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之九零年代》他山之石芋

74、买菜

　　在家里做了两天饭，第一天有菜有肉，第二天有菜有饭。
　　第三天米还剩一些，菜已经短缺了。
　　虽然前两天涂优赶着冲去菜市场，在菜市场囤了点土豆和大白菜，但这么多人一起吃，这菜也吃不了几顿。
　　无奈之下，涂优打算再出去找些菜。
　　外边病毒肆虐，涂优穿了外套，又戴了手套，帽子，眼镜，戴上了口罩。
　　穿好衣服后，在身上套上了一件平时穿的雨衣，打算出门。
　　香香见她这样，也想陪着她一起去，穿上了之前涂优买的绿紫色的雨衣，睁着大眼睛，看着涂优。
　　“没有小孩子的口罩，你在家里等着，姐姐马上回来。”涂优摸了摸香香的脑袋，不想她跟着自己出去。
　　羽生正好从楼上下来，见涂优这样，想到涂优是要去买菜，也穿了件家里剩下的雨衣，当即要和涂优一起出去，涂优想了下，也好，多个青壮力，万一真能买到东西，也得需要人手搬。
　　找了个新口罩，又拿了手套给羽生戴上。
　　赵阿姨带着香香，让他把沙发上的作业收拾一下。
　　涂优和羽生出了门就直奔最近的菜市场，还是半上午的时候，菜市场的摊位已经空空荡荡，摊位店主脸上罩着一个头盔，嘴上捂着口罩，正在收拾东西，见他俩过来，摆摆手，“都卖空了，没有菜了没有菜了，里边也没有菜了。”
　　涂优往菜市场里边看去，一长条的摊位都是空空荡荡的。
　　涂优立马转变方向，“我们去其他菜市场看看。”
　　涂优和羽生骑上自行车，去离这附近不远也算不上近的另一个菜市场。
　　菜市场同样空空荡荡，连片菜叶子都找不到。
　　“怎么办？”羽生心里也有点着急，没想到菜市场都这个样子了，情况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啊。
　　涂优咬咬牙，这几天不能让几个年轻人饿着，不管哪里有菜，哪怕高价也得买。
　　“从这条路过去，还有个超市，看看那里有没有？”
　　涂优骑上车，和羽生两人蹬着自行车，去了靠近东门的那家超市。
　　这家超市卖的东西大多属于品质较高的蔬菜水果，还有其他食物，所以卖的价格，也相对来说，比普通超市贵上不少。
　　涂优和羽生腿都蹬酸了，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才到了超市门口，超市里，蔬菜都卖空了，鸡蛋和肉也没有了，米面倒是还不少，但家里也还有些米。
　　没办法，涂优和羽生出来了超市。
　　超市的人也不算少，不少人拿了东西在排队结账，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很可能是最后的那份排骨或者肉，涂优也是羡慕不已。
　　“旁边还有个超市，去那边看看。路上看到有药店的话，我们就停一下。”
　　涂优想着，如果下个超市再没有菜的话，只能想其他办法了，总得让员工让香香他们吃上新鲜的饭菜。
　　如果路过药店的话，口罩酒精总得囤一些，病毒只能靠酒精或者消毒剂来消毒了，口罩防护也是必不可少的了。
　　“行，”羽生点头。
　　涂优和羽生又骑上自行车，再度往附近的第二个超市赶去。
　　许是因为要赶时间，骑得太快，也可能是心情有些紧张，肌肉紧绷，又加上骑了太长时间，到了超市的时候，涂优的大腿和小腿都酸胀的不行，涂优顾不上这些，第一时间跑进超市，倒是超市剩了点青椒，鲜牛奶肉鸡蛋这些都没有了。
　　聊胜于无吧，涂优买了些青椒出了超市，其他的肉蛋奶菜没有就再想办法。
　　涂优问了周边的路人，得知周围还有一个菜市场还有菜在卖后，涂优和羽生又跨上了二八杠大自行车，两人低着身子站起来使劲踩的赶到菜市场的时候，菜市场几个摊贩刚刚卖完，已经开始打烊。
　　已经连续跑了几个超市几个菜市场，都没有买到肉蛋奶菜，羽生肉眼可见的明显沮丧了不少。
　　涂优也是气喘吁吁，不过主要是骑自行车累地，心情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咱们回去吧，”骑着车跑了市中心半个城，没有买到菜，两人又哼哧哼哧的从十几公里开外的市中心往家里骑。
　　大早上出来的，回到大院附近已经下午了。
　　快到大院里了，羽生心情更是沮丧，现在什么都没有买到，回去香香他们怎么办呢？中午他们吃的什么，晚上又能吃什么呢？
　　涂优拍了拍羽生的肩膀，和羽生一起进了大院，把自行车靠在院子里停好。
　　小杨小赵他们中午见涂优和羽生还没有回来，小赵小杨帮着赵阿姨煮了些白水面条，面里放了点油盐，倒些酱油，就着些酱菜，几人倒也吃的有滋有味的。
　　下午几人就在阳台那边晒晒太阳，看看书，到下午太阳落山了，有些凉意的时候，几人收着凳子，搬进客厅。
　　涂优和羽生打开大门，也进了客厅，拿着跑了几个超市菜市场买到的仅有的几个青椒。
　　等了这么久，大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了，现在看到涂优和羽生，他们回来，心里的紧张也放下了。
　　几人迎着上去。
　　“涂姐羽生，终于回来了。”小杨小赵往大门处走去。
　　“姐姐，”香香也想扑上前去。
　　涂优却做了个推拒的手势，“等下，我们先喷一下酒精。”
　　涂优觉得既然是病毒，那肯定是惧怕酒精的消毒功能的，于是买了几瓶酒精放在家里，这时候，从外边回来，不管怎样，喷一下，消消毒，总是好的。
