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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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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洛言枫再怎么能忍也忍不下去了,他火气上头,握着拳头大步向秦皓阳走过去,刚走到泳池边上,不知道旁边哪个打闹的学生跑动的时候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向了洛言枫,洛言枫猝不及防间被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泳池里。
落水的一瞬间,他听到撞他的那个学生惊呼起来,还看到岸上一个身影也迅速入水,一瞬过后他就沉到水里睁不开眼睛。
洛言枫是个旱鸭子,进到水里由于惊恐不自主地开始挣扎,立刻就灌了一口水,可是他越喝水越惊慌,越惊慌越控制不住呼吸,连灌进肚子好几口水。
正在绝望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从他的背后环住了他,将他向上拉,很快出了水面,洛言枫大口地吸了几口空气,回头看到近在咫尺的是秦皓阳的焦急的脸。
洛言枫惊魂未定,坐在岸边呕吐,将肚子里的水都吐了个干净,嘴里奇怪的味道让他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虽然还是夏末秋初,但是室内泳池的温度并不高,出水一会儿洛言枫就冷得瑟瑟发抖,同学们都紧张地围了过来,一个同学递来一条浴巾,秦皓阳接过,将洛言枫整个上半身包起来。
“言枫,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洛言枫身体在发抖,而秦皓阳声音在发抖。
洛言枫脸色煞白,他处在惊吓中说不出话,只好点头,秦皓阳见洛言枫神志清醒,才稍微放下心来。
这时,一个女生叫起来:“哎呀不好,秦皓阳,你的手在流血。”
洛言枫一听,赶紧低头看,不知道秦皓阳情急跳水时撞到了什么地方,他抓在胸口为洛言枫裹紧浴巾的右手破了个口,鲜红的血从手背上流出,浴巾上已经染红了一大块,然而他自己却全然没有发觉。
“得赶快去医务室消毒,泳池里的水不干净,可能会感染,”旁边的同学说。
秦皓阳拿浴巾随手擦了一下血,看着洛言枫说:“没事,小伤口,我先送你去换衣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洛言枫抓住秦皓阳的手,坚持道:“不行,先去给你消毒,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管我。”
秦皓阳将洛言枫扶起来:“就算去医务室也要先把衣服换了,走,去更衣室。”
男生们簇拥着两人到了更衣室,几个人搭手很快给两人换了衣服,又急忙赶往医务室。
秦皓阳的伤口确实不小,不过人体有凝血功能,一开始留了大量鲜血后,血很快便自己止住了。
校医及时给伤口消毒包扎好,打了破伤风针,说要观察一下,让秦皓阳留在医务室休息一会儿,其他同学见没有大碍便纷纷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校医接了个电话也离开了,最后医务室里就剩下秦皓阳和洛言枫两个人。
两人坐在医务室里间的一张病床上,见洛言枫脸上的血色恢复了,秦皓阳完全放松下来,他定定地看着洛言枫,眼神专注。
洛言枫一直就受不了秦皓阳的这种深情凝视,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洛言枫吞吞吐吐地问。
“想看,好久没有好好看看你了,”秦皓阳柔声说道。
洛言枫一听这话反而没好气了:“骗人!明明是你在躲着我。”
“你看出来了?”
“我是笨蛋吗?你又没有表现得很隐秘,”洛言枫说,“我知道这是你的圈套,你不是想让我感觉到你在疏远我,而是想让我感觉到你故意在疏远我,用这种方法来表达你心里的不满。”
秦皓阳不说话,缓缓低下头,低声说:“那你还要上当,还来找我......”
“太幼稚了!”洛言枫无奈地感叹,本想好好训他一顿,可是事到临头看着秦皓阳为他受了伤,还低着头一副委屈样,怪让人心疼的,就发不出火来了,往旁边挪了挪,清了清嗓子:“我昨天已经给我妈打电话了......”
秦皓阳抬起头来看着洛言枫,见洛言枫不说下文,急切问道:“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说,我不会去见宫紫的,因为......”
“因为什么?”
洛言枫瞥了秦皓阳一眼:“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秦皓阳睁大了眼睛,他转过洛言枫的身体面对着自己,激动地说:“真的吗?你不会去见那个女孩了?”
洛言枫翻了个白眼:“你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在生我的气。”
“当然啦,我非常没有安全感,自从那天晚上见到阿姨,见她打扮得那么雍容华贵,又从她嘴里知道原来言枫你是副市长的儿子,阿姨那么在乎门当户对,她肯定看不上我。”
洛言枫大声说:“你担心这些干什么,是我要和你在一起,又不是我妈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不就行了吗?”
秦皓阳较真起来:“可是阿姨让你去见那个叫宫紫的女孩,你没有反抗,我以为你以后也会听她的话和那个女孩结婚。”
洛言枫皱眉道:“我就那么没有主见吗?我决定去见宫紫也是想彻底断了她的念想,还不是为了某人。”
“可是你和阿姨是一家人,你能不在意家人的想法吗?”
