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112、小太岁夜探师尊

　　“她好就好。”我对着慧纤师姐傻笑道。

　　“你呀！心里就只有你那个师妹。”慧纤师姐嘀咕着，“也不知道这小师妹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了？她有这么好的功夫，有这么好看的面容，还有一个天天就知道宠她的师姐。所有的好事都让她占全了。”慧纤师姐的口气是一半羡慕一半嫉妒。

　　“凤儿其实没有那么好的命的。凤儿是个弃婴，你也知道凤儿从小是被豹子养大的。她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师父怜她，将她收养，教了她一身的本领。我……我最初觉得她可怜，总想对她好一点。后来这就成了习惯了。”我解释着。

　　“我们也是孤儿，我们也需要有人对我们好一点。”慧纤师姐托着腮，喃喃自语道。

　　“那我以后也对慧纤师姐好一点就是了。”我忍俊不禁，向口中送了几口饭菜。

　　“算了。你呀！天天就知道宠你师妹。心里可还放得下别人？”慧纤师姐冷哼一声，递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心里也放着慧仪姐姐和慧纤师姐呢！”我赶忙笑着哄着这个怀着几分童心的小师姐。

　　“哼哼！”慧纤师姐冲我干笑着，显然她对我的花言巧语根本就不相信。“你呀！巧舌如簧的，性格又如此温润。幸好是女子，若是男子，定为红颜的祸水。”

　　“什么红颜的祸水？那是红颜祸水…”我想了想，好似觉得不对。“不是，那叫登徒浪子。”话刚出口，我又意识到这话是用来形容自己的，顿时觉得有些别扭。于是，我又立马转口道，“反正我不是。”

　　与慧纤师姐说笑着，饭菜竟然也觉得香了。

　　“今天的饭菜好吃吗？”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慧纤师姐笑着问道。

　　“好吃啊！”

　　“那明日我让师姐再多留些肉给你。”

　　“不用了。我吃一块儿足矣。好东西吃多了也就不觉得好吃了。如若明日肉多，那就送给凤儿吃吧！”

　　“看看，又来了。就知道有什么好东西，你都先想着你师妹。”慧纤师姐又送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汗颜而笑。

　　“天气越来越冷了，飞禽走兽也越来越少了。再过过，也许她就吃不到肉了。有肉的话，还是有劳师姐多给凤儿送一些吧！师父还不知要罚我们到何时呢！我还好，可以留在师门，不必受寒苦。凤儿在摄身崖，难免要吃些苦头。”

　　“诶！说话要讲良心，白师叔可不是要罚你和凤行师妹，她是在保护你们两个。”慧纤师姐突然手指着我严肃地说道。

　　“哦？此话怎讲？”我突然好奇心起。

　　只听得慧纤师姐娓娓道来：“青城派当日来犯我峨嵋，后又在江湖上散播谣言，声称自己是来驰援峨嵋的，为此还特意送了凤行师妹一个玉面阎魔的诨号，为的就是拿玉面阎魔当幌子来为自己开脱挡罪。可那时江湖上众人皆知，我峨嵋是受害者。无论青城派怎样自圆其说，嫁祸他人？只要我峨嵋派出言指证，他青城派休想抵赖。可如今……”慧纤师姐顿了顿，不知该怎样向我解释，但是我已经明白了。

　　我接口道：“如今我和凤儿灭了青城派，青城派便成了绝对的受害者。受害者的指证是最有说服力的。因为受害者会博取更多的同情，也是最直接的人证。可现下的受害者已经由峨嵋派转向了青城派。江湖中人必定更同情青城派，也更相信青城派。而当初青城派到底是来侵犯峨嵋的还是来驰援峨嵋的？除了两派弟子之外无人知晓。而我峨嵋与青城派的熟是熟非也早已经扯不清了。青城派灭门，江湖中人自然将问罪的对象指向了峨嵋派。因为青城派在遇难之前是来过峨嵋派的。而峨嵋派当初经历了什么？青城派又对我峨嵋派做了什么？在江湖人的面前已经没有说服力了。因为青城派被灭门了。坏人的罪有应得在不明是非的人眼中就是弱者在被伤害。”

　　“是，就是这样的。峨嵋出事后，各个门派都前来拜访。白师叔归来之后，我们才敢让别派的人上山。之前来者都是挂念峨嵋的安危，分明是来相助的。可最近来我峨嵋的门派，好似是来问罪的。所以名义上白师叔是让你和凤行师妹受罚思过，实则是为了保护你们，找个借口将你们藏匿起来而已。”

