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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番外AU】另一首冰与火之歌 ...

  •   the other song of ice and fire
      注:我还记得有人在评论区说过想看雷加和亚莉珊的文章,最近突发奇想在一堆事情中写了这个篡夺战争的Au,主题就是雷加赢得战争而莱安娜生下琼雪诺之后就去世的故事。亚莉珊之所以只生了维桑瑞拉和伊耿是因为她本身在分娩上受了磨难,需要调养生息。但最后她还是会生下一个Rhae,也许还有别的惊喜?
      这是用所谓的 one shot来写文的段落剧情。
      如果觉得雷就忽略吧,如果觉得好,也许有一天我能写个雷加和亚莉珊的au呢?
      注:莱安娜与劳勃都不在这个故事里,这是一个关于战后ptsd的故事。

      1
      “白牛”来旧镇接她,还有她的舅舅路斯里斯·瓦列利安带着的王家舰队,插着三龙头旗帜的队伍驶入低语湾。
      似乎每一次坦格利安的君王来到旧镇都没什么好事情。雷加没来。她告诉维桑瑞拉和伊耿,父亲来接他们回家,伊莉亚·马泰尔带着女眷与孩子们来道别。
      亚莉珊登船时没有正眼看叔公杰洛,她疏远地叫他“杰洛爵士”换来长辈苦涩的笑。兰尼斯特弑君者跟在她身后保卫,接受“白牛”与奥斯维尔·河安谴责的打量,但她叫詹姆护送她进去,因为维桑瑞拉几乎无法离开她的黄金骑士,并且她已经习惯了在旧镇的生活,她想要看图画书和听学士讲那些她从来没听过的故事,她知道自己很重要,却并不认为红堡是她的家,战争发生前,她最熟悉的地方是龙石岛。
      伊耿除了哭也只会睡觉,或偶尔发出声音来证明他在长大,他还太小,根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有多少人为他父亲的愚蠢荒唐而死去。
      路斯里斯给她拥抱,告诉她一切都会好,但他也承载着雷加的任务,“史塔克女孩生了个儿子,叫伊蒙。”
      亚莉珊怒火中烧,再次把她的鲁特琴给砸了。
      当他们在阳戟城停靠时,她差点就想要问奥伯伦马泰尔要一点“扼死者”,恍然间她被自己吓到了,从前她从未有过杀人的念头,妒忌和怨怼会导不甘和致杀戮,于是她忽然理解了劳勃·拜拉席恩为何要升起叛旗。
      多恩的食物辛辣,宫廷中的人们热情而直白,维桑瑞拉喜欢在流水花园里和她从来没见过的同龄人游泳打闹,亚莉珊发现女儿一点也不怕生,似乎她根本不记得匆忙逃离君临时经历的种种困难,在参天塔,她是大家的宝贝。
      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也是种幸福,没有什么能比孩子快乐无事地长大更令母亲欣慰的了 ,她逐渐平静下来,想着如何应对君临的烂摊子。
      2
      雷加比从前更为英俊和锋利了,战争赐予的力与美在这个真龙王子,不,是国王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再也不会是赫伦堡之前的他们了,他对自己的羞辱与背叛让一切都万劫不复,她骂自己的心软,因为当雷加上来用那双永远带着抹不去悲伤的眼睛盯着她,然后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并留下带着热度的亲吻时,她居然想要回应。
      他的掌心依然干燥温暖,拇指带着常年练习竖琴的茧子,是熟悉的触感,亚莉珊曾经很喜欢他触碰她时候茧的感觉,那让她感到真实——雷加一直是近在咫尺也总让人觉得他在厄索斯的人。
      “我的夫人。”他叫亚莉珊,好像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和荒唐的琐事从未发生过。
      可是一切都回不来了,她记起那个史塔克女孩生的杂种,伊蒙·维水,还是伊蒙·坦格利安,或是伊蒙·黑火?
      于是她猛然抽离雷加的温暖,用她似乎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优雅提起裙摆屈膝,一丝不苟,“陛下。”
      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好几个心跳,最后被尴尬地收回了身侧,亚莉珊看到亚瑟·戴恩的紫罗兰眼睛里露出困惑与担忧,如果这是故意地想要让他们感到不舒服,那么她成功了。
      詹姆·兰尼斯特抱来维桑瑞拉,乳母抱来伊耿,也许是伊耿这么多日终于看到了一个拥有同样发色和眼睛颜色的男性,他立刻咯咯笑起来了。然而维桑瑞拉有记忆,她觉得父亲抛弃了她,或者是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雷加了,她紧紧地环住亚莉珊的脖子,警戒地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父王。
      雷加又变得灰暗起来,亚莉珊忍住快意的笑,将女儿蜜色的一缕头发捋到她耳后,柔声细语:“维桑瑞拉,瞧瞧这是谁,你的父亲,你很想他是不是?”
