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晓寒未觉

12、第 12 章

　　出了医务室，顾漫妮铁青着脸来到停车的地方，洛言枫和秦皓阳跟在后面。
　　司机看到顾漫妮的身影老远就打开车门候着，看到来到面前的洛言枫，恭敬地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少爷。”
　　顾漫妮坐上车，看也不看洛言枫，冷冷地命令道：“上车！”
　　司机察觉出不对劲，抬眼看了一眼洛言枫，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秦皓阳，没有说话。
　　“言枫......”洛言枫正要上车，秦皓阳充满担忧地拦住了他。
　　洛言枫拉开秦皓阳的手，低声说：“没事，”然后头也不回地坐进了车里。
　　回到住处已是月明星稀、华灯初上，顾漫妮大力关上门，还没等洛言枫换好鞋，她站在进门玄关处就抓住洛言枫质问道：“小枫，你跟妈说，你们是闹着玩的是不是？”
　　洛言枫穿上拖鞋，把皮鞋放进鞋柜，才转过身，慢慢回答：“妈，我不是小孩子，不会拿感情的事情闹着玩，我们是认真的。”
　　说完进到客厅里，倒了杯水给顾漫妮，顾漫妮看也不看，板着脸站在客厅中央，“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这算什么？刚刚在医务室里，你们在搞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吗？”
　　亲密行为被亲妈发现，洛言枫脸上微微发热，他手里端着给顾漫妮的那杯水，低着头不说话，静静听着顾漫妮的责骂。
　　“小枫，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以为你是很听话很乖的孩子，难道是因为从小我对你管理太严格，给你造成了心理压力？还是说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太孤单了？”顾漫妮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这种个人感情的事情，洛言枫不想跟他妈解释得太清楚，他羞于开口说出他对秦皓阳是怎样的一种爱恋和依赖，尤其是在他妈面前，这个女人虽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过她这辈子可能都不明白真正的爱情是什么，也不可能懂得自己儿子心中的真实想法和渴望，她只想生活里的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
　　洛言枫产生了抵触心理，淡淡地说：“我没有任何问题，您就不要管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是个成年人，可以为自己做主。”
　　顾漫妮怒道：“你能做什么主！听妈的话，你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赶紧跟那个姓秦的小子断了。”
　　洛言枫摇头，眼神倔强，低声说：“不行......”
　　“不分手你们想怎么样？能结婚吗？能过一辈子？”顾漫妮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布置，说道：“看来你们住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要是传出去，你让你爸在官场怎么混？你简直把洛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时，大门响起开锁声，门被推开，秦皓阳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站在洛言枫前面，对顾漫妮说：“阿姨，您别怪言枫，他已经非常努力了，您实在要教训就教训我吧。”
　　见秦皓阳竟然追了过来，顾漫妮原本只是铁青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开口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秦皓阳鼓起勇气说：“阿姨，对不起，让您生气了，但我和言枫是真心的，我想请您同意我们交往。”
　　“同意你们交往？”顾漫妮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你哪里来的底气要求我同意你们交往？”
　　“我喜欢言枫，他也喜欢我，”秦皓阳回答。
　　顾漫妮冷哼一声，轻蔑地说：“你想得到什么答案？你觉得我会同意？你们这种畸形的关系我绝对不允许，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一个穷学生，成天吃小枫的住小枫的，你和小枫在一起，究竟想得到什么？”
　　秦皓阳忙解释道：“我是认真的，阿姨，我和言枫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他，我想照顾他......”
