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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锄禾日当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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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一大清早的,就给周团长的催命哨赶了出来。昨晚被琉城和古田尤兰折腾了一晚,其他还好,愣是没有听到古田尤兰那一句“喜欢你的人就是……”,导致了他整晚闷闷不乐。小银那家伙造就一溜烟溜了回去,短期内不能正面联系。至于毒药事件嘛……听听吧,周某人正在说着呢
等队伍站好后,周团长开始他的高谈阔论,“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在此做个解释。本人并不打算,也不认为我需要替我们公司在此道歉!此次事件纯粹就是你们不小心,没有野外生活技能,导致的结果理论上也是你们自己一力承担……关于以后的饮食问题,我仍然会采取昨天的做法,即使我知道不能吃,也不会告诉你们……”
好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什么叫“即使我知道不能吃,也不会告诉你们……”,明摆着就是挑衅嘛!
接着他又来了一堆废话,说什么只知道书本上的知识,有时候书本上的东西也会错的……之类的东西。愣是把大清早的湿气吸光他才肯放人。
某人因十分不识趣,在周某训话期间公然挑衅不屑,并在下稀里哗啦地讲个不停,被周团长非法拘留下来了。
学生出了问题,老师当然要了解。于是,晓帅拉了羽岚,过去“了解”情况。
羽岚见到那被训的几个家伙,无语……
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又连累无辜了。被训者名曰莫省,黑人一个,擅长演讲,自言自语,有癖好早晨摔门而出……性格扭曲,多半有着欺世厌俗,疾恶如仇……
哎,这家伙一定是由于周某推卸责任而不屑,由于不屑而发表演说,由于发表演说时停不下来,于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被周某发现。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于是殃及池鱼,周遭的同学就无厘头地也被周某人拘留了。
羽岚走过去,倾听片刻,开始佩服自己的逻辑思考能力了。
周团长口水直喷,大声吼道:“还敢狡辩?你们都说你们没跟他讲,那他跟鬼讲去了?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面红耳赤,貌似快要爆发了。
花羽岚三步并两步赶上去,一反手把晓帅甩了出去,恰好抛到战场上,挡在了他们之间,充当着临时遮雨工具。周团长转头,发现这位小校长来了,也不好发飙,收敛了起来。整顿军容,报告情况。
“……情况是这样的……”周团长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始说。
花羽岚给了一个“嘘”的手势,“不用了,我都知道了!”
周团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盯着他的小脸看。花羽岚自若地走到那些池鱼面前,和蔼可亲地说:“你们都认识莫省吗?”
在一旁似乎被忽视已久的莫省猛地抬头,盯向这边。他大概不知道,日理万基的副校长竟然认识自己这等人物,心中顿时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那几个人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周团长见状,压抑下的怒火又熊熊烧起,大喝道:“没听到校长训你们话么?还不回答!小心我填了你们的兔崽子嘴!”
