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厨娘》张悦泽

11、考验

　　不过蔓春的心中，却一直想着肃华父亲让肖司膳带给她的一个小册子，既然是那肃华的父亲托人给她，那这个东西自然极为宝贵，那肃华一进宫来她便春风得意，肯定背后她父亲使了不少力，现在又有这个小册子相助，那更是如虎添翼，不过既然要不到这个小册子，那便偷来如何，可是她究竟藏到哪里去了呢？于是蔓春平日便格外留意肃华的一言一行，总是想找个机会将那小册子偷来。
　　尚食局每日的生活繁忙且琐碎，新晋宫女们每日都要学习厨艺的基本技法和知识。
　　如何洗菜、如何切菜甚至是闭着眼睛切菜、如何打扫厨房的卫生以及器皿的摆放、生菜和熟菜的分类、传菜的顺序、甚至要略知菜肴背后的故事让食用之人有了除食物之外更多的享受……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天阳升起又落下。
　　这日尚食娘娘又将大家聚集到了一起，说道：“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大家可以开始练习烹饪了，不过这段日子大家也要格外用心，月余之后会将大家召集起来，每人出一道菜进行比拼，这道菜由所有的尚食局娘娘们评分，这得分的高低便是决定了今后你们跟随的师傅。”
　　尚食局的新晋宫女们在学习了这么久的基本技法之后终于可以学习烹饪，便脸上都有了些喜色，随后尚食大人随后又说道：“好吧，你们都忙去吧，刘远你留下。”
　　一行人不懂尚食娘娘的用意，便满腹疑虑的走开了，刘远内心也有些不安。
　　“我这里给你分派其他的任务，你也要完成。“
　　刘远接过玉儿手中的纸张，原来是让她与杂买务的小厮每日出门去购买食材并登记，这倒也罢了，京城中有座普济寺，那寺中有一股山泉格外出名，尚食娘娘让她每日卯时接一碗水给她，却并没有说要接到何时。
　　刘远还想争辩：“可是，可是就要比赛了……”
　　却只敢轻声争辩，便只好低头说是，于是刘远便要寅时即起趁着晨光便要走到那普济寺后山的山泉处，拿出储水的小罐接下一罐泉水，并要在辰时之前赶到尚食娘娘处将水交给玉儿，接完了水那采买务的小厮便已经在尚食局仓库等着她了。
　　“今天是你跟我去呢。“
　　又过了几日那小厮见还是刘远，便也是狐疑。
　　“今天怎么又是你这个小宫女呢？“
　　“那之前都是谁跟着你呀。“
　　“这可不一定，但是一般都是掌管仓库的下等宫女跟随我去，且每日的人都不一样，回来还要登记入库。“
　　那刘远听完内心便有些难过，看来尚食娘娘真的不喜欢自己呀，自从那日蔓春说她不想呆在尚食局之后，尚食娘娘便对她有偏见，这次大家都要比赛，却只有她要每日做这些事情，于是跟着那采买务小厮的步伐便有些落寞。
　　再说自上官透到了京城，便任职右谏议大夫，上官修远和修德也到了年纪去太学上学，上官修德竟然一改过去，天天由哥哥带着温习功课，或许自小溺爱他的母亲离开了，他才第一次意识到从此以后一切或许都要靠自己了，这日上官修远和上官修德驾车去太学的途中，上官修远正看着马车车窗外，外面一个提着重物的小小背影不禁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小小的背影有些落寞，不禁让修远想起了儿时认识的一个人，只是自从自己进了京，给她写的信便再也没有了回应，那个人现在还在襄阳府吗？还是已经去了别的地方？他也不知道。
　　那上官修德看到了哥哥的落寞，便也望去他所看的方向，便知道哥哥心中一直放不下的是什么。
　　“完了，哥哥又开始想你远妹妹了。“
　　“你给我闭嘴！讨打了不是？”
　　“小时候背不出书，被你打的也多，来来来我不怕。”
　　那平日就像个小大人般的哥哥，自从母亲回了原籍便处处照料自己，但是只有心中的那个名字会让他稍稍失态，他也乐意打趣。
