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儿》ArlyRitter

95、爆笑

　　超儿还问了叶一鸣的态度，听完严蓝的诉说，一脸果不其然，刚要骂骂咧咧，想到身边儿还有人，把人都打发了，带妹妹们去食堂，总得吃饭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路上，他就开始说有空见到叶一鸣要批评她两句，思想很封建。
　　对于“女儿不是处女就不值钱了”这种观点，小严倒是见怪不怪，学习多高的人这方面也不一定很正常，她是对叶一鸣相信罗曦是外面学校老师来特招这件事很惊讶，到了震撼的地步，哪儿哪儿都是破绽，就算一开始发现不了，等到把女儿交给他，自己回去打工，俩月没联系——小莫说的，她不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也不联系她。这......一点儿异常没觉出来吗？
　　青年把扇子一翻，冷笑说：“她就算说，是莫离勾引的罗曦，我都不惊讶。”
　　听到这句，一直和小严牵着手的小莫明显抖了一下，严蓝立刻一边摸她的胳膊安慰一边反驳大超超：“我觉得不会，这也太傻了。”
　　“这样，咱们举例。”他微微一笑，“假如有这么一家特殊教育学院，体罚虐待学生，以此让学生听话，孝顺家长，好让他们源源不断地送来叛逆的孩子，有一天，外界暴出了体罚虐待，你寻思着，家长会怎么样？”
　　感受到离离情绪不对了，蓝蓝也没心思想，搂住她去摸另一条胳膊，希望小莫能放松，对这样的提问就顺口回答了一句：悔不当初呗。
　　“NoNoNo~”青年挑了个座位，顺兜里掏出纸来给俩孩儿擦了凳子，又用另一张擦桌子，“很多家长怎么也不相信学校会这么搞，死咬老师们被冤枉，拼命维护他们，对摆在眼前的证据都视而不见，说什么都更信任学院。”
　　扶着莫离坐下，严蓝全心都在她身上，根本不动脑，颇为糊弄地做出了困惑的样子：“为什么不相信事实呢？及时止损呐。”
　　“那必然不可能相信，要是承认了，家长自己不就成了帮凶了吗？”

　　自私自利的家长不可能承认体罚电击，都是孩子不听话他们才想的这个办法呀，而且孩子出来后确实听话了，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家长永远没有错，永远不会害孩子的，都是有心人看学院赚钱了造的谣嘛！纵然铁证如山，他们都不会看一眼的。真相重要吗？孩子的痛苦重要吗？有没有下一批受害者重要吗？跟家长的权威比起来，算个屁啊。
　　所以说，大超超能想象出叶一鸣为了证明自己没看错人，污蔑女儿勾引老师。毕竟罗老师多好的人呀，我们做家长的费心费力找来的，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还不都是你错！其实叶一鸣现在这样的，承认罗曦是坏人，已经比他想的要好一个等级了。
　　至于一开始错认□□为好人，他觉得，应该是这两口子太期望奇迹出现了，他们日日夜夜都在期盼自闭症儿子开口说话，像正常人一样，越来越多的案例让他们明白，自闭症痊愈只有奇迹发生，几率微乎其微，心底仍旧固执地期待。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的，他们就是会相信有奇迹发生，天上掉馅饼会砸到他家，加上罗曦摸爬滚打多年，巧舌如簧，这俩夫妇如何能演得过老混蛋呢。
　　这年头还有人会相信练功可以包治百病呢，当然，没有说莫国强叶一鸣犯的错可以理解的意思。
　　小莫把自己的裙子搂起来，谁能想到她里面还穿了牛仔短裤呢，自在地坐在凳子上，把裙摆哗啦哗啦卷起来，一块堆在腰侧，还打了个结。小严瞧她这么注意形象，也不用她动弹了，乖乖坐着等吃吧，摆件儿。她跟着大超超去打饭，离了小莫，某些不正经青年犹豫着问了点儿略显冒犯的问题：
　　“你们俩真的是一对儿吗？”他比较倾向小朋友的取向还不稳定，以后变不变也说不准，英子那么肯定她俩是百合应该是腐眼看人姬了......
　　“是啊。”小严先选了离离喜欢的东西，挑食怪真的绝了，没几个能下肚的，还得让她吃饱，只能多蒯一点儿。
　　“那就太有意思了。”大超超苦中作乐，扣点儿高兴事儿调节心情。咱说留守女童，也太倒霉了，已经很惨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就容易被人贩子盯上，要么就是这种脑子很秀的老流氓，忽忽悠悠的给点儿好吃的就信了，完了傻孩子还不敢说，家里老头老太太也没啥本事，家大人打工回来也怕被嚼舌根，诱骗零成本——除了骗人那两块糖。但是莫离就不一样了，她的故事是这样式的：依旧是老流氓坑未经世事小姑娘儿，给送没吃过的好吃的，说话温文尔雅遏制口音，懂得忍让包容，呜呜呜我好爱你啊......迷魂汤可劲儿灌，那不手拿把掐的？
　　头一回碰到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儿的男的，谁不自以为遇到了真爱？罗曦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丫头片子动机不纯又怎么样，只要给他施展的机会，什么铁石心肠都拿下。

