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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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银次郎，是卡卡西用查克拉召唤出的契约忍犬。
它消失了。
这代表着什么，雾之峰礼实际根本不知晓。
但是，她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木叶村的毁灭没有用到袭击者多少时间，也许只有十分钟而已，这里已经没有一条完整的街道，一个完好无损的建筑，甚至已然分辨不出往昔的轮廓，极目望去，战斗与硝烟四处弥漫，一切都被摧枯拉朽般的力量破坏殆尽。
【卡卡西！你在哪儿！】
雾之峰礼跑的快要喘不上气了，有一团火焰在心里熊熊燃烧，胸口又痛又烫。
她见过几次卡卡西战斗，最常用的忍术雷切不仅攻击力强大，招数也很显眼，那威力惊人的蓝色电光在空中狂乱肆放，声音尖锐如千鸟啸戾，在哪里？在哪里能——找到了！
不远处，以穿着红云黑底风衣的橙发男子为圆心，四周被不知名的力量荡开出一大圈平坦空地，卡卡西的身体诡异地向后弯折，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地，如同被黑洞或风暴牵引一般，朝那人腾空飞去。
站在那个橙发男子身边的，是个长了六只手臂，三幅面孔，从尾椎骨处逐渐生长出一把足有他腰宽的锯齿镰刀的……怪物？
【那是什么！改造人？召唤兽？】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宽大的锯齿镰刀横竖过来，蓄势待发地瞄准了卡卡西的胸膛。
【卡卡西……会怎样？】
胸口的火焰“轰”地爆炸了，高温在她体内融化着，理智、思想、五感、知觉——通通被烈焰燃烧殆尽，她感觉眼睛好烫，喉咙也好烫，一股难以忍受地炽热冲击到喉间疯狂撕扯着，她身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化，唯有那股愤怒焦灼在无限扩大。
雾之峰礼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的头发和指甲也在快速生长，身体比思想快千倍万倍，无形的空气被超速度卷成一道道细流，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她仿佛是凭空出现在那即将用锯齿镰刀攻击卡卡西的怪物上方，如有千钧之重，一脚将他的脑袋踩进地面，碎了个稀巴烂。
“你这混蛋——”
雾之峰礼深深喘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猩红的竖瞳里宛若有火焰在喷涌。
“——要对我心爱的卡卡西做什么！”
她身上的杀气几乎快要具现化，佩恩凝视了她一秒，倏地抬起手臂朝她一把抓去。
“礼！”
卡卡西脸色一变，飞快伸出手想拉住她。
但他慢了一点。
佩恩也慢了一点。
雾之峰礼如同野兽一般的本能行动避开了两人的手臂，她速度极快，甚至在佩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尖锐的指甲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来不及想为什么礼会变成这样，卡卡西不能失去这个绝佳的机会，他掌心陡然电光四起，距离佩恩的胸口仅有半米之遥。
【只差一点——给我赶上啊！】
他的雷切确实击中了什么，一具头部碎裂的男性躯体，佩恩的能力将他牵引过来挡在自己身前，承受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双死气沉沉的灰色轮回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紧张、害怕、愤怒、得意、冷酷，通通都没有。
卡卡西感觉像是和一具尸体在对视。
不，也许，是因为，是佩恩看他，像在看一具尸体。
【糟糕】
千万次战斗的直觉像钉子一样穿透脑海，身体刹那的迟钝，也许带来的就是无法挽回的死亡。
礼……
那一刻最后的念头，是溢满了整个胸口的担忧。
快逃……
然而视野所尽之处，是一双犹如红宝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眸，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撞开，视线在飞速远去，锯齿镰刀贯穿了她的身体，鲜血染红了白色长裙。
卡卡西眼前一黑。
“礼！！！！”
02
死亡是件司空见惯，如影随形的事，对于忍者来说。
痛苦也是。
忍者要擅于忍耐。
不管发生什么。
卡卡西有那么几秒钟丧失了理智，脑海一片空白。
他呆呆站在原地，忽然感觉死亡无比陌生。
再一次失去了……他又没有守护住……
卡卡西曾经把痛苦分成几个等级，用一种置身之外的态度去旁观自己，从而愈合内心的伤痛，他忍着忍着，就假装自己已经习惯了，时间久了，很多事情渐渐想通，也理所当然地释然了。
他一直是冷静通透的，如同一个局外人剖析着自己。
现在应该做什么，之后应该怎么样处理，怎么做损失才最小，哪一种方案是最优选择？
他应该屏蔽所有负面的情感，绝不能在紧要时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应该要专注于当下，着眼未来，他还要守护村子——
如同他的父亲、他的师父、他的同伴、他的挚友、他的……
要守护……什么？
为什么，他全都没有守护住？
“终于感受到痛苦了吗？旗木卡卡西。”
佩恩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微微抬起一根手指，雾之峰礼的身体随之漂浮在空中，他闲庭漫步地朝卡卡西走去，然后食指向下一点，“现在你能稍许理解我了吧？”
雾之峰礼血染的身体失去控制，坠落在卡卡西双臂之中，她双眼紧闭，皮肤尚带着余温。
