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收风·静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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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五十九年一月十三日。
今天发生的事情注定会载入史册，尽管有一部分会被记录者抹去。
当把行动时间告知玄叶后，鼬便再也没离开过她。不管是出于保护还是监视的目的，这都是很有必要的，因此玄叶没有也无法提出异议。
就在这两天，她的一切作息都比往日更加规律，似乎那近在眼前的风波只是虚假的。
具体的行动计划只有不到十个人知道，玄叶作为提出者自然在其中，执行任务的一线忍者们则是在行动前两小时才知道细节。
……
火影大楼中，执掌木叶大权近三十年的猿飞日斩坐镇指挥室，与之同时在场的还有火影顾问水户门炎、转寝小春，以及志村团藏等人。
参谋禀报：各小队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已经进入待命状态，一切都符合预期。
只是……
猿飞日斩从一沓厚厚的文件中精准地抽出三张，上面赫然写着“宇智波玄叶”这个名字。这个女孩的年纪太小，信息也少，文字甚至填不满一张纸，猿飞日斩又细细查看了她父母的档案。
习惯性地抽了一口烟斗，但却没有烟出来，猿飞日斩这才发现里面的烟丝已经抽光了。
一旁的火影助理这时赶忙上前准备给猿飞日斩加烟丝，但是被坐着的志村团藏摆摆手阻止了。
稳稳地拿走猿飞日斩嘴里的烟斗，团藏把烟灰倒在烟灰缸里：“你真的相信她所谓的方法有用吗？”
志村团藏平等地憎恨每一个姓宇智波的人，但今天可以多分一些憎恨给宇智波玄叶。
原本鹰派势力已经稳压鸽派一头，作为火影的猿飞日斩已经开始动摇，但宇智波玄叶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以纲手的名义提交的名单是有分量的，火影动用了一票否决权，决定把对宇智波的清洗控制在一个相对有限的范围。
尽管时候团藏可以联合两位火影顾问对这次行使一票否决权提出异议，但走程序要送到大名那里，等结果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谁知道呢，”猿飞日斩笑着抬头，望着这个和自己共同奋斗了数十年的老朋友，“你事先也不会料到，她能够通过蛛丝马迹猜出这么多事情吧？也许她真的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听到这话的团藏压烟丝的手停了一下。
他当然不知道，知道的话早就派人把她给杀了，哪有今天那么多事情。
将压好烟丝的烟斗点好，放回猿飞日斩嘴里，团藏还是有些不死心：“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今晚会有很多新的写轮眼出现，之后如果他们反抗或者叛逃，会很麻烦。”
猿飞日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才慢慢吐出烟圈。
扫了一眼坐在角落不说话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猿飞日斩最后才把视线放回团藏身上：“宇智波太大了，如果一次性倒下，谁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是实话，也是鸽派们主张不要杀光宇智波的中心论点。
团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坐回原来的位置，闭上了没有受伤的那只眼睛。
两名火影顾问本就不打算说话，现在更没有话可说了。今晚的行动是军事行动，作为火影的猿飞日斩按规定可以全权处理，两人顶多能在事件发生后的政经方针上跟火影唱唱反调，以回敬其突然行使的一票否决权。
在这种情况下，等级最低的火影助理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出，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直到时间来到了决定命运的那一刻。
“……火影大人，预定的时间到了。”火影助理的阅历不够，声音显得有点颤抖。
志村团藏张开了眼睛。
“嗯，”猿飞日斩吐出一个烟圈，烟雾中他的脸慢慢模糊起来，“传我命令，待命的小队按照计划进入作战位置，收风行动和静波行动正式开始。”
每一个字都很平淡，却注定引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名为杀戮的野兽，即将亮出爪牙。
……
鼬立在冬日的天空下。
尽管天黑得早，但现在也还有最后一缕夕阳，给远处的房屋勾勒上一道金色的轮廓。
今天的风意外地比之前小，所以宇智波封地里面的炊烟能够直直地升起来一阵，慢慢才会飘散。
