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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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已经找好了。”鼬念出了一些人的名字。
除了两人外，剩下的人玄叶都没有听过。
鼬问：“是不是需要安排你跟他们见一面？”毕竟到时候玄叶是最靠近危险的。
玄叶摇头：“这个时间点，激进派肯定也很敏感，我们这边的动作越少越好，千万不能让他们收到风声。你选的人肯定能信得过。”
“那么道别的事情……”
“都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我都会待在这里，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
鼬离开了，玄叶预感到激进派发动政变的时间会提前，也许他们看出来封地的搬迁是一个陷阱。
但愿他们目前只察觉到了这个。
……
时间回到玄叶初次联系纲手那天。
被单方面断了通讯的纲手很无奈。
自家的学生就是这么一个人，乖巧的时候可爱得不行，倔强起来像块石头，软硬都不吃。
纲手开始有点怀念玄叶小小一只的时候了……
“纲手大人！”静音有些慌张追了过来。
幸好徒弟静音是一如既往的听话，这点还是很令人欣慰的，纲手这么想着想着。
“什么事情？”
“输，输光了！才两把就输光了！”静音带着愧疚的语气说道。
如果是平常，纲手显然会难过到砸墙，但现在倒是很淡定的样子：“哦？输光了？输光了好。”细听的话，结尾语气里甚至还有点轻松的意味。
一赢钱就有坏事，现在输光了应该代表事情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一是反应不过来的静音脑袋宕机了一会，随后才想起来应该是和纲手联系过的人有关：“刚才……纲手大人是在和谁联系？”
“是玄叶？”
听到这个名字，静音紧张起来：“玄叶？她遇到危险了吗？”
通讯玉不是电话，算是紧急联系时才能用的，玄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找纲手。
尽管玄叶因为没有足够的天赋，无法成为纲手的徒弟，暂且只是学生，但她一直用对待师姐的礼节对待静音，所以静音非常喜欢这个乖巧的妹妹。
“最近木叶里有很多事情在慢慢酝酿，我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之前我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你，现在看开还是说了比较好。”接着，纲手就把木叶高层对警备队和宇智波一族的动作都告诉了静音。
纲手尽管离开木叶已经有几十年了，但毕竟是“三忍”之一，也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孙女，因此在木叶有自己的人脉和消息来源，说的话也够分量，高层不会置之不理。
这也是玄叶联系纲手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她恐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静音听着纲手的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对时局不太敏感，但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高层真的要对宇智波出手吗？和千手一族共同创立木叶的宇智波？”
静音还想说别的话，但马上想到当务之急不是这个：“那么玄叶怎么办？需要赶紧想办法把她接过来！”
“这就是令人头疼的地方，”纲手用大拇指按摩着太阳穴，“她不肯过来，应该是要和美琴待在一起。她还说，要是我敢派人强行把她带过来，她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说罢，又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可是如果玄叶留在烨川……”会非常危险。
如果高层的意志非常坚决，那么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都会死。甚至连帮着高层动手的宇智波能否活着，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她都知道的。但是你和她怎么也一起住了三年，她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一起想想办法。”纲手决定拉着自家的徒弟一起头疼。
