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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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雾之峰老师！”
短头发的小女孩背着手腼腆地站在窗前，呼唤着病房里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长发女生。
“妮妮，”雾之峰礼放下笔走到窗前，疑惑道：“你怎么来了？还没到时间哦~”
“这个！送给您！希望您能赶快好起来，以后都不要生病！”妮妮踮起脚，露出纯真笑颜，小小的手中握着一簇路边采集的野花，“雾之峰老师！我最喜欢您了！”
“诶？”
雾之峰礼倏地红了脸，仿佛这孩子手里握着的是整个炙热的夏天，她受之有愧，但妮妮的这份心意，值得她珍重对待。
“谢谢你，妮妮，我非常喜欢！”雾之峰礼感动地接过她手中的花束，望着妮妮白净可爱的脸庞，忍不住俯身轻轻亲了一下她额头，“也要谢谢你，喜欢我。”
妮妮睁大圆溜溜的双眼，两只小手捧着自己的脸颊，“哦~~哦~~”
开心惊喜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处于隔离观察期的雾之峰礼，每天除了抽血吃药就是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实在实在是——太无聊了！
极度无聊之际，雾之峰礼又开始了网购的恶习，在购买的众多商品中，有一架电钢琴，某个云淡风轻的午后，她一时兴起弹了首《小星星变奏曲》。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轻快灵动的音乐吸引而来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当曲子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病房门口和窗外传来了阵阵掌声。
从那之后，总是有小朋友跑过来找她，可可爱爱地扎堆在她病房的窗外，用带着满满希冀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这让人如何拒绝！再后来，雾之峰礼震惊地发现这帮天真可爱纯洁无瑕懵懂无知的孩子们！竟然不会唱、儿、歌！
这像话吗？像话吗！啊？！
于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就教这些孩子唱了几首儿歌，比如什么《牛奶歌》、《下雨》、《咪咪流浪记》、《摇篮曲》、《红蜻蜓》什么的。
孩子们渐渐从三五个，变成了二三十个，练习唱歌的时间也固定在了每周一三六的下午三点钟，风雨无阻，热情不减。
雾之峰礼担心自己的病情会不会影响到孩子们，毕竟她现在还在隔离观察期，结果纲手大人也不管，静音小姐也说没关系，就连这帮小孩子的父母们也都毫不担心的样子。
她一开始还忧心会不会误人子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醒悟自己可能是莫名其妙地打了份白工。不过也没关系啦~她半开玩笑地说他们是木叶合唱团，孩子们却突然约定好了似的，从某一天起，称呼她为雾之峰老师。
“雾之峰老师！你看！火影大楼那里有只超级大的癞□□！”妮妮指着不远处火影大楼的方向。
那里蹲着一只和火影楼差不多高，穿着深蓝色羽织，叼着大烟斗的橙色大□□。
【通灵兽吗？】
“那是□□吉，不是癞□□，”银次郎跳上窗台，双目无神道：“小鬼，你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是癞□□，不然他会立刻生气地吃掉你，骨头都不带吐的哦！”
妮妮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嘴巴已经有往下撇的趋势。
“喂喂！你可不许哭啊！”银次郎尾巴一僵，慌张地道：“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罢了！”
雾之峰礼叹气，“你没事招惹她干嘛？”
“啰嗦！她要掉豆子了！她要掉豆子了啊你快点想想办法啊！”银次郎焦躁地低吼。
“好了好了，”雾之峰礼边说边托着银次郎的下腋窝将他抱到妮妮跟前，笑眯眯道：“妮妮，你看，是卷毛小白狗哦~很可爱吧~快来摸一摸~”
银次郎凶猛回头，死鱼眼锃亮，女人，你竟敢——
雾之峰礼微笑三秒钟，“妮妮，像这样，撸这里。”
“是、是这样吗？雾之峰老师？”
“没错哦，妮妮真棒！”
“住、住手啊！该死的！啊呜——嗯嗷——呜~好舒服——可恶——你给我!啊~等着！”
