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之魂》苏沐荷

11、第五章 到圣殿去 上

　　一、
　　飞机安稳在滑落在跑道上，众人纷纷取行李。
　　唐乙靠在座位上，看着众人在过道上走过去。
　　“我们也走吧。”优若戴好墨镜，伸手来拉唐乙，唐乙不说话，可是也不想起身。他潜意识里抗拒魔族，仿佛只要不下飞机，只要一直在飞机上，他就可以仍然与魔族无关。这片土地，连呼吸都能让他想起当年那些被歧视和被驱逐的日子，这本来是他打定主意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
　　优若笑笑，伸手抱了抱唐乙的肩，“走吧，都已经到了，现在就算你想回去，也要下了飞机到机场买一张票才行了，而且兰姨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唐乙无奈叹气，“好吧，走吧。”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
　　陵卫达从行李架上帮唐乙取下行李，三人走下飞机。六个小时的时间，到达已是傍晚，魔族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陵卫达走在前面，优若怕唐乙不想走，拖着唐乙跟在后面。他了解唐乙为什么恐惧，想来，也许看到茹墨才会好些吧。
　　走出通道，远远的有许多人等在那里，应该都是来接机的，一个清瘦的中年女子焦急的寻找着，是来接机的茹墨兰。然后，她看见了提着行李的陵卫达，跟在后面的优若。看到优若手里拖着的那个人时候，茹墨兰惊讶的张大嘴巴。优若在人群中向茹墨兰挥挥手，又拍拍唐乙的肩。
　　茹墨兰又惊又喜，怕自己太高兴叫出声音，忙用手捂住嘴。
　　唐乙看着茹墨兰，一瞬间，刚才的那些不安与焦躁的情绪都被看见茹墨时候心中涌出的那种激动的心情所代替。
　　“兰姨！”他松开优若的手，不顾旁人的诧异的视线，用力向外挤了出去，冲出通道，一把抱住茹墨兰。
　　“优岚！优岚！”茹墨兰抱着唐乙激动的又哭又笑，“你真的是优岚，真是我的小优岚。”
　　“兰姨，是我，我是你的优岚。”唐乙握着茹墨兰的手，用力摇着，“你的小岚回来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茹墨兰摸摸唐乙的脸，“你都长这么大了……兰姨没能一直保护你，兰姨一直都很想你，兰姨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她的手一直颤抖，眼泪像决堤洪水一般。
　　“兰姨，我也好想你。”唐乙边笑边哭，表情有些怪异。
　　唐乙和茹墨兰两个人在机场通道外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惹人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优若站在一旁，看两人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很是无奈，只得上前一手拉着唐乙的手，一手牵起茹墨兰的手，“兰姨，优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在酒店里什么话不能说。”
　　“好、好、好。”茹墨兰连忙擦一擦眼泪，“我看见小岚太高兴了，都忘记这里是机场了。”然后，又帮优岚也擦掉脸颊上的泪水，轻轻打了一下优若，嗔怪道，“小若真是个讨厌的孩子，带小岚回来也不告诉兰姨，害兰姨大厅广众的地方这么丢脸。”
　　“我要给你惊喜嘛。”优若嘻嘻笑着，“怎么样，我的礼物够不够惊喜。”
　　“惊喜惊喜。”茹墨兰连声说着，看看牵在手里的唐乙，眼睛便又要滚下来，连忙又挤了回去。然后一手牵着优岚一手牵着优若，带着陵卫达一起向机场外走去。
　　“兰姨，我们现在去哪里？”唐乙问茹墨兰。
　　“小若临走时候，在这边订了酒店房间。我们现在先回酒店，先要再订两个房间，再把小若身主卫达身上的魔法封印解开。然后小岚，兰姨要好好听你讲一讲你在人族的经历。你现在看起来这么好，而且还学会了人族的法术，兰姨真是太高兴了。”
　　唐乙乖巧的点头，“嗯，一会我慢慢讲给你，我带了我从小到大的照片来给你看。”

　　二、
　　订好了房间，四人聚到一起，优若兰替陵卫达和优若解除魔法封印。