两人回到住处详细分析了木叶的现状，以及不同势力和派系在这场大风波中可能的动作。
木叶说是有十六个名门望族，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势力最大的千手一族出过两代火影，但慢慢选择了化整为零，到了纲手这一代甚至有很多人不姓千手这个姓氏了。
而志村一族，则纯粹是因为志村团藏成为了火影护卫队员和根组织的首领才发展起来的，并没有多么深厚的底蕴。
可是宇智波不同。
它直接牵扯到警备队，间接牵扯到木叶村的很多精英忍者，还有散落在火之国各处的其他忍者。
如果对宇智波激进派动手，怎么保证剩下的宇智波不会兔死狐悲？
如果下定决心要杀死所有姓宇智波的人，这绝对会引起一次巨大的动荡。这证明木叶的立村信条——团结和忠诚，彻底被打破。
也许高层能够用一个谎言让木叶的人相信是一半的宇智波杀死了另一半宇智波，但人们在日后终究会看破这个谎言，那时候人们会怎么想？
更别提根本瞒不了其他的国家。木叶村内的间谍可太多了，每天抓都抓不完。当他们发现木叶的宇智波一族被自己人杀死，一定会非常开心，也许还会认定这是木叶的躯体开始腐朽的第一步。
食腐的虫蝇渴望血肉。
纲手把她的见解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静音，这让后者学习到了很多书本上没有的内容。
接着，纲手又针对现状提出了几个问题让静音回答，静音都回答得不错。
“尽管玄叶能靠自己的猜想，提前知道了高层的动作……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静音越分析，越想不明白。
纲手转头，望着木叶村的方向：“坦白说，我也不知道……”
如果灭族行动的确要执行，大概率是由暗部和一些深得信任的上忍参与，激进派那边则是以有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畑光为主力，不乏许多开了写轮眼的上忍和中忍。
玄叶是一个还没有开写轮眼的孩子，也还没学会什么忍术。而鼬的写轮眼在万花筒面前显得不值一提。哪怕他们能再从族里找到一些人，加上富岳夫妇，也还是没办法和激进派加上警备队的力量抗衡。
在等待玄叶提出方案的这段时间，纲手和静音不敢闲着，积极和自己的线人们进行沟通，分辨着海量信息的真假；同时，也和以三代火影为首的木叶高层进行明面上的交流。
交流手段自然不是书信，太慢了，而是通讯玉和其他手段。昂贵是昂贵些，不过眼下正是该用的时候。
当玄叶再次联系纲手的时候，原本因为连续两天高强度头脑风暴而没精打采的静音马上竖起了耳朵。
“老师，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这是参加神社集会的人的名单……有些人虽然参加了集会，但他们是被迫的，还有些是富岳叔叔他们安排进去的间谍。剩下的所有宇智波族人都反对政变，或者至少持观望态度。”
在房间的的玄叶拍了拍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里面记录了集会人员中激进派的住处、外貌特征等信息，玄叶是希望高层发动的行动只针对这些人。
“我会把它给鼬，到时候还请老师派人过来拿，转交给上面。”
实际上高层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信息，但如果是纲手交上去的话，拥有不同而巨大的意义。
纲手的爷爷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第二代火影是柱间的弟弟扉间，第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是扉间的亲传弟子。
至于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他的师父自来也则是猿飞日斩的徒弟。
纲手和自来也同为三忍，再拿出千手一族的身份，尽管木叶高层不会完全采纳她的意见，但也绝对会认真参考。
“好，我会派人去做。那么宇智波畑光该怎么办？”这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高层一直忌惮的。
普通的写轮眼就足以造成威胁，而宇智波畑光拥有的是万花筒写轮眼，这意味他不会被更低级的写轮眼施加的幻术所影响。
宇智波畑光可以说是激进派的精神支柱和实力巅峰，他存活与否，对激进派威胁程度的高低有着绝对的影响。
如果能把他杀掉，那么剩下的激进派聚是一滩烂泥，散是一堆散沙。
反之，如果打草惊蛇，让他提前得知高层的意图，他绝对会让激进派在木叶内部大肆破坏然后逃离，成为一个真正的心腹大患。毕竟他的实力不低，知道的东西也太多了。
“请老师原谅我，为了成功，我只能让我自己知道。更详细的安排，我会之后会在和老师说。”这是实话，鼬甚至都不知道。