洛言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地说:“我们是一家人,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家亲情淡薄,我妈只爱她自己,她对我和我爸只有控制,我没有感受过多少母爱。”
秦皓阳家虽然条件一般,妈妈在他小时候由于意外还双目失明了,不过他们一家人彼此依赖,感情和睦温馨,他想不到洛言枫的家庭看似让人羡慕,但是没有家人的感情支撑,洛言枫这么多年内心一定是非常孤独的。
“那你爸呢?”
“我爸对我挺好的,不过他太忙了,没有时间管我,我是跟着保姆长大的。”
秦皓阳心疼不已,将洛言枫揽进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对不起,我不该故意疏远你,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从小到大缺失的爱我都一点一点给你补回来。”
“那你,还住宿舍吗?”洛言枫伏在秦皓阳肩膀上问。
秦皓阳将脸埋到洛言枫脖颈间,将他的气味深深地吸进肺里,又长长地吐出来,然后嗓音低低地问道:“你想我了吗?”
洛言枫闭着眼睛,秦皓阳呼出的空气热热地扑在他的脖颈上,他浑身酥麻,如沉醉在五里云雾中,他缓缓张口吐出两个字:“嗯,想。”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医生还没有回来,没人开灯,医务室里朦朦胧胧的。
秦皓阳吻洛言枫的脖子,又含住他的耳垂不断舔吮,洛言枫想起他们还在学校医务室,挣扎了几下,秦皓阳用力抱紧他,用双唇堵住了洛言枫喊等一下的嘴。
洛言枫被一种渴求已久的温柔包裹住,他无力挣脱,只好沉溺。
秦皓阳激烈地吻着洛言枫,左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洛言枫也热情地回应着,两个人动情地拥在一起,慢慢向床上倒去。
正在忘情之际,医务室里忽然灯光大亮,还好病床和门口隔了一道医用屏风,两人迅速爬起来整理好衣服,门口开灯的人脚步声“哒哒哒”地走进来,洛言枫依稀记得校医是个中年女性,平时一般穿着平底软布鞋,走路不会是这个动静。
还在疑惑之间,那人忽地从屏风后露出身影,一身设计考究的呢子大衣,颜色素雅清新,肩上仍然挎了一只精致的鳄鱼皮包包。
“妈?您怎么到学校来了?”洛言枫不禁叫道。
顾漫妮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没有预料到房间里除了洛言枫还有别人,不由地顿了一下,她余光扫了秦皓阳一眼,上前抓住洛言枫的手。
“我到你办公室找你,听说你在这边,我刚到这边又听到有人说你落水了,你想吓死我吗?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掉到水里!快给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洛言枫很不适应跟顾漫妮的亲昵,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看了一下秦皓阳,说:“我没有受伤,只是呛了几口水,早就没事了......是他救了我。”
顾漫妮这才正眼直视秦皓阳,看见他右手新鲜包扎的纱布,随即露出一个看似亲切的笑容:“今天真是多亏小秦了,你手上的伤没有大碍吧?”
秦皓阳忙说:“阿姨好,您放心我这是小伤,没有大碍。”
顾漫妮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见他们衣衫不整,面露潮红,还时不时互相偷偷交换眼神,气氛很怪异,她狐疑地打量了两个人一番,不动声色。
“妈,您突然来学校,是有什么事吗?”洛言枫发现了顾漫妮的目光,赶紧转移话题打破尴尬。
顾漫妮果然放下了戒备心,没好气地说:“你明知故问,上次你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要跟小紫见面,昨天突然说不去了,还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话我不信,这是你的借口,除非你把那个人给我叫来。”
洛言枫低头不语,不料秦皓阳忽然坦白了:“阿姨,您要见的那个人就是我。”
顾漫妮和洛言枫同时惊讶地望向秦皓阳,顾漫妮说:“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她嘴上这么说,斜看了一眼儿子,洛言枫虽然惊讶,但是没有否认,他看着秦皓阳,眼神里甚至还带有一丝欣慰。顾漫妮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
但是真相过于让人震惊,顾漫妮还是忍不住对儿子说:“小枫,他说的是真的?你亲口告诉我。”
洛言枫看着顾漫妮的脸,郑重地点头:“妈,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秦皓阳,我不会喜欢宫紫的,也不打算去见她。”
顾漫妮当场正要发作,门外忽然又进来一个人,是校医回来了,校医察觉出气氛不对,她疑惑地看了这个衣饰华贵的中年贵妇一眼,对秦皓阳说:“你这会儿感觉没什么事吧?”
秦皓阳立刻换上一副轻松的神态:“没什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校医目光在三人脸上偷偷扫了一遍,低头整理病床的床单:“没什么那就可以走了,明天记得来换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