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厨娘》张悦泽

19、药方

　　是否立金娉婷为妃，高太后和皇上都极为坚持自己的意愿，朝堂的争论似乎陷入了拉锯战，而高太后和皇上两党每日双方唇枪舌战争论不休却也没有个结果。
　　这日上官一家日常晚餐，上官透和曹青墨已经是许久没有好好和儿子一起吃顿饭了，母亲曹青墨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
　　“修远，听说你最近与新授官的那群人走得很近是吗？”
　　“我们曾都在太学念书，又是皇上一手提拔之人，走得近也是应该的。”
　　“据说你们不时被皇上召唤，日日与皇上商讨国家诸事？”
　　“效忠皇上也是应该的，皇上虽新登基，但是却对于国家大事大有抱负，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是做我们该做的。”
　　那上官透终究是忍不住。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修远，母亲不过是想问你是不是和新党走得过于近了些。”
　　“我不知什么新党旧党，我只知道若是政策为国为民是好的，我便坚持，若是不好，我便要改革。”
　　上官透见到上官修远如此说，便有些不快。
　　“你到是个热忱的，新官上任，自然是要做点什么东西出来才罢休。”
　　母亲曹青墨便在一旁说道：“你可知父亲的官职是从何而来，当年不过是因为我和高太后的一层关系，你父亲便莫名降职，直到后来高太后掌权，才又想起你父亲这段冤案，将他调回京城，你现在这么做又让你父亲如何自处？你还要坚持吗？”
　　那上官修远不说话，过了许久才悠悠开口。
　　“我只做我认为对的，父亲自来到京城之后谨慎无比，可是依然日日担心，朝中一点动静便如同惊弓之鸟，既然如此我不如做自己认为对的。”
　　“啪”上官修远脸上竟然挨了一巴掌。
　　“你个不孝子。”
　　上官透气得摔门而出了，母亲曹青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呆呆看着儿子。
　　朝堂这么僵持着，哪知突然高太后和孟皇后突然都病了，两人都不思饮食缠绵床榻，那司马光一党更是拿此大做文章，几次上书明着暗着都在指责皇上不孝气坏了太后，皇上几次都是铁青着脸拂袖而出。
　　“那就派最好的太医去诊太祖母和皇后的脉！”
　　这日太医来给高太后和孟皇后诊脉之时，谁想魏司膳和刘远也在，原来照顾二人饮食的任务尚食给了她们。
　　高太后和皇后都是不思饮食，魏司膳和刘远正愁着呢，章贤先是来到了高太后处，那徐内人一见太医章贤便说道。
　　”这可怎么办，到现在太后已经是颗粒不进，吃什么便吐什么了。”
　　那刘远抬头一看，这不是那日晚上言语戏弄她的男子，那章贤看到了刘远，装作没有看到内心却也会心一笑，原来这么容易就遇到了，看今天的样子倒是老老实实不像之前不守宫规。
　　随后轻声向帘內说道：“太医章贤来请脉。”太后便从帐中伸出一只手，章贤诊完又问了徐内人这几日的饮食情况、何时开始感觉不适，徐内人说完便说知道了，便出门写方子。
　　“太后可有嗳气？”
　　“有的。”
　　“太后可有胸肋涨闷？精神烦躁？”
　　“有的”
　　“那我便知了，太后脉象按之有如琴弦，端直而长，指下挺然，太后这是肝风内动因而肝气犯胃，导致的不思饮食。”
　　徐内人一想，因为皇上要立金娉婷为妃之事，太后是急火攻了心了，便看方子：当归、钩藤、川芎、茯苓、柴胡、甘草、白术几味药倒是贴切，便忙命司药熬煮。
　　然后又转身去了孟皇后处，那陈迎儿忙将太医请了进来，章贤诊了脉，又看皇后面色黄白少华、肌瘦不荣，便将陈迎儿叫到一边。
　　“皇后闻食可有呕吐？”
　　“是的，最近一闻到食物便要呕吐，根本无法进食，别人是吃什么吐什么，她是闻到便要吐。”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皇后是从何时饮食便减的？”
　　“这……这……其实很早就开始了，自从皇上很少来这福宁宫皇后便时常吃几口便罢，后来皇上要立金娉婷为妃，这病就突然严重了。”
　　“皇后这是胃阴不足，需益胃养阴，人参、山药、白扁豆、莲肉、 白术、桔梗、砂仁、薏仁、茯苓、甘草，且拿这个方子去熬煮就是。”