面对怒不可遏的咆哮,孩子们不由都打了个颤。挑选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温顺若绵羊的,当然经不得人家这么恐吓。终于唯唯诺诺地将事情给和盘托出。
“不,不关我们事啊!!校长,真的不关我们事啊!我们真的很认真,没有跟莫省说过话啊!一直都是莫省……”几人惶恐不安道。
“住嘴!你们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你们说啊!你们不跟他讲,谁跟他讲!别给我说哪门子的外道儿,我从来没听说过说话可以一个人自己说那么的!甭以为我是啥乡村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儿。我告你,想蒙我?少来!”那边的周团长继续大发雷霆。
显然,几个文弱书生早已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了。这个理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更期盼其他人了。正处于绝对绝望的时期,却听到一句犹如菩萨下凡,佛祖转世的话,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
“周团长,您暂且下来休息一下,这事我来处理。”羽岚不失礼仪地让已经呆住了的晓帅过去拉开怒若饿虎的周团长,摆出了一个招牌性温柔笑容,“你们把事情经过告诉于我,我相信你们。”
几个学生愣了,简直不敢相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告知原委。羽岚临走前,继续不吝啬地予以笑容,坚定了几个学生的神智。回头向周团长解释。
周团长虽然固执,但是听多了难免怀疑起自己的见识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剔光了胡子的下巴,疑惑道:“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
花羽岚继续那个杀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淡定道:“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知道他,他就是这样的人。这是他性格决定的,估计平常人就是说是这里有问题。”说着,花羽岚拿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
周团长似乎恍然大悟,毫不克制自己的声音,“哦!是精神病!这个我懂!”然后大大咧咧不顾军人形象笑了起来,有点可爱,却是更奸。像猫见到老鼠,小孩子看到沙池,那样兴奋。
声音明显过大,使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莫省的眼神有点怨毒。
于是,周团长就过去。宣告除莫省外其余人等无罪释放。对于莫省,则是罚,加倍的罚。什么跑啊跳啊走啊……总之就是一个字:惨!不过看莫省似乎力量充沛型,也不怕再黑了,估计没问题……
话说另一边,今天,其他人都自行进村找工作了。
找工作,是为了延续生活,得以更好地生存下去,得到最终的胜利。大多数人都去了最容易得到工作的地方:农户。这里的农户不是一般的多!农村农村,就是农民遍布的地方。农户们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都十分有干劲……除了这里之外。百里田地,杂草丛生,庄稼几乎都无法辨认出来了。三分两亩地,成了哈尔滨的大草原……
琉城一队人马,来到了一家还算清洁的矮房前,敲门,等待回应。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有人开了门。
开门者是位头发斑白,年过古稀,拄者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家。老人家面相狰狞,左脸上有一条皱皮的伤疤,鼻孔朝天,眼珠凸出,活生生一个罗刹鬼婆……
老人拿鼻孔对着众人,阴冷冷道:“怎么了?”
琉城身为队长,被众人力荐进行外交工作。于是,硬着头皮过去打哈哈,“老奶奶,不知道您这里需不需要什么工人之类的帮帮忙咧?”
老人哼了一声,一鼻子气吹得尘土纷飞,喝道:“是义工吗?是就帮我除草吧!”说着,拿下巴指了指旁边那长慢草的庄稼地。
琉城转了个弯儿说:“我们是社工,不是义工!老奶奶,你一定听错了。我们干活,然后你给我们吃的就行了。”
老奶奶一听,脸色变了几变,“原来是社工!哼,又来骗老婆子我饭吃的小乞丐儿。看你们几个白白净净的,还不如去那村公办的赖老三那,签个纸条,然后就可以去工作了。一天啊,就可以赚几千几万!”老奶奶笑得浑身颤抖,脸上赘肉弹性丰富,狰狞的伤疤也跟着舞动起来……
