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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企图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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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调戏未遂
比尔帮弋殇把录像带和罗伯茨一家的口述记录放进床头柜的抽屉后便离开了。伯格女士快步走进病房,对弋殇挑眉道:“这么说,你又把自己弄伤了,还连累了另一个人?”
弋殇从轮椅上抬起脑袋,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伯格女士摇摇头,吩咐她身后的助手——不是马尔福的人——将弋殇抬到床上,自己绕到莱姆斯床边查看。
“肩上中的是‘骨肉分离’,腿上是‘上帝之鞭’,对吗?”金发的青年男性问道。
弋殇点了点头。“好治吗”
“用生肌膏吧。辅以补血剂可以解决。”
“汉斯,我不建议使用这个。它虽然快速,但非常痛苦。”伯格女士的杖尖发出一道蓝光,回头说。“只要有耐心,白鲜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弋殇考虑到等着她的善后事宜和三强争霸赛,确定自己没有时间来展现“耐心”。
“生肌膏,”她说:“我不怕疼。”
伯格女士撇了撇嘴,弯腰查看莱姆斯的伤势,鼻子几乎碰到那层光圈。
蓝光笼罩着他的全身,冒出热气,莱姆斯仰面躺着,侧头看着弋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疼吗?”弋殇低声问。
莱姆斯弯起嘴角。
弋殇还想再说什么,但剧痛突如其来,海啸般将她的话完全淹没。她双手紧紧抓住被子,触电般抬起头,想大声喊叫,却被疼痛堵塞了喉咙。
莱姆斯看见她扭曲的面孔,用胳膊肘撑起上身来,无视内脏的抗议问道:“你怎么了?”因为紧张,他的声音比平时高得多。
伯格女士扶着他的肩膀强迫他躺回去。“这是撤销了愈合咒和快速治疗咒之后的正常反应。”她又回头满怀同情地看了弋殇一眼。“我还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命的!”
说着,她也撤销了莱姆斯的愈合咒。
莱姆斯暗中咬牙,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种应急处理方法几乎是每一个战士的本能。他对此太熟悉了——这就是关心则乱吧?弋殇瞬间苍白的脸色让他没了方寸。
对弋殇来说,莱姆斯和伯格女士的声音似乎是隔了一团棉花传过来的。她死死咬住枕头,耳朵里嗡嗡响。
“再坚持几秒钟,突然解除麻醉会很疼,但过了最初的一会钟就缓和了。”汉斯说。
潮水退去,余波仍然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倒在枕头上大口喘气。
“生肌膏比这个还疼,你确定要用吗?”汉斯问道。
莱姆斯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息。
弋殇点点头,汉斯转身出去了。
“叠加咒。”伯格女士直起身下了定论。“内核咒语是‘肝肠寸断’,外层是‘雷霆重击’。谁这么歹毒?”
瞥见弋殇写满担忧的脸,莱姆斯微笑着说:“没事。”
伯格女士实事求是地说:“你们知道,黑魔法和某些正常但威力强大的攻击咒结合会比黑魔法的双重叠加更具伤害。”
弋殇害怕地咬住下唇。“但是您能治好的,对吧?”
“我当然能。但他每天至少得喝三十种药,卧床休息18个小时以上!”她又瞥了弋殇一眼,说道:“与其担心他,你还不如多关注你自己的胳膊。”
“会怎么样?”莱姆斯立刻问。
伯格女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眼才回答:“一般人会留下疤痕。但是以她把自己弄进这里的频率,我必须得说,如果右肩附近再受伤的话,很可能让整只胳膊都废掉。”
“这一次还是能用的,对吗?”弋殇问。
“对。当然不会像以前一样灵活,你需要多训练。”伯格女士警告道:“我提醒你,伤口是永远不能痊愈的,也就是说,只要你活着,就要避免这里受伤。”
“嗯,”弋殇尴尬地指着自己的右腿说:“这里已经是第二次了……”
伯格女士看起来已经出离无语了。
汉斯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圆盒。他打开其中一个,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去配药。你注意她的腿,据说这是第二次。”伯格女士说。
汉斯的眉毛跳了跳。
汉斯也走后,莱姆斯在黑暗中悄声问:“你经常受伤?”