由于临近谢冬节，孩子们手里有了钱也有了空，聚在一起吃东西或者玩耍，欢声笑语能传播好远。
下一刻，鼬的身影出现在玄叶房中。
“走吧，开始了。”鼬的话里没有什么情绪。
玄叶好像更波澜不惊：“嗯，好的。”
如果有别的人听见这些对话，估计会以为是友人约好时间即将出门。
玄叶环视这间不大的房子，最后一次想象自己是不是还有哪些东西没有安排好，直到确认没有遗漏。
拿起一个很不起眼的包，玄叶穿上两件外套便离开房间，轻轻合上了门。
鼬安静地陪着她走向宇智波长老会的位置，激进派的首领宇智波畑光就在那里。
“……如果中途发现做不到，或者有其它意外，你就想办法远离宇智波畑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办吧。”鼬意外地开口了。
玄叶的脚步没有因此慢上一分：“不会有机会的。要么死，要么成功之后死。”
只是不知道，如果所谓的黄泉真的存在，自己该如何向父母诉说这些事？明明自己也答应过他们要好好活着。
鼬知道玄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在即将踏入警戒范围的那一刻，鼬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慢慢走进风波的中心。
超过二十道视线聚集在身上，玄叶的呼吸却完全不受影响，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道路尽头的那栋建筑。
走了数十步，长老会的明哨终于拦住了玄叶：“掉头，滚出去。”
这里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地方，更别说小孩。要不是之前杀了两个小孩引起了族内一些舆论，上面让他们非必要勿杀人，此刻这个女孩已经死了。
玄叶没有畏惧这两个明哨：“我有东西要给我爷爷。”
“你爷爷？哪个老不死的？赶紧去坟头里找他吧！”说罢，还放肆地笑了起来。
玄叶仍然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表情慢慢转为愤怒。就在这个关头，旁边的另一个狐疑不定看了玄叶很久的明哨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哆哆嗦嗦凑近了之前那人的耳边说了句话。
等他说完，原本嚣张的那个明哨感觉天灵盖被炸开了，脸色煞白地环视了周围一圈：“……你，你先在这等着……”
之后他便领了一个过来，看样子是他的上级，到了跟前只是简单地说：“跟上来吧。”谈不上尊敬，但显然比之前那个人好多了。
玄叶跟上去，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畑光长老还在忙些事情，待会才会过来，你先在这等着。”
玄叶没有反应，只是坐下安静地等着，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一小时后，宇智波畑光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宇智波玄叶，这个唯一和自己有有血脉联系的、活着的人。
玄叶完美地融合了父母的面孔，因此宇智波畑光先是想起了宇智波广森，又想起了那个令人厌恶的女人。
想到自己的儿子，宇智波畑光苍老的心忍不住一阵颤动。
广森是多么好的孩子啊，从小就非常努力，性格上就像曾经的自己，永远不服输、不怕累，每次看见努力的儿子，就让他想起了自己拼搏的岁月。
自己成为族长的机会已经过去了，但看到儿子如此成才，畑光非常欣慰，更是打算倾尽心血把广森往族长的方向培养。
直到广森遇见了那个女人，他竟然说自己不愿意当族长，鬼话。
宇智波畑光认定那女人是被派来教唆广森放弃争取族长之位的，因此十分厌恶她，更是想了很多方法让她和广森分开，可是都失败了。
到最后，广森甚至说要远离自己这个父亲，和那个女人成了家，还生了孩子。
为了让广森回到正轨，畑光派刺客打算把那女人杀了，可是刺客中混进了不明身份的势力，他们大肆破坏，不仅杀了那女人，也杀了让自己自豪的儿子。
广森啊……父亲一定会为你复仇的！
这时宇智波畑光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爷爷。”
突如其来的、极为陌生的称呼让宇智波畑光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
可是玄叶并不理会畑光是否回答，她站了起来：“我最近整理父亲的遗物，找到了这个东西，父亲写着只能由爷爷打开。”
玄叶把包递了上去。
畑光身旁的护卫按照惯例要去接，然后检查，但现在畑光挥手示意让自己来。
接过玄叶手里的包，畑光首先看到的是一封信。
“仅供家父宇智波畑光亲启，余人勿动。”
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广森的，这绝对不会错，畑光有些颤抖地打开。