纲手和静音对视一眼：“那好吧……虽然你不会听，但我还是要说，如果实在没法，你可以过来这边，所有的事情的不会波及到你。”
玄叶不想和纲手就这件事展开讨论：“那么我先离开了，替我向静音姐姐问好。”
随后便切断了通讯。
纲手默默放下通讯玉，靠在椅背上：“你看，以前那么乖，长大就什么话也不听了……”
静音听出声音里的疲倦，尽管自己也没有休息好，也连忙上去给纲手按摩。
……
在玄叶切断通讯的同时，鼬也出现了，拿上那沉甸甸的档案袋。这几天玄叶都没有休息，都把精力花在了整理档案上，这是来之不易的成果。
尽管高层也掌握着大概的名单，但肯定没有详细到这个地步。
“你需要休息，再那时候可没有时间让你睡觉。”
“也许死了呢？死了就永远睡了。”
鼬沉默了一会，才说：“如果你现在睡不好的话，你恐怕做不到你想做的事，这些忙碌就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背对着鼬的玄叶长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家里布满裂纹的墙壁。
那些裂纹这时看起来像一张张痛苦挣扎的脸。
鼬没有在说话，直接离开了。
这时候玄叶才转过身，望着屋顶的大梁。
这几天鼬好像常来，屋里的炉火没有断过，一直燃烧着。
但玄叶的心越来越冷了。
身体也已经非常疲惫，但却无法入睡。
很久之后，迟钝的精神终于收到了身体传来的疲惫，玄叶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做什么可怕的梦都不奇怪，但玄叶做了最不愿意做的梦。
她梦到了雏田。
在梦里，她和雏田站在一片花海中，以别人的视角看，自己的身上有很多血。
雏田看出玄叶的疲惫，轻轻地抱住了玄叶：“玄叶，你很累，好好休息一会，好吗？”
听到这句话，玄叶的泪水忍不住决堤，而雏田没有再说话，只是顺势让玄叶躺在草地上。
天蓝云白，风轻日暖，玄叶慢慢闭上眼睛。
可是这时候一轮巨大的写轮眼从天空出现，日光隐曜，花朵慢慢枯萎，根茎变成骸骨。
一些半透明的鬼魂也从天空降下来，嚎叫着飞来。
玄叶起身，明白那写轮眼是在盯着自己，于是打算先自己一个人先离开。
可是雏田还是紧紧跟着，边跑边哭。
“雏田，你回去吧，别跟着我！”
雏田没有听玄叶的话，还是一直在追。
直到出现了一天红色的大河，河水湍急，玄叶跳进了河中，而雏田似乎很害怕这条河，不敢前进，只能无助地在原地徘徊。
“……玄叶！”
这是玄叶最后听见雏田的话，紧接着她就顺水漂到了河流的尽头，堕入深渊之中。
深渊之中是无尽的黑暗，痛苦。
还有宁静。
宁静真好啊。
因为这宁静，显得黑暗和痛苦都微不足道了。
直到一束光远远靠近。
到面前是，那束光才开始说话：“无论玄叶去哪里，我都会找到玄叶的！”
不可以。
不是在这里。
你不可以来这里。
离开，离开！
离开吧雏田！
喉咙像已经结冰，无法传出任何声音。
那束光慢慢熄灭。
玄叶拼命地喊着，直到血液突破喉咙的阻碍。
……
一切都消失了。
看见角落里的柴火已经快见底，玄叶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快两天。
敲门声想起，接着是鼬的声音：“档案已经交给了三代。这两天高层的分歧很大。”
玄叶测过身，背对着门：“进来吧。”
其实鼬想进房根本不需要敲门，双方都知道。
“和谈的可能性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分歧只是聚焦在杀多少人。三代主张只针对宇智波畑光等人，而其他人认为还要加上整个警备队。最激进的态度是……杀死所有姓宇智波的。”包括中立和反对政变的人，包括火之国境内的所有宇智波分支。
除了……佐助。这是三代火影对鼬承诺的底线。
“我相信你都考虑过，并且能接受这些选项是吗？”玄叶的话直刺鼬的内心。
没有理会鼬心中的震撼，玄叶继续：“狼对狐狸说，你对我而言是个威胁，如果你不作出改变，我们无法待在一起。狐狸选择听从狼的建议，拔掉自己的牙齿，磨掉自己的爪子。这时有两种可能，狼遵守承诺，或者毁约。而一旦狼选择毁约，没有了尖牙利爪的狐狸是完全无法反抗的。除非你不是狐狸，或者它不是狼。”
鼬安静听完玄叶的话，却没有再说一个字，直接离开了。
玄叶则起身擦掉梦中流下的眼泪，去做诸如吃饭喝水等维持生命机能和正常外表的事。
当鼬晚上再来的时候，尘埃已经落定。
“高层决定后天动手，分别有两场战术行动，一场是控制警备队的；另一场是斩首行动，针对以宇智波畑光为首的激进派。”
“我知道了。”
玄叶当初以为自己听到具体的行动安排时，一定会很激动，但没想到会这么平淡地就接受了。
也许是因为她已经做了一切能够寻求希望的举动。
接下来，无论是扼住命运的喉咙，还是被命运扼住喉咙，她都坦然接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