　　“你拿什么照顾他？你有什么能力照顾他？你自己前途未卜，还想拉着小枫和你一起跳火坑？小枫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认为你们的关系能够长久。”
　　洛言枫拉住秦皓阳的衣服，将他往门外推：“你回学校去，这里的事情你不要管。”
　　秦皓阳用力扒住门框，回头对顾漫妮喊：“阿姨，我知道我现在配不上言枫，但是我爱他，为了他我会竭尽全力，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我会一辈子呵护他，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顾漫妮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冷笑道：“你努力不努力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们家无关，我只要求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你要是不听，非要纠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他。”
　　洛言枫用尽全力将秦皓阳推了出去，一把将门关上，他靠在门后，愤恨地盯着他妈，面如死灰。
　　顾漫妮得胜归来，不理洛言枫的神情，随手理了理大衣衣领，说：“别以为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别说二十九，你九十二也是我儿子。”说完信步往客厅走。
　　洛言枫呆呆地靠在门后，秦皓阳还在走廊里敲门，敲击的振动一下下打在他身上，洛言枫用背死死抵着门，望着顾漫妮坐在沙发上悠闲喝水的背影，眼泪无声地夺眶而出。
　　之后的日子，秦皓阳多次尝试和洛言枫见面，都被洛言枫借故躲开了，洛言枫察觉出他身边有人在监视他。
　　顾漫妮是有些手段的，听说当年顾漫妮和洛爸洛军辉是大学同班同学，洛军辉是学校出了名的学霸高材生，人长得又帅，是很多女同学的梦中情人，当时洛军辉和学校里另一个成绩优异的女同学感情要好，被顾漫妮知道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女同学忽然申请退学离开了那座城市，有人传言说那女同学走的时候精神有些不正常。
　　洛军辉最后不得不和顾漫妮走到了一起，由于顾家家族势力的推动，最后洛军辉走上了政治道路。
　　二十多年过去，由于社会经济的不断变化，顾家的势力较当年已经有所削弱，不过收拾一个秦皓阳还是易如反掌。
　　洛言枫担心秦皓阳的安危，一直不敢跟他接触，有时在校园里遇到，也只敢远远地望着他。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正在闲聊关于最近学校派交换生出国学习一年的事情，清北向来有这样的传统，每一届每个学院都有名额，不过学院不同名额数量不等，不是每一个报了名的都能成行，需要经过一些考核。
　　今天考核通过的名单终于下来了，几个老师围在一起，一会儿感叹某个学生被选中了是实至名归，一会儿又惋惜某个学生没被选上实在是可惜了。
　　洛言枫静静地听着老师们的议论，这次他的班上也有一个叫胡静的女生被选中了，听说同学们还要给她举办欢送会，名单一下来便接到班长的电话，请他到时务必要到场，必定又是一场热闹非凡的狂欢，洛言枫想到那种场景就头疼。
　　正在苦恼时，忽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洛言枫打开一看，是秦皓阳的微信。
　　“言枫，我拿到了交换生的名额，下周三要去美国了，我好想见你一面。”
　　洛言枫心中一震，他没有听说秦皓阳在申请出国做交换生的事情，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洛言枫实在想念秦皓阳，心里一直在盘算怎么才能解决掉他们之间的阻碍，可是现在办法还没想到，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秦皓阳就要出国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往后的一年里连远远看他一眼都不行了。
　　周三下了课，洛言枫被学生们拉着去参加欢送会，饭桌上大家围着胡静一起回忆了共同学习和生活的这两年来的时光，兴致高涨，欢声笑语不断，洛言枫盯着时间想秦皓阳这时大概已经去机场了。
　　吃完饭有人提议去唱歌，洛言枫说自己不会唱歌，借此机会想先走，学生们不依不饶，非要他陪着一起，洛言枫被学生簇拥着没法脱身，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大家唱了几首送别的歌，洛言枫坐在角落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中焦急万分。
　　班长安排同学们给胡静一人送一段离别的祝福，轮到班主任，洛言枫不得不强压住焦躁的心情，郑重地跟胡静说了一些临别寄语，交代她异国求学要如何同时兼顾好学习和生活，气氛一时有些伤感，惹得几个感性的女生都低声哭了起来，洛言枫没有心思在那里陪他们伤离别，安慰了她们几句就找借口离开了。
　　洛言枫一出KTV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奔向机场，秦皓阳登机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洛言枫生怕赶不上，一路上猛催司机加速，催得司机连连超车，速度一快，上坡下桥车身就颠簸得厉害，司机几乎把出租车当成了飞机开，洛言枫乘车乘得心惊肉跳，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出租车很快到了机场，洛言枫顾不得头晕眼花，浑身要散架的感觉，一下车就飞奔向候机大厅。
　　大厅里灯光辉煌，人头攒动，洛言枫焦急地四处寻找着秦皓阳的身影，上次在顾漫妮的威逼下，他不得不把秦皓阳赶走，今天他一定要见到秦皓阳，否则这一别就是漫长的一年，一个月已经让他尝尽苦头，他不知道怎么抵抗得了那煎熬人一年的相思之苦。
　　他根据时间推测这个时候秦皓阳恐怕已经在准备登机了，所以直奔检票口而去。
　　果然，跑到检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背着一个黑色背包排着队已经过了安检在往登机口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