　　于是第一时间拿着酒精，对着羽生和自己一通喷，然后把雨衣，帽子，手套什么的，脱了下来，该洗的洗，该晾干的晾干，二人这才回到客厅。
　　小杨小赵香香，还巴巴的在客厅等着他们。
　　“中午吃了吗？”涂优忍不住开口问道。
　　“吃了，吃的面条。”香香开口回答。
　　“那就好。”涂优开口说了下外边的情况，“菜市场和超市的肉暂时没有，明天我和羽生再去买些。”
　　晚上，涂优用今天买到的青椒，洗干净去籽，小心的用油两面煎，煎出了纹路，用盘子盛了出来，赵阿姨煮了面条，也端了出来。
　　“虎皮尖椒来了。”涂优端着辣椒端上了桌。
　　“哇，姐姐好厉害。”香香两眼冒星星的看着姐姐，眼里满是崇拜。
　　涂优看着这个，无论她做什么，都觉得她很厉害的弟弟，心里也是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去超市的时候，青椒也剩的不多，涂优全部拿了，也就够一个人吃两个，好在青椒味道不辣，油煎过后吃起来味道倒是不错。
　　几人吃着面，觉得淡了，就几口酱菜，吃几口青椒，倒也是盘菜。
　　饭后，几人坐着看电视，大电视机播放着最近的新闻时事。
　　“明天早上，我跟羽生出去买菜，咱们早点出门。”
　　涂优想着明天菜市场摊贩会拿更多的菜出摊的，早点去，也有机会买到。
　　“嗯，好。”羽生点头应是，但今天跑了好几家菜市场和超市都没有菜，显然有点让这个年轻活力的小伙子，有点心情低落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现在的状况，可能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明天一定让大家吃到肉蛋奶，”涂优笑嘻嘻的。
　　“姐姐真棒，”香香是姐姐的第一大号支持者。“姐姐最厉害了。”
　　稍微意志不坚定的，容易被香香这些马屁给忽悠得找不到北了。
　　“现在，咱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嘛，”涂优大大咧咧的，倒是满脸这算什么的表情。
　　“94年，那会儿刚毕业，”涂优见几人好奇的看着她，又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大学存的钱，几个月用完了，没地方住，又两天没吃，路上遇到个卖包子的，那包子这么大个。”涂优两手比划了下大小，“那味道哦，闻着老香了，那种鲜香味，老得劲了。”
　　“后边呢，”羽生忍不住开口问，涂优平时很少讲她以前的这些事情，羽生从摊上买磁带开始，看到涂优没几年到现在这样，也是心里佩服，也对涂优以前经历的事情，有些好奇。
　　“后来啊，我闻了会儿味道，就走了，找了个地方，喝了点热水，买了个馒头，吃了一天。”
　　涂优平时不太愿意提起这些，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值得学习的事情，当然，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今天，她看到这群年轻人有心低落的样子，有心想开解，但又着实不觉得能说什么，只能聊聊过往，想说咱们也许可以一起往前看。
　　“咱们现在想吃啥都可以买，暂时买不到不怕啥，都能想法子解决，要让脑子控制情绪。”涂优笑的倒满是坦荡。
　　她也有过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有时候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选择，但后来，她坦然面对自己的情绪，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坚定了自己想做的，再不断的用自己的努力和钻研，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她并不是每一步都是正确的，只是她努力让自己走向正确的道路。
　　羽生突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以前他敬佩于涂优虽然大山里出来，但从不自卑，又踏实肯干又努力，加上赶上了好机遇，有了现在这一切。
　　现在他发现，涂优其实还是个很有信念感，善于解决问题，并懂得坚持的人，涂优比他想象中的优秀，更加令人出乎意料。
　　他虽然出身小地方，但其实只是家庭环境，眼界比不上华城的那些同学，但涂优这种没地方住，饭都几天吃不上的经历，他其实没有过。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确实太敏感矫情了，长大后进了大学，面对大城市的繁华，迷茫恐惧，他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回避退缩，自卑胆小的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害怕面对外边的世界，不敢出去竞争，出去拼。
　　连当时比他还胆怯的刘一，现在都敢自己去租个柜台搏一搏了，他是跟着涂老板做事，还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