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也许你是一簇风》咕竹一掷

6、第 6 章

　　打倒魔王之后的勇者小队的故事，是后来你从串门的布加拉提那里知道的。

　　似乎是因为高中生介绍他去的那家店的店长，正好家里人曾经受过布加拉提的照顾，所以布加拉提一去就立刻被收下来，坐了管理的位置，接着店长立刻给他放了带薪长假，拉着他到车站让他在人间想休息多久都没问题。

　　你有点小羡慕。

　　那天结束之后，乔鲁诺对队友们坦述了他的理想。米斯达毫不犹豫地支持了他，纳兰迦在挠头苦苦思索了好久之后似乎想开了，也站到了乔鲁诺的身边。

　　而阿帕基，他当时冷着脸，抡着拳头就冲上去揍了乔鲁诺一顿，最后的时候，他拳头的力道松了下来，变成摊开的手掌到乔鲁诺面前。

　　“布加拉提知道这件事，就代表着他已经认同了你的想法了吧，那么，”阿帕基的表情相当凶恶，“如果你以后偏离了你的这个‘理想’，最后剩下的这一拳，我会让你用生命记住的。”

　　乔鲁诺伸出手，被阿帕基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谢你，阿帕基。”他说。拉他起来的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冷哼一声。

　　他们一起为布加拉提送行，葬礼的那天，谁也没有阻拦听到这个消息后拼命赶来、连汗水和泪水在脸上都不管不顾了的福葛。

　　乔鲁诺成为了新一任的“热情”首领，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收复了曾经迪亚波罗手下的所有势力，曾经的布加拉提小队的所有成员都被封为了干部。

　　特里休独自离开了，她接受了乔鲁诺他们给她的基本资助，却不肯收下更多。仅仅两周不到的时间里，年轻的女孩不断失去着，也不断收获着。

　　“之前我还有些担忧她，但是现在终于能够放心了，”布加拉提说，“像是在狂风暴雨中被意外吹到丰饶之地的种子那样，已经不再被痛苦和挫折困住，应该会开出非常耀眼美丽的花吧。”

　　你双臂抱胸，告诉布加拉提他才二十岁，不要再露出这种“女儿终于长大了”的老父亲式傻笑。

　　布加拉提串完门就回老家去看他父亲了，你则是当了里苏特的背后灵，看他东奔西走，看他查东查西，然后看他靠替身能力直接走进了热情新任老板的办公室。

　　乔鲁诺站在窗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来，里苏特在他面前解除了能力。乔鲁诺没有说话，也没有召唤出替身防备，而是看着里苏特的方向，静静等待他开口。窗户和门都关着，没有海风的干扰，你能听到他们浅浅的呼吸声。

　　“梅洛尼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霍尔马吉欧还在输血，重度烧伤，但意识已经清醒了，身上的创口也在愈合中。加丘被安在他隔壁房间，脖子上的石膏还需要打一段时间。”里苏特说。

　　“另外几位……”乔鲁诺这句话没有说完。里苏特领会到了他想问什么，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把他们安葬好了，就在杰拉德和索尔贝的旁边。”

　　这句话指的是伊鲁索、普罗修特和贝西三个人，你是一路跟着里苏特去收敛他们的。他们的身体都有些惨不忍睹，就被弃置在空地上，你不知道叔叔是抱着什么心情，将那些残渣和肉块一点一点收好的。

　　“他们都没有什么家人，只有我来做这件事了。”里苏特说道。

　　“关于他们，我很抱歉。”你听见乔鲁诺缓慢地说道。

　　里苏特沉默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那个时候的战斗没有对错可言，你无需为此感到愧疚，因为罪魁祸首另有他人。”

　　“我要替霍尔马吉欧他们向你道谢，乔鲁诺。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抢救成功，而解决掉追踪来仇家的隐患和后续的住院费用是你，我没有你的电话去的及时，”里苏特说，“你替他们请了可靠的看护。”

　　“我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乔鲁诺回答。

　　里苏特向乔鲁诺靠近了几步，但他们仍然保持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加丘和霍尔马吉欧伤得很严重，我们有一些存款，不知道够不够用，而且之后的手术和他们的安全……这些事情不能完全依赖你的施舍。”

　　乔鲁诺平静地注视着他。

　　“我18岁加入□□，大概不会做杀人以外的事情。”里苏特说。

　　“我可以信任你吗？”乔鲁诺轻声询问。

　　然后里苏特上前，晨光透过玻璃在他的侧脸，将那银白的睫毛沾上一层朦胧的浅金，他跪了下来，亲吻乔鲁诺伸出的手背。“如果你需要的话，唐·乔鲁诺。”里苏特回道。

　　你看见刚刚接受了一个潜在刺客效忠的金发少年笑了起来。

　　或许说那是一个笑容不太准确，但那的确又是一个微笑的前兆。
　　好像合拢的玫瑰因轻风敲过而稍稍将花瓣向外绽开了一分那样，在此时垂下头的里苏特看不到的地方，乔鲁诺的眉头舒展了，眼角稍稍向下弯了弯，唇也放松了。这时候你才察觉到，先前站在那里的乔鲁诺，神色有多么严肃紧张。

　　乔鲁诺反过来抓住了里苏特的手，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温和说道：“不，你不必加尊称，里苏特。就像之前那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或者叫我‘GioGio’就好。”

　　“你是个令人尊敬的队长，里苏特，”乔鲁诺说，“谢谢你愿意来帮我。”

　　你忽然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里苏特在探望了梅洛尼之后，独自站在特护病房外看着里面躺着的两个人，最后去了墓地，在几个人的碑前，思考了很久很久，那时候，你听见了他仿佛叹息一样的话。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责怪我这个决定，也不知道我是否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但我应该不会后悔。”

　　然后乔鲁诺的声音盖过了回忆。

　　他说：“霍尔马吉欧和加丘的伤，也许我能试着做点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替身的能力。”

　　救死扶伤乔鲁诺。

　　你感动地给乔鲁诺盖了神医的标签。然后你看着里苏特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想，除了没哭，你们两个还真不愧是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