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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胡四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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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姓尚的书生,山东泰安人,家里穷的娶不起媳妇,好不容易托媒人说了一个邻村的大龄剩女,媒人约在镇上一个饭馆见面,边吃边聊,这大龄剩女不但麻子脸,朝天鼻,甚是丑陋,而且食量奇大,点了八碟八碗,七荤八素,吃的干干净净,最后又要了一碗葡萄奶酪当甜品,最后嘴巴一抹,开始谈结婚条件,要求在镇上独立别墅,出门有四人小轿,没有父母兄弟牵挂,进门银子由她掌管,尚生听了大怒道:“你不撒泡尿照照,你以为你是秦淮名妓饭冰冰吗,活该你嫁不出去,继续作你的剩女去吧”?剩女也不示弱,轻蔑地骂道:“瞧你那穷酸相,没钱就不要出来相亲,老娘也是书院毕业,难道就不值一套房子,想娶老娘的人在家门口排队,当你的光棍专业户去吧”。
尚生气得帐也不结,拂袖而去,却被剩女一把拽住道:“哪里去?先把饭钱结了再走,五十两银子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尚生道:“岂有此理,我筷子一动没动,都是你吃的,你不结账,要哪个替你结账,你分明就是个饭托,我要去衙门告你”?
两人拉拉扯扯来到衙门,县官一问案情,判道:“既是相亲,必是初次见面,本来AA制最好,就是本县去下馆子,也吃不了五十两银子,我看你这女子不是饭托,而是个饭桶,莫非你是在表演吃钵?念你吃了这许多,也是不易,你二人二一添做五,每人二十五两,不得再争,否则大刑侍候”。
尚生回到书斋,越想越气,越想越心疼那二十五两银子,其时正值中秋,月明如昼,书生对月遐思,不免产生许多性幻想,忽然一妙龄女子推门进入书斋对书生道:“嗨,想玩儿吗”?书生心想:别又是一个托吧。遂严词拒绝,女子道:“装什么装,假正经,我又不是仙人跳,放心吧,看你穷成那样,能图你什么呢”?书生释然,两人穷极狎昵,情相悦好,女子说她姓胡,家里排行老三,都叫她胡三姐,自此,夜无虚席。
一夜,胡三姐坐在尚生的腿上吃葡萄,尚生看着三姐容颜美貌,心满意足,心想此生有此美女相伴,死亦何憾,越看越爱,情不自禁,脱下三姐脚上的丝袜,放在嘴边嗅着,三姐笑道:“臭流氓,你也喜欢□□吗”?尚生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美女,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样天天看着你,都看不够”。三姐娇笑道:“真是个宅男,少见多怪,妾其实姿色平平,我家四妹,那才是天姿国色,颜值颠倒众生,你若是见到她,不知能如何昏聩”。书生道:“信你才怪,我不相信世上还有比你还美的女子”。
第二天夜里,三姐果真带来另一个美貌女子,年方开笄,似乎尚未成年,长得粉面桃腮,凤眼修眉,似嗔似喜,艳绝群芳,颜值赛过三姐百倍,书生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流涎,连话都说不出来。三姐介绍道:“这是吾家四妹,人称四姐”。书生赶紧引坐烹茶,置办点心瓜果,三人对坐长谈,四姐只含笑不语,夜近三更,书生道:“今晚我们双飞燕若何”?三姐笑道:“看你貌似忠厚,其实一肚子坏水,真是老实人不干老实事儿”。
三人夜夜寻欢作乐,不一而足,书生渐渐羸弱,只得去镇上药店买了十盒汇源肾宝,外加每日三鞭汤进补,一日三姐有事外出,四姐对尚生道:“妾非人类,乃狐仙也,念君待妾情深,故以实情相告,三姐性情狠毒,受其蛊惑者必死,业已毙杀三人矣,君当想法绝之,否则必死无疑”。
尚生道:“无妨,我娘舅家近日购得几匹大不列颠猎狐犬,我明日借来,必可驱之”。次日一早,尚生牵得几匹猎犬放之院内,薄暮时分,胡三姐回来一看,大怒:“贱人,你想独霸枕席,可明言之,何必用此法吓我,也罢,你二人缘分未尽,我当退避三舍,后会有期”,言罢飘然离去。
尚生与胡四姐遂琴瑟燕好,一日四姐说娘家有事,要归省几日,叮嘱尚生在家要洁身自好,不要沾花惹草。至晚尚生孤枕难眠,徘徊月下,见院外林中走出一娇艳少妇,穿着时尚,走过来对尚生说道:“胡家姐妹虽美,却无一文相赠,我有纹银百两,与你将就些酒菜,我与你把酒言欢如何”?书生大喜,拿了银子去镇上买了些猪头肉,油炸花生米,又沽了一坛好酒,回来与少妇推杯换盏,喝完酒登床入榻,云雨一翻。
翌日二人尚未起床,胡家姐妹回到家中,见此大怒,上前扯住少妇头发撕打做一团,大骂道:“你这小三,破坏别人家庭,该当何罪”,少妇花容失色,披头散发狼狈逃窜,四姐埋怨道:“你真是饥不择食,连这种货色也要,令我姐妹颜面扫地,我们分手吧”。尚生长跪不起,痛哭流涕,恳求胡家姐妹再给一次机会,四姐见他可怜,只好原谅尚生。
这一日有一游方道士路过尚生门口,见尚生父母曰:“我弟为妖狐所惑,已死三年矣,三年来我跟随妖狐行踪,见其躲在你家宅院,如不擒获,必遗祸无穷,你家将断子绝孙矣”,尚生之父大惊,央求道士施法捉妖,道士摆设祭坛,手画符咒,又拿出一瓶二锅头,灌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唱罢将酒瓶朝下,只见两道白气从后院书斋飘来,渐渐吸入酒瓶,道士欣然道:“OK,That’s great,看你死不死”。遂找了一张卫生纸,揉成一团,堵住酒瓶,放置在祭坛之上说道:“一时三刻,必将化为脓水”。尚生之父大喜,邀请道士去镇上喝酒去了。
尚生眼见胡家姐妹被吸进酒瓶,心中恋恋不舍,见道士走后,赶紧来到祭坛,对酒瓶问道:“四姐,你还好吗”?只听瓶中隐约有哭泣之声:“三姐已经化为脓水,你我夫妻一场,你于心何忍”?尚生听到四姐声音心如刀绞,想砸碎酒瓶救四姐出来,怎奈酒瓶竟然重如泰山,使尽浑身气力,竟然难动分毫,四姐在瓶中说道:“必先拔掉祭旗,推倒祭坛方可”。尚生照四姐所言,刚推倒祭坛,只见酒瓶落地摔的粉碎,一道白气冲天而走,无影无踪。
此后数年,尚生又恢复光棍身份,因其与狐狸精行为不检,再无人敢来提亲,父母先后含恨下世,只留给他一亩三分地勉强种田糊口,这日晌午,尚生烧了一锅苞米馇子粥,从咸菜缸里捞出两根黄瓜条下饭,刚吃了半根黄瓜条,胡四姐推门进来,见尚生如此窘境,落下泪来,尚生见了四姐,欢喜异常,上前就要搂抱,四姐阻之曰:“不可,我已嫁给山西土豪为妻,不可辜负人家,此次路过,实为报君前次活命之恩,赠君纹银千两,足够你娶一房妻室,置办百亩良田,保重”。说完杳然已渺,只有床上一堆银两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