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往之（穿越）》经年未玖

41、局势

　　第四十一章 局势
　　清晨。风辞在门口走来走去，徘徊不定。看向一旁淡定的竹影。再次向她确认，“已经辰时末了，我现在进去少主真的不会生气吗？你说的林姑娘真的会帮我解围吗？少主真的会听吗？”

　　多年奉主，她深知少主有起床气，萦绕的低气压叫人抬不起头，喘不了气。如果事情不重要却吵醒了少主，甚至还会罚人去历炼殿与高手对打，打到爬不起来为止。也就只有事情很着急的时候才会硬着头皮敲门。现在局势紧张，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应该是着急的事情吧。
　　“会。”
　　“万一我被打呢？要不我再等等。”
　　竹影冷冷的看了风辞一眼。已经不想和她废话了。

　　“好吧，信你一次，我进去了。”

　　“叩叩叩。”“风辞有急事禀告。”
　　正好是第四日。
　　“请进。”说话的是林清兮，
　　风辞眼睛瞬间亮了，感激的看着林清兮。起码能让她进来了。少主一定是心情不算好，不想开口。希望林姑娘能一直关照一下自己。

　　林清兮给风辞到了杯茶。“先坐下等一等。”
　　“多谢林姑娘。”容颜出尘，温文尔雅，淡雅神秘。
　　这是风辞对林清兮的第一印象。和少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貌。少主是美的勾魂夺舍，魅惑精灵。林清兮则是美的不容亵渎，宁静神秘。

　　里间，席念躺在床上拉着林清兮的手晃着，软绵撒娇，“要你给我穿衣。”
　　林清兮无奈又宠溺的笑笑，拿起衣架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认真的帮她穿。

　　风辞在门被拉开的一瞬立马站了起来，果然看到少主黑着脸看自己，赶忙作揖行礼。
　　林清兮无奈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席念轻嘟起嘴怏怏的看着林清兮。无声的控诉她。
　　林清兮忍不住轻轻笑了，极浅，有这么委屈吗，不就是拉着她起床，抬手想捏她的脸，眼角的余光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个人。

　　算了，得给她保留威严。她故意晾着人家发脾气呢，不说话别人就一直弯着腰。拉了下她的手提醒她好好处理眼前的事，不要生气。

　　席念拉着林清兮坐下。“说。”

　　风辞这才收了礼，看了几眼林清兮欲言又止，少主这是何意啊，门派事务要林姑娘再场吗。

　　“我还是出去吧。”她想起身却被阿念按住。其实哪怕她离开，阿念还是会和她在讲一遍。下属也不是有意见，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毕竟在她们眼里，她算是外人，最多就是个与他们少主亲近些的朋友。想到这林清兮的表情有些落寞。

　　“不用出去。”席念神色温柔语气却坚定固执。清兮是不开心吗。看了眼站着的人，对风辞也有些怨怼，又想到了掌柜。除了槊枳和竹影，没有人知道清兮到底是她的什么人。她欠清兮一个光明正大站在自己身边的身份。

　　风辞看到少主看她的眼神，埋怨，这也不能怨自己啊。虽然这次明显没有以前可怕了。唉，要是能再快一点昨晚办完事情晚上汇报就好了。但她也明白了少主的意思，开始汇报事情进展结果。

　　但风辞不知道，她这个昨晚汇报的想法更可怕。没准回去以后历炼殿等着她。

　　“各派收到名单，见了人，就都明白了。如您所料，名单上我们没动手的人有些也消失了，应该是其他派亲自确定了。”

　　“把掌柜喊来。”

　　“是。”

　　风辞刚出去就碰到掌柜正侯在门外。一脸严肃的质问，“来的这么慢，是怎么收集情报的。”
　　掌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不是正好吗。“是是是，属下慢了。”

　　“少主找你。”

　　掌柜进去单膝下跪行礼。“拜见少主。”
　　身份不同，行礼自然也是不同的。风辞待在席念身边多年，又是正使之位，行礼没有那么严苛。

　　“起来。现在的局势如何？”

　　掌柜开始汇报。

　　林清兮一直专注的看着席念。这还是她第一次看阿念以少宫主的身份处理公务呢。冷静有分寸，这副模样真的是很吸引人呢。筹谋布局步步为营洞悉人心，面对她的那一面是温柔细心，忠诚坚定，偶尔任性撒娇。每一面都吸引着她。

　　苍隐唐七门合作练蛊一事已经暴露，灵泉安危暂时缓解。岭山一出面发出邀请函商议讨伐示意，各派纷纷站队。一部分去了苍隐，一部分去了岭山。毕竟谁也不能确定灵泉是否真的没有蛊。现在确定的是苍隐和唐七在练蛊。

　　现在的局势早已不是追查蛊虫那么简单了，四派一分为二，分庭抗礼。谁都清楚，这将是一场大战，各派站队还有投靠的原因。

　　“苍隐和岭山两边的进展如何？”

　　“决定站队的大多正在商议派谁去，一些小门派则在出发的路上，唐七门也在。虽然岭山的邀请函比苍隐慢了一步，但岭山清白毋庸置疑。商议派人快些。两方比较，进展相差不大。”

　　掌柜单独拿出一个信封，一看就是尚未拆开的，外面什么也没写，右下角有个印章，图案是火羽令花纹那面。“这是从宫中传给少主的。属下不敢擅启。”

　　席念接过，里面又是一个信封，右下角是宫主令的印章。席念放在二人中间，让林清兮一起看。

　　“我已派华熠，沈既舒等人前去。局势未定，后行为上，商议完成后，人马自会集结与你会合。无论计划以灵泉为先皆由你言。”

