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之魂》苏沐荷

10、第四章 家人 下

　　六、
　　浴室在二楼的另一边，晚上，优若洗过澡，准备在唐乙的房间睡下，钻进唐乙的被子，唐乙也去洗澡了。钟齐介这只猫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屋里只优若一人靠在床头翻着床头柜上唐乙平时看的那些书。
　　刚打开书两三分钟，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唐九十走了进来。
　　“唐叔叔。”优若忙从床上起身，掀起被子要下床，唐九十忙压住他被子，拍拍他，示意他不必下床。
　　唐九十拉了张椅子坐下，“我来，是……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优若疑惑的看着唐九十，“我能帮上什么忙？”
　　“是这样……”唐九十想了一下，“不好意思，其实我刚才偷听了一点你跟小乙的谈话。”
　　“嗯……”优若看着唐九十，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说的那些，就是要让小乙跟你一起去什么圣殿的，要去见你们的母亲，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或者说，什么时候可以去。”唐九十问优若。
　　优若很是疑惑，不知道唐九十为什么会偷听自己跟唐乙的聊天，更不明白为什么唐九十会忽然问自己这个，愣一下，想了想，回答道：“优岚同意的话再过去，他说要过一段时间。至于圣殿那边，他们说过，如果是我们两个人，只要两个人一起随时可以过去。”
　　“那去圣殿一直到回来，你觉得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唐九十又问。
　　“需要一段时间吧。”优若谨慎的回答，“从魔族来人族这边有直通的飞机，但是魔族要去魔坛圣殿却是要到一个镇上以后，走着去圣殿，连马也不可以骑。为了怕圣者们受到外界的污染，外面的人进入圣殿要先在圣殿外厅清静一到两天才可以进到圣殿。所以，如果要去圣殿，总要有一段时间。况且，也不知道能在里面呆多长时间。不过我想，总要准备有半个月的时间。”
　　唐九十想了想，继续问，“如果说，我明天让小乙跟你一起走，那小乙现在能进入魔族的方域吗？他不是被驱逐的吗？”
　　“如果跟我一起的话，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我的身份是黑魔族未来继承人。父亲不会管这种事情，其他人看见我在旁边应该也不敢做什么。优岚的驱逐并不是用魔法的方式的驱逐/”优若回答，他挑起眉毛看着唐九十，“唐叔叔，您是想让他跟我一起去圣殿？为什么？”
　　唐九十沉吟片刻，对优若道：“有一些事情，我不想让小乙参与，又怕不好拒绝别人，所以正想找个理由把他送到其他地方呆一段时间。你来这里，正好给我找了个理由，你们去圣殿，一方面来说，正好看一下你们的亲生母亲，我知道小乙心里对自己被家人抛弃这事情有芥蒂，我想去看看他的亲生母亲，也许可以化解他心里的芥蒂。另一方面来说，也正好解决我想让小乙避开的这些麻烦。这事，我不想让小乙知道，因为他如果知道的话，肯定要刨根问底，我要是告诉他原因他肯定要选择去跟别人一起涉险，他就是那种性格。”
　　“那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优若问。
　　“跟鬼族有关，是挺危险的事，所以我不想小乙参与进去。”唐九十回答优若道，“你肯定也不愿意他涉险吧。这件事，我一会儿会跟他说，劝他明天跟你一起去。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刚才告诉你的告诉他，他对天师的事太上心了，有时候完全不顾自己。”
　　七、
　　唐九十正与优若说着话，听到脚步声音“踢踢踏踏”的过来，门被推开，唐乙擦着头发走了进来。
　　看见唐九十，唐乙愣了一下，“爸，你怎么过来了。”
　　唐九十笑道，“我来问你弟弟点事情，是关于你亲生妈妈的。”
　　“哦。”唐乙不以为意，继续擦着头发，“也什么好问的，我也没见过她。”
　　唐九十皱皱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就算你一直没见过她，但是毕竟她怀了你，而且她还是一下生两个。我是没见过你出生啦，不过我见过你妈生你姐。女人怀胎十月再生下小孩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无论如何，如果他不生下你，现在也就没有你了，什么伤心啊高兴的情绪也就都没有了。”
　　唐乙不说话，只是低头擦着自己的头发。
　　唐九十继续道：“我刚才问过你弟弟了，要你跟他一起去才能见到你亲生妈妈。正好他现在来了，你也就别再什么时间去魔族找他了，明天你弟弟回去时候，你跟他一起吧，你们去圣殿那边看看你的亲生母亲。”