      她的女儿把头埋进亚莉珊的颈窝里,不愿说话,但仍然用一只眼睛偷偷瞄着父亲,雷加主动走上前来,抱住女儿,"塞拉,我是爸爸。"
      维桑瑞拉还是到父亲怀里去了,僵硬着身子,对于有记忆的孩子来说,父女间的分别实在是太久了,亚莉珊恨他,却不想让孩子们与父亲疏远了。
      舅舅在他们身后咳嗽一声,打断这一段实在是算不上美好的重逢,"陛下,我们该进去了。"
      3
      她像赫伦堡那时一样,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知道你做的这一切代表着什么吗?当你在不知道哪个蛮荒之地草你的狼B子的时候?当你把我在红堡最亲近的叔叔给叫走,只留给我一个泰温的儿子,七神保佑他没有为了姐姐的后位杀了我;当我和河湾地的女伴们在担惊受怕,闻到活人在铠甲之下被火烧的味道,并对此无能为力,因为我们的生命被你的疯子父王用野火掌控在手里的时候?当有人告诉我你已经死了,然后圣堂的修士把我和孩子们染了发换了装,一路扮成ji女和杂种,被偷偷运到潮头岛再从那里坐雷德温的船回到旧镇,于参天塔里度日如年等待着战役的结果,一边自怨自艾,但是又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的时候?”
      雷加在被打的时候拥有一如往常的脆弱感,好像这样一个高大俊美的古瓦雷利亚神祇在下一心跳就会因为她的掌掴而碎裂开来。有一瞬间,亚莉珊几乎后悔她这么做了——名门贵女应该保持风度,应该对夫君百依百顺,尤其是七国王后,她应是女人们的表率,这样子她装够了。亚莉珊从来都不是一个性格温驯的女人,她的家人们知道。
      他上来用一种不可挣脱的力量握住亚莉珊的手臂,但雷加从来不粗野,就算这样也是带着体面与风度的。
      这样的人,和另外一个订了婚的封君的女儿私奔,生了一个私生子。
      亚莉珊不停地想要挣脱,她越是动,雷加便靠得越近,她想要踢打他,他过来固定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别这样,亚莉珊,我很抱歉...”
      “你当然要抱歉,这是你至少该做到的!如果你认为用你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就足够表达你的歉意的话。你的女儿不认识你,而你的儿子、继承人,差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就要失去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看在诸神的份上,他们是你的后代,你的孩子,而不止是那个北方人生的孩子!”
      “别这么说,亚莉珊,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陛下。”她冷冷地打掉雷加扶住她的手臂,整理她的在拉扯中起了褶皱的裙子。“当然,大半的时间我不知道你在哪、在做什么。你有时热情无比,有时只知道沉溺于逝去的时光的废墟中,让那些鬼魂萦绕于你身边。或许从头至尾我们都只是陌生人,我该理解成狼b子用她的冰结合了你的火吗?还是与你表亲的未婚妻私奔让你感到了痛快?”
      他蹙眉,“亚莉珊,你是知道预言的重要性的,龙有三个头,我需要一个雷妮斯...”
      “于是你跟史塔克女孩私奔了,狠狠地践踏我和孩子们的荣誉,并掀起了一场几乎要让你、让坦格利安家族消亡的战争,你又得到了什么呢?雷妮斯?”
      她从鼻子里发出冷笑,看着自己的言语再一次有了中伤雷加的力量,看着他的眼睛里几乎又有了热泪。就像无数个夜晚他弹着竖琴在亚莉珊床头唱歌,唱《亚莉珊》、《珍妮颂》和有关盛夏厅的故事,然后他掉泪。那时没人会比亚莉珊更想要让他快乐、想治愈他的伤痛,她总是抱紧雷加,接着用他的竖琴唱一首有关爱情和生活的赞歌。
      一切都不再来。可是此时此刻她不觉得痛快,当她说出这些语句时,就像往自己的伤口上也撒了盐一样。
      他瞬间又成了那个脸上有这强烈的表达欲和纠结的龙石岛亲王,雷加再次变得痛苦、迷惑,这是不属于七国国王的表情,“不,没有。诸神似乎从未对我好过。”
      “你没有得到你的雷妮斯,只有一个伊蒙。”亚莉珊说出这个事实。
      他沉默不语,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 是的,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亚莉珊,我就是搞砸了...我他/妈的就是搞砸了!”
