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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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格雷森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睁开眼睛，缓慢的吐出一口气。
唐娜担忧的看向他：“你还好吗，夜翼？”
“我没事，唐娜。”迪克勉强的说。
“你找到了吗？”渡鸦询问他。
迪克：“夜枭说罗宾被人带走了，他也在找。”
“你遇到了夜枭？？？”唐娜惊道。
“嘿，冷静点，女孩，我没事，他看起来没有视频里那么疯狂。”迪克安抚道，“虽然他和闪电侠作战的时候就像疯狗，但是我见到他时他情绪算是稳定。”
渡鸦问：“你发现了什么？”
“他确实虚弱，我进入很久他才发现，以及……”迪克苦笑一下，“他可能和我们是同一阵营的，老天，我不知道哪个更糟糕了。”
“先别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唐娜，蕾切尔，这是一个秘密，好吗？”迪克请求道。
唐娜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那么好吧。”
送走了唐娜和蕾切尔，迪克才任由自己摊在沙发上。他沉默了一会，脱下多功能腰带，从中拎出一张折成四折的报纸。
依然是暴君傲慢而冷漠的俯视，迪克盯着上面青灰色的底色一会，打算把它收起来。
他抖了抖报纸，却看见下端露出了一张纸条的角。
夹了什么东西进去？
迪克抽出那张纸，上面写着漂亮却潦草的意大利斜体字。那是一封信，看样子是不小心夹带进去的，上面沾着一点血，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灰色污浊。
他犹豫了一下，展开了它——
小艾：
天气越来越冷了，算算时间，现在大概快十一月了，今天也没有看见太阳，所以我不知道你那里是清晨还是黄昏，希望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没有打扰你，或者说，希望你能收到。
今天依然是和过去一样的一天，在灰暗空旷的街道上奔跑，在高楼与钟塔的空隙里跳跃，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只是游戏的内容在不断创新。
和昨天一样，我还活着，这毫无新意，让我甚至有些厌倦。我很抱歉由于我的原因不得不让你们暂时稳住局面，希望没有给你们带来太多的工作，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说这些，我的生活确实还有了一点新意。
今天有人邀请我去了博物馆，为我介绍那里的风光，我看见了一枚非常漂亮的蓝宝石，它的颜色很像你的眼睛，只是要更淡一些，可惜已经失去了作为宝石应有的光泽。
小艾，你喜欢蓝宝石吗？我见过一种很漂亮的蓝宝石，它的颜色很深，像大西洋最深处的漩涡，那是一种让人惶惶但又心安的颜色，我很喜欢它，只是它在很早以前就被无礼的旅客打碎了，我没来得及创造奇迹。
它的碎片在淤泥里闪着光，隐约折射出绿色，一种浓郁到化不开的绿色。那种绿色其实很漂亮，但是是不祥的，带着浓烈的令人恐惧的齐心。
珍宝都是这样易碎吗？小艾，我不知道答案，只是那种蓝宝石的颜色深邃坚硬，让我以为永远都是一样，即使我有朝一日逝去，它也将永恒。
小艾，你喜欢蓝宝石吗？我想也许，如果我还有以后，我想送给你，它一定会比我更加长久，我想送给你。
我在博物馆里看到了一束花，一束殷红夺目的玫瑰，它很漂亮，仿佛要燃尽大理石墙壁上的浮雕，必须承认，即使是我也难免对它心生欢喜。
那你呢，小艾？
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是殷红的玫瑰还是洁白的百合？是生在四千米高原的鸢尾，还是长在温室里的蔷薇？我想也许我可以每天清晨在你窗台的花瓶里插上一束花，你喜欢的，我们可以每天一换，小艾，你喜欢什么？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做些什么，好像一切都是全无意义，而今天回来的时候，突然想要给你写信。
小艾，我总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我们已经有许多年不曾相见了，可等到我数着墙上的刻痕，才发现不过是短暂的几个月而已。
我在想你，小艾，就只是突然很想念你。
就只是突然很想念你，小艾，我写出这一些不知所云乱七八糟的东西，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愿我们能在新世界重逢，小艾，即使没有也没关系，我想早些见到你，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新世界。
只是在新生之前，我们不得不把旧日的遗物悉数焚尽。
祝好。
你的，
I.B.