广森在信中首先提到了自己一直尊敬着父亲，感激父亲一直呕心沥血的培养自己，遇到纪子后，他也首先尝试着在爱人和父亲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以缓解双方的对立……
信的第一页就是这些内容，畑光赶忙翻页继续看。
畑光看了一眼玄叶，心里的戒备稍稍松懈。
广森啊……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今日早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万分感慨的畑光把心思转回到信上。
第二页接着上面的话延伸，畑光感觉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细看才发现，信上的字迹较第一页不太一样，还有被水晕染开的痕迹，也许这是广森在痛苦中继续书写的。
正要继续读下去的畑光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威胁。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上半身突然喷溅出大量的血，一道裂口从左肩开始，延伸到右边的肋骨，把他分成了两半。
那是一种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查克拉细线，它从玄叶的手中发出，压缩到细得超乎认知，因此成为了一种在特殊情况下极具威胁的存在。
尽管写轮眼和白眼都被认为是能够观察入微的瞳术，但写轮眼对查克拉的观察能力远没有白眼那么细致。
但是，即使是一个熟练掌握白眼日向家族成员站在这里，只要不是处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也未必一定能发现这根查克拉细线。
“你这个……杂种！”本应当死去的宇智波畑光在瞬间恢复了原样。
他的左眼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这是发动幻术“伊邪那歧”的代价，换来的效果是，刚才玄叶凝聚全身查克拉进行的攻击白费了，因为畑光的状态恢复到了攻击发生之前。
宇智波畑光原本是想留着左眼的伊邪那歧，防备火影发动针对自己的刺杀行动，没想到浪费在了玄叶的攻击上。
周边的护卫们这才上前护住宇智波畑光，他们的勾玉写轮眼反应速度比万花筒慢很多。
但畑光在他们行动之前，用右眼发动了幻术“月读”。
这是一种超强的幻术，施术者可以把目标人物拉进由自己主宰的幻术空间，修改一切规则，对目标进行不间断的折磨。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种，我还没杀你，你居然敢杀我！”
在一片充斥着血红色的空间中，月亮慢慢升起，逐渐变成写轮眼的样子。
宇智波畑光能够当上长老会的大长老，绝不是一个只会动怒的粗人，尽管他的外表总会给人这种感觉。他现在已经明白了，玄叶之所以敢攻击自己，多半是因为高层已经发动了针对宇智波的清洗。
火影或许跟一部分吃里扒外的东西谈好了条件，只要他们杀了自己，剩下的人就能安全无事。相信这种承诺的人，实在天真愚蠢。
“哼，猿飞日斩那群老狗才不会在意什么承诺。不过你是没有见证那一天的机会了，我会好好折磨你，然后送你到地域和那个野女人团聚。”宇智波畑光把瘫倒在地上的玄叶掐住脖子拎起来，在窒息前拧断颈椎。
窒息和骨折的痛苦直达灵魂。
宇智波畑光已经打算好了，等在月读中折磨完玄叶就关闭幻术，然后杀了她。接着再让警备队和忠于自己的力量杀死那群不知反抗的，最后的目标则是一边离开木叶，一边在沿途大肆破坏，以回敬木叶数十年来针对宇智波的打压。
“还远远没有结束呢，杂种……”将已经死去的玄叶复活，宇智波畑光的手里凭空多出一把刀，斩断了玄叶的手臂。
……
无休无止的酷刑似乎没有尽头，玄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神智也在一遍遍的死亡中被慢慢消磨。
就在玄叶快要丧失神智的时候，宇智波畑光的月读结束了。
月读世界外，仅仅过去了一瞬间。
埋伏好的鼬趁乱出现，用忍刀从背后捅穿了一名激进派成员，顺便发动了一个小范围的豪火球。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发动火遁，是因为这间房里还有一名富岳安排的间谍，更别提还有玄叶在。
宇智波畑光把玄叶重重摔在墙上，同时拉住旁边的一个人，挡住了鼬的豪火球。
“果然是你，宇智波鼬，真是毫不意外呢。倒是你，宇智波铁火，没想到你也看不清形势。”畑光说完，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巨大的动静让整个长老会的力量都开始行动起来，然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是木叶的暗部，已经经过特别挑选的上忍小队。
最惨烈的静波之战，开始了。
回到风波的中心，宇智波畑光随意扔下那个被豪火球洞穿心脏的人的尸体，退到护卫们组成的防线中。
而鼬也让宇智波稻火把玄叶带走，如果她还没死，离开这里就有被就回来的希望。