　　难怪师父说今日的一切她是有责任的。原来她在承受着各个门派的压力。

　　“难为师父了。”当自己闯下的祸由别人来承担责任时，我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和后悔。

　　“好了，无双师妹，不要想太多。白师叔无所不能的。你们一切都听她安排就好了。”慧纤师姐拍了拍我的肩头，将碗筷和食盒收了起来。

　　待慧纤师姐走后，我开始静下心来思忖。思考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其实到了最后，有些事是对是错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意我们的人在替我们承受委屈，而面对我们在意的人，我们还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争论对错。这一刻，我们心中的信念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师父从不与我们说教，但是她总能教会我们一些东西。那是别的师长费尽心机也无法教授弟子的本领。

　　赵小太岁顽劣成性，不是寻常的孩子。凤儿更甚之，那是个兽性未除的孩子。我俩不是寻常的师长能教的了的。可我俩无一例外的都臣服于师父。师父可以为了我们承受着一切。我们不能只顾对错不顾师父的感受和处境。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消逝，夜幕降临，我的心开始躁动。光明之下，人都是有所克制的。而在黑夜之下，人的冲动会异常强烈。我不想让辗转了一天的情绪再继续纠缠，我决定去看看师父。虽然这有可能会让我加倍受罚。

　　我悄悄出了后院，蹑手蹑脚地跑去了师父的住地。我在师父的房间外驻足而立。师父一向睡得很晚，这个时候师父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

　　师父在房间里缓缓踱步，看着烛光下熟悉的身影，我的心竟也平静了许多。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莫管世间规则。王者以武功克定，终须以仁德致人。师父是以武功来征服江湖的，可她却是用温柔来降服我们的。在外人眼中，师父骄纵护短，霸道不讲理。可师父在峨嵋弟子心中就是那么温柔和蔼。

　　金师伯曾经说过：师父选白师妹做峨嵋掌门是绝对没错的。因为她能给弟子们带来安全感。

　　安全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当一个人能给你安全感时，那他就是你的主人，你会愿意誓死追随他。可这种感觉若是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那她便会成为美好的化身，如神一般的存在。可惜，师父是带着邪气的。师父有王者之风，却无王者之心。师门对她很重要，但是她不愿意做掌门。我们对她也很重要，但是她从不会教我们做人。

　　师父房间的灯忽然熄了。师父大概是想休息了。我冲着师父的房间抿了抿唇，转身欲走。可是脚下的步子还未移动，我就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

　　闻声回首，我看到了开门的师父。不好，我心中一惊，怕被师父发现。我赶紧俯下身子躲了起来。

　　师父在明，我在暗。我没有豹子的夜视能力。在月色下，我只能勉强地观察着师父的举动。

　　不消多时，师父将门关上了。我猜想师父是出来欣赏月色或是出来透透气的。顾不上多想，我赶紧小心翼翼逃走了。

　　就在我庆幸地逃跑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之声在耳边掠过。旋即，眼前陡然飘落一个熟悉的白影。

　　我心中一惊，当下驻足。

　　“师……师父。”看清眼前来人时，我吞吞吐吐地唤着对方。

　　见到我慌张的神色，师父面露轻笑。

　　“你……要去哪儿？”

　　“我……”我不知如何作答，脑子里开始迅速编造着可靠的谎言。可是想让脑子立即从一片空白中旋转起来并不容易。

　　“谁让你从后院出来的？”师父沉声问道。

　　“我……”是啊！本就是带罪受罚的我，此时无论找何种理由都难以为自己辩驳。

　　“徒儿知错了。”我放弃了编造谎言，我从来都是骗不过师父的，那不如就勇敢面对吧！

　　“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外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您……都知道了？”我顿时觉得自己愚昧，师父的武功何等高深，房外有人她又岂能不知？

　　“丫头，你想骗过你师父，还要再好好修炼十年。”师父揶揄道。

　　“徒儿没想骗师父。”我汗颜垂首。

　　“那你来做什么？我清清楚楚说过你不许离开后院的。”

　　“徒儿知错了。”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再次认错。

　　“你出来做什么？是来寻为师吗？”听我认错，师父的语气也缓和了。

　　“徒儿……只是想看看师父。”在师父面前我不太会撒谎，可是这个答案显得太不真实了。只有三岁孩童才会这样讲话，只有三岁孩童才会想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尽管我说的是事实，可我犯错的理由却太幼稚了。寻常人谁又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