢什么你便去讨好他，这你都做不到？”
　　皇后先是被太后一顿说，陈迎儿得知金美人怀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娘娘，你处处忍让，现在你看看成了什么样子？后宫所有人要一起去为金娉婷的孩子祈福，就算这是皇上第一个孩子，也不该这么让您难堪！”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若是我不去，又要落人口舌，皇上本是不喜欢我，我就已经是败了，我已经不想争了，我真的累了。”
　　虽普济寺不远，那金婕妤在路上可是被皇上重点照顾，轻易不行一步路，到了普济寺，皇上眼光也没有离开过金婕妤，太医章贤更是亦步亦趋全程看顾，那皇后孟昭含看在眼中更是疼在心中，常无人之时便偷偷哭泣。
　　王振主持普济寺护卫之事，这一切王振岂不看在眼中。
　　皇上带领后宫众嫔妃叩拜佛祖。
　　“皇天在上，愿金氏能为皇室诞下一个健康的皇子，也祈求这个孩子将来健康顺遂。”
　　静心师太也常来普济寺与主持说佛，今日可巧就遇到了皇上众人，看到金娉婷因为孩子在宫中喜气洋洋，不免想起了自己的曾经，以及那个失去的孩子，主持便问：
　　“还是放不下吗？”
　　“放不下，都说礼佛能让人放下过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越是礼佛却恨意越多，这么多年的压制，反而让我的仇恨越发激烈，若是当年那个案子能真相大白，我恨不得咬下那个人的肉来，菩萨如果知道我内心的想法，说不定会怪我心不诚，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那王振自会钻营，这日见金婕妤与丫鬟小蛮两人独自在禅房休息，便前来跪拜。
　　“娘娘，小人名叫王振，便是负责这次拜佛之行的护卫首领。”
　　“哦，是吗？大人现在哪里任职呢？”
　　“小人现在是从五品殿前都虞候。”
　　“是吗？那不错，没事你可以下去了。”
　　那王振还未开口金婕妤便下了逐客令，王振想说的话全部又咽回了肚子中，那小蛮见王振出去的时候有些恹恹的，便说。
　　“娘娘，我看那王振来，似乎是有事相求，婕妤倒是直接给拿话搪塞了过去，也不听听他要说什么。”
　　“有什么好听的，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不过是求名或求利，我在无势之前这些人又在哪里，待我获得了皇上宠爱，这些人便个个都出来了，现在我乏得狠，不想听这些人的废话。”
　　“娘娘若是不想听便不听了，这次来礼佛，娘娘很是风光呢。”
　　“风光，这背地里被人不晓得骂成什么样子呢。”
　　那王振眼见在金婕妤那里受了冷遇，正不知如何排遣，便见到皇后和丫鬟陈迎儿两人刚好独自拜佛出来，在普济寺后花园闲逛。
　　“娘娘，您刚刚又向菩萨许了什么愿？”
　　“皇上的宠爱我已经是指望不上了，那就指望孩子吧，希望老天能够给我一个孩子吧，这样我在宫中也有个倚靠。”
　　“哼，我倒是希望婕妤这个孩子保不住，看她得意的。”
　　“别瞎说。”
　　那王振便一计上心头，这日夜深，王振便来到静心师太的禅房，说是有要事相商，而且是有关那个孩子，师太在禅房中来回踱步倒是焦急了一整天直到深夜，王振准时临门。
　　“你知道什么，快点全部告诉我。”
　　“师太，有关那个孩子的事情，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实在是当年涉及太多，更涉及当今太后，可是师太，我在宫中曾经碰到一个冷宫中的疯女人，才猜到那个孩子的一点端倪。”
　　“是谁？”
　　“师太您听我细细讲来，当年昭仪与您争宠，您的孩子不明不白的去了，可是昭仪直到死也不曾有孩子，甚至当年昭仪去了之后，宫中发生了不少奇事。”
　　“什么奇事？”
　　“昭仪不过是因病正常亡逝，可是当年在昭仪亡故之后，当今的太后却下令将昭仪宫中所有人全部发配浣衣局，可是静心师太你也知道，去那浣衣局的人基本撑不过一年都去了，只有一个人还活着，那便是当年昭仪的贴身宫女春儿，她一进浣衣局便疯了，可是疯了却也好，疯了才能活到现在。”
　　清心师太觉得自己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那个孩子的事情她一直压抑在心中，知可是这么多年她如同一直在迷雾中，根本找不到出口，可是就王振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她便知道她的猜测不错，一切都不简单，甚至多年前被掩盖的真相就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