      她看着雷加在自己面前第一次爆发出睡龙之怒,他失控了。“你不该相信预言的,雷加,你的祖先因为预言死在了盛夏厅,你觉得这样的牺牲是为了更好的世界,这是谁说的?当你在河间地碰到侏儒女巫的时候?你给她唱了一首珍妮的歌?”她呢喃着问他,走上前去对上他的眼睛,“预言会使人在不知不觉中被牵引着,然后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水晶一样的泪淌在雷加的脸上,他带着高尚的悲悯,这是她平时熟悉的样子。亚莉珊未曾想过雷加会流泪,她看着丈夫的眼睛,又一次感到雷加忽远忽近,但她跟随自己的感觉,抱住了他。
      汲取一点温暖、施予一些安慰并不会让她看起来好摆布,她暗想,于是他们紧紧相拥。他们都累了。
      “那个孩子在哪里?还有他的母亲呢?"良久之后她问。
      4
      伊蒙·坦格利安就是个史塔克的模样,当她从诚惶诚恐的乳母手里接过这个新生儿时想,但他又像雷加,尤其是他太安静了。他的史塔克长相让亚莉珊几乎要放下心来——她从小听着黑火的故事长大,对于母亲是多恩人的破矛者的故事未免太过熟悉,尤其是当她的嫂子是多恩的公主的时候。
      人们要一个坦格利安拥有坦格利安的样子,她的伊耿才是父亲的翻版。
      亚莉珊不会忘记伊里斯在看到维桑瑞拉的蜜色头发时曾经对着整个宫廷说“这个孩子身上带着背叛的气味”,但维桑瑞拉拥有雷加的靛蓝眼睛和他的颧骨。伊里斯指的当然不只是通奸,因为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过荒唐了,他指的是龙石岛亲王和他的海塔尔王妃在密谋着推翻自己的王位,因为“每一个在红堡的海塔尔都不安好心”,后来,在伊耿出生之后,他又一次以瑟蕾西·海塔尔以及阿莉森·海塔尔的故事讽刺着亚莉珊,因为前者没能给梅葛诞下一儿半女,后者主导叛/乱,晚景凄凉。一些时候,他甚至开始不相信杰洛和勒文亲王,仅仅因为派席尔从旁添油加醋了一些有关黑绿之争的旧事。
      她几乎是想笑了,她感谢七神让詹姆·兰尼斯特杀了这个疯子,当他杀了伊里斯之后,是他们两人一起隐瞒他的弑君行为的,以至于到今日誓言兄弟们都认为国王的死仅仅是因为兰尼斯特狮子疏忽大意而对他不满。但看着伊蒙,她不禁想到如若今天疯王还活着,看到莱安娜·史塔克的孩子会作何反应。他会气得在七层地狱里嚎叫着“烧了他”吧。
      伊蒙忽然哭了起来,乳母又上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吓到这个可怜的女人了,因为她几乎是手足无措地解释:“王后陛下,我们才喂过王子的...”说着便要接过他。好像我从来没做过母亲一样,亚莉珊想,或者认为我要将他从塔楼上扔下去。这个婴儿蹬着腿,呼吸也变得急促,她按照从前给伊耿按摩的方法对待伊蒙,按摩他的腹部并轻声哄着他,用一手托住他的头,然后穿过胸托住他的腹部,让他趴在自己的前臂上——学城的学士就是这样说的。
      当他安静下来并再次睡着时,乳母和赶来的仆人甚至是在门口站岗的巴利斯坦·赛尔弥都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她本来并不该做这些事一样。
      如果不这样做,又该如何?任由他自生自灭吗?对于海塔尔王后来说,她自然不会忘了如何稳住儿子未来的铁王座,唯一能做的只有将另外一个女人和她丈夫——七大王国的国王生的合法私生子给看住了。或许她还有些别的想法:婴儿不能为父母承担罪孽,他们是无辜的。因为有时候她会想,如若雷加死了,那迟迟赶到三叉戟河的西境大军是否会选择洗劫君临,然后她的孩子们便会因为父亲做的事而被宣判死刑,或者连选择自己如何生活的权利都没有。这样的命运不能发生在伊蒙·坦格利安身上。
      所以亚莉珊王后下令把伊蒙王子挪到她自己的孩子们的育婴室里去。
      5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总主教对雷加一世和他的王后亚莉珊·海塔尔,如今已是亚莉珊·坦格利安表示了祝福,然后领主们需从各地前来对着新王效忠宣誓。