02
雾之峰礼几天后才知道，那只橙色的大□□是鸣人的通灵兽。它来自妙木山隐之里，亦是传说中木叶三忍之一、《亲热天堂》的作者、鸣人的师父——自来也的契约兽。
自来也，即猿飞阿斯玛之后，又一个死于叛忍组织“晓”的木叶忍者，他的生命永远终结在冰冷黑暗的海底，甚至连尸体都回不了最钟爱的故乡。
【有种不好的预感】
起风了，院子里高大茂盛的栾树叶早就被渲染成金秋之色，此刻哗哗作响，纷纷掉落，那结出满树的紫红色蒴果，形似灯笼，华美非常。
雾之峰礼有时候会望着那棵树发呆，她总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看见卡卡西站在树上，背靠着树干，像以前的闲暇时光那样，手里拿着《亲热天堂》打发时间，若是发现了她，就会冲她招手，弯起眼眸微笑。
她非常非常的想念他，也明白，为什么即使他已经回到村子，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
“啧，我说，干脆我帮你叫他过来得了？”银次郎懒洋洋地趴在床上，天气冷了，他也更加不爱动弹了，“我看你害的是相思病，这种病最不需要的就是隔离了，正确的治疗方法应该是零距离接触啊！啊~零距离~接触~”
“你能不能说点与你可爱外貌相符的话。”雾之峰礼黑线。
“你懂什么，本大爷这叫反差萌。”银次郎左爪往右爪上一搭，换个姿势继续睡。
【这家伙真是狗吗……】
雾之峰礼眼神一变，伸出了罪恶之手，也许在这身蓬松柔软的皮毛之下，潜藏着中年毛腿的本体糙汉大叔也说不定。
“轰——”
“轰——”
“轰隆隆——”
连着三声地动山摇的巨响，突然之间，整个病房、不，整个医院都在震颤。
银次郎“蹭”地站起来跳到窗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狗脸严肃，“不好，出事了。”
紧接着，是到处传来的慌乱叫喊声，奔跑声。
雾之峰礼紧跟着走到窗边，“怎么了——”
目光所见，一只遮天蔽日，庞大丑陋的蜈蚣正疯狂地扭动身体，肆意破坏着村子。然而不仅仅是如此，村子的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均出现了这种体型如同怪兽一般的畸形生物，分裂出十只脑袋的恶犬，喙如巨剑的乌鸦，狂奔乱撞的长角犀牛……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整个村子硝烟四起，面目全非。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去避难啊！”银次郎一口咬住雾之峰礼的手腕。
雾之峰礼遽然回神，“怎么回事？外面——”
“汪！这种事一看就知道了吧！有敌袭啊！”银次郎气的吼她，“快点跑！”
“还能走动的人，快点去火影岩下面避难！”医务人员路过门口匆匆大喊了一句，又赶快冲向别处，“大家冷静点！注意脚下！”
“我知道了！”危急时刻，雾之峰礼竟很快镇定，一把抱起银次郎，从病房窗口直接翻了出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跑！”银次郎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为一条威风凛凛的忍犬，竟然被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小瞧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它咕哝道：“算了，照这样下去，恐怕——”
瞬息之间，木叶已变成了战场。
雾之峰礼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了，她一直有在关注时事，明白这个世界其实一直处在战火之中，国家之间战争不断，互相吞并，全然不顾民生困敝，以战养战。只是因为火之国强盛，木叶村又是其中最顶级的军事力量，才能享有一时安宁。
只不过，没想到，当和平的假象在眼前崩塌，人们的尸首横斜在断壁残垣之间，这景象竟会是如此的——令人煎熬。
“救、救命……”
“救救我……”
“不要走……”
有微弱的呼救声，却很快被建筑物倒塌的声音掩埋。
“他们已经死了，你救不了。”
察觉到雾之峰礼混乱的情绪，银次郎冷冷地说：“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不要做多余的事，逃命要紧。”
雾之峰礼奔跑的脚步戛然停下。
银次郎一呆，不可思议道：“你停下做什么？”