鼬自己则和宇智波铁火留在原地，和畑光等人对峙。
不过他们有时间耗，畑光可没有。外面的长老会成员正在和暗部死战，警备队那边的情况则完全不知，得赶紧联系上才行。
“赶紧上！”畑光下了命令。
长老会的人们对视一眼，尽管他们很怕鼬和铁火，但更害怕畑光，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由于写轮眼的特殊性，参与静波行动的人多半拥有更高阶的写轮眼，这样至少不会被激进派压制，同级别的写轮眼之间很难发动幻术。
但是宇智波畑光的万花筒写轮眼仍然是无法愉悦的天堑，因为己方这边最高阶的写轮眼是鼬的三勾玉，和万花筒差了一个级别。
正因为如此，畑光才有信心能够反杀，或者至少能够利用幻术逃离。
如果不是玄叶利用查克拉细线让他浪费了一只万花筒写轮眼，他本可以更加从容应对。
想到这里，畑光怒火中烧，决定速战速决，杀死鼬等人之后追上去再把玄叶杀了。
鼬和铁火都是经验丰富的上忍，稻火的实力差一些，因此鼬才安排他把玄叶带到安全的地方。
尽管有数量优势，但实力和经验的不足仍然使得激进派没能压制住对方，目前只算得上势均力敌。
在鼬格档开一次攻击的间隙，旧劲刚去，新力未生，畑光发动了月读。
月读中，鼬的整个身体被切碎，然后又重组，这时他居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畑光饶有兴致地问。
“你只有一只眼睛了，你能发动多少次月读呢？你现在这么淡定，可别忘了自己是个老家伙。”
畑光被这切中要害的话激怒，继续变本加厉地折磨着鼬。
不过，尽管三勾玉不是万花筒，但毕竟也是写轮眼，对幻术的抵抗力是天生的。
正是因为这样，畑光对鼬发动的月读，持续时间只有对玄叶发动时的十分之一。
对铁火的月读也差不多。
从月读空间出来的两人反应明显慢了一拍，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马上被打破了，鼬和铁火开始节节败退，身上也开始受伤。
而身上的伤口则让行动更加受限，形成了恶性循环。
感受到眼睛的不适，畑光明白自己的瞳术发动得太频繁，再继续下去的话，马上就要失明了。
“就是现在！”畑光抓住了一个最有利的时机，鼬被两名激进派牵制住了。
在畑光即将发动月读的那一刻，预感到危险的宇智波铁火闪现到鼬前面，挡住了这一次月读。
“滚开！”畑光怒不可遏，手中的刀已经刺穿了铁火的腹部。
而铁火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和力气，喊出了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鼬！”
两人已经认识多年，仅仅通过一个字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鼬大喝一声，不顾两名激进派对自己的攻击，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刀尖上，刀尖贯穿了铁火的心脏。
铁火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畑光，使其无法对鼬发动月读。
感受到刀尖割开喉咙的痛苦，宇智波畑光，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和后悔的神情。
早知道，就应该毫无保留地使用万花筒先杀死鼬……
和畑光死在同一刻的铁火，此时脸上则充满了放松和喜悦的神情，作为宇智波的长辈，他已经为后辈献出了一切，死而无憾。
铁火临终前紧紧握住鼬的手，好像有话要说，却始终没说出来，最后安静地离开了。
鼬慢慢放下铁火的手，趁周围的激进派还没反应过来，割下了畑光的脑袋。
这些人如果现在发动进攻，筋疲力尽的鼬肯定必死无疑，但是他们看见了畑光的脑袋之后，就丧失了战斗的意志，只有少数几个人还敢站在原地。
剩下的人已经不成气候，鼬一边提着畑光的头颅，一边把他们杀死了。
已经脱力的鼬慢慢跪在地上，如果不是用忍刀支撑着身体，现在他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而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鼬强迫自己站起来，他要把畑光的头颅拿出去给还在负隅顽抗的激进派看，这样就能让一些人放弃抵抗，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好在，静波行动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已经完成了，牺牲的人不会白白死掉。
正当鼬这么想着的时候，宇智波八代和稻火过来了。
“鼬！情况不对！”
鼬的瞳孔迅速缩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收风·静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