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晓寒未觉

10、第 10 章

　　第二天，秦皓阳和往常一样早起准备两个人的早餐，洛言枫帮忙把早餐端上餐桌，秦皓阳收拾好厨房，两人一起在餐桌两边坐下。
　　早晨和煦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在客厅地面撒下一层温馨的桔黄色，此时气氛一片祥和安宁，但是洛言枫有些不安，他一直在偷偷观察，发现秦皓阳果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再提起不让他跟宫紫见面的事，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两人默不作声地吃早餐，洛言枫咬了几口三明治，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个，你那个工作还要做几天？”
　　秦皓阳随意答道：“三天，怎么了？”
　　洛言枫：“哦，没事，三天后就开学了，我觉得你开学前应该休息几天，恢复一下精力。”
　　秦皓阳喝了一大口牛奶，玻璃杯碰到餐桌表面时划出微微的刺耳声响，他没有在意。“没关系，我精力还好，直接去报道没有问题。”
　　虽然秦皓阳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一样温和，但洛言枫总觉得冷冷的，有些异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略思忖了一下，说：“也行，不过开学那天我陪你去吧，医学院在同一个校区，那边我常常过去，比较熟悉，这样报道的时候你不用到处找。”
　　“好，”秦皓阳答应道，他捏着吃剩下的半块三明治，迟迟不塞进嘴里，想说什么但又迟疑了一下，他瞄了洛言枫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以后不管我在不在，都要每天按时吃早餐，记住了吗？”
　　“嗯，”洛言枫顺势回答，他伸手去抓牛奶杯，这时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抬起头疑惑地盯着秦皓阳，“嗯？”
　　秦皓阳忽然认真地开口说：“开学后我想住校。”
　　牛奶刚刚端到嘴边，洛言枫愣住了，他脑海里闪过秦皓阳将通知书包装成礼物送给他时说的话，秦皓阳明明说过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了。
　　“为什么？”洛言枫轻轻放下牛奶杯，更加疑惑了。
　　秦皓阳换了一副无甚在意的表情：“住在学校可以和同学们更加深入地相处，我想好好建立大学的人际关系，人生如果没有大学宿舍的回忆，会是种遗憾吧，而且每天早晚少走一段路，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洛言枫心里别别扭扭的，但秦皓阳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找不到理由反驳，诸如你走了之后我怎么办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于是只能心情落寞地点点头：“也好，你想住校就住校吧。”
　　开学当天刚好是休息日，洛言枫租了一辆车装了行李送秦皓阳去学校。
　　新生报道处排着长长的队伍，虽然人数众多倒还显得井井有条。
　　上午艳阳高照，秦皓阳站在行政楼前排队，他前后都有人，队伍从行政楼办公区域延伸出来，拐过墙角绕过花坛，一眼望不到尽头。
　　洛言枫带了一只口罩，见这队看样子还要排一阵子，就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等。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纯真的脸上带着无法言喻的兴奋又有一丝淡淡的迷惘，当年自己第一天上大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远远看着人群中秦皓阳挺拔清俊的背影，洛言枫忽然想到他上大学那年秦皓阳应该还在上小学，还是个横着擦鼻涕的小屁孩，如今也已长大成站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被发现的俊朗大男孩了，不仅感叹时光飞逝。
　　秦皓阳回头张望，找到洛言枫的位置，然后掏出手机低头打字。
　　洛言枫正不由自主看他的小朋友看得入神，兜里手机忽然振动了两下，他掏出手机发现是秦皓阳发来的消息。
　　“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天气太热，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洛言枫回道：
　　“我等你一起回宿舍，帮你收拾一下。”
　　秦皓阳埋头打字：
　　“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听说今晚班上有新生见面会，我今晚开始就住学校了。”
　　洛言枫有些怅然若失，但还是回道：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打电话给我。”
　　消息发过去，秦皓阳查收后正要回复，忽然被打断，洛言枫看到两个打扮靓丽的女孩子跑到秦皓阳面前好像在问什么，秦皓阳回答了一句，然后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伸手邀请两个女孩子站到自己前面，那两个女孩一见可以插队，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插了进去，还不时回头跟秦皓阳说话，只见秦皓阳那标志性的明媚笑容挂在脸上，那两个女孩望着他眼睛发亮，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她们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洛言枫远远看着，心里堵得不是滋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是口罩戴太久呼吸不畅，他拽下口罩，大口呼吸了两下，又皱眉望了一眼还在和女孩子打情骂俏的秦皓阳，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阳光下，走到医学院大门才收到秦皓阳的回复：
