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安眠曲（卡鼬）》只是不爱

5、五

　　到处都充满了不信任。这种时候大人们竟不如小鬼们深明大义。与佐助同期的伙伴们以小樱为首已决定亲手处罚佐助，为此已踏上行程。而几个国家的大人物却为着自己的利益私下争论不休。斑已经明确宣战了这个时刻不正是大家应该怀揣希望团结一致的时候吗？

　　即便被怀疑居心不良也不会去辩解，卡卡西一向如此。由于身份比较特殊木叶高层某些人对自己的怀疑从来就没间断过，反正清者自清。但是现在，村子都已成了这个样子还要窝里斗算怎么意思？自己也并非是个尖刻不是识时务的人，但要发誓效忠团藏或者“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跟在鸣人身边保护他，不光因为鸣人是四代的儿子，虽然他年纪不大但身上有足以令人钦佩折服的精神和人格。

　　“卡卡西老师，我们似乎落后了呢。。。”在与已是风影的我爱罗对话之后鸣人转过身去以故作轻松的口气对自己说。

　　说实话，不大明了他的意思。“落后”究竟是指没有和小樱他们步调一致还是为没能挽回些局势而感到后悔？不管怎么说，本心来讲不愿意佐助死掉，就算抛开师傅情分那也毕竟是鼬的亲生弟弟，终有一天自己也要前往另一个世界，那时候如何向鼬交代？“啊，势之所趋，我们不得不那么做，你再清楚不过我们的职责，所以佐助的事还望谅解。”这样厚脸皮的话教自己如何说得出口？但事实上的确是必须，不得不执行对佐助的处罚，稍有私心地想至少不要让自己动手。佐助目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可原谅，可如果几年前在他企图离开木叶时自己成功阻止了他，现在恐怕绝不会是如此局面，明明当时已经发现了他的念头。对此自己委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来自己真是失败，失去的人的影像一一在脑海中闪现然后淡去，越是重要反而越抓不住，或许自己就是这么个一事无成的废人。

　　。。。

　　鼬好歹把衣服穿上，规规矩矩在四代目面前坐正。

　　[有点饿了，这附近的树上都没有果子吃哈。]四代目的眼睛快速瞥过周围的树木，之后目光落回鼬身上，[搞什么？你又没做错事，我也不打算惩罚你。你干嘛坐得跟受审似的？]

　　[不，不是，没有。习惯问题，我习惯这种坐姿。]尽管四代目一再强调要自己放轻松，但是面对他，鼬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你刚才要问什么来着。恩，恩，我听着呢。]四代目故意身体往前倾。

　　[我想知道。。。]鼬低着头，思维有点混乱，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怎么这身打扮。]

　　[啊？啊，我这身打扮怎么啦？哪里不对劲吗？]四代目特意伸平手臂，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一圈。

　　[不是不对劲。就是太平常了。]咽口口水，鼬接着小声接了句，[看起来和樵夫没什么两样。]

　　[哈哈哈。]四代目又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什么啊，什么啊。这样才对嘛！在这里我本就是个平民，不做这幅打扮还要如何？]

　　这话倒是令鼬无法作答。

　　[你没来多久吧，再过段时间会喜欢上这里的生活。]四代目满怀信心地在鼬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可以，可以返回去吗？]

　　[返回去？返回哪里？曾经的世界吗？]四代目很快会意，而后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当然可以啊！我就常常回去的嘛！]

　　[什么？！]鼬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四代目的脸。

　　[不久前还见过鸣人呢。啊，当然是正装了下，虽说是儿子，但也不能穿的太随便嘛。]四代目抓抓头发，将一直挂在头上的面具摘下来放在身边。[真是长大了不少呢，我也放心多啦。]

　　[那，你回去没事？我遇到三代目，他可是说过。。。]

　　[人上了年纪思想就是古板嘛！]四代目打断鼬的话，[哦，我并不是说三代目大人哪里不好，只是陈诉事实罢了，岁数大了思想就是比较保守嘛。不过话说回来，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三代目说的应该也没错。总之，在这里，我是比较特殊吧。]

　　[特殊?这么说，我不能和你做一样的事？]鼬急于刨根问底儿。

　　[啊，能不能呢。。。]四代目挠着脖子想了想，[你的情况我不很了解啊，所以不能妄下结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持保守行为怕是最正确的选择呢。]

　　[可我也回去过的。]鼬故意欠了欠身子，[还见到了卡卡西。]

　　[啊，卡卡西那家伙啊，他还好吧？]

　　鼬点点头，[听说也是险些丧命呢，不过总算就过来了。]

　　[呵，好像你从前就特别喜欢那家伙来着，是吧？]

　　鼬稍稍脸红，[卡卡西一直很观念你倒是真的，一次都没见过他，梦里什么的？]

　　四代目摇头，[不见哦。不过在这里倒是总碰到白牙先生。]

　　[为什么？他真的常常提起你，慰灵碑也几乎每天都去报道的。]

