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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道别 ...
静音看见纲手从赌桌上弹了起来,赶忙跟出门外,却被摆摆手打发回去。
纲手紧紧捏着通讯玉,从棋牌馆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路上一直不断想着,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玄叶的话。
“玄叶,你安全吗?别胡思乱想,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昨天上午纲手一直在赢钱,而纲手赢钱的时候通常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不出意外,线人今早就把木叶近期的消息传了过来,最重要的自然是关于宇智波一族的。
宇智波和千手是木叶最重要的两个姓氏,当初两族放下刀剑握手言和,创建了木叶村。多年后,千手一族出现了两位火影,受到了木叶所有人的敬仰;而来自宇智波的隐患却没有消除,并且越发严重了。
“老师……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鼬已经告诉我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真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鼬不可能平白无故告诉玄叶这种高度保密的信息,纲手猜测这应该是她用了什么方法去套出来的,只能懊悔自己昨天就应该让人把玄叶带到珑璃村,远离这些大是大非。
“……最初是为了让大家远离杀戮才建立的村子……如今却要杀戮自己人……这是为什么呢?”
纲手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玄叶,我会派人把你接过来,就在这几天,好吗?这些事我会去解决的。”
玄叶拒绝得很干脆:“老师,我绝对不会走的……不是为了什么家族的荣誉,而是为了和重要的人生死与共……”到最后一个字时,玄叶的语气已经变得坚定起来。
纲手咬紧了嘴唇,她知道玄叶平常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但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咬牙坚持下去。
“如果老师在想着强行把我带走……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老师,但我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纲手既生气又无奈:“你……”
“两天内我会再联系老师,在此之前,无论如何还请老师先稳住村子里……拜托了!”
纲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玄叶就切断了通讯。
给将熄的炉火添了柴,玄叶蜷缩着身子苦苦冥想,把任何可能的破局之法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时间流逝得很快,当玄叶回过神时,黑夜已经变成了白天。
于是强迫自己去吃东西。尽管感觉不到饿,但在这个关头,自己的身体不能垮。
刚吃完,又赶紧让自己进入冥想的状态。
这次时间过得更快,窗外已经是日沉西山的景象,炉火熄灭了好久。
不过玄叶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雏形,她必须赶快找到鼬。赶着出门的玄叶没注意到,四肢因为长久不活动而有些僵硬,踉跄着就要摔倒。
这时候鼬突然出现,扶住了玄叶。
“说吧。”
没有问诸如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种话,玄叶直切要点:“如果会发动政变的话,首领是不是宇智波畑光?还有宇智波柊?”前者是族内的激进派元老,后者则是其安插在警备队的人。
“是。”
“鼬,我需要知道参与集会的人的名单。”玄叶拿出纸笔。
鼬没有动,盯着玄叶,明显是在犹豫。
“如果我不知道,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你明白吗?”
鼬终于接过玄叶手里的纸笔,写下了一长串名单。
“但是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份名单,上面已经知道了……纲手大人应该也知道了。如果你认为仅凭一份名单就能阻止这件事,那么实在太过天真。”
木叶高层不会对那些没有在名单上的人手软,为了杜绝隐患,很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铲草除根。况且鼬也不知道高层对自己的信任还有几分。
玄叶没有回答鼬的问题:“如果……如果能杀掉宇智波畑光和宇智波柊,激进派是不是可以算得上群龙无首了?”
“没错。可是怎么才能做到?宇智波畑光身边有很多人保护,而且他本人也有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柊倒是好杀,可是没有意义,打草惊蛇罢了。”
鼬失望了。他认为玄叶既然能猜出高层的意图,说不定能提出什么破局的方法。
“这样呢?”
感知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威胁,鼬的刀已经瞬间出鞘,刀剑直指玄叶的心口。
这是一种出生入死锻炼出来的本能,所以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默默把刀收回去。
紧紧盯着这个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女孩,鼬的心里久久未平。
“……那么你打算怎么接近他?你的方法离远了应该没用吧。”
这种说法,证明鼬已经认同玄叶是有可能完成刺杀的。
“我有自己的方法,这点你不需要担心。但到时候,我需要你还有一些人配合我,你能找到吗?”
鼬点了点头:“我会去找。名单你记住了吗?不能留下。”
他的本意是想让玄叶抓紧把名单记下来,但玄叶马上开口把上面的名字复述了出来,一字不差。
“……很好,烧了吧。”
看着玄叶把纸扔进火炉,鼬的身影慢慢变得不真切起来:“最近有空的话,多和你认为重要的人说说话。你要做的事很危险,哪怕成功了也不见得能活下来。”
玄叶站起来:“可是,我后面该怎么联系你?”
“你不用找我。当你想找我的时候,我会出现的。”鼬已经不见了,但声音似乎从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传出来。
玄叶坐下,眼神穿过已经安静下来的屋子,望向很远很远之外的地方。
重要的……人?