　　“我不去。”唐乙回答的干脆，“我的母亲是索米。”
　　唐九十看一眼唐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要你一定要去一趟。从我收养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心里因为被魔族和父母抛弃的事情有一个大疙瘩，虽然我总是想化解你心里这个疙瘩，但是我知道如果不从源头起，你心里永远会为这种事情而有不安。你总觉得你弟弟来，我跟你母亲会很不安，其实你自己也在不安，这我都知道。我想，你应该从你心里这个结的源头去解开。如果总是这种不安的情绪，不仅对你以后的生活没什么好处，就是作为天师来说，不能达到静心平和，也很难到达更高的层次。无论是从哪方面看，我都觉得你应该跟你弟弟去一趟。”
　　“可是……”唐乙咬着下嘴唇，“我担心……现在鬼族的事情，还有妈的想法。”
　　“你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说。”唐九十道，“你是我们从小养大的，你的性子我跟你妈都了解。至于你亲生妈妈那边，不管怎么样，都有我跟你妈在你后面，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是我们最爱的小囝。至于鬼族那边，我不是说了嘛，那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事情，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退了，才轮得着你们这群小鬼呢。”
　　“爸——”唐乙满脸无奈，“你又没正形了，你正经点行不。好啦，我听你的，我去行了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唐九十伸手揉揉唐乙仍然潮湿的头发，“明天你就跟你弟弟一起走，上午我跟你妈会把你的行李收拾一下。顺便，你看要不要送点什么东西给你亲生妈妈，毕竟你跟她第一次见面，比如你小时候的相册啊什么，她肯定也想看你小时候的样子。”
　　“好啦，明天再说啦，明天再说。”唐乙推推唐九十，赌气道，“我就要去，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好象要把我赶走一样。”
　　唐九十伸手臂抱抱唐乙的肩，“行了，既然定下来了，我就回房间了。你们俩也早点睡，别说话说的太晚，明天还要走路。”说完，起身离开。
　　唐乙郁闷的问优若，“不是你跟我爸要求让我跟你一起走的吧。”
　　优若连忙举起双手大叫冤枉，“真的不是我啊，你爸就问了我一下母亲的事情，我就照直告诉了他而已。我真的没要求他让你明天跟我一起走啊。刚才你不是跟我说了要过段时间了吗，我真的没这么着急啊。”
　　唐乙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爸呀，他真是的。” 他长叹口气钻进被子里，“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我心里为什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你想太多了。”优若连忙道，说完，关上壁灯，“听你爸的赶快睡觉吧。”
　　“嗯。”唐乙点头，闭上眼，两个人在被窝里牵着手，渐渐入了梦乡。
　　八
　　索米一早起来就开始替唐乙收拾行李，因为听说是魔族的圣地，所以特意从内到外放的全部都是新的衣裤，洗涮用品也都是全新的。找了个新相册，把唐乙从小到大的照片塞的满满的，还带着唐包到厨房烤了许多可以路上带着吃的小饼干。
　　唐乙很是郁闷，“妈，你这样我总觉得你像是要赶我走一样。”
　　唐包更郁闷，“妈，没必要把我的游戏机都给他吧，我刚装了几个新游戏进去，还没通关呢。再说，你给他弄的这么好，他在外面过的高兴了不想回来怎么办？”
　　索米一掌拍在唐包后脑勺上，“你弟弟长这么大了都没出过远门，也没旅游过，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去玩几天，你做姐姐的应该主动替你弟弟收拾这些东西。现在都没让你来收拾了，就让你烤个饼干，借个游戏机，你都这么不情愿，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说着，又转向唐乙，“还有你，你妈这么早起来给你收拾这收拾那，你应该心存感激，还说什么赶你走。你个不孝子！老娘要赶你走，一脚踹你出去，还给你收拾东西？”
　　“好啦好啦，我美丽无双的妈妈，你儿子我心中万分感激，我不就是觉得你这么早起来忙这忙那，心里不忍嘛。”唐乙抱抱索米，“好了，我亲爱的妈妈，你看，都准备好了，其余的我自己来就好。”
　　“是啊，阿姨，不用准备这么多东西的。有很多东西，圣殿那边不一定让带进去，因为圣殿要保持最纯净的魔族气息。”优若也笑着道。