　　[不见就是不见嘛。话说回来我没有必须去见他的理由啊，有你常去看他还不够吗？]

　　[你真是怪人。我过去都没发现伟大英明的四代目火影居然是如此说话没条理办事少根筋的怪家伙！]

　　[喂，这不是正是随和的表现嘛！那是过去你和我接触太少不了解我的本质，我私底下向来如此，经常和下属开玩笑打赌，每次赌输了我还都有请他们去酒屋大吃大喝呢。]四代目非但不生气看神情还有些沾沾自喜。[当然是时间允许的情况下。]

　　[好吧，好吧。]鼬感到和他说话很累，不禁放松挺直的脊背，用手搓搓脸。[对了，不晓得你太太怎么样了？]

　　[是啊，不晓得啊。]四代目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你这人可真是。。。]鼬觉得无话可说了。

　　[这个问题要怎么说呢。解释起来恐怕你也不能马上理解。]四代目摸了摸脖子，[是这样的，我活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的的确确是和玖辛奈结婚了，这点绝对没错，绝对！但是，人死了之后曾经的那种关系——这么说来或许无情，不过事实就是瓦解了。]

　　[哦，你想说活着是夫妻死了就形同陌路了。明白。]

　　[你这么理解也不对。]四代目这时端起认真的态度，[就说你一下子理解不了来着。不能说形同陌路总之类似于一般朋友那种关系。]

　　[那就是你被甩了，不必故意找借口。恩，情理之中，以你的个性来说应该不会觉得难为情。]这时轮到鼬窃笑了。

　　[喂，小鬼，说这么失礼的话可要不得！]

　　“以为你不知道礼貌为何物呢。”

　　[反正，反正不是甩与被甩的问题。就是不能恢复生前的关系了。信不信由你。即便我想恢复怕是也不能，感觉怎么都不对了。算了，这样倒也自在。]

　　[说实话，你说的，我就是不能领悟，一点都不能。]

　　[早说过的嘛！不过这种情况你又没经历过，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好了，不谈这个了。你究竟还想知道些什么抓紧时间问吧，不然怕是天黑前到不了下一站了。]

　　[我对这里的一切统统感到迷惑，总觉得混混沌沌的，这里仿佛包含着数不清的秘密，每走一步都是踏在秘密上。我想弄明白关于这里所有的事。]

　　[你啊。。。]这时四代目端坐身子，神情严肃起来，[就是好奇心太过旺盛。这，不好。既然已经被安排到这个世界，悉听尊便不是快活得多？即便你弄明白了所有的真相又如何？谁会给你颁发什么奖励？别傻了，有些事是不能去挖掘的，懂吗？]

　　[可我就是讨厌这样，我讨厌被安排！]

　　四代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面具扣在鼬头上，[这个送你好了，或许关键时刻用得上。]

　　[关于我曾经所做的事，你一清二楚吧？虽然那时你早已离开了那边的世界。]

　　[啊，清楚也罢不清楚也罢，统统不关我的事，对吧？就算想做什么，对已故去的世界，我也没有足够的力气。]四代目抱胸坦然地看着鼬。

　　[你过去的同伴我倒是遇到了几个，说同伴不晓得合适不合适。至少穿着和你现在一样的衣服。并不想引起什么麻烦，所以我绕开了。]

　　鼬下意识低头乜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红云袍。[没关系的。不是说到了这边过去的一切恩怨全部消散么。]

　　[我想我还是先走了，不晓得老师此时是不是在哪个村落里被美女给绊住了，还是我赶紧去找他好了。]

　　[村落？这里。。。有村庄？]鼬感到吃惊。

　　[有啊，当然啊。]四代目以司空见惯的口气回答他。

　　[来到这里的人不是都会不断迷失，见过一次便再不可能遇见第二次的？而且村庄什么的，我始终没有发现。]

　　[那是因为你走得不够远。只在一个地方反复打转当然会迷路。要想看到更大的世界就要走更远的路。呵。]四代目眺望一下远处的风景，[记住，走得越远越看到的世界越不同。]

　　临走之前四代目还不忘提醒鼬，[总之，要远行。]

　　[这里。。。当真有水怪？]鼬在他背后指了指水洼。

　　[有没有呢。。。]四代目微微侧头，[抓妖怪这么危险的事还是不要做比较好。走了。或许我们还能碰面也说不定。先祝你好运吧。]说完，他朝背后挥挥手。

　　鼬一个人凝视映在水洼中自己的影像好一阵子，暗部的面具配上晓的红云袍怎么都觉得别扭。摘下面具仔细打量上面的花纹，既然四代目说这个面具可能对自己有用处，那么应该没错了，四代目的态度虽然松散，但他身上有种能令人信服的东西。

　　“要远行。”鼬在心中默念几次。遂将红云袍重新脱下来整齐得叠好留在水洼边，当作留个纪念好了。也许自己还会转回这里也说不定，再不然就送给水怪穿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