什么工作啊?可以赚这么多钱?她以为吃豆腐那么容易?况且,你要吃豆腐,也得花钱去买豆腐啊!哪有那么大个□□通街跳呢?琉城心里盘算着。
老奶奶这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来人,微微怔了怔,而后仰天大笑,笑得有点让人心里发麻。
“看到你们几个,就想到我那孙子。我孙子跟你们几个很像,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全村子人都羡慕得不得了的那个。他的头发跟你的差不多,”说着拿起拐杖指了指姜葵,“他的眼睛跟你差不多,”指了指言冲,“他的脸跟你差不多,”指了指东方凌,“他的身子跟你差不多,”指了指东方磬,“他的神韵,笑容,一举一动,跟你差不多,”指了指严羽昕,“他的态度,跟你差不多,”指回到琉城,然后笑得更开,眼睛都不见了。
估计是样子差不多,所以血缘也更近,像得更多。严羽昕跟老奶奶都是伤疤脸……估计是老乡见老乡,格外亲。严羽昕回之淡淡一笑。
老奶奶继续说:“他啊,就是去找了赖老三,老三是个世面人,见过大风雨,谋子多。他一见我家阿晴,就赞不绝口,一口答应下来一定为他谋个好工,赚个好钱。”老奶奶平了平气,看向天边,又叹了口气,“若不是我那短命的死鬼头,阿晴也不用这么去抛头露面呵。他死鬼老爸跟死鬼老妈以前都在煤矿工作。然后轰的一声,什么都没了。”顿了顿,压抑着抽泣,继续说,“阿晴那时候很伤心,很愤怒,叫嚷着‘都是那杀千刀的小煤矿老板!黑心人!没心肝!开黑矿,收黑工,不注意安全!那死全家的……’我虽然不是很懂什么,但是到底也知道些,就是那煤矿老板害死了他们……”说着,眼睛上噙着的泪不住往下落。
“我那该死的老伴,白头人送黑头人,自是受不了那打击。至此一病不起了。孩子本来在省城读书,刚考完高考回来,刚收到北大的通知书,兴奋地告诉过他那老爸老妈……然后就……”哭得更凄惨了,“由于家里没钱,供不起学,孩子愣是把学位退了,留在家里帮忙。你也知道,家里就我老,工作也做不了多少……毕竟人老了,不中用了,何况那时还有个病人?”哭得更厉害,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后来,我们东借西凑,变卖傢俬过日子,一方面要给老头子治病,另一方面又要安家……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狼藉,可怜啊!”泪水哗啦啦,严羽昕过去给老奶奶拿纸擦都擦不干……“最后,债主讨债,小贼打劫。我们两都几乎要被人给拿去卖了,几乎都要沦为乞丐了……幸亏那时赖老三过来,一方面是为债主讨债,一方面又是看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什么活路法子。他一看到阿晴,就拉过去,眼睛发光,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我只见得阿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咬着唇应了。然后,他嬉皮笑脸回来跟我说老三说给他找工。我想问问他乐意吗,他告诉我当然乐意……”
老人抹了抹泪痕,破涕为笑,“这孩子,就是这么个倔性子,他当然不乐意,不然也不用咬唇答应对吧?我知道问不出啥子的了,就没再根寻。偷偷地暗地里问老三。老三当然啥都说了。他说啊,有个叫新马泰的地方,那边有着许多黄金珠宝,有着数不清的钱财。要是能过去,一定就能披红戴绿地回来!”咽了口水,继续说,“但是,那地方因为有钱,自然要限制外人过去。所以,移民是很难的,条件很高,要求人的素质要很高。他问过了阿晴的东西,回来对照了一下,就脸蛋这家伙已经超额完成,肯定过得去。他还叫我别担心,那边很安全的,而且一定能稳赚淘金。他说,阿晴那犹豫的,应该是要离开我们老人家,不放心。要我回去给他鼓气,叫他放心,没事的!支持他!”
老人家又看看西边,眼神游离,“结果我回去了之后,就告诉他,我什么都知道了。他当时就愣住了,站都站不稳。这孩子啊!一定是认为我不肯。结果我告诉他‘你放心,没事的,去吧!啊!去一下子没事的。我支持你去!’那孩子脸刷的一下红了,然后又白了,不确定地问了句,‘你真地愿意我去?真的要我去?’我笑着拍他的肩,肯定了我的答案。他低着头,再也不说话,溜回房里了。”