　　她让陵卫达和优若脱掉外面的衣服，只留贴身衣服，然后双手扶着对方肩膀，将身体内的魔法相互组合，变成解除魔法封印的气息，慢慢灌注入对方体内，然后将对方体内原来封印住魔法的结界慢慢解开。
　　陵卫达的魔法不强，所以结界也并不复杂，只一会儿，陵卫达的封印便解开。陵卫达啊的大叫一声，瞬间双手喷出火焰。幸亏茹墨兰早有准备，迅速以冰将陵卫达的焰术冻结。封印残余的副作用，让陵卫达虚弱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优若的魔法比陵卫达强了许多，所以封印住他魔法的结界相应的也也复杂了许多。茹墨兰的魔法只将将能将他的魔法封印住，所以在解开的时候，颇费了许多的魔法力量，时间也更长了许多。
　　忽然优若唔一声，身体向前一扑，趴在床上不停的痉挛，茹墨兰要气喘吁吁的将自己甩入沙发中。
　　“怎么了？优若你怎么了？”唐乙看优若的样子，连忙跑过去。
　　“小岚，别碰他……他的封印刚刚解除，身体里魔法忽然爆发出来。”茹墨兰一边大喘气，一边虚弱的说。
　　“小若，别撑着了……你释放出来……我帮你挡着着。”茹墨兰摇晃着起身，就要向优若的方向走过来。
　　“兰姨，你太累了。”唐乙站在优若的床边担忧的说着，一边下意识去扶优若的手。
　　“不要……”茹墨兰大喝一声，而唐乙的手已经与优若的手贴到一起。
　　优若一直用意志力强行压制着体内魔法的爆散，唐乙的触碰分了优若的神，一股巨大的魔法力量从两个接触的地方，急涌而出。
　　“啊，优岚——”优若大叫一声，但忽然涌出的魔法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所能自行控制的强度，魔法直接、正面的袭向唐乙。
　　“啊……”茹墨兰与优若的呼叫声音吓了优若一跳，他猛然感觉一股强烈的力量潮水般扑面袭来，来不及他有任何反应，只有应激性的闭上眼。
　　然而，感觉凶猛的力量却在触到优若身体时候，力量忽然间消弱了，唐乙只觉得有些麻麻的痛感和大风迎而来的感觉，向后退了一步，那力量便烟消云散了。
　　“小岚，你有没有事。”茹墨兰拉着唐乙的衣服，满脸紧张。
　　而爆散的魔法忽然涌走的优若也连忙坐了起来。
　　“没事，没事啊？”唐乙疑惑的睁开眼，看看自己的双手，确实安然无恙。他嘻嘻笑起来，“兰姨、优若，你们太大惊小怪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会出什么大事咧，原来只是刮了一阵风而已。”说着，他上下拍拍。“你看，我好好的。”
　　茹墨兰忘记了自己的疲惫，把唐乙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确认唐乙真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茹墨兰和优若同时松了口气，身体一阵疲累，又了倒了回去。
　　“喂，你们到底在紧张什么啊？”唐乙有些莫名其妙。
　　茹墨兰疲累的说不出话，优若若有所思的对唐乙道：“优岚，你知道吗，刚才你碰到我时候，是我的魔法力量忽然爆出来，那会形成最强的魔法攻击力。”
　　“只是大风不是吗？”唐乙莫名其妙的看着优若，“也许你刚才发出来的是风的力量？因为如果是攻击力，我这种没有魔法的人直接面对面的迎上来，那不是马上就死翘翘了？”
　　“不，那是最强的攻击力，我很清楚。”优若道，他看着唐乙，一字一顿道，“你知道吗，也就是说，我最强魔法的直接攻击，对你没有任何的作用。”唐乙不相信的搔搔头，“怎么可能，我以前跟鬼族打斗的时候，经常也会被鬼族的法术打伤啊，爸爸那边其他天师也能打伤我，魔法怎么可能对我没用呢？”
　　“但你从来没被魔族用魔法攻击过，不是吗？”优若反问。
　　唐乙想了想，道：“好象确实是。以前我没有魔法，又是小孩，所以魔族的人都不屑于把魔法攻击用在我身上。后来就是在人族长大的了，在人族也没见过魔族的人——哦，你和奇格除外。”
　　“这……太诡异了……”优若喃喃。
　　唐乙想了想，一拍脑袋，“说不定是因为我们是孪生的原因，所以你的攻击对我不起作用。你的魔法攻击应该是认得我吧。”
　　“胡说。”优若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认人。”