“为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雾之峰礼将他轻轻放在地上，她跑出来的太急，脚上没有穿鞋，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病号裙，“银次郎，你知道‘人’类的‘人’字怎么写吗？”
“哈？你在说什么？”
“像这样，一撇一捺，就好像两个独立的个体，互相支撑着靠在了一起。”雾之峰礼轻轻一笑，她伸出两根手指，一手指尖与另一手指第一指节相触，“呐，银次郎，因为人类很弱小，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无法活下去的。所以，我们人类，就喜欢做多余的事，即使在你看来这毫无意义，但我生而为人，有些时候，无法视而不见。”
“我不懂……”银次郎乌黑的眼睛露出迷茫的神色。
“没关系，你快逃吧！”
雾之峰礼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回身朝她刚才路过的，被石头砸的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呼救的青年身边。
她刚刚看到了，这个人明明跑在她前面，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倒下，虽然不确定，但大概率应该是在这种恐慌环境下引起的心搏骤停，只要抢救及时，他很有可能会活下来。
在她原来的世界，在她出生成长的那个地方，战争似乎离的很远，但自/然/灾/害频繁，尤其是地震，一年总要经历个几次，从小学校就教授基础的急救知识，就是为了确保在灾难发生时，能够提高自身与他人的生存率。
就目前她所在的现场情况来看，比起其他地方，看起来还没有那么糟。
在这抢救的黄金四分钟里，必须争分夺秒，尽力而为。
雾之峰礼跪在那青年身旁，快速解开他上身衣物，取两乳中间的地方，一手掌根放在他胸部中央，另一只手掌与之五指交叉，手臂绷直，用力向下做胸外按压。
“零一、零二、零三……”
每个周期三十次胸外按压，两次人工呼吸，得先做五个周期。
“……二八、二九、三十！”
压额抬颌，开放气道，吹气时捏住鼻子，吹完气松开，重复一次。
“零一、零二、零三……”
膝盖磨的生疼，手臂酸痛，汗水从脸上滴落，雾之峰礼咬紧牙关，她心里有一口气在支撑着，快醒来——快醒来！
“……十五、十六、十七……”
银次郎急地团团转，“你这家伙！可恶！汪！汪！给我起来啊你这臭男人！汪！”
“咳咳咳——嗬——”
青年胸膛剧烈起伏，竟不负众望，生生从鬼门关挺了过来。
雾之峰礼大喜，“你醒了——”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一暗。
“小丫头！小心——”
黑压压的巨大石壁从天而降，雾之峰礼眼瞳一缩，她拉扯着青年的手臂，试图躲避，但双膝跪的麻木，她一时竟没站起来。
死亡……会很痛吗？
雾之峰礼相当合时宜的想，她大概是出现幻觉了，竟然听见鸟叫，还不是一只两只，而是宛如上千只飞鸟在——
一抹蓝色电光从她视线尽处飞跃而来，随后占据了她整个视野，白发忍者如同一道迅疾的闪电挡在她面前，狂啸飞舞的电光将落石击的粉碎，风压激扬起漫天尘土。
“没事吧？礼。”
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可靠。
雾之峰礼内心生出无限勇气，她点点头，“没事。”
“受伤了吗？还能走吗？”卡卡西搭了把手将她扶起来，扫了一眼她膝盖脚背，眉心微蹙，“这里不安全，你赶快去火影岩下避难。”
“好。”
卡卡西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说道：“礼，抱歉，我——”
“我知道。”雾之峰礼打断他，目光熠熠生辉，“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吧！”
卡卡西一怔，笑了笑，抬手抚上她面庞，大拇指在她脸上轻轻一擦，“都成小花猫了。”
银次郎翻了个白眼。
青年默然不语。
雾之峰礼抿了抿唇。
“那我走了。”
“卡卡西！”
“嗯？”
“你、你会回来的吧？”
他在阳光下回眸一笑，“当然，别担心。”
03
火影岩离医院不算太远，两人一狗互相扶持着，好歹到了地方。
雾之峰礼终于松了口气，她低头冲银次郎灿烂一笑，“我们到啦！”
“哼，总算没把小命——”
它话未尽，“砰”地一声化作烟雾消失了。
雾之峰礼的笑容僵在嘴边。
“它怎么……”
青年惊愕地瞠大双目，“你去哪？！”
避难所近在咫尺，雾之峰礼却头也不回地，猛地奔向了来时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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