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之九零年代》他山之石芋

34、芳芳女士

　　这天一早，涂优过来赶着开门做生意，看到大厦进出口那边贴了公告，大意是商户入住率差不多了，近期要搞开幕仪式啦，大老板要过来剪彩，热闹热闹，也是旺旺人气，近期租户们要注意搞好门面的卫生状况和注意自己的精神面貌言谈举止，不要给领导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云云。
　　涂优看过了，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门面的卫生状况稍加注意即可，倒也不用特别在意。
　　倒是告示中这个搞开幕仪式和剪彩这个，倒是值得好好思忖一下。平关村大厦是新近的建筑，还没有开始打开局面，人流量自然只是一般，老板倒是有几分意思，用开幕仪式和剪彩来打开名气，竟是一个顶好的做法。
　　涂优去到店里的时候，方正已经到了，正拿着拖把拖地。柜台上边的玻璃，也早已擦得干干净净。
　　“这么早？”涂优有些惊讶。
　　“早上反正醒了也睡不着，早点过来，干点活也好。”方正倒是个一心做事的憨直性子。
　　涂优进了柜台，清点了剩余的库存和型号，写下了需要进货的型号。
　　打了电话，让代理商送货后，涂优想着去其他电子商家看看其他店面的经营情况。
　　涂优跟方正说了一声，有什么事情，打她cc机后，就去了其他电子店铺探探情况。
　　涂优在周围店铺转了一圈，有个顾客在买u盘。
　　“50块钱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穿着鹅黄色呢大衣，带着画家帽的女孩，染着一头棕红色头发的女生在询价。
　　“最低48啦，我这都是底价卖的啦，进价本来就有这么高，再便宜没得做啦，诶，48保本卖给你啦。”老板一手撑着柜台，另一手叉在腰上，在给价。
　　涂优经过时，放慢了脚步，听了一耳朵，又慢慢走远，去了旁边的其他大厦。
　　这一整片都是北华市的电子大卖场，做的都是零售的电子生意，除了他们这栋，旁边零零散散的还有好多栋商业大厦，也都是做的电子零售。
　　涂优溜溜达达的走到了旁边不远处，一家开了有两年的电子大厦。
　　“这E5的处理器，3G的内存，嗐，你去哪儿能2000买到一整台电脑啊，我这里可都保证正品。”身材高大的老板，胸脯拍的山响。
　　“你这可来对了，我们这里的货最便宜，你再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电脑了，v1的处理器，好用着呢。”身材略显消瘦的老板正极力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市场上的声音嘈杂，此起彼伏，这个市场开了几年，已经有了不错的销售基础。来这里买东西的人挺多的。
　　涂优慢慢转着看了会热闹，忽然cc机响了，涂优出大厦，找了个小卖部接了电话后，才知道是店里来的电话。
　　想着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好在离得也不远，涂优一路快步走回店铺。
　　一进平关村商业大厦，右手边桃红色的西装套裙，加上大帽檐的女士装饰帽，外披的大衣，被一旁的白薇搭在了手肘上，原来竟是芳芳女士。
　　“欢迎欢迎，欢迎芳芳女士，真是蓬荜生辉。”涂优快步走了几步，小跑着过来，一边展现自己热情的欢迎态势。
　　芳芳女士笑了，桃红色的口红颜色衬着这身打扮，倒是很有几分风采。
　　“涂老板近来可好？”
　　“托福托福，还行还行。”涂优跑到近前，跟芳芳女士闲聊了几句。
　　“去倒几杯茶过来。”
　　“这倒不必麻烦了。”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涂优提议道。
　　这店铺内部空间不算太大，几人都坐进去，空间倒是太局促。这芳芳女士看平时风格，倒也不像是没事就过来闲聊几句的性子，想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不如找个能好好聊天的地方。
　　“行。”芳芳女士倒是一口应下。
　　涂优带着芳芳女士和白薇先生去了附近的一家本地开的咖啡馆，平时涂优坐公交车的时候，倒是会从这里经过，知道开店的是本地的一家曾经留过洋的学生，平日里老板在门口坐着也会打个招呼，倒是挺和善，倒是比某些连锁的加盟店要好上几分。
　　涂优平日里，倒是没有喝过这咖啡，只知道味道苦的很，把菜单递给芳芳女士和白薇先生。