　　茹墨兰微笑道：“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同胞兄弟有相同的感应也不是不可能。——现在我们都有点累了，等一会儿休息过来，我们再试一下就知道，其他的魔法攻击对你是不是有效果了。”

　　三、
　　优若撑着坐起来，靠坐在床背上，“兰姨，我们明天准备去圣殿那边。晚一点，我会跟王宫联系，只有圣殿那边，他们没办法限制我去。然后我们直接过去。您应该会跟我们一起走吧，您也很久没有回圣殿那里。”
　　“嗳？你们明天就启程吗？”茹墨兰惊讶的问。
　　唐乙点头，“我跟我爸妈说了，会早点回去，不然我怕他们担心。”
　　茹墨兰愣一下，“你……爸妈，是收养你的那户人家吗？”
　　唐乙点头，“是啊，他们一定要我来的啦，然后又担心。”唐乙半嗔怪半撒娇道，然后他拉开自己的行李，从里面找到相册，打开第一页就是一张全家福，温柔微笑的年轻女子与表情严肃的年轻男子坐在草地上，漂亮纤弱的小姑娘揽着瘦小的唐乙，照片上的唐乙还是茹墨兰记忆中的那个样子，“看，这里是我们全家的照片，这是小时候，那时候他们刚收养我不久。”唐乙指给茹墨兰看，“这个看起来很贤淑其实是□□大姐头的是我妈妈，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很爱搞笑的是我妈妈，这个看起来很娇弱其实是个暴力女的是我姐姐。”
　　唐乙一页一页翻给茹墨兰看，有唐乙刚上学时候，穿着白衬衫黑色短裤领子上系着漂亮的领结，书包背的规规整整却是表情别扭；过生日时候头上顶着尖角帽子，脸上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抹的一脸蛋糕；学校郊游和同学在烤肉时候开怀大笑；运动会得了游泳第一，抱着奖杯；参加舞台剧表演被化妆成公主顶着卷卷的头发；穿着天师装跟着唐九十练法术时偷懒被偷拍；跟人打架人上受了伤，妈妈给他贴创可贴时候疼的呲牙裂嘴；跟姐姐做除祟工作后和对方的留影，从小到大，像所有幸福家庭的小孩一样。而最近的一张是参加成人礼的照片，唐乙穿着古式长衫，向师长行古礼，那是人族的礼节。
　　“真好。”茹墨兰仔细看着每一张照片，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唐乙，“真好，你过的这么幸福，兰姨真高兴。”一边笑着，一边又流下泪来。
　　唐乙连忙帮茹墨兰擦掉眼泪，“兰姨你又哭了，我不给你看相片啦。”
　　茹墨兰嗔怪的拍了一下唐乙，“你这孩子，兰姨是高兴。看到你过的很好，兰姨不知道有多高兴。”
　　唐乙笑道：“是我运气好，遇到现在的爸妈，也幸好遇到了他们。他们人虽然有点怪，但都是好人。”
　　茹墨兰不停点头，她又拿过相册，再次仔细看着每一张照片，听唐乙讲这些照片背后的那些故事，听唐乙是怎样成长的。
　　照片里的一部分和那些照片背后的故事，优若昨天也并没听过，他下了床，挪到沙发另一边跟茹墨兰一起，听唐乙讲他的成长。有些照片，是唐乙出糗的照片，有睡觉流口水的，有滑雪摔倒的，有冬天时候把自己包成棉球的，有体育课摔胳膊被同学把胳膊打的石膏上写满名字的，有做鬼脸被拍到的，都是家人的得意之作，是索米专门收录的珍藏。唐乙会嘟囔着索米把这种丢脸的照片也放进去，然后跟茹墨兰撒娇好赶快翻过去。
　　“很可爱啊，我小时候想找都找不到人拍这种照片给我，我要照相每次都要穿的规规矩矩才可以。不然，就会有人说我丢了王族的脸面。”优若的语气很是羡慕。
　　“是啊，哪个小孩没淘气过，兰姨看见你淘气的照片还很喜欢呢，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兰姨伸手揉揉唐乙的头发，“小岚，你回家以后，一定要替我谢谢你爸爸妈妈，把你养的这么健康。”
　　唐乙点头，“我一直都有感谢他们，希望有一天能让兰姨跟他们认识。”
　　这样说说笑笑，竟然就忘记了之前说要让唐乙试一下魔法攻击的事情了。

　　四、
　　第二天，四个人便启程前往魔坛圣殿。
　　魔坛圣殿是在魔族方域中，黑白魔族交界处。人族与魔族连通的机场也是设在黑白魔族交界的城市伯英城，而魔坛圣殿则在交界处的腹地。从伯英城到离魔坛圣殿最近的小镇双水沟还有很长的距离，优若便以王子的名义，向伯英城的政府借到一辆车。
　　上了车，陵卫达来开车。
