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孽深渊》夏甜甜

2、打骂

　　院子里堆了很多玉米，马战伟一个上午也没有整理多少，大多数都是在听收音机。
　　看到张迎春的目光是朝着他的，马站伟走过来跟她说话，他个子不高，身形消瘦，枯黄的脸上带了笑容，说起话来也是不急不慢的，“迎春，我娘已经让人去查结婚的日子了，大姐过几天就去买布和棉花缝我们结婚用的被子，二姐和三姐去买木头做家具。这结婚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你就等着嫁给我吧。对了，你有喜欢的东西吗？我让姐姐去给你买。”
　　他在那里一直说，张迎春呆呆地看着外面没有说话，他索性坐在马扎上倚着墙继续晒太阳，拿起收音机拨弄着开始听广播。
　　张迎春把头转了回来，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沫，嘴里干渴的要命，无数小星星在晃动在她眼前晃动，她已经快两天没有吃饭了，昨天还是有水喝的，今天连水都没有了。
　　昨天早上，马婆婆站在窗边，嘴角耷拉着，额头几道竖纹特别明显，“你不是犟吗？我看看不吃饭你能犟几天。”
　　她好饿啊！
　　张迎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做梦了，梦到了她的大学。校门口叫卖的小贩，挺拔的杨树，白色的教学楼，穿着白衬衫的男孩的自行车车座上载着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女孩，男孩子故意松开一只手，女孩吓得急忙搂住了男孩的腰，天边的晚霞映红了女孩的脸。
　　画面突然如潮水般慢慢一点点消失，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她迈开腿拼命的追赶，拼命的呼喊，没有人回应，没有人停下来。天色暗了下来，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她站在无垠的荒野里找不到方向，黑暗无边无际将她淹没。
　　张迎春是在第四天的时候被饿晕的，第三天早上马婆婆还故意端着饭菜在她面前晃，“如果想通了就点头，不然你就饿着吧。”她没有理会，也没有求饶。
　　发现她饿晕后，马婆婆和马战梅先给她灌了一些水，好在人还不是很想死，不费力就灌了下去，灌了几次水后又喂她喝了一些稀饭，马战伟就站在床前，不满的抱怨“这都一个月了，她怎么还没有想开？难不成她还想走不成？”
　　马战梅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没用，如果早按照我说的做，这个时候怕是孩子都怀上了！人都在家里了，你说你怕什么？还怕她长翅膀飞了不成？就不能太惯着。”
　　马婆婆附和道，“下个月就结婚了，早晚的事儿，你姐姐说的有道理，女人，她的身子给了谁她就跟着谁走。”
　　“早晚都是你媳妇，她不愿意你还一辈子不碰她？”
　　马战伟手捏着衣角，没有说话。
　　马战梅端来了热水，张迎春关在这屋子里一个月都没有洗过，身上很脏了，把她脚上的链子解开将她的裤子扒了下来，又去扒她的上衣，张迎春忽然睁开了眼睛，意识到马战梅在做什么后两只手抱成一团，腿蜷缩在一起，一脸防备的看着马战梅，“你干什么？你不要碰我。”
　　马战梅被她吓了一跳，连日来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张迎春她凭什么？来到马家后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她呢？不点头答应这门婚事不说，还天天一张死人脸，就跟谁欠她钱一样。再好的脾气也给逼疯了。马战梅伸手在张迎春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压着她去撕扯她的上衣，张迎春吃痛，努力去抵挡，马战梅五大三粗的身体，加上长年干农活，力气非常的大，张迎春本就被饿的发昏，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被子被掀到了一边，马战梅一边撕扯一边大骂，“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个神仙我们家要天天供奉你吗？好言相劝你不听，非逼人动手。我告诉你，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这个婚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得结，你最好少惹我，不然我饶不了你。”说着又狠狠拧了她几下。非常的疼，张迎春下意识的去蜷缩身体，躲开马战梅，马战梅哪儿肯罢休，按住她的身体脱下鞋子对着她的屁股使劲打了下去。
　　鞋底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被打的地方很快就变红了。
　　马战梅打够了才把鞋穿上，拧了毛巾去给她擦身体，还是不解恨，又拧了张迎春好几把，嘴里骂骂咧咧，“告诉你，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我打死你。”
　　马战伟一直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张迎春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此刻被马战梅按在床上擦身体，她皮肤不白，非常瘦弱，但仍然能看到起伏的曲线，他把手伸进了裤子，默默咽了一口唾沫。
