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女青年走向人生巅峰》他山之石芋

66、猜想

　　吃饭的地点定在了商场。
　　涂优到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了，商场来逛的人还是很多。
　　方正倒是提前一会儿到了，拿了几个据说比较好的餐厅的号，又来商场门口等涂优。
　　商场外部是做的钢结构幕墙，银色的涂料在路灯的照耀下倒是别有一番趣味，是时下最新奇的设计，商场最中间，一块巨大的液晶屏幕在正门最上方，一刻不停的放着广告。
　　进了商场后，商场内部是一个大环形，中间属于中庭，是中空的，有几部手扶梯，这时候还有不少的逛街人从手扶梯上上下下。
　　涂优没有坐直梯，而是散步似的绕着手扶梯一层一层的上去，涂优走的很慢，方正也跟着慢下了脚步。
　　走到三楼的时候，涂优在华靓门口停下了，“我们进去逛一圈吧。”
　　方正闻言，点点头，这种地方，他也来得不多。
　　进了华靓电器，一进门，左手边是一长排冰箱，冰箱门上贴着大大的价格标签，还有不少冰箱在做促销活动。
　　再往前走是洗衣机，也是一字排开，涂优停下了，方正走上前去。
　　“你看，这个在试用。”涂优指了指手底下的洗衣机，洗衣机正在呜呜呜的转动，不停地在洗衣服，周围有顾客关注着，看这洗衣效果。
　　再往右边走，是一些其他的家用电器，涂优前段时间大致的逛过，就没有去看，而是到了那一排放在展示台上的电脑，这些电脑都开着机，屏幕散发着莹莹的蓝光。
　　方正也快走两步，看到电脑有不少顾客上手在试用，电脑旁边这些放了价格，放了相应功能的标签。
　　方正站在电脑前，上手试了一下，电脑的程序都安装好了，上手基本都能操作。
　　涂优没有再说其他，“我们上去吃饭吧。”
　　方正点点头，也没有多言。
　　上了四楼，涂优和方正二人挑了个能方便说话的餐厅，这个餐厅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卡座也设置的比较合理。
　　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了。
　　两人把外套脱了搭在卡座后方，店内的暖气开的很足。
　　涂优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两杯水，放了一杯在方正的前边。
　　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水下肚，她才觉得像是舒服了点。
　　“点些菜吧，咱们吃完再说。”涂优拿起桌上的菜单，也递给方正一份。
　　菜很快上齐，三菜一汤，色香味都有，但二人吃的很慢，都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二人几乎同时放下筷子，却奇异的沉默了。
　　“你找我，是想聊聊前段时间，我们说的，考虑要不要将店铺转型成精品专卖店的事情吗？”
　　涂优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
　　方正点点头。
　　“今天你来这商场，觉得怎么样？”涂优倒是没聊起转型精品店的事情，反而闲聊了起来。
　　方正倒也不想那么快进入正题，也开始东拉西扯。
　　“这商场挺不错的，又大又整洁。又能吃又能玩，哦，还能买东西。”
　　五楼的电影院和碰碰车，他可是听他表侄子说了不止一次的想要去玩，他妈妈也一直念叨说等他过段时间来陪她逛街挑条丝巾。
　　“这商场装潢怎么样？”涂优抬眼看了看他们餐厅的装潢。
　　每个餐厅内部的装潢都是各不相同的，他们这家店的装潢很是雅致，淡黄色的墙面，卡座之间点缀着时下罕见的绿植，地板是复古色调的，天花板的吊顶倒是用了并不繁复的淡色。
　　“商场的装修很大气，很新潮很....高档，”方正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个词。
　　“对，看起来很高档。”涂优点头。
　　从大商场一进来，一个挑空的大中庭，几步手扶梯，灯光四溢，四周是装修精致又风格各异的各种商店。
　　这种新型商场，真的跟他们旧时的国营百货商店太不一样了，甚至也和之前的90年代中期之前新建的百货大楼，一层楼一层楼的那种商场也不太一样。
　　这种新式商场，怎么说呢，就是时下人们对所有的新潮的想象的集合体吧。
　　“如果你手里有钱的话，你想来这里买东西，还是去市场买？”涂优忍不住下了个猛招，因为她发现方正还没有开窍。
　　方正细细思索，涂优已经问道这份上了，想说的话题绝不是闲聊，“如果我有钱的话，我....嗯，想来这里买，”方正还是诚实的面对自心。
　　“刚刚你看这价格标签，你的工资买的起吗？”涂优手点了点桌面，指的是这里的饭，和商场里的东西。