　　“好的。”
　　洛言枫看到这敷衍的两个字，不由火大，仿佛自己被抛弃了一般。
　　在生活中一直是秦皓阳在照顾洛言枫，平时要是哪天秦皓阳回家晚一点，都会打电话叮嘱一番，现在是两人分开住，秦皓阳居然这么冷淡。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洛言枫只能在心里咆哮发泄，他恨恨地想这家伙看来是不需要他了。
　　晚上洛言枫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看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晚上被垃圾短信和消息推送扰得差点神经衰弱，而秦皓阳居然一条微信都没有发来。
　　电视上正在播放喜剧片，片中的小人物成了皇帝，被一群后妃围在中间嚣张□□，洛言枫给那猥琐皇帝自动带入了秦皓阳的脸，秦皓阳白天说过今晚有新生欢迎会，想到白天他和那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样子，说不定他现在真的被一群女生围着，气得洛言枫直想抓起遥控器砸过去。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洛言枫坐在办公室给秦皓阳发微信，约他中午一起在外面吃饭，秦皓阳百忙之中回了个“好”，洛言枫心里凉凉的，这家伙这次居然连“的”都不愿意加了。
　　洛言枫按时来到餐厅，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他按照秦皓阳平时的口味点好了菜，等了半天秦皓阳才披着一身阳光姗姗来迟，他微微喘着粗气，边坐下来边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该提前给你打个电话的，有点事情耽误了，你没有等多久吧？”
　　洛言枫假装潇洒：“没有啊，我也才刚刚到。”
　　秦皓阳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菜，没说什么。
　　“我点了你喜欢的红烧鱼，”洛言枫指了一下桌上的菜。
　　秦皓阳扯起嘴角一笑，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看不出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帮洛言枫摆放碗筷，洛言枫伸手接过，压抑住心底掠过的一丝不爽，脸上云淡风轻。
　　“你今天上午在忙什么？”洛言枫随口问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几个女生拉我去各种社团，什么吉他社啊街舞社啊篮球社啊，还挺多的。”
　　“那你加入了哪个？”
　　“茶艺社，”秦皓阳头也不抬地回答。
　　“茶艺社？”洛言枫不可置信地叫道，“你喜欢茶艺啊？”
　　秦皓阳认真地点点头：“嗯，学医最忌心浮气躁，我觉得茶艺有助于我保持平静，我从小就很欣赏茶艺老师们的那种气定神闲，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们那样。”
　　洛言枫脑海中闪过电影里猥琐皇帝□□的场景，心里嘟囔道，茶艺社可是整个清北出了名的女生最多的社团，你确定你能平静下来？
　　饭吃到一半，秦皓阳接了个电话，听起来好像是社团成员给他打的，有什么事要找他，洛言枫看了看还剩下大半条的红烧鱼，皱起了眉。
　　这时秦皓阳已经站了起来，洛言枫怏怏不乐，耐着性子问：“那你今晚有时间吗？听说最近有一部挺不错的电影上映，我们......”
　　话还没说完，秦皓阳就打断了他：“今晚恐怕不行，今晚茶艺社要开欢迎会。”
　　又是欢迎会！为什么白天不开！洛言枫努力压制住不满的情绪，强作镇定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秦皓阳想了想：“我不确定，我给你打电话吧。”
　　洛言枫站在街边，眼睁睁看着秦皓阳跑着离去，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抓了个空，就像他此时的心里，空落落的。
　　过了一个星期，虽然中间秦皓阳也会跟洛言枫联系，关心一下他的生活起居，但是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的事他再没有提过。
　　洛言枫一肚子抱怨，实在憋不住，尽管发了无数狠誓绝对不主动去找秦皓阳，但是下午一下课，还是控制不住双腿往医学院走去。
　　洛言枫找到男生宿舍楼，秦皓阳不在，同学说他去游泳馆了，于是洛言枫又去了游泳馆。
　　像洛言枫这种只知道死读书性格又内向保守的人，是从来不来游泳馆这种地方的，还好游泳馆的建筑造型像个大檐帽，非常醒目，他虽然没有进去过，但是路过无数次，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游泳馆里空间很空旷，刚走到大厅外的走廊里就听到里面传来数人陆续入水的水花声，还有一些年轻人说话打闹的声音。
　　洛言枫站在门口向大厅张望，大概十多个穿着泳衣的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里面游泳，有的在水里划着水，有的从水里钻出爬到岸上休息。洛言枫的目光在大厅里仔细寻找，很快找到秦皓阳。
　　他正舒展开身体在清澈的水中畅游，他身材颀长，由于喜欢运动，肌肉光滑紧实，非常性感，岸上一帮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洛言枫也是第一次看到秦皓阳游泳，只见他身姿流畅、动作敏捷，一会儿潜入水中从泳池的这一头迅捷地游到那一头，一会儿搅起水花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尽显男性阳刚之美，惹得岸上的女生一阵阵地尖叫。
　　游得累了，秦皓阳上岸休息，那群女生纷纷围拢过去，七嘴八舌地赞扬他身材好技术好游得帅极了。秦皓阳也不扭捏躲闪，大大方方地和她们聊天开玩笑。
　　他只穿了一条紧身的泳裤站在那群女生中间，那些女生也都穿着暴露的泳衣，如狼似虎地往秦皓阳身边贴，有个别女生还伸手想摸一下秦皓阳的肌肉。
　　洛言枫见此情景气得青筋暴起，心里一直在无声地咆哮。
　　喂！秦皓阳，你没看到那个女生的手都要摸到你的胸部了吗？你没注意到那些女生的眼睛都色迷迷地盯着你吗？你没发现那个女生简直都快靠在你怀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