　　看他们点了后，涂优也是胡乱点了杯，想着就是个意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没想到这么快你这店铺就开起来了。”还是在这么好的地理位置的一楼正对大门的铺子，倒是有几分本事，芳芳女士未竟的话语倒是含在了嘴里。
　　“全靠新老顾客帮衬。”涂优倒是没过分谦虚，一口带过。
　　“这边开店租金倒是不算少吧。”芳芳女士随意闲聊。
　　“还行，不高也不低。”涂优拿不准意思，倒是只能含糊其辞。
　　“这门店、囤积的货品，倒是得花不少钱吧。你这么年轻，这店铺的租金，盘下来的费用，加上进的货，怕是挺吃力的吧。”芳芳女士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这咖啡倒是不错。
　　涂优听到这话，笑了，“做生意，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苦吃了不少，但好在还能有几分积蓄，近期已经打算在大厦再盘个铺子，也做这电子配件生意。”
　　芳芳女士试探的话语，倒是有两分明显，涂优平日也不是这种张扬的性子，只是这时候，倒不能弱了气势。
　　芳芳女士甚有几分震惊，这附近电子市场的铺面，在这北华城也是寸土寸金了，这电脑的买卖，进货价，也绝不低，这新铺开张才多久，竟有想着再开一个。
　　这涂老板倒也有几分实力和魄力。
　　“年纪轻轻的，有这个志气也好，倒是别急于求成，反倒失了先机。”芳芳女士有几分拿不定涂优话里的真假。
　　“前两天，我前边买投影机的老顾客，回头又找我买了投影机。”涂优还是笑的柔和，没有半点愠气的样子。
　　这投影机一台十几万，哪怕是一两台，那也是极大的生意，倒也没想到这小妮子有这么大的实力，还卖了多次。
　　这么大的交易，市面上的投影机大致也是有准数的。他们这个行当里的圈子小，大都有相互的消息渠道，料想这涂优也不敢在这件事上作假。
　　“我这边有几个录像厅，开在三环边上。”芳芳女士也不再绕圈子，倒是说了自己的来意。
　　涂优没做声，等着芳芳女士的下文，端起咖啡，抿了口，嘶，是真苦。
　　“现在，我想把这些录像厅升级换代，重新装修一下，换上VCD机。”芳芳女士这时才显出她来这里的目的。
　　涂优心思转了几分，录像厅一般都做附近的打工人的生意，一般都是要么收一块钱，可以看一整天，要么是收两三毛钱，可以看几个小时。
　　这个生意，投入的不多，也比较稳妥，但是投入小，利润也不高。芳芳女士的做派，不像是小录像厅的生意能够支撑的起的。
　　也许是接受外来文化的多了，这些衣服首饰也许花费并没有那么高，涂优想着，但还是开口，“其实如果是做这个影像文化生意的话，其实可以尝试找个商业地段，开个电影院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投入大，但是未来的发展前景也大。”
　　芳芳女士这时，倒真有点从内心里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女孩，对这生意倒还也有几分想法，心里兀自震惊，面上倒是不漏分毫。
　　涂优轻轻的掠了两句，见芳芳女士没有回应，倒是没有深入聊下去，只是说了几句，就转头聊到了现在的生意。
　　“我们这里vcd的货还是有的，都是上次去您家装的v2000一样的型号。识别能力很强，市面上正规的VCD基本上都可以识别出来。”
　　这年头录像厅用的录像机，平时都是换的录像带，录像带现阶段也是出的少了，大多数是用VCD，VCD的光碟现在也容易租或者买，家庭条件不错的家庭，家里早就有大彩电和VCD了，一般也不怎么去录像厅。
　　但在这城市漂泊的来这北华城里讨一口饭吃的城市边缘人群，这倒是他们仅有的娱乐场所和精神食粮，哪怕是廉价的，不见的那么良性的，这也是他们接触外界外国的信息的一个小小的窗口。
　　现在却是轮到芳芳女士笑了。“我那边用的都是正规录像带。”
　　她做的也是正经生意。“你这孩子到有几分理想化。”
　　倒也没想到这小姑娘有几分聪明剔透，却也还有几分天真。
　　涂优倒是听出了言下之意，也不以为意，她卖出去的东西，必然也要负起几分责任，理想天真的说辞算得了什么，再难听的话，她倒也听过，她就想做对得起自己和别人的买卖，多高尚也谈不上，谁不是就图混口饭吃，但能做的好点，为什么不做的好点呢？
　　“送10台过去这几个地址，安装调试后，找我结算。”芳芳女士从手拿皮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涂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