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六章 ...
-
三个人影凑在凯利房间的床前。
“医生？”L弓着身子凑近那个被他从某医院急诊室拖到这里来的年轻医生，“什么问题。”
那个中等身材的年轻医生因为突然被拖出来稍微受了些惊吓，不过还是很快帮凯利大致检查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反复照了几次凯利瞳孔，量了两次体温，脉搏也测了几次。
“……首先是，体温过低。”像是放弃了，他终于开口了，“太低了……然后是身体很虚弱，我猜测是血糖过低，建议静脉注射葡萄糖。”
他的表情很滑稽，面对如此不寻常的病例，却只能做出注射葡萄糖的建议，让他觉得自己傻透了。他停了一下忍不住又道：“她……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她醒过来的话，让她告诉你吧。”L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包葡萄糖溶液，微热后熟练地帮凯利消毒扎针，“关于她的事情，我也很好奇。医院那边我会负责的，你放心。”
一直一脸紧张的佐为在床边握着凯利的另一只手，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临近四点时L开始不停地看表，最后近乎焦虑。葡萄糖已经打完了两包，凯利依然没有醒来。L也开始摸凯利的脉搏。逐渐到了五点，L也平静了下来，佐为已经坐在床旁睡着了。
凯利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医生立刻跳了起来。L也反应迅速，立刻凑近：“凯利！？”
凯利的眉头皱得更深一些，忽然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L你不要那么大声……”她声音绵软，隐约带着一种夺人魂魄的力量。
L神智迷失了一瞬间，立刻甩头让自己清醒，说道“你等到恢复一点再说话，现在点头或摇头回答我吧。感觉还过得去吗？”
凯利轻轻地点头，似乎已经适应了光，放下了手，但眼睛依然没有睁开。L将佐为摇醒，四人静默了一会儿，凯利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中影响人意志的力量已经不在：“看来我晕倒了。”
她慢慢地坐了起来，佐为帮着扶着。她背靠枕头坐好，头转向医生的方向，笑了一下。她的脸现在没被头发遮挡，五官难得地露了出来。那是张无比苍白的脸，似乎是半透光的，唇色也是一样惨白。在这一片白的脸上，五官似乎有些模糊。她的眼睛没有睁开，睫毛不长，英气的眉毛算是全脸最有色彩和生气的地方。
“你是医生吗，谢谢你了。”她开口道谢。
“你的眼睛……”医生有些惊讶地说。
“不，我不是盲人，你不要误会。”凯利猜出他要说什么，澄清道。她又转向佐为：“谢谢你了佐为。”
最后她转向L：“L，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你先和这位医生解释一下你的身体吧，他是专门留下来听这个的。”L回答道。
倒是很会趁机问问题，凯利心想，这个说给他们听倒也无所谓。
“嗯……我两岁多的时候，曾经掉下一个湖，湖里的一块冰寄宿到了我身上，从那以后这身体就一直维持着这种低温的状态。”凯利解释道。
你解释完以后谜点更多了……凯利毫无细节的解释让L决定私底下再翻一次凯利的电脑。
“寄宿？一块冰……？”那医生一头雾水。
“是的，不过不是寄宿在身体中，而是灵魂之中，与我本身的力量交错在一起，已经无法分离了。”凯利说道。“我的身体在外力的帮助之下发生了改变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这个请您不要说出去，我不是很希望成为研究对象。
“L，送这位医生走吧，然后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
“哪一条好呢……”佐为为难地看着摆满一床的各色短裙长裙连衣裙。这些全都是新买的，L和佐为似乎都发展出了一种疯狂买女装的癖好。
穿着衬衫短裤坐在一旁的凯利闭上眼，叹了口气。她在那天醒过来之后睡了两小时，吃了些东西便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倒是佐为和L两个人变得小心翼翼的，时常注意着她，她不被人当成病号看待的时光也就结束了。
“好了没有，通告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准备完毕的L从门口探进一个头来，“衣服选好了没？”
“我觉得那条长裙很好，可是这条格子连衣裙也很不错……”佐为一脸凝重。
L干脆走进来，随手抓了一条长裙，看了一下，又抓起一件宽肩的宽松上衣，塞给凯利。“就这套了。”
凯利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条LOLI风的糖果泡泡裙……她立刻换上了衣服，再穿上L随便拿的一双高跟凉鞋，假装没有看到佐为怨念的眼神，跟着L走出房间。L打开客厅一个柜子的第二格，拿出一个盒子，又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笛子扔给凯利：“等一下你表演这个。”
凯利无语地“瞪”着那笛子。
“你是中国人，我们可以来点中国风情的东西。”L补充道。
路上有些塞车，到通告地点的时间卡得很紧，凯利被L拉着一路疾行到了露天舞台的后方，没有引发什么骚动。这是个为了庆祝某家商场开业的露天活动，规模不大不小，但请来了几个当红明星，所以聚集了许多人。凯利分配到的是最后的余兴节目演出，时间很短，应该还是比较轻松的。
演出开始了，和负责人交流完之后L和凯利坐在舞台后方，听着主持人说话明星唱歌之类的。凯利开始用她长得不正常的手指旋转起笛子来。
“那个笛子很贵。”L开口。
“反正你已经买了，给我玩一下吧。”凯利转得愈发猖狂，手中的笛子出现了各种花式转法。
“你在气我拿你的生命冒险吗？”L突然问道。
“你也成功了，无所谓了。不过若是那笔记在不同的世界也能杀人，你打算放任帕祖死去？”
“他若是在通灵的世界死去，你应该是可以复活他的。”
“应该？”
“可能性为72%”
“好吧。
“不过还是被我料中了，杀那一个凯利和你所需要的名字是不同的，笔记‘卡壳’了。”
“算你好运。”凯利将笛子高高抛起，向后伸手在背后准确地接住，又抛回前方，“看来世界交错之后，各个世界的规则也会有一定的相应变化。”
“有趣的是你的不同的身体会对灵魂产生不同的影响，值得研究研究。”
“当然，任何影响都是双向的。不过我可不要再做你研究的小白鼠了。”
“我倒是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小白鼠。”
“好，我就拿你试一下人体对音波的最大承受限度，你可要做好必死的准备。”
“玩真的啊你这音之魔女。”
“这个外号我不喜欢。”凯利靠向椅背，手中的动作也停下了。她拿起一瓶水，手一侧戳到L面前。
L打开瓶盖递回给她，凯利不疾不徐地喝了半瓶，终于放下。
“其实你挺适合穿得淑女的。”
“我院里的阿姨们听到了会很欣慰的。”凯利干笑两声，“我还是比较习惯穿裤子，方便。”
“现在你不需要战斗，偶尔穿的漂亮一些，佐为会很高兴的。”L笑起来，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巨型棒棒糖，开始拆包装纸。凯利开始“瞪”着他的棒棒糖。
“给我一个。”大大方方地开口要了。
“不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小气鬼。”
“凯利你越来越幼稚了。”
“我咬你啊。”
L随意地伸出一只手：“来啊。”
于是工作人员来嘱咐凯利做好准备时看到的场景就是一个穿着优雅长裙和宽肩衫的女人抓住一个男人的手死死咬住，那个男人一边哀嚎一边还不忘咬紧自己嘴里的棒棒糖，所以发出的哀嚎声含混不清，还夹杂着吸口水的声音。
“额，两位，请准备上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