　　再次吃到饭菜时，张迎春一阵恶心，胆汁都吐了出来，她一动，身上火辣辣的疼，她使劲掐着筷子，中途吐了好几次，胃里难受的很，但她还是硬生生将饭菜咽了下去。
　　西边的三间房被隔开的，当天晚上，马战伟就抱着被褥去了隔壁的小房间里，闭门的时候还冲着张迎春笑，“我就在这屋里，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不要害怕。”
　　张迎春没有说话，晚上睁着眼睛睁了很久，她不敢睡觉，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逃出这座牢笼？呼噜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马战伟为什么搬来这边？她心里清楚地很，可是她无法改变这种现状，只能晚上尽量不要睡觉，她害怕他突然从里面跑出来。
　　她究竟该怎么办？
　　马战梅嫁的人是同村的，三天两头往娘家跑，每次看到张迎春都不会给她好脸色，动不动还骂骂咧咧，庆幸的是没有再动手打她。
　　黑漆漆的夜，雷声轰隆隆的，雨水打在窗户上吧嗒吧嗒响，耗子受了惊，从这个角落窜到那个角落。
　　张迎春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有一双粗糙的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大腿处一片冰凉，那人趴在她的身上，手沿着她的身体朝下滑走。
　　她瞪大了眼睛，是马战伟！
　　“你别碰我。”张迎春双双手使劲一推，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尖叫道，“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马战伟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根本没有想过张迎春会醒过来，她的反应太过激烈，马战伟被她掀到了地上。
　　激情的火苗被浇了冷水，冷气嗖嗖嗖往身体里钻，顾不得被跌的疼，马战伟爬了起来朝前走去，“你是我媳妇儿，跟我睡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和我睡觉怎么生孩子？哪有你这样的？都快结婚了还不让人碰？”
　　“我不是。”张迎春尖叫道，“马战伟，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们谁在乎过我的想法？我真的不愿意跟你结婚，我的人生还有很长。我是被你们买来的，你们把我当牲口一样卖卖时你们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个人，不是货物，可现在我他妈活的连条狗都不如，狗还有自由，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饿死得了？”
　　“你是我买来的，你就是我老婆，你不和我睡？那你想和谁睡？你有本事你就跑掉，跑不掉只能和我结婚睡觉，和我生孩子。”马战伟坐到了床上，整个人扑在了张迎春的身上，手去撕扯被子。
　　寂静的黑夜里俩人的争吵声格外的大，东边屋里的灯亮了。马婆婆推开门进来，把灯打开，看到的就是俩人撕扯的画面，大步迈向前，把马战伟拉到一边，手腕粗的擀面杖对着她使劲打去，“你个小不要脸的，你不让我儿子碰，你还想让谁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儿子愿意娶你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今天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一辈子走不了路，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张迎春拼命挣扎，马婆婆薅着她的头发往前一扯，她整个人被拽的趴了下来，脸朝着地面，腰腹和腿在床上，马战伟按住了她的腿不让她动弹，擀面杖落在了她的背上，她的腿上，“娘，使劲打一顿解气就行了，别把人打的不能生孩子了。”
　　“你们有本事就把我打死，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马战伟说，“张迎春，你别不识好歹，不然我早晚打到你求饶。”
　　马婆婆又狠狠打了几下，丢了手中的擀面杖，对着马战伟说道，“她死不了，让她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你赶紧去睡觉。”
　　张迎春被打得浑身青紫，一动浑身都疼，灯被关上了，又陷入了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
　　从第二天开始，端来的饭菜只有一个馒头和几根咸菜条，只要人饿不死就可以了。
　　清晨的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霜，挂在枝头的柿子红彤彤的，喜鹊偶尔去啄上几口。之前请木匠做的家具做好了，这天抬到了马家。家具的种类不多，按照农村的习俗来的，还能闻到家具上未干的油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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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准时报道，哈哈，以后就是每天十二点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