　　“说实话，这里边的饭，你让我一天三顿的来吃，我可能会觉得过于浪费，但隔三差五来吃几次，我觉得没有问题，”方正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细细分析，“这里边的东西稍微贵了点，但怎么说呢，还能接受。”
　　涂优点点头，方正的工资不算低，但是他现在只拿三分之一，但也足够能够负担这里的吃饭购物。
　　“羽生他们呢？”涂优话已经说明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可能会对我们产生影响？”方正有些难以置信，刚刚涂优问他工资，问他在哪里买的时候，他有过这些想法，但觉得过于匪夷所思，所以没有说出来。
　　“嗯，”涂优点头，她想的不是有可能，是有很大可能。
　　方正神情一震，表情严肃起来，手支在下巴唇边开始思考。
　　涂优也在细细思考，该怎么样找出破局之道，这世界发展的太快，稍有不注意，都不知道哪里被赶超。
　　“羽生他们的工资是一个月1900每月，跟普通企业工人职员差不多，咱们附近的其他柜台帮工一个月工资是1400，这里一餐饭，我们吃了184元，刚刚我们去看的品牌衣服是600元一套。”
　　方正一个一个问题的回答，试图让自己理清楚。
　　方正抬眼看向涂优，“他们刚刚负担的起。”
　　涂优补充了句，“他们踮踮脚，或者跳起来够够，就能负担的起，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来消费？”
　　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是很可能会的。
　　更深层次的原因，涂优只是自己心里想了下，到底没有说出口。
　　“这商场里的东西，这品牌店里边的东西，到底是因为成本，才刚好定的这个价格？还是因为人们的平均工资而定的这个价格？”
　　方正抬起眼看向涂优。
　　“接下来的话，我也只是自己的一些胡乱的不着边际的想法，你倒不必放在心上，”涂优端起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商场装修的光鲜漂亮，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是不是？看这装修，是不是就觉得自己好像够不着，看了下价格，好像有些东西省吃俭用是能买下来的，你会不会因此更加心动？”
　　方正点点头，这种努努力能够着的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噗嗤一声，涂优笑了，“怎么什么话你都信啊，这些我说的玩的。”
　　方正有些无奈的撇了涂优一眼。
　　涂优笑了一会儿，正色起来，“这几年以来，商场建的很快，而且都是这种中产类型的商场数量增加的更多。”
　　方正其实在刚刚涂优说话的期间，一直在仔细的想这些，“我觉得倒不必过分忧虑，我们到底和商场要卖的东西不一样，商场卖衣服鞋子包包各种东西，华靓只是其中的一家，华靓可能会对我们有一定影响，但也有限。”
　　“我想的是这几年，咱们既让外国人睁眼看世界，目光集聚到国内来，一方面，我们自己也要走出去，以后经济的发展可能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
　　涂优想的是从大局出发，以后的经济发展会有变化。
　　“你说有没有可能以后物质极大的丰富化，人们不再是因需求而买东西？”这是涂优想说的。
　　“我们这一代，是衣服穿旧了穿坏了才去买，以后的人们会不会是逛高兴了，顺手买了件东西。或者顾客们在这商场门店里边，试用体验的高兴了，顺手了，然后买回家？”这才是涂优现下最担心的事情。
　　而他们作为一个专门品类的电子市场，这时又该何去何从？
　　“以前我跟你聊天时的想法是转型做精品专卖店，像咱们好顶大厦一楼二楼的那种，”涂优比划着，那面积巨大的店铺，那锃光白亮的地板，那一排排的展示柜，每台电脑旁边也都放着标签。
　　方正点点头，他也认为这是一个好的转型方向，他也是支持涂优。
　　他们两个人最近一直在考察附近的店面，找了好几个铺子，只是一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方正等着听涂优的下文，涂优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方正知道她是有了新的想法，方正也不催促，坐着静静的等待。
　　“明天你早点起来，把店里的事情交代一下，我们出来再看几个门店。”
　　方正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
　　涂优心里想着事情，倒也没有注意到方正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