　　唐乙透过车窗看着伯英城，昨天因为跟茹墨兰见面太高兴了，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周围是什么样的。伯英城因为在黑白魔族交界的地方，又是与人族交通的重要枢纽，所以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这里是魔族土地上人族最多的地方，所以对一个人是否有魔法看的比魔族其他地方要轻的多，因此许多没有魔法的魔族人便在这里落了户，与往来的人族客商及法师混住在一起，反倒是原本的魔族居民搬离了很多。
　　茹墨兰轻叹一声，“我曾经想带着你，在这里住下。”
　　“为什么没有呢？”唐乙疑惑的看着茹墨兰。
　　茹墨兰看着窗外的人群，“这里没有什么魔法的歧视，所以原本我想，既然失去了魔法，自然就没有什么黑魔族白魔族的分别了，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身份。但是我住了两天就发现了，虽然没有了魔法，但人们的族群属性却是依然在，他们仍然把自己分为黑魔族、白魔族，像动物一样大家为了自己的种群的地盘互相明争暗斗。甚至各个族群内部也分裂成不同的派系，有个黑魔族的人认出了你，竟然要偷你去他们那边，好树立自己派系在族群里的地位。我实在不希望你以后的生活都是在跟这些人的你争我夺中过去，也怕你真的被这些东西蒙了眼睛，所以才索性将你送到人族。”
　　优若幽幽的说：“人总习惯于给自己一个定位，所以才有了这些群种的争斗。魔法什么的不是本质，就算没了黑白魔族这个属性，他们还会有其他的名头来争斗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争斗的理由而已。”
　　“我不能理解。”唐乙皱起眉，“属性有那么重要吗？比如我，小时候是在黑魔族王宫长大的，却是由兰姨这个白魔族来抚养的，后来又跑到人族被我现在的人族父母收养。没有魔法，身上流着黑魔族和白魔族两种血液，在人族长大，那么我是什么样的属性呢？属性不同有那么可怕吗？只因为属性不同就互相攻击，这实在让我不能理解。”
　　正在开车的陵卫达笑了起来，“关于攻击这个我倒是可以解释给你听。比如说，有两个小孩，一个是黑魔族的，一个白魔族的。本来，这两个人相处还不错，有一天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比如说几滴油不小心洒到对方身上这种小事。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吵起架来，然后就把以前两人的种种矛盾都搬出来说，吵到后面就变成了堵气，你们魔族如何如何，你们白魔族如何如何，再后来两个人就开始打架，你打我我打你，魔法也上了拳脚也上了。当然，最后有一个人输了，嗯，就比如说黑魔族那个输了吧。然后这个黑魔族的小孩就回到自己家，家里人一看，生气了，于是大人就找到那个白魔族的家庭，讨说法也好，再找一架也罢，反正是过去了。当然，黑魔族小孩家的大人自然都是黑魔族人，白魔族小孩家的大人自然都是白魔族人，于是这家黑魔族跟这家白魔族又是一架。回来自然又有输的，然后输的那个周围的同族人一看，来打架的全是另一个族的，于是他们就纠结更多的人。反正一方输了就再纠结一批人，那一方输了就再纠结更多的人。慢慢的，就从一个家庭到一个社区到一个镇子到一个城市最后演变成了整个族群之间的战争。而起因呢，不过是因为衣服上的几滴油。因为族群不同，原来无恶意的争吵就演变成了不同族群之间的争斗，所以攻击就产生了。”
　　唐乙想了想，满脸黑线，“抱歉，还是不能理解。“
　　“因为您很善良，不会做迁怒于人那种事情，所以您大概也不太能理解吧。但是毕竟大多数有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圈子，比如不同明星的粉丝圈。”
　　唐乙揉揉额头，“这太复杂了，实在不是我能理解的了。”
　　茹墨兰笑着拍拍他的头，“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去理解，如果都能理解，世界上也就没有什么战争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出了伯英城。

　　五、
　　从伯英城到双水沟还有很远的。看着地图，陵卫达、优若和唐乙三个人轮着开车，由开阔公路转到林间小路又到山路然后又转回开阔大道，开了将近十个小时才到达了双水沟。而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如果要去圣殿那边，从这里开始就不能再开车了。四个人下了车，找了路旁的人，问了一下到魔坛圣地还有大概一两个小时的路程。
