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深渊》夏甜甜

3、婚礼

　　婚期定在了十月十六，这些日子马婆婆不停地来敲打张迎春，拧耳朵扇耳光成了家常便饭，她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下狠手，也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伤痕，毕竟马上就要办婚礼了，带伤的新娘总是不吉利。
　　这些日子来马家的人也多了起来，有在院子里剪‘喜‘字的，有缝棉被的，聊着家常，非常的热闹。
　　很快就到了十月，张迎春之前被打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天晚上，马婆婆，马战梅，马战伟一起走了进来。
　　张迎春看到了马婆婆手里拿的胶带，她慌忙地拿起一个枕头朝着她们砸了过去，转身去找别的东西，马战梅快步走了过去，扯着她的胳膊把她从身后抱住，张迎春挣扎，“放开我。”
　　马婆婆用胶带把她的嘴给粘住了，又找了一条绳子把她的手腕捆了起来，张迎春‘呜呜’喊着，腿不断挣扎。马战梅按住了她的胳膊让她上半身动弹不得，又对马婆婆说道，“娘，你去按住她的腿。”
　　张迎春用脚去踢，铁链子哗啦啦的响，马婆婆脱鞋上了床，压住了她的另一条腿，扯下了她的裤子，对着马战伟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马战伟愣了一下后立刻把衣服脱了爬上床，将张迎春的腿掰开跪在中间压了下去。
　　他的手掀起张迎春的上衣伸了进去，又抱起她的腰。
　　疼！
　　张迎春身体一颤，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儿子，好样的，就这样，加把劲儿。”马婆婆兴奋的声音响起。
　　黑夜，将一切掩盖。
　　马战伟是个瘸子，马婆婆担心他吃亏，第二天把张迎春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让她只能躲在被子里，马战伟晚上去的时候只要把被子掀开就可以。张迎春抗拒的厉害，马婆婆干脆找了一根铁链子拴在了床的另一头，如果马战伟需要的时候，直接把张迎春的手锁住让她上身无法动弹，也不用担心马战伟再次被她掀倒在地。
　　那天以后，张迎春的待遇一下子好了起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或是有营养的东西都会给她送来。
　　晚上，床的响声从窗边传出来，马婆婆听到了才喜滋滋的去睡觉。
　　逃不过这耻辱，张迎春干脆放弃了抵抗，仿佛认了命，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也不说话，晚上的时候也不会抵触马战伟的靠近。
　　她得活着，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十月十六，天气晴朗。
　　家具早已布置好，床上铺了崭新的被子，门窗上都贴了‘喜’字，大早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张迎春没有娘家送嫁，婚礼简单了很多。前一天晚上，马战芳特意给张迎春洗了头发和身体，早上的时候又来给她梳头，乌黑的头发绑成一个麻花辫用红丝带系上，红色红棉袄，红色裤子，红色袜子红色的鞋，这也是她那天后第一次穿衣服。
　　马战芳一手握住张迎春的手，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以后好好过日子，离大姐远一点儿，你跟战伟才是一家人，好好听话，别惹他们生气，战伟和娘一定会向着你的，听话，以后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
　　张迎春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年头，村里有人结婚是大事，附近的邻居肯定来帮忙，几年不走动的亲戚也会来喝喜酒，有时间的大人和孩子们也肯定是要上门讨要喜糖的。
　　马战芳把门锁了以后，招呼来的客人，代替新娘子给人分喜糖。
　　来人总是要趴在窗户上一睹新娘子芳容的。
　　“妈妈，妈妈，为什么要新娘子锁在里面啊？”三四岁的孩子拽着妈妈的衣角不解的问道。
　　“把门打开了她就会跑了。”妈妈说。
　　“她为什么要跑？”小孩子接着问道。
　　妈妈不耐烦了，拽着小孩子的胳膊往外走，“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不该问的不要问。”
　　酒席是分散在各个邻居家，一家有两桌或者一桌客人，马站伟结婚，一共有十桌客人。
　　酒席间，聊聊家常认认亲，再聊一下今天的婚事。
　　“你们知道吗？一开始那女的不让碰，是马大娘和大女儿按着腿才让碰的。”有人半遮嘴压低声音说道。
　　旁边的人放下筷子，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这女的也是不知好歹，早同意了那还会有这事儿。”
　　“还是年轻不懂事，嫁给谁不是嫁，我跟我家那个磕磕绊绊这不也过了半辈子了。”