卡卡西颤抖着将她抱紧，感受不到一丝呼吸的起伏，她的身体很轻很轻，是因为流失了大量血液的缘故吗？
“憎恨我吗，想杀了我吗？”佩恩冷漠地看着他，不带感情地道：“你可以这么做，我能理解你。忍者的命运，很可笑吧？在仇恨中不断重复着杀戮与死亡的悲剧，等痛楚到了极点，战争又会换来短暂的和平，只剩下不知该往何处发泄的愤怒和痛苦，积压再积压，最后又荒唐地变成无聊残酷的战争。”
卡卡西嗓子里有血腥味，他目光森寒地道：“闭嘴。”
“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佩恩会终结这一切，带给世界永远的和平！” 他手中出现一根漆黑的铁棒，神色无悲无喜，“可惜，你看不到了。”
“永远的和平？”卡卡西讥讽一笑，冰冷的杀意在眼中凝聚翻腾，“你真是废话连篇——”
“不、知、所、谓。”
03
那清冷微弱的声音自怀中传来，卡卡西全身一僵，目露惊愕，“礼……你、你没事？”
怎么会？身体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难道是——
雾之峰礼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借力坐了起来，她面容苍白/精致，没有一丝血色，却衬得那双赤瞳的冷艳而绮丽。
“就是你吗？张口就说些狗屁话，你叫什么，佩恩？PAIN？”雾之峰礼忍不住嘲讽地笑出了声，“我以为你只是神经病，原来还是个中二病！”
“你还活着。”佩恩重复着显而易见的事实，他略带审视地道：“刚才那一击是致命的，你不应该还活着。你不是忍者，你是谁？”
“关你屁事，”雾之峰礼的口气极为不耐烦，她目光像在看一个傻子，“你刚才说什么，要给世界带来永远的和平？用战争？还真是一开始就错的离谱！现如今就连小学生都知道，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利益，争夺土地、资源、人口、发展空间，人们为了利益开启战争，也为了利益结束战争。”
雾之峰礼轻蔑一笑，“你想改变世界，带来你认为的和平，结论就是跑过来狂轰乱炸一通深山里的小破村子吗？简直荒唐可笑！愚不可及！”
“愚蠢，你根本不懂——”
“你懂个屁。”雾之峰礼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口气道：“你读过小学吗？你知道什么叫金字塔型社会吗？这个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在塔座和塔身中生存，仅有百分之十的人站在塔尖，比如火之国大名，他们这一类人，才是真正掌控国家命脉和未来的人。你们‘晓’既然这么厉害，全都是S级以上的叛忍，想必悄无声息地杀死一国大名根本不是难事吧，再随便用个替身术分/身术什么的，直接从五大国权利顶峰插手，改变这个世界长久以来的腐朽政策——”
卡卡西一把捂住她的嘴，背后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别说了！礼！”
“你、说什么？”佩恩无动于衷的面孔终于发生变化，露出震惊的神色，“杀死、大名？”
雾之峰礼一把推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地道：“我就要说！”
她其实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说出这种话，是有多么的离经叛道，匪夷所思；也知道祸从口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被听到，说不定会立马被人拖去砍头，但她根本不在乎，像被什么邪恶力量控制了似的，怒火高涨，将理智烧的灰都不剩。
从一开始就糟透了！又不是她自愿跑到这个世界来的，凭什么三番两次地任人宰割，谁想杀她就杀她，动动手指就能她宰她小命！雾之峰礼眼中的血色浓烈的几乎快溢出来，她只想肆意发泄这种极端情绪。
“怎么，工具当久了，真觉得自己不是人了？”雾之峰礼歪头一笑，猩红的眼中充满恶意，“你真应该多读点书啊，你知道吗？福泽谕吉的《劝学篇》里第一句话就是‘天不造人上之人，亦不造人下之人’，你以为大名生来就是大名吗？我现在懒得跟你科普达尔文的著作《物种起源》，讨论人类诞生和生物进化，单说刚刚的下一句，‘人虽生来平等，但后来人之间产生的差距在于学与不学’想必你也一定没有听说过也不理解什么意思吧？”
“礼！住口！”卡卡西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甚至想干脆直接打晕她算了。
【这些话若是被别人听到——】
“你该不会认为，通往光明的路只有一条吧？”雾之峰礼扯了扯衣领，头脑发热，胸口滚烫，她“腾”地站了起来，指着佩恩的鼻子铿锵有力道：“书读过几本，竟然敢在这里说什么战争与和平？别让人笑掉大牙了！前方没有路，就想办法去开拓啊！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就给我低头去问啊！仗着自己武力强大能毁天灭地，了不起吗？不讲道理吗？你个#*￥#的大白痴！”
“你——”佩恩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如炬，“到底是什么人？”
雾之峰礼长吁了一口气，她抬手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拂至耳后，淡淡道：“雾之峰礼，只是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罢了。”
“女子、高中生？”佩恩皱了皱眉，算了，他定睛看着她，声音平稳，说出来的话在卡卡西看来却像没过脑子一样。“你，要不要，加入晓？”
“当啷——”
旗木卡卡西，瞳孔地震，失手滑掉了苦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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