　　“好了，妈你就别瞎忙了。”唐乙把索米推出厨房，“我去不了几天，很快就回来的。你放了那么多的东西，我拿着也很累的。”
　　唐九十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唐乙，连忙一把拉住唐乙，“我正要找你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的符咒，“这是爸刚画好的，你去魔族，虽然那些人有魔法，可是他们谁要是欺负你，你就给他们道符咒，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人族的法师的厉害。全都是最厉害的符咒，保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像这道——是让他全身都痒痒的，这道——是让他不停打喷嚏放屁的，这道——是让他左右脚不停跳来跳去的，这道……”
　　“爸……爸……”唐乙含泪阻止唐九十继续展示，“我是去圣殿看人，不是去打架的呀。再说，圣殿那个地方应该不会让我把这些人族的符咒带进去吧。”
　　“管他呢。”唐九十一挥手，把那堆符咒全塞进唐乙的口袋，“反正你都带着，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有你天师的衣服，你妈应该也给你塞进箱子了吧，都带上，看谁敢欺负你。”
　　唐乙哭笑不得，一旁奇格不由笑道：“唐先生，我跟他们一起，我会保护他们的，他们两人的安全我会负责的。”
　　唐九十斜一眼奇格，“你一个人，他们两个人，真出了事你也保护不过来。再说了，我儿子是未来唐家天师的继承人，魔族鬼族都不是对手，哪里还用得着别人保护，我家小乙绝对能自保。”
　　全家总动员，连钟齐介都跟着索米后面，不时把唐乙的东西从其他地方叼过来。
　　阵势大的倒不像唐乙要去找亲妈，倒像是要欢送唐乙参加什么大型颇奖晚会。唐乙很是郁闷，就说大家是怕他担心，可是也不至于全家都一副欢天喜地欢欣鼓舞的样子，这太诡异了，难道他们都不担心自己找到亲妈以后不回来吗？
　　“爸，妈，你们真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呢。”
　　“胡说，我们能有什么瞒着你的。”唐九十又问，“你把你那堆乱七八糟的药都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就直接带着这些药去就行了。把哪种药对应的是哪种症状，什么样的祟气都写下来。”
　　“那要好多咧。”唐乙半撒娇的抱怨着，却还是把屋里，把自己的一堆瓶瓶罐罐拿了出来，认真给每一瓶做说明，把说明贴在瓶子上，认真讲给唐九十和唐包听。唐九十一边听着，一边指派唐包记下来，并把唐乙的这堆瓶瓶罐罐分门别类的摆放起来。
　　九、
　　所有准备工作结束，唐九十手一挥，大家集体出门。
　　“你早去早回，快去快回。”唐九十一边说，一边拎起唐乙的行李，扔进汽车后备箱，唐乙、优若和奇格三个人坐进车里，钟齐介也不甘寂寞的跃进车里，跳上唐乙的腿。唐九开车，索米则带着唐包打了一辆车跟在后面。
　　开往魔族的飞机一天只有一班，虽然优若作为王子有特权，但他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买客舱票，跟随唐家一家人在机场送别。
　　唐九十抱抱唐乙，“没关系，早去早回，如果可以的话就在那边多住两天，那毕竟是你亲生的母亲，能见一次也很不容易。记得那边是什么情况要给家里打电话，如果那边谁要让你受委屈了就打回去，打不过就回家来。”
　　“爸，我都说过了，我不是去打架的好不好。”唐乙很是无奈。
　　唐包恶狠狠的说：“我的游戏机只是借你的，听好了，是借你的，你一定得还我，不许给我弄坏了，我的通关纪录还在里面呢。”
　　“不会给你弄坏的啦，你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弄坏过。可是，姐，你要帮我照顾钟齐介，他还是小孩子，你不要老是欺负他。”唐乙说着，把钟齐介塞进唐包怀里。这一刻钟齐介泪流满面，心中无声呐喊着不要啊。
　　唐包不情不愿的接过钟齐介，“好吧，我就暂时帮你看着这只猫，不过要是到时候你不回来，我就把它杀了炖汤。”
　　钟齐介缩在唐包怀中一动不敢动，心中无声呐喊，为什么老要欺负我，我只是一只被封了法力的小鬼族啊。
　　索米帮唐乙把辫子结起来，扣好束发，整理好衣服，“自己照顾自己身体，——算了，反正你病了自己也能治，就路上多注意。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别受凉了。遇到什么事情没办法解决的就打电话给家里，我跟你爸会帮你出主意。”
　　“你们要真担心，我不去就是了。”唐乙叹气道，“又不是非去不可。”
　　“票都买了，你现在说不去。”索米的啪的一巴掌拍在唐乙后脑勺上。
　　广播里，飞机就要起飞的通知已经响起。
　　唐乙抱抱索米，“我走了，过几天就会回来了，不用想我。”
　　“记得，下飞机给家里打个电话。”唐九十叮嘱唐乙。