　　“直接过去还是先住一晚上？”陵卫达问。
　　三个人互相看看，因为十个小时的车程，四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态，特别是兰姨，因为已经有了些年纪，看起来更是显得很疲累。
　　“我们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吧。”唐乙建议道。
　　“我同意。”优若举起手。
　　“我听殿下的。”陵卫达笑道。
　　“所以三票通过，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吧。”优若笑道。
　　茹墨兰知道三个孩子是为了自己才要多住一天，一来确实身体疲累，二来也不想拂了三个人的好意，于是便同意了先住一晚。陵天达让三人在车旁等候，他自己则去找住宿的地方。
　　“晚上，要跟里面联系一下，不然也不知道他们要不要什么手续之类的。”唐乙提醒优若。
　　优若笑着回答他，“这种事情我不会弄错的，放心吧。”
　　没过一会儿，陵卫达就回来了，双水沟是个很小的村子，但是里面也有一个很小的旅店，只有几间房，房间也有点简陋，不过还算干净，也没有其他人住，四人便在旅店住了下来。
　　优若与魔坛圣殿联络，告知他们自己连同唐乙、茹墨兰及陵卫达已经到达。圣殿内接电话的是一位声音听起来上来年纪的老妇人，听到他们已经到达的消息，她的语气颇为兴奋。
　　“优若殿下明天就到吗？那太好了，我今天就把前殿的房间收拾好。不过您千万别嫌弃这里简陋，毕竟这里已经有些年头没人过来了。”
　　优若抿唇笑道：“我们又不是来度假的，您不必这么麻烦了。”
　　四个人又聊到很晚才各自去自己房间睡觉。
　　晚上，唐乙洗过澡正准备睡下，听到有敲门声音，开门，却看见优若站在门外，满脸犹豫。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有事吗？”唐乙很疑惑的看着优若。
　　“有点睡不着，在你这里睡，行吗？”优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
　　唐乙笑起来，闪身让进优若，。优若直接走到床旁，钻进唐乙的被子里。唐乙关好门，也钻进被子里，关灯。
　　“为什么睡不着？”唐乙问优若。
　　优若不说话，头靠在唐乙的肩上，叹了一口气。
　　“明天就要看到母亲了，你是太兴奋了吗？”唐乙伸手揉揉优若的头发。
　　“不，不是兴奋。优岚，我……有点不安，离的越近就越觉得不安。奇怪，我明明之前一直那么希望能见到她，甚至只听到她的声音都可以。可是现在离的越近，心里就越觉得担忧，有一些——嗯，胆怯。”
　　“你太想见她了，希望太高，所以怕失望吧。”唐乙拍拍优若的手，“她是座前圣女，肯定是个很好的女人，不要担心。”
　　“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我们，也许在她的眼里，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家的小孩。更何况……我们并不是被祝福的，也许他根本只是基于道义才见我们的。”优若声音有些虚弱。
　　唐乙揽过优若，“别担心，无论如何，你还有我呢，如果她真的让你失望，你就去我那里，我妈妈肯定不会介意多个儿子的。”
　　优若呵呵笑起来，“其实我们一直也没有一起过多久的时间，可是你在旁边，我就觉得好象我们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唐乙也笑道：“因为我们认识时间最久啊从在母亲肚子里就互相认识了。所以——别担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还有我在。以后也一样，我一直都在，睡不着也好，心情烦懑也好，都可以来找我，我都在的。”
　　优若点头，他还没有说，在唐乙的旁边，他会感觉到非常安心，这是他的孪生哥哥，这是他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他握着唐乙的手，闭上眼，心里便忽然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