　　席念目光落在沈既舒上，嘴角轻勾。局势看似明朗实则内里模糊，在未商议好讨伐前，谁也不知道谁意图为何。万一有人反戈或是蓄谋已久，拿她对付灵泉那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所以她不能去也不能暴露行踪。沈既舒一向不多干涉本分之外的事，槊枳把她放着这边是想要挟控制宫里的沈碧吧。难道沈碧这次有什么后手，让槊枳觉得棘手。

　　至于最后一句，席念眼神一暗又瞬间消失，她的一举一动槊枳都知道，这是说与叶朝辞合作，她表态灵泉先攻一事，只要于灵泉有益，由她所言。

　　“时刻留意两方阵营进展，随时向我汇报。下去。”
　　“属下告退。”

　　林清兮一直专注温柔的盯着人看，自然也看出人瞬间的变化，与这封信有关。待人离开后，握住席念的手，语气上扬，是询问，“不开心？怎么了？”
　　果然她的一颦一笑在这人面前都藏不住，席念靠着林清兮低着头把玩着她的手，声音有些软带着撒娇的意味，“没什么，就是我做什么事槊枳都知道，不喜欢。”声音软着但席念的眼神却好似透过手坚定的看向更远的地方，不容忽视。

　　不想被掌控，这是她的性格。“你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你好像从未与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进灵泉的？”

　　“陈年旧事，都是些庸俗老套的说书段子似的故事，不提也罢。”

　　“我想知道。”

　　席念抬头撞击了林清兮的眼，不安，渴望，焦急。清兮很少会这么追根究底,刚才说不会让她不安的，如果清兮没有追问，她又无意中让她独自不安了。只一眼她就溃不成军。抱紧清兮的腰安抚，“坠崖后，我被水流冲到浅滩。以为自己要死了，槊枳出现了给我把脉，觉得我根骨奇佳，是个练武的苗子，说了她的身份，让我忠于她做个少宫主。我想活下去，答应了。槊枳无子嗣也无徒弟，宫中的人早已想让她定好少宫主，加上沈碧一直居心不轨。她需要一个听话的……棋子。”

　　听到着林清兮眼眶瞬间红了，她那个肆意洒脱的师妹陷入了一颗棋子的命运，变的隐忍，开始委曲求全。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一滴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落在席念的手上。

　　席念一惊，马上知道她心疼自己，又在自责，捧着林清兮的脸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不要自责，不关你事的，你没有错，你这样我也很心疼。我现在很好，也没有受什么委屈，不要哭了。你这样我都不敢接着说了。”

　　“要说。”林清兮认真而固执的开口。

　　“给了我个她徒弟的身份好让少主之位更名正言顺。这个身份就是一个靶子，为了站住脚也为了自保，我与沈碧那帮不怀好意的人明争暗斗水火不容，不过她不是我对手，我还是少主。槊枳教给我灵泉给内功心法，给了本剑谱。每天都有四个高手陪我训练，于是，我的武艺提高迅速。见识到我的能力后，槊枳偶尔会提点武功，也对我改了态度。”原本只把她当个傀儡的想法。当然这话不能直接和清兮说，她可舍不得清兮哭，自责难过。

　　“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呢？”

　　“感情？我想想。”席念皱着眉头仔细思考，“很难用单一的感情形容，很复杂。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相互利用。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确实救了我。没有她也没有现在的我。但我不喜欢被掌控。”尽管现在的我一半在阳光下，一半躲在阴影里。

　　“你想当宫主吗？”

　　席念一震，认真的看着林清兮，暮的笑了。“你还是这么聪明。”从她的短暂显露的表情知道重点，一步步询问，从怀疑到确定。

　　“不是聪明，只是我了解你。”林清兮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怕错过她一闪而过的情绪。没有因自己知道她的内心而不开心。

　　“紧张什么，知道也没关系。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啊。”席念语气轻松，后面故作惆怅，打趣道。

　　“你会对她动手吗？”

　　“静观其变。”

　　“郁容曾对我说，无论两个人多么相爱，总还是需要自己的空间。我怕你因为我说出你内心藏着的事不开心。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怎么把握尺度，但我不想和你有空间。”

　　“所以，你不赞同苏郁容的话。”那要是你知道我没有坦诚相待呢。席念感觉手发凉，心一下被提起来了。

　　“嗯。”

　　席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心好难受。她像是被锯齿来回拉扯，一个人说告诉她吧，她不喜欢你有事瞒着她。一个人说你不记得她是怎么说练蛊一事的吗，‘非正派所为’，她亲口说的。她是不齿的。你要告诉她你是靠这些邪魔歪道才有了如今模样吗。撕裂你的骄傲，碾碎你的自尊。还要说吗。

　　“岭山那边不回去真的可以吗？”她知道清兮既然同意留下来，就是没问题的，转移话题而问的。
　　“岭山大弟子，掌门徒弟不止我一个，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弟子，没关系。”
　　“待商议好就灵泉的人马就会集结，按计划攻打。其他派也是，你待再灵泉这边可以吗？刀剑无眼，我怕你离开我的视线受伤怎么办。我想你待在我身边。”
　　“好。”都是讨伐，在哪里并无区别。

　　各派派人参与商议一个初始计划然后集结。两方皆是七日后各派开始集结，以怀河，松山为界，两房集中扎据阵营。苍隐一方以苍隐为大本营，脚下祁山为阵营。灵泉这边以幽山为营。大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