“额,其实……和哈利差不多……”弋殇也悄声回答。
“从我的亲身体验看,你比哈利生猛多了。”莱姆斯伸出巴掌手做了个“五”的手势,暗示她在两人认识的一年之内出了五次事故。
“你太不爱惜自己了。”莱姆斯说。
“客观条件所限。”弋殇嘟嚷道。
虽然很珍惜和莱姆斯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她实在太疲倦了,没过多久便在钝痛中睡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病床两边分别站了黑白无常,难闻的味道灌进鼻子。
她吓得噌一下弹起来,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黑发黑眼黑衣的斯内普和白毛白须白袍的邓布利多。(……)而那味道来自肩上黄色的药膏。
“爷爷,教父,别穿那么强烈的对比色好不好,我还以为见鬼了。”她倒回床上抱怨道。
邓布利多伸手圈住她的背,让她靠在斯内普立起来的枕头上,端了一碗水喂给她。“我们下次注意。”
“莱姆斯还好吗?”喝完水,弋殇扭头看着旁边的床问道。
“好得在那挺尸!”
“教父!”弋殇抗议道,换来斯内普牌眼刀一记。
“你感觉怎么样?”邓布利多把碗放回床头柜说道。
“还是有点痛,但是好多了。”弋殇不在意地说——其实不只有点痛,在睡梦里她都能感觉到,而现在大腿和肩部更一跳一跳地疼,其他地方的伤口也不安分。
弋殇依偎在邓布利多怀里,幸福地说:“谢谢你们来看我~”
邓布利多笑了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轻轻地替她梳理散乱的长发。
“喵~”她闭上眼,笑得像个傻瓜。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起身去端药。
弋殇睁开眼,越过邓布利多的肩膀看着莱姆斯,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邓布利多回头,看着莱姆斯说道:“他喝了药,受损的内脏正在恢复。这事不能急,他需要静养。凯瑟琳本来想单独给他一个病房,但是他不愿意。
弋殇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她瞅着心上人,在黎明泛蓝的暗淡光线下,他的面部线条看起来更加柔和。她突然像找到棒棒糖的小孩一样得意而满足地说:“原来莱姆斯比我还会睡!”
“可是人家白天醒着。”邓布利多好笑地说。
“额,这是第几天……”弋殇扭头看向窗外,发现东方泛出一线鱼肚白,心虚地悄声问。
邓布利多伸出三根手指。弋殇这才注意到他的黑眼圈。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几点了?你们一直陪着我?”
“凌晨三点。”邓布利多低声说:“你还可以再睡几个小时。”
“睡饱了。”弋殇吐吐舌头。“世界杯上的事件你怎么看?带了报纸吗?魔法部怎么说?”
“你看了资料以后咱们再讨论,我送来了小型放映机。”邓布利多说。
“好吧。”她又看了看莱姆斯,转转眼珠,贼笑着凑到邓布利多耳边:“你说,我能不能称现在我醒着他睡着去揩点油调戏下?”
邓布利多无奈地说:“能不能照顾照顾老人家的心脏?而且女孩子不要太……奔放了。”
“所以才要称他睡着的时候啊!”弋殇眼睛亮晶晶地说:“而且我也只小调戏下,绝对不干别的!你看这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的,多适合作案啊!”
“接下来的几天都月黑风高,你可以换一个没有闲杂人等的时间。”
“可是那时候不是是我和他都睡着,就是我睡着他醒着了呀!”
弋殇,你想暗示什么吗……
显然邓布利多也是这样想的。他回答:“莱姆斯是正人君子。而且……”
“我现在也醒着。”旁边的床上传来一个温和、略带沙哑的声音。“你好,阿不思。”
“啊!”弋殇吓了一跳,用左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听到了多少!”
邓布利多站起身:“你好,莱姆斯。小弋儿似乎恢复得很好,全身充满了活力,不用担心。我去看看戴丽丝——她在我办公室里就经常和菲尼亚斯吵一整夜,现在应该也还精神着。”说罢,他打开灯,闲庭信步般踱了出去。
莱姆斯扭头看着弋殇说:“我刚醒来,听见你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他装出可怜的样子,“你想谋财还是害命?我身无长物,命也不值钱,你拿去了也没用。”
在他说话的时候,弋殇拿起魔杖在碗里蓄满水,让它移到了靠近莱姆斯的那头。——左手不如右手灵光,因此她不敢让它漂浮起来。
“我想劫色。”弋殇邪恶地说。“妞,给爷笑一个~”
如果不是身上还带着伤行动不便,她说不定会真的跳下床去调戏对方。
莱姆斯刚刚拿起碗喝了一口水,听了这话差点噎死。他艰难地咽下去之后才说:“你受什么刺激了吗?”