　　“嗯，知道。”唐乙再抱抱唐九十。挥别家人，拎着行李与优若和奇格一齐走进通道。

　　一直到看不见唐乙了，一家人才慢慢从机场离开。
　　坐在车上，唐包叹息一声，“真没想到，小乙是那样身份的人。他亲生爸爸竟然是黑魔王，亲生妈妈是魔族圣女，听起来就很屌的样子。”
　　“我昨天听到也吓了一跳。”钟齐介趴在座位上，“就算在我们鬼族，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是被供起来的吧。”
　　索米嗤之以鼻，“身份算个屁，自己骨肉都不要，再高的身份也是个人渣。”
　　“本来就是人渣！”钟齐介很是义愤填膺，爪子狠狠的拍拍车座，“而且……而且……他的妈妈是被他的爸爸……嗯……强迫的……就是人渣，就算是王也是人渣，比我们鬼族的王族还要人渣，至少我们鬼族的王不会把自己的儿子赶走。”
　　“所以说，现在小乙的心智还这么健康，没有被扭曲真是很难得。”唐九十轻叹，“小乙，真是挺懂事的孩子。如果不是会长那边一定要我们出一个治疗师，我真不愿意让他出这趟门。嗯，对了——”唐九十从后视镜里看看唐包，“治疗的事情，小包，就你去吧。小乙已经把药全留下来了，他以前也教过你一些，应该差不多可以应付得过去了。”
　　“嗯，知道了。”唐包懒洋洋的答应着。
　　十、
　　飞机在云层中穿行，唐乙呆愣愣看着外面一层层的云海，想起那一年茹墨兰遍求无门，只能抱着自己来人族。那时候，他从茹墨兰的怀里看出去的也是这样一层层的云海。
　　自从那时候起，唐乙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可以，或者说还会再回到魔族。他是无用的、被抛弃、被放逐的。
　　唐乙幽幽叹口气，拉下窗户，闭上眼睛。
　　“兰姨会来接你们——不，是我们吧。”唐乙小声问。
　　“嗯，我没告诉兰姨你会跟我一起回来哦，我想给兰姨一个惊喜，我想她见到你一定高兴死了。”优若眉开眼笑的回答。
　　唐乙唇角挑起笑意，是啊，兰姨一定很高兴，她一定也很想念自己吧。唐乙犹记得当初兰姨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兰姨全心全意的守护着自己。还不到五岁的唐乙，那时候就已经看得出别人眼中因为他没有魔法而出现的那种蔑视神情。只有兰姨是真心守护着自己的，不会因为自己没有魔法对自己有任何的不满。
　　当然，另一个从来没有因为他没有魔法而看不起他的人就是优若，甚至于那时候的优若会用很羡慕的语气询问唐乙各种花草树木的味道、用处。让唐乙小小的虚荣心不知不觉中得到了满足。
　　想想看，他努力向唐九十学习法术潜意识里，何尝不是为了弥补幼年时因为没有魔法而被人歧视的伤害，而父亲教授自己法术时候也何尝不是存着向魔族示威的好胜心情。现在，他终于要踏上这片将把放逐的土地，直面当初那些歧视与白眼。
　　我回来了。唐乙张张口，在心中默默的对远方正在等候他们回来的兰姨说：兰姨，我回来了，而且已经不再是一个因为没有魔法而被歧视的废柴。
　　所谓近乡情怯形容的并非唐乙这样的情形，但却很符合唐乙此时的心情。
　　六个小时的路程，其中在天街镇停一下，然后继续起飞，穿越宽阔的波涛汹涌的海洋，最后会在黑白魔族交界的中立地区落下。
　　飞机上，漂亮的魔族空中小姐们为乘客们端来魔族特制的饮品，飞机上的电视里介绍着魔族各地方的风景。有人嫌饮料不够凉，漂亮的空中小姐们托着杯子，掌中施展魔法，便看见杯子里那饮料隐隐现出了些冰碴；或者有要看杂志的，便有风将那杂志卷了起来，落在旅客的座位上。这一切，都显示着魔族方域将至的信息。
　　不时，飞机上的广播会播放还有多久到达的消息，听着时间越来得近，唐乙闭上眼睛，的心中不由泛起烦躁的感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不停说，他想要逃，为什么他要答应爸妈来这里，他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什么母亲，什么父亲，都与他何干，他只要唐九十和索米好就好了，其他有什么相干。而心里，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欣喜若狂的盼望着。仿佛两个人正在脑中打架，烦躁的不知该怎样才好。
　　忽然，唐乙的手被握住，睁眼，看见优若握着自己的手，“别担心，一切有我呢，不会有事的。”优若脸上的笑意带着安慰的温柔，他的手心很温暖，让唐乙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冷的手感觉到了舒服的温度。
　　优若招手，向空中小姐要了一杯咖啡，塞进唐乙的手中，“喝一点咖啡，安神的。”唐乙感激的点头，握住微烫的纸杯，感觉从手指到心里都慢慢温暖了起来。
　　广播里到达的时间越来越短，广播的间隔也越来越短，他们现在已经在魔族土地的上空，系好安全带，飞机开始准备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