　　而经常刘远回来，登记完一天的食材，大家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寝殿了，刘远自是一天什么都没有学到了，回来又见孤零零的厨房，这样的日子已经差不多过了有半月了，而刘远又从仓库出来，偏偏遇到了蔓春和芸香，那蔓春满脸的嘲讽让刘远不知如何面对，刘远便装作没有看到跑开了。
　　“自己现在都不能自保，还说让我等着，我且等着。”那蔓春心中却在冷笑。
　　那芸香见蔓春冷笑着失神，便问：“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看到一个好笑的事情。”
　　刘远突然悲从中来，这样或许不仅见不到皇上，甚至将来要如何自处都未知，刘远便再也忍不住去找了尚食娘娘，而此时夜已经深了。
　　“尚食娘娘，是因为不喜欢我吗？别人的学习内容不过是烹饪，我的考题却是每日与采买小厮出门采办，寻得当季最难的食材，还有每日去庙中取水，娘娘，难道还是因为我那日的话吗？所以你才对我区别对待？“
　　“我怎么听得外面有人在哭？”
　　玉儿便说道：“还不是那个孩子，因为感到委屈就在外面哭着，你要去见见她吗？”
　　“别管她，去睡吧。“
　　那玉儿偷偷看了一眼刘远，便只好关门进屋了，见尚食娘娘和玉儿关灯睡了，刘远见尚食娘娘并不愿见她，便只好抹了抹眼泪转身离去了，虽说第二日依然沮丧得无可救药，但是却依然在寅时起床去寺庙取水，寺庙里修行的和尚一般起得早，此时有庙中钟声、诵经声音相伴，刘远苦笑了一下，想怪不得世人常常想要离开红尘，实在是因为常常觉得红尘苦吧。
　　刘远将取来的水交给玉儿，便要转身离去，尚食娘娘却在门后叫住了她。
　　“你昨日哭着跑来说了许久，我以为你今天就要放弃了，结果还是去取水了。”
　　“昨日是很难过，可是事情却依然要做的。”
　　“你觉得我是因为讨厌你才让你去做这些？”
　　“难道……不是吗？“
　　“那我问你，你每日去采买有留意店家的话吗？”
　　“有，若是有干货、海货，店家会仔仔细细告诉我哪些好哪些不好，若是贵了或是便宜了，也会告诉我原因，还会告诉我京中大户喜欢使用的食材。“
　　“是吗？还有那水，你既然觉得我不公，为何不在路上随意哪里的水接上一捧给我呢？”
　　“娘娘既然点名要那普济寺的水，肯定有娘娘的原因。“
　　“是了，我便告诉你原因吧，那普济寺的泉水，是甜的，有人说是因为这眼泉水在寺中，便有了灵性，可是自我去观察，不过是因为信众会将供奉的蜂蜜倒入水中，蜂蜜的香甜虽说被泉水冲淡了却依然有淡淡的味道，自你进宫起，便一直很踏实，可是听了蔓春的话我又怕你只为了贪图富贵，所以我才给你加了考题，现在看来经过这些日子你已经通过了考验。”
　　刘远本是沮丧的低着头，听到尚食娘娘说她经过了考验，便立即抬头笑了。
　　”娘娘，你说真的？“
　　尚食娘娘便点头，“你既然经过了考验，那么便跟大家一起准备日后的大赛吧，这本小册子是我们近日学习菜肴的课程，你从明天开始便努力吧，看你能不能超过她们。”
　　“谢谢娘娘。”
　　那刘远便拿着小册子兴奋的跑开了，尚食娘娘和玉儿在后面看着却笑了。
　　“这孩子似乎并不是攀龙附凤之人呢，那日的话倒真是我们有些误会了。”
　　那刘远拿着小册子便废寝忘食的看着，这日起床大家一起起床，可是肃华一摸自己的怀内，却发现她那本小册子却不见了，她如同被雷劈一般站在原地许久，草草穿上衣服别人都出门了她却还在原地仔仔细细的寻找。
　　那蔓春注意到了肃华的异样。
　　”姐姐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走吧。“
　　却又如同丢了魂般一整天都心思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