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创世》牧野长歌

13、初学身法

　　孟白刚出了紫金阁，便见一熟悉的背影站在阁外的崖边。定睛一瞧，认出是太上道君，虽说与太上道君算不得熟识，但毕竟多少有些渊源，自然觉得亲切些，又刚花了五年的时光，虽说并非真的抄了上千遍天书，但书写这么些日子，从书中也有各种体悟，正想找个人炫耀一番，便忙走上前去。本想着多年未见，怎也该先来一阵嘘寒问暖的寒暄。谁知还没等孟白开口，太上道君便道：“你还尚未将冰仁天书刻于青光崖壁。”

　　此话刚一落地，孟白那颗自由释放的心就又揪了起来。心想即便是有那流光幕残余灵气也足足抄了五年，这出了天元阵，又没了流光幕…刻字可比写字费时费力多了。更何况那青光崖壁何其陡峭，双手攀爬都极尽艰难，更何况…孟白没敢往下想，他怕自己从一个假年迈的空间里刚走出，就走进一个真年迈的时光中。
　　突然，孟白双手捂住眼睛，蹲在地上“哎~呦~呦~”的叫起来。

　　“怎么？”太上道君头都未回的问道。
　　孟白连忙答道：“我这眼睛在上紫云仙境时被爹娘开了天眼，当时就落下了病根，没等养好，便进了紫金阁，这些年在流光幕前待的时间有些长，又伤了眼睛，怕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刻这天书了。”孟白依旧捂着双眼，偶尔从指头缝里偷偷的观察着太上道君的反应，随时等着见机行事。
　　太上道君没直接回应孟白的病史。只道：“既然如此，便随我来吧。”
　　孟白一时没搞清状况，却也不敢这时候再生什么事端，便只好随着太上道君去。
　　太上道君将孟白带至一处陡坡的高峰，见峰顶石壁上题：“揽月峰高入云端，北对青山听鸟言。东闻飞瀑常在耳，西望玉池降群仙。”再向四周环视，果然如诗中所言，声色俱佳。
　　“太上道君，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孟白小心翼翼的问道，唯恐太上道君又想出什么方法折磨他。
　　“指点你走步。”太上道君回答的倒是爽快。
　　不过这让孟白更听不懂了，心想“走步…走步谁不会啊，有什么好指点的，难道我走步姿势还有问题不成。”
　　太上道君在陡坡上盘地而坐，并示意孟白仔细看、用心悟。孟白也算机灵，立刻静下心来，跟着太上道君领其意，仿其行。
　　只是在这陡坡上实在难以像太上道君那般自如，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觉得身体扭曲的厉害。
　　太上道君倒也没有苛责，只等他坐定，道：“除去杂念，随着我默念，‘百穴齐开，百脉流通，水停以鉴，火静而朗，玄神宜宝，刃发如新，无扰文虑，郁此精爽。。。’”念完之后，太上道君便入了定。
　　孟白初次尝试，没能除去杂念，加之身心疲惫，随着太上道君念完之后便坐着昏昏欲睡，期间还被山风吹醒了数次。
　　太上道君入定半日后才出定，睁开眼，便站起身，对孟白道：“今日便到此，你且在青光崖住下。”也不问孟白学得怎样，便独自下了揽月峰。
　　孟白在紫金阁待了五年，好不容易出来，着实想跟着太上道君一块儿下揽月峰，但由于坐的太久，关键时候腿脚麻木，不听使唤。只好眼睁睁看着太上道君步不踏尘的离去，不过自打太上道君说要指点他走步，他便一直想观察太上道君走步与常人的到底有何不同，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揣摩一把。不过他分不清是太上道君的步子迈的太快，还是双脚从未着地。还没等看明白，太上道君就已经消失于视线之外。
　　孟白只好独自下了揽月峰，好在揽月峰与青光崖毗邻，孟白才得以在天黑之前赶到青光崖，在青光崖上找了一圈也没见个能睡觉的窝棚，只好在太上道君坐过他的石板上将就着躺下。仰望满天繁星，让他想起了流光幕，也想起了离戈。越想越觉得孤枕难眠，闲来无事，便就着青光心里默念起冰仁天书中的内容，虽说崖上山风寒冷，不过这石板逐渐变的温暖，这也让孟白睡了个踏实的囫囵觉。
　　再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伸了懒腰，在青光崖上四处溜达，唯有枯木树芯早悬着的那颗青光宝石能引起孟白的好奇心，刚想拽下来瞧瞧，便被一颗飞来的石子打了手臂，条件反射的缩了手，回头见太上道君已然站在身后。
　　孟白知道自己随意触碰宝石惹了道君，便呆在一旁东瞧瞧西望望，也不吱声，生怕太上道君怪罪于他。
　　“此山灵气育结而成这青光石，以百万年枯木为腹，此山倘若被毁，这青光石便会自行坠落，黯淡无光。不过此山若还尚存，谁若妄想摘下它，恐怕要赔上性命。”
　　孟白吓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没命丧黄泉。
　　“随我来。”太上道君又是丢下话便走。不过孟白也已经习惯了这语气和节奏，随着太上道君又上了揽月峰。
　　太上道君依旧盘地而坐，口中念着心法。孟白也识趣的跟着默念，同前几日相同，太上道君入了定，孟白打着瞌睡。几日后醒来，孟白依旧回青光崖安歇，默念着天书沉睡一晚，隔日再上揽月峰。如此往复了有半年，孟白逐日觉得身子变得轻松，筋骨也舒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