浓烈的硝烟在淡淡的潦草的字迹中展示给迪克·格雷森，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感到有些口渴。
这是一封没有寄出的家书。
孤独，寒冷，恐惧，茫然，不知所云。
迪克将这封信连同照片一起折好，放到了隐秘的地方。
他的眼前总是出现那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公主的绿眼睛，里面写着“向克拉克·肯特问好”。
迪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必须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夜枭，他必须、必须弄清楚这个。
或者蝙蝠家都带着什么默契，巧的是，蝙蝠侠也是这么想的。
半年，在正义联盟的地毯式搜索下，整整半年也没有夜枭的踪迹。
而距离他们见到他最近的一次，是他主动出现在中心城。
然后再次人间蒸发。
他非常非常了解他们。
蝙蝠侠轻易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这样山穷水尽的境界下，蝙蝠侠又在哥谭看到了大批的刺客。他们带着火箭筒和机/枪绕着韦恩庄园转了好几圈，但是偏偏什么也没做，甚至当他们看到路过的犯罪，还会出手阻止，甚至遵守了他的不杀原则。
蝙蝠侠绝不相信塔利亚是来表示友好关系的，而这件事必定和刺客联盟的某个计划有关。
他必须和塔利亚见一面。
蝙蝠侠当夜飞往中东，他在凌晨时分踏上了隶属于刺客联盟的土地。长时间的不眠不休令他疲惫，但他依然第一时间赶到了和塔利亚约定的位置。
“你来了，吾爱。”塔利亚似乎已经等待已久，美丽的面庞依然温柔，却没有过多的波澜。
蝙蝠侠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塔利亚？”
“我派我的下属去哥谭寻找一样东西，如今找到了而已。”塔利亚不慌不忙的说，“以及，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或者你会感兴趣，吾爱。”
“关于正义联盟在找的人。”塔利亚抛出了筹码。
“你想要什么？”蝙蝠侠说。
塔利亚挑眉，神色变得危险，她顿了顿，才说道：“如果你找到了夜枭，我想要见他一面。”
蝙蝠侠思考了一下：“可以。说说你的情报。”
“夜枭来过刺客联盟，他强行闯了进来，使用了拉撒路之池。”塔利亚开门见山道，“杰森被复活了。”
蝙蝠侠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他竭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不要露出那种“上帝我终于被救赎”的情绪。
愤怒和狂喜交叠着洗礼着他，他无法不为他的儿子回到他身边而狂喜，却也为他的儿子被迫经历那痛苦疯狂的池水而愤怒。
“他们去了哪里？”蝙蝠侠努力保持冷静。
“我不知道。”塔利亚说，“但那孩子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蝙蝠侠：“什么？”
塔利亚顿了一下，她说：“这是来自未来之城的未来之人的消息。”
“他说，‘夜枭向您问好，韦恩领袖。’”
……
在蝙蝠侠走后，塔利亚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她放起优美的小提琴曲，一晃一晃的摇着酒杯。
塔利亚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摩挲着着处在中间的女人的脸庞。
照片上年轻的美丽的女人穿着挺括的黑色军装，坐在一张长桌的中央上，周围穿着各色制服的人看不清脸庞，在大声的争执。照片中唯一清晰的中央，那个年轻的，位高权重的女人却是沉默的，她冷眼看着他们，疏离冷淡，意兴阑珊。
而她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黑发绿眼，俊美冷漠。他穿着和伊莎贝尔类似的制服，也一样的保持沉默。但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联络官，绿色眼睛里的那些冷漠、不耐、厌恶在落在联络官身上时都变为了平静。就像看到了他的至高信仰。
那个绿色眼睛的年轻男人，是与夜枭的眼睛不同的绿色，但他们的形状又如此相似。
那个年轻的男人长得如此像布鲁斯·韦恩。
那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是迪克·格雷森尚未见过的兄弟。
是塔利亚·奥古的孩子。
那才是真正的阿喀琉斯。
塔利亚看着照片的目光很平和，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用一种温柔的无奈的口气说：“女孩。”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那是我们的女孩吗？”
空气似乎扭曲了一瞬。
她又叹了口气。
年轻的女孩。
她不知道一个母亲的执念会有多么强大。
她不知道当一个女人视她为女儿时，什么都能为她做。
年轻的女孩。
只是，这些爱意却永远无法及时的传达给她。
只有在无数年之后，疲惫的沧桑的联络官回到了她的过去，这份爱意才能通过来自过去的母亲，迟到的曲折的传递给她。
年轻的女孩。
她不知道一个母亲的爱，超越时间与空间。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