　　办完婚事，后面还有一些事情要忙，马战芳在娘家住下了。马战芳家是三姐妹中家庭条件最好的，对娘家人也大方，虽然不是一个村，但往娘家跑的很勤快。老二马战花家里本就过得紧张，今年又是给马战伟掏钱买媳妇，又是掏钱做家具，结婚还得包红包，这些日子直接恨透了娘家，太阳还没有落山就臭着脸回家了。
　　许是已经办了婚事的原因，马家对张迎春的看管放松了一些，把铁链子收了起来，房门也不会锁了，允许她在院子里逛一下。她话不多，发呆的时候比较多，马婆婆时常敲打几句，但没有再动手打她。
　　马婆婆现在就想儿媳妇赶紧怀上孩子，她好开心一下。张迎春前几天才来了月事，这说明没有怀上，马婆婆很着急，偷着问过马战伟那方面的事情，马站伟说经常做，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怀上，马婆婆叮嘱了他一番。马婆婆还是不放心。晚上早早关了灯，再蹑手蹑脚跑出来听墙角，听到儿子房间的动静消停后才回去睡。
　　大概是听墙角的时候着了凉，马婆婆感冒了，马战伟又不会做饭，这做饭的事情自然落到了张迎春头上，她也没有反对，每天按照马婆婆的吩咐做好饭再伺候全家人吃饭。
　　马战梅知道此事后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张罗东西跑回了娘家，接过了张迎春手中的活，坚决不让她做饭。
　　晚上，西边屋子的动静消停了，马战伟的呼噜声响起，马站梅蹑手蹑脚把门关上，跟马婆婆说道，“娘，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怎么敢让她做饭？这死丫头不声不响的，谁知道有没有别的心思？咱家没用完的农药就放在家里，她又是个识字的，万一她偷着给家里下药怎么办？你老了，战伟的腿又那样，你也不怕她拿刀把你们都给剁了，到时候她把家里的钱卷走，谁也找不到她。”
　　听她这么一说，马婆婆才觉得后怕，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之前这附近也有人买了个媳妇，时间久了跟婆婆丈夫的关系看起来也很好，结果呢，在儿子三岁的时候一个人卷着家里的钱一去不返。
　　这买来的媳妇心就是个养不活的白眼狼，就算生了孩子也防不住。
　　马战梅又叮嘱道，“娘，家里的钱现在可千万不能让她碰，你也跟战伟说一下，让他把她看好了，我看这死丫头就不是个省心的。”
　　“哎，我这不是病糊涂了嘛。”马婆婆说道，“她整天就跟个哑巴一样，你骂她她也不吭声，你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你，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刚才的动静你也听到了，她让碰的，可谁知道她有没有别的心思？我年纪大了，真怕你弟弟拿捏不住她。”
　　“先让她把孩子生了再说，娘，你记着，千万不要让她知道钱放在哪儿，战伟身上也不能有钱。”马战梅说道，“你放心，我和俩妹妹还年轻，会帮着你敲打她的。”
　　夜很黑，空中有雪花飘落，俩人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出来。
　　张迎春披着棉袄站在院子里，眼角涩涩的有泪水流出来，这一望无际的黑夜像一头吃人的猛兽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手死死地拽着衣服的一角。
　　她轻手轻脚回了房间，关上门，床上马站伟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一样。
　　她走不掉，逃不了，只能被迫承受这一切。
　　她现在连大门都没有出去过，她不知道这个村子长什么样，除了知道村里的名字外什么都不知道。四周都是山，这里人说话口音很重，她要努力听才能听得懂，她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儿。
　　妥协吗？绝不！
　　活着才有希望，总有一天她会逃离这个鬼地方。
　　进了腊月，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开始准备过年用的东西。这是马战伟结婚后的第一个年，对于马家来说格外的有意义。马战芳来娘家来的很勤快，还时常把自己年轻时穿过的衣服或者自己女儿穿过的衣服拿来给张迎春，也经常会去集市上给她买一些吃的来 。
　　距离马战伟和张迎春第一次同房也过了俩月多了，但张迎春一直没有怀上，马婆婆急坏了，去讨了个偏方，熬草药给她喝，希望她赶紧怀上孩子。
　　马战芳害怕张迎春会憋坏，这心情好坏也是会影响怀孕的。她回娘家的时候会带着她在村里亲戚家逛一下，村里姓马的人很多，几乎都能沾亲带故，这也是张迎春第一次真正认识马家的亲戚。村里人见了，忍不住对着张迎春说道，“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看你三姐对你多好啊。”
　　也有人说，“赶紧要孩子，趁着年轻把孩子生了，你婆婆盼孙子都盼了很多年了。等孩子长大，再让你男人陪你回娘家。”
　　每当这个时候马战芳会热情地跟人寒暄，张迎春默默站在旁边低着头，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奉上，搞不清楚这边的审核制度，总感觉本文天天踩线，泪奔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