“是啊。”弋殇严肃认真地回答:“被你的美貌和气质刺激了。”
莱姆斯看了看手中的碗,假装担心地说:“看来我不应该这么轻率地喝你提供的东西?”
说罢,两人爆发出大笑,直到斯内普阴沉着脸走进来。
他狠狠剜了莱姆斯一眼,将一碗黑色药汁重重放在床头柜上。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端着第二碗棕红色的药走到了莱姆斯床边。
弋殇扮了个鬼脸,憋着气喝掉了不明液体。莱姆斯却像喝水一样淡定。
她揉着腹部,希望平复呕吐感。斯内普给她递上一杯水,又变出一盘蜜枣。她漱了口之后捏起三颗枣子全塞进嘴里,又将盘子往中间推了推,示意莱姆斯也尝尝。
莱姆斯欣然接受。“这样确实好受多了。考虑得真周详。”
“哪里,只是娇气又贪吃而已。”弋殇回答,挑出一块最大最晶莹的枣,举到邓布利多鼻子底下:“爷爷,来!”
邓布利多听话地张开嘴,很夸张地嚼。
她又捏起一颗举到斯内普跟前:“教父你真的不要吗?很好吃哦!”
第二计眼刀,转身,阴风阵阵黑袍滚滚。
弋殇满不在乎地扔进自己嘴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邓布利多把笔录递给她。“你要的是这个吧?”
弋殇点点头,一句一句认真阅读——要从这中间理出头绪非常困难,因为叙述时罗伯茨一家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对于巫师界也是一头雾水。他们的思维都非常混乱。听见她叹气,邓布利多又递上一份文件——是经过整理的口述记录。
弋殇很快就看完了。邓布利多将它递给了莱姆斯,又架好放映机。
“在这里居然能用?”弋殇看着逐渐发光的放映机惊讶地问。
“圣芒戈的魔法磁场远不如霍格沃茨。别忘了,这栋楼的周围都是麻瓜建筑。”邓布利多解释道。
当莱姆斯也放下文件以后,邓布利多关掉灯,把纯白的墙壁当做荧屏。
漆黑的夜晚,来了两个食死徒打扮的家伙——似乎都醉醺醺地——粗暴地卸下了罗伯茨先生住的小木屋的门,怒吼、尖叫、哭声传来,窗户碎裂,不一会儿,两个孩子被从窗口扔了出来,罗伯茨先生被踹了出来,罗伯茨夫人则是被咒语操控着飘出来的。
那两个暴徒也歪歪斜斜地走了出来,一个人放火烧了他们的木屋,另一个人给小男孩施了咒语,从他尖利的惨叫判断,应该是钻心咒。
罗伯茨先生咆哮一声,扑向第二个食死徒,随即被倒吊起来。他自己也尝到了钻心咒。
罗伯茨夫人尖叫着扑向两个孩子,张开双臂挡在他们身前,咒骂着两个强盗。于是她也被吊了起来,衬裙垂下来露出了内裤。她双手乱挥,即试图遮住内裤又试图保护孩子。
两个土匪显然觉得很有趣,他们仰头大笑——
“停!”莱姆斯说。
邓布利多暂停了录像。他和弋殇都询问地看着他。
“那两个人的脸,能放大吗?”他指着录像问。
邓布利多依言放大了图像。
“他们带着兜帽和面具你都能认出来?”弋殇瞪大眼睛问。
“不是……”莱姆斯说:“他们的面具可能是仿制的!”
“什么?”弋殇大吃一惊,转向邓布利多。
“确实不是真的。然而领头人的做派却和真正的食死徒无异。”邓布利多证实道。
“食死徒内部组织很严格,冒牌货不可能模仿出来。”莱姆斯回答。
“会不会是曾经的食死徒?”弋殇猜测道。
“那为什么会使用仿制的面具?”莱姆斯反问。
“为了躲避检查毁掉了?”
“他们的面具和兜帽并不是真的挂在衣柜里,只是‘需要使用’的时候才召唤出来。”邓布利多解释说。
弋殇用手指敲击着床沿,慢慢地说:“那会不会是……他加入过食死徒的组织,但还没有被获准烙上标记、戴面具以及穿袍子?”