心里念着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闪过很多很多身影:纲手,宇智波美琴和宇智波富岳,千惠婆婆,鸣人……但有一个身影却比其他人更加清晰。
明明已经答应过她会照顾好自己,之后如果听到自己的死讯,她会有多难过?她会记住自己多久呢?一辈子吗?
如果记住“宇智波玄叶”一辈子会伴随着难过,她宁愿雏田站在自己的坟墓前骂自己不守信用,从此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想到这里,玄叶突然感觉到很累很累,顺势躺下身体。
她已经冥想太久,身体早就透支了,只不过凭借意志力在撑着。现在松弛下来,积攒的疲惫就像浪潮一样,不由反抗地把她淹没。
……
又过了几天,宇智波族内的出入限制放开了,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原样。
新年已经来了,大部分人,不管是忍者还是普通百姓,这几天都不在理会什么宇智波,而是好好地把家里清洁了一遍,买些礼品,硬接即将到来的谢冬节。
“玄叶,今天早上也辛苦你了。明天人没那么多,可以不用来哦,和朋友出去玩吧。”
收摊的宇智波粳看见玄叶在发呆,以为是忙累了,于是不免有些歉意。
“没事的粳阿姨,”玄叶回过神,“都放假了,早上反正没什么事。”
“那……那明天晚一个小时来吧,真不用那么早。”
“嗯,我知道了。”
宇智波手烧这时候照例拿了两杯豆浆:“给,你们喝吧。”
接着他一边收摊,一边感慨:“你说人啊,就是这么复杂……之前一直忙的时候,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几天,可前一阵子戒严,真做不了生意的时候,待在家里解决的不自在……唉……”
“谁让咱们是个劳碌命,”宇智波粳接过话茬,“总歇不下来的。说起来,新年都来了,天这么冷,怎么还不下雪?谢冬的货都买好了,没想到节却还没来。”
所谓谢冬节,即是谢冬迎春之意。照规矩,如果往年十二月下了雪,那么新年的第一天就是谢冬节。
而照规矩,如果期间一直不下雪的话,要等到二十号才能过节。
宇智波手烧合上木板,完成收摊的最后一步:“过不过节还另说,我就怕下雪太晚,到时候又提早转暖的话,地里的虫死不干净……这样明年的小麦收成就不好,买面粉又会贵不少……这么多老顾客,咱们到底是涨价还是不涨价呢?”越说越愁,只能长叹一口气。
“嘿,说什么呢?”宇智波粳埋怨一句,都快过节了,在小孩面前说这个干什么。
后知后觉的宇智波手烧连忙跟老婆认错:“是、是,不说了,不说了……”
两人转头,这时候才发现玄叶仍呆呆地站着,手里那杯豆浆都没喝一口。
“玄叶?没睡好吗?这孩子……还是听阿姨的,明天先别过来了好吗?先好好睡一觉。”
宇智波粳有些心疼地揉着玄叶的脑袋。
“啊……不是的,我是在想……在想看过的小说剧情。”说完,把豆浆一口饮尽。
“先别走哈,”宇智波粳从收钱的柜台取出一个纸包,像是预料玄到叶会拒绝一样,提前施法,“谢冬节快到了,这是玄叶回来过的第一个节,这可不是工资哦,算是我和你叔叔的一点心意,所以不能推脱哦。”强行拿走玄叶手上的杯子,又把纸包塞了过去。
“是呀是呀,你就拿着吧,好好过个节,将来才更有奔头。”宇智波手烧则按住玄叶的肩头,不由分说地给玄叶调转了个方向,然后用轻柔的力道推了一下。
等玄叶反应过来,转头要把钱留下的时候,夫妻俩已经把大门稳稳当当地关好了。
夫妻连招,恐怖如斯。
……
吞了吞口水,鸣人忍不住再确认一遍:“那个,玄叶,你确定你要请客对吗?”
“对。”
“咳咳,玄叶小姐,请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以保证不会向漩涡氏讨债。”以能想到的最正经的口吻说着,手里还假装有纸笔的样子,顺便把那虚空的纸递到了玄叶面前。
“……你不吃的话我可以代劳。”做势要去把鸣人那碗拉面抢过来。
“诶!?慢着,我吃、我吃!”大惊失色的鸣人连忙护着自己面前那碗拉面,像护着一堆金银财宝一样。
看见玄叶收回了手,鸣人这才放心地把拉面放回面前:“那么……本大爷——要!开!动!了!”
鸣人大吼一声,将拉面上对半切好的蛋一口吞下,脸上满是享受的神情。
“真的,太幸福了!”像是为了证明所言非虚,鸣人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以往的他肯定不敢这么奢侈,但是玄叶今天说挣了钱可以请客,只要吃得下就随便加料,所以鸣人面前的拉面上,配料堆成了一座小山,光蛋就有六个。
擦去眼角幸福的泪水,鸣人看见玄叶迟迟没动筷子:“玄叶?你没胃口吗?”