　　那陈迎儿也忙不迭去让司药熬煮。
　　“你们尚食局今日就先不进膳食了，先让司药按照这个方子熬煮，熬好了便各人一碗，虽说表面症状一样但是这药性不同千万别送错了，喝了药看看二位的情况，我晚上也在宫中守着看看二位的吃了这药如何。”
　　那刘远看这太医章贤这么几下便将方子开出，且对症下药，便内心想着原来术业有专攻，这人上次看着这么讨厌，没想到做起事情来倒是一本正经。
　　那章贤知道刘远在看他，便说着：“看我开药的人都会有你这种神情，怎么内心还是佩服的吧。”
　　刘远想，果真人的讨厌是改不掉的。
　　晚上章贤便在太医院收拾了一个简单的住所，也没睡，只是躺着看书，哪知半夜两边的宫人都跑来太医院。
　　“太后喝了药只是吐水，一碗药基本都没剩多少。”
　　“皇后也是，根本闻都闻不了，闻了这药味便要吐，怎么办呀。”
　　那章贤便站定一想，这样可不行了，便又出发去了尚食处。
　　尚食局的人基本都准备睡下了，刘远自从跟着魏司膳之后，便搬至了魏司膳处，刘远又被叫出来。
　　“那太医点名要今日给太后和皇后准备膳食的宫女呢。”
　　魏司膳便说：“带上玉翠吧，今日她值班现在还在厨房没睡呢，有太医你们按照他吩咐的就好，若是有什么要紧的再来叫我不迟。”
　　刘远便出门，便见到了章贤似笑非笑的样子，那玉翠也听说了如临大敌的样子，紧张无比。
　　“看来这次还得麻烦二位了。”
　　“这……我倒是想不出什么可以帮忙的，我们也不懂医药。”
　　“那药方开的倒是没有错，可是太后和皇后两人已经多日未进饮食，胃中没有任何饮食，这药两人实在是吃不下，现在只能求二位想办法将这药做成药膳明早一早端去给二位了。”
　　“这……大概什么时候要？”
　　“明日一早。”
　　“什么？这么快？你是故意的吧。”
　　“我今晚也在厨房，你们要了解什么药性，我都随时听命，如果需要打下手我也在，如何？”
　　刘远看章贤一副认真的样子倒不是开玩笑，便三人一起进了厨房。
　　刘远一一问章贤每味药的药性以及味道，更是亲自将每味药放入口中尝了尝。
　　“原来是这样，太后因为急火攻心，所以需要药性平缓将肝火下去并调理胃，而皇后则是多日不思饮食导致的体虚气虚，所以需要人参之类的大补之药。”
　　“你倒是聪明，要是跟着我学医可能也不久能出师了。”
　　“只是这要做成什么端去呢？”
　　刘远便又将两宫的宫人留下，一一询问太后和皇后平日喜欢吃什么，原来太后平时喜欢吃软烂的食物，也喜欢吃甜食，而皇后则是眉州人，所以不时的会让后厨准备一些眉州的食物。
　　刘远口中念叨着，又将章贤所说的药性一一重复，便心中有了主意。
　　刘远便去拿了藕，和玉翠一一将藕洗净切段。
　　“章太医，今晚可是要麻烦你了。”
　　说着便拿出了一个小石磨，让章贤将藕磨成浆。
　　“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后喝了药便会吐，但是刚听你说，给太后的抑肝散也可以加蜜成丸吞服，可是又担心药劲过大，听闻太后平日喜欢食藕，而藕也可以消食止泻，开胃清热，这对太后是极好的，所以我便将藕做成粉，将药加蜜做成藕粉丸子给太后端去如何？”
　　“这……倒是可以，只是苦了我……”
　　“你就加油磨吧，磨完了便静置沉淀，等成形了我再加入今日的药方搓成圆子。”
　　“好，我磨，那高太后的解决了，皇后的呢？”
　　“人参太白鸭。”
　　“人参太白鸭？”
　　“太白鸭是眉州的一道名菜，鸭肉本就有滋补、养胃、补肾的功效，而太白鸭是用陈酿花雕酒、枸杞、三七蒸治而成，只是我将这道菜中加入一道上好的人参，等完成便只剃下鸭肉给皇后品尝，皇后不思饮食，大半是心情所致，所以看到家乡美食或许能心情好一些，你觉得如何。”
　　“这……我倒是很难不认同，真没想到你倒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那别说了，我们赶紧弄吧。”
　　那玉翠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倒是一句也插不上，于是便赶紧和刘远找来食材，自己先将食材一味味的处理好……
　　三人一夜无眠，直至第一声鸡叫，三人忙盛好食物，整理好衣着，一起向两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