老人笑,“呵呵,这傻小子,一定是高兴地彻夜未眠。虽然他嘴里不说,心里肯定是这么样子的。第二天,我见他眼睛红肿,满眼血丝,就知道他昨晚一定兴奋地睡不着。那天,老三过来,说手续什么都办好了,现在就要跟他过去,叫阿晴去收拾东西。阿晴进了房间,出来,塞了个东西给我,跟我说了一堆道别的话,讲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悲惨……这孩子呀,也是没出过远门的,多少也有点不适应吧?我拍拍他的肩,说‘孩子,你长大了,该出去了!你放心,没事的,去吧!’孩子热泪盈眶,与我挥手告别。他跟老三一直走,他几乎三步一回头,与我招手……直到,地平线下,我再看不见他的地方……”
老人呼了口气,笑了开来,“后来,一个月左右,他就托老三送了点钱回来,竟然有几十块,在那时候,已经是很大的手笔了。足够还清大部分的债务,债主都从仇人又变回了朋友……后来,几个月,渐渐变成了几百块……”老人笑得更开,“再后来,春节,他回来了一次,长大了不少,样子更加标致,身材更加好,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更加帅更加酷了……只不过,他变得少话了,很少说东西。他带了很多药啊补品啊地回来。他还不知道他那可怜爷爷已经过了……在爷爷的神牌前哭了一个晚上……哎,这孩子。他又喂我吃燕窝啊,教我煮鱼翅啊鲍鱼啊的……那东西,猩猩的,要不是孙子说好东西,很贵,我早都扔了去了……”
老人笑得眼睛都不见了,继续说:“再后来,阿晴又去了,接下来几个月,钱更是翻了几翻,从几百变成几千,从几千变成几万……我啊,拿到银行去,银行的人都傻眼了……”老人掩嘴笑笑,像太阳花一样灿烂,“阿晴啊,后来每年都会回来二次,一次一般都在学生来的这个时候,另一次就是春节。这不,前几天我才收到他的电话,说他又要回来了……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有磁性,我都差点认不出了……毕竟,青春期嘛!孩子会发育的!你们啊,应该有那个运气见见什么叫帅,什么叫酷。我不骗你们的!到时候我让你们看看他,你们一定会自愧死!”说着,又以鼻孔对人,蔑视状地喷了喷气。
琉城他们听故事听得入迷,都忘了来干什么的。半响,他才继续询问打工的事。
老奶奶心情此时似乎大好,爽朗地说:“当然,不过,在我们家干活,就应该懂得我们家的规矩!听好!不许偷懒,不许顶嘴,不许说我们的事!如果我发现你们犯错,我会重重地责罚!如果发现你们知错不改,我会告诉你们老师,告诉全村子人!再把你们赶出去!到时候,你们找不到东西,找不到工作,我看你们怎么活下去!知道了没有?”
众人点头。
老奶奶转身,拿拐杖指了指草地,说,“第一个任务,去,帮田地除草!”
中午,村办公室……
羽岚与吴主任,叶副校在那里,用餐中……
旁边,尖嘴猴腮鸟巢头,正在跟那个憨厚老实的农民伯伯谈话,企图说服他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基本上别人听不见……可惜,可惜,羽岚天生耳朵好,即使餐具砰砰响,还是听得见那个家伙在教唆他人犯罪,破坏教育法规。
尖嘴猴腮村主任,就是赖老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农民阿明,一看就是憨厚老实,不会骗人,没有心机,不知道世事险恶的人,一看就肯定被骗啦。此时,村主任正在教唆阿明,不要让他那宝贝儿子读下去了。说什么读高中没用,考不上大学;考上大学又怎么样,外面一堆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也没用……人家儿子刚考了全市中考状元,他说人家考不上大学?甚么歪理论?
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人口贩子,说什么新马泰,那边有着许多黄金珠宝,有着数不清的钱财。要是能过去,一定就能披红戴绿地回来!还胡编乱造说什么因为那地方有钱,自然要限制外人过去。所以,移民是很难的,条件很高,要求人的素质要很高。而最后,我终于听懂了,他就是要长得好看的人,估计多人要点。而阿明伯伯的儿子,一定是个绝色。因为他说以你儿子的条件,肯定取得了。然后又说他什么邻居的阿晴啊,去了之后多威风多威风啊,现在人家买房买地啊,有楼有车啊,日子过得多潇洒啊!一个劲地叫人家卖儿子。羽岚也似乎很冷血,对此不闻不问,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一边吃饭,一边在那边聊天。
阿明犹豫了很久,但赖老三知道他快招架不住了,拼命发动攻势。阿明似乎又笨得可怜,老是听不懂人家任何弦外之音……愣是就认为:去了就发达,发达了就不回来了,以后都见不到儿子,儿子不是自己的……虽然事实上是如此,但是,老三并不想表达这些,一个劲地解释,越摸越黑……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青年来到村公办门口,一个十分具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