“嗯,是有一点……你先吃吧。”
鸣人努努嘴,疑惑地挠着后脑勺,他感觉今天的玄叶很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为了打消鸣人的疑惑,玄叶赶紧夹了一块肉吃。
看见玄叶终于动筷子了,鸣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这才对嘛!好朋友一起吃才开心!”
“嗯。”
半小时后,两人几乎同时吃完了面,不过玄叶吃的是标准量,而鸣人吃的是用特大碗装着的、加了两倍面和超多配料的巨无霸面。
为了鸣人的健康,玄叶又特意多坐了一会,等差不多了才从一乐拉面店离开。
饱餐一顿的鸣人很高兴,双手垫在后脑勺,嘴里还哼着小曲。
“接着坐一会吧。”玄叶看到路边有长椅,于是提议。
鸣人没有意见,这样还能跟朋友多待一会。
犹豫了一会,玄叶才打开书包:“鸣人……有件事需要拜托你。”
看见书包里装着的东西,鸣人大吃一惊,连忙观察四周,好在没有人。
那里面鼓鼓囊囊的,居然都是钱!
“这些钱都是手烧叔叔他们给我的。最近不是要搬家嘛,到时候怕不安全,打算先交给你保管。”
鸣人低头盯着那些钱,良久才开口:“其实玄叶没有说实话对吧……我早几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选择不告诉我。”
“你,你知道了?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玄叶的震惊无以言表。
“我就是知道。那么,除了我,你肯定也没有告诉雏田对吧?”鸣人继续追问。
玄叶眼角有些湿润:“……是的。我,我不敢告诉她。”
“可是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选择隐瞒?”鸣人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
“这种事情我要怎么开口啊!就连你也无法接受对吧?所以我怎么能亲口告诉她呢……”说着,玄叶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似乎没料到玄叶反应会这么大,鸣人赶紧安慰:“好啦好啦,没事哦玄叶,只要你以后不去赌就行了……”
“……赌?什么赌?”玄叶茫然地睁开眼睛。
“就是去弹珠店里面赌啊!我之前有一天看见你在弹珠店激动地走出来,也是背着和今天一样的书包,那时候我就猜你是不是赢钱了……现在看我果然猜对了。”
原本抑制不住悲伤的玄叶此刻硬生生停住了眼泪:“……啊?”
“赌弹珠是不好的,你现在赢了,不代表以后也能一直赢。”鸣人语重心长地劝告。
“嗯……你说得对,”玄叶拿出纸巾擦干眼泪,连忙调整好情绪,以免被看出破绽,“我答应你不会再去弹珠店了。可是这么多钱,搬家的时候真的不安全,你能帮我保管吗?”
鸣人对玄叶痛改前非的态度很满意:“可以是可以……不过放在银行里不是更安全吗?”
玄叶拉上书包的拉链:“我可不想交手续费,况且我信得过你。”
“唔……”鸣人用手捏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好吧,那么本大爷决定,在你搬家之前都不出门了,好好看管这笔钱!”
“嗯,麻烦你了。”不出门是好的,之后村里可能会非常乱。
“不过玄叶……”
“嗯?”
“玄叶请了我很多次呢,作为朋友我也想请玄叶吃一次!放心,我不会用已有的生活费,我去帮忙也可以挣钱……”
像是怕玄叶不答应,鸣人马上伸出手让玄叶拉钩:“谢冬节那天应该有空吧?”
可是玄叶没有拉钩,只是说:“不一定……”
鸣人没有放弃:“那么谢冬节之后一个月内!我不相信你一天空都没有!”
“我……”
“你不拉钩我就视作你不把我当朋友!所以我不会和你说话,直到你拉钩为止!这句话现在生效!”
“别……”
拗不过的玄叶只能和鸣人拉了钩。
“这才对嘛!”鸣人哼着小曲,把玄叶的书包背上,“该走咯,待会晚了,带着这么多钱在外面不安全。”
“嗯,辛苦你了,鸣人。”
“小菜一碟!”鸣人没有转头,只在前面背对玄叶挥了挥手。
……
入夜,寒风呼啸。
这两天已经把从图书馆里借的书都还了回去,想起这一大笔钱要是死了也花不上,干脆先交给鸣人。钱的最下面有一张纸条,详细说了自己死后该怎么安排这笔钱,包括分别拿出四分之一给千惠婆婆和羽泽友哉。
该做的事都做了,该见的人也都见了。
除了……雏田。
其实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多一天不见,雏田对自己的记忆就会少一分,将来也更容易忘记自己。
况且如果见了面,自己恐怕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又想了一大堆人和事,脑袋里乱糟糟的,转身换睡姿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鼬?”
这时候鼬怎么主动来找她了?
欢迎各位新老看官提提意见捉捉虫什么的。
预计还有两章就到达本书的第一个高潮了,也就是这一卷的结尾。
关于每章的章节字数,不特意控制的话应该在两千多到七千之间,如果大部分看官能接受的话,我之后就一直按照这个标准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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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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