“有这种情况吗?”莱姆斯问,邓布利多也询问地看着弋殇。
“有。”她肯定地说。“比如芬列里•伯雷克。”——还有三年后的“搜捕队”。
“哦,伏地魔实际上并不把他当做巫师……”莱姆斯说道。“所以他才喜欢到处袭击人,好为自己赢得更大的功劳。”
“而且我们只是推测他在为伏地魔服务,但无法确定。”邓布利多补充道。
好吧,两年之后你就可以确定了。
“爷爷不清楚吗?你的探子呢?食死徒的组织方式他们不知道?”弋殇转向邓布利多,却没有在莱姆斯面前提起斯内普的名字。
“我没有关注过低级食死徒的状况。”邓布利多承认道。
“小人物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弋殇重申自己的观点,“孟尝君靠鸡鸣狗盗之徒得以逃生,而冯谖等高人却束手无策。如果你认识什么无业游民、小混混之类的人物,我认为他们有时候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
“你说的对。”邓布利多虚怀若谷地说。
弋殇转头看向莱姆斯,“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
“就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你的推测比较合理。但只是推测……”莱姆斯谨慎地说。
“许多庞大的带有军事性质的组织,无论正邪,都采取这样的形式:有一个最高领导,身边凝聚着一小群核心人员,再下一层是一群高级成员,他们可以经常和最高领导见面、发表意见,但不见得多受重视。他们下面就是各级中下层人员,连最高领导的面都见不到,与高级人员的接触也不多,但是他们和他们的下级之间却有密切联系和竞争。而最低等的人甚至不能被冠以成员特有名称。比如封建社会的官僚阶层,一个皇帝,一两个宰相,一小群京官,一大群各级官僚,以及不胜枚举的吏。或许这两个人,”她指着屏幕说道:“就曾经是食死徒中的吏。”联想到两年前在翻倒巷欲图对德拉科不利的家伙,她补充道:“或者是为高级官员服务的吏。”——否则那人不可能认识卢修斯•马尔福。
弋殇凝神细看,觉得越看越像那人。但是她不敢妄断,因为她的印象早就模糊了。
“很有趣的理论。”邓布利多将双手搭成塔状说道。
弋殇继续说道:“还有,麻瓜世界的二战时,纳粹党人的组织形式也大体相当。1936年他们撕毁凡尔赛条约的时候必然已经进入英国视野,而那时伏地魔还在麻瓜孤儿院。1939-1945年的二战他都还没有毕业,至少暑假是必须和麻瓜世界有密切接触的。甚至德军1940年8月展开不列颠空战的时候他恰巧在麻瓜世界,9月轰炸伦敦的时候他才刚刚离开。而我一直觉得他和希特勒某些方面十分相似,很可能他从这里得到了启发,并将纳粹的组织形式融入了食死徒的组织形式。”
邓布利多点点头表示认可。
莱姆斯钦佩地看着弋殇,说道:“由此观之,学好历史多么必要啊。”
弋殇矜持地笑了笑——那段视频让她义愤填膺,无心挑逗莱姆斯。
邓布利多继续放映。
之后又有几个人汇聚过来——还没有出现货真价实的食死徒,当人数达到五个的时候,他们开始移动,几秒钟以后,他们便离开了录音头的摄像范围。
邓布利多关掉放映机,转向莱姆斯和弋殇。
“我们参加战斗的时候绝对有真正的食死徒。”莱姆斯笃定地说。“我甚至确定我听见了麦克尼尔的声音。”
“看起来……这是一场偶发事件……”弋殇慢慢地说。“之前马尔福先生从我手上买走了这两份资料……”她看向邓布利多,后者对她点点头表示没有关系,“因此我猜测这件事不是高层食死徒策划的。现在看了录像已经可以断定。”
“等等,如果是高层食死徒制造的假象呢?”莱姆斯抛出新的观点。
“动机何在?又为什么看见黑魔标记以后逃散——从这一点我也可以确定,伏地魔没有参与此事。”
“这件事太不谨慎。我比较倾向于认为是偶然事件,最后那些高级食死徒被煽动了。”邓布利多说。
“部长也这样认为吧?”弋殇讽刺地问。
“小天狼星说,部长坚持自始至终都是一群暴徒顶着食死徒的名义为非作歹。他真正关心的只有那个黑魔标记。”莱姆斯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