　　可你万万没想到吧，人家压根不喜欢男的！

　　爆笑如雷了同志们，这把叫做插足百合不得好死。

　　另一边，更爆笑的事发生了。纪琰来食堂转了转，一张脸吸引到了很多熟人的注意，他懒得跟他们解释卧底的情况，又拿不出证据，红口白牙一说人就信啊？又扛不住一直有人瞅，他就躲外面吹了会儿冷风，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超超和严蓝在拿餐盘，既然那长得很甜的小姑娘儿在附近，就说明莫离也在喽。
　　他在食堂绕了两圈，吸引了很多警觉的目光，但楞是找不到莫离。妈的臭小子死哪儿去了？玩儿躲猫儿呢？纪琰有些焦急，找不到人啊！这警方大本营，不应该出什么意外啊......他心里发虚，想着只能去找严蓝问了，哎呀，不乐意在人家打饭的时候过去凑，跟要蹭饭一样，怪丢人的。
　　“你找谁呢？”瞧他在食堂晃了好久了，对自己探寻的目光视而不见，莫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纪琰看过去，没认出来，再看......嗯？这尼玛谁？他上前，抓了一把女孩儿后接的长发，瞅着她的脸，这是化妆了吗？变样儿了。全身打量，穿衣风格都变了，小莫以前不穿这些花里胡哨的浅色衣服的，不好洗。
　　二人四目相对，纪琰实在憋不出什么话，就问了句：“......咱们国家不是20岁才可以做变性手术吗？”
　　......
　　莫离正色：“是的。”
　　回答了问题，这下纪琰确定了，这的确就是脑回路清奇的臭小子，没认错没认错。他支楞起来了，挠挠头，一脚就踩到两个凳子之间的横承上，手搭到大腿上，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坦白从宽抗拒——”
　　超超手端着餐盘，一脚就把某人的腿踹过去，要不是纪琰反应快就要被卡裆了，他稳住中心回瞪罪魁祸首，大超超不紧不慢地把餐盘放到小莫面前，转身去拿自己的那份儿，他知道纪大爷不会背后偷袭，还多警告了一句：“对人放尊重点儿。”
　　严蓝拿着她们俩的筷子和自己的餐盘走过来，看都不看纪琰，嫌他挡害，做到了莫离旁边，接过筷子，小莫也只是抬头看了被当空气的大爷一眼，淡淡地说她要先和蓝蓝吃饭，就再也不理人了。

　　“......”纪琰掐腰盯着俩丫头，人是铁饭是钢啊，那我走？此时二世祖回头了，大发慈悲地也要请他吃饭，颇为嘴贱地讽刺了他一句没吃过单位的餐盘吧。
　　......我还没穿过单位的衣服呢，建议您显显神通给咱爷们儿弄一身儿，纪琰骚话还没说完，超超又催促了一次，赶紧过来有事要问你！

　　他所说的事，其实是那雨秋的族籍，青年端着餐盘看好戏地看着纪琰跟打饭阿姨有来有回地唠嗑，某些卧底貌似真挺期待吃单位的饭的，各种意义上，有个台阶就屁颠儿屁颠儿过来了，啥不愉快都忘了。
　　“满族？”纪琰仰头望天花板，他也不太清楚啊，那雨秋没说过自己哪个民族的，隐隐约约有点儿印象，“或者蒙古？你问莫离好了。”
　　“......他饮食上有什么差异吗？”
　　“这倒没有，锅包肉吃得嘎嘎香。”
　　超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其实论熟悉自然是心细的莫离更了解雨秋的，他想知道的是从同事角度的信息，就得问问纪琰。看起来雨秋也没有很注意自己的民族问题，果然满独是扣帽子，真歹毒。
　　多不是人呐，工作量骤增，他吃完饭还得赶去找少民干部，因为一怒之下对罗曦撂下狠话，“你说吧，只要你说出来，还要哪个干部的口供、签字，我都给你找。”就这样给自己揽了不少跑腿活儿，一肚子邪火。
　　超超视线一偏，正看到他暗骂的人出现了：罗曦一手被跟洛平川拷在一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食堂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