      当初从厄索斯大陆临时雇佣来的的次子团拿着旧镇银行的金子返回厄索斯,战争像是在君临又修了一个龙穴一样得耗钱。亚莉珊只想感谢当时黄金团的遗老遗少没有时间渡海而来,因为那些人要是帮助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琼恩·艾林成了国王之手,而泰温·兰尼斯特成了法务大臣,他对于王室没有向兰尼斯港借钱很不满,毕竟他失去了要挟王室的机会,瓦里斯依然是情/报总管,亚莉珊那个笨蛋姐夫梅斯·提利尔成了财政大臣——总有人替他算钱,那个人就是他痴肥的叔叔加尔斯。路斯里斯·瓦列利安与杰洛·海塔尔依然不变。亚莉珊只想换掉派席尔,然后让自家的学城为王室送来一位真正的大学士。
      雷加想要召唤琼恩·克宁顿回来,但亚莉珊并不赞同,因为这只会让王室看起来像个笑话,况且一直以来对于一直挤兑自己且觊觎她丈夫的男人亚莉珊从未有过好感,“如果狮鹫真的渴望荣耀,也真的爱你的话,他就应该在鸣钟之役放火烧掉叛/军,这样也许你父王能让他做个风暴地守护,某一天他和你还能像泰温和你父王一样共治天下。”她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黑鱼”和谷地来的林恩·科布瑞补上了御林铁卫的空缺。
      蓝礼·拜拉席恩将被送来君临,瑟曦小姐与史坦尼斯公爵成婚。精于算计的霍斯特·徒利仅剩一个继承人,因此王室并不能对他做什么,三河的封臣也并不都服从徒利的管教。
      詹姆·兰尼斯特被逐出了御林铁卫。多生女儿对于雷顿大人来说自然有好处。王后的妹妹丹妮斯小姐与西境的合法继承人订婚了。
      奥伯伦·马泰尔的到来也并不算轻松,毫无疑问,多恩人责怪勒文·马泰尔的死亡,并要求更多的利益。
      最后赶来的是艾德·史塔克,亚莉珊对这个男人称得上是敬重,他是失去最多的人。她更不会忘记亚夏拉与“野狼”在赫伦堡的火花,以及,艾德公爵娶了哥哥的遗孀,现已经有了继承人。
      她不喜欢的就是,他对“荣耀”的看重让他几乎不像一个史塔克,他更多地继承了艾林家族的箴言。他几乎完全无法掩饰对亚莉珊的不信任,因此要求自己能带侄子回临冬城。
      亚莉珊与雷加当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史塔克公爵。
      “为什么?陛下,恕我直言,这是莱安娜的孩子,他要和史塔克族人们建立联系,熟悉他的家人们。而您...您一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这个性格与父亲和长兄截然不同的北境守护不解地问道。
      “公爵,你知道九铜板王战争吗?”她问,没等到史塔克公爵回复,她便说了下去,“您认为带着你妹妹与国王私奔的果实回到临冬城,您的封臣们该如何看待您?例如芭芭蕾·达斯丁,还有莱斯维尔家族?那些为了您的父亲与长兄还有妹妹的生命而死的人们?我不会容许别人每天在伊蒙的耳边或者在北境说他是个私生子、野种,抑或是跟他灌输他继承铁王座的合法权益以及对于长兄的仇恨——是的,他的继承权在我儿子后面,可是难保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坦格利安家族不能再经受一次这样的考验。”
      “陛下,以旧神之名发誓,我和史塔克家族绝对不会这么做。”他的脸庞坚毅得像是谷地的石头。
      “公爵,他是个坦格利安,是国王的孩子,因此他的地方在君临、在红堡、在盛夏厅——这些他该在的地方。临冬城是他母亲的故乡,我们当然会保证在伊蒙大了之后让他来北境,甚至是在您地方做养子,但绝不是现在。”
      史塔克公爵没有再争下去,他很疲倦,在这点上他们都一样。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一个战败叛徒的弟弟没有权利提出什么要求,他接受了泰温的婚约,咬着牙出卖了自己的弟弟,并且同意出任御前会议的顾问。
      唯一让亚莉珊从这些她的王后职责中跳出来的便是亲人们的到来——艾勒莉、米娜、伊莉亚、丹妮斯、罗兰达、蓓珊妮、,甚至还有荆棘女王。
      河湾人的身上带着果香、花香以及蜜酒和阳光的味道将处/女居填满,孩子们打打闹闹,女人们交换八卦,男人们商量毫无意义的那些有关权利的事,让她似乎回到少女时期在故乡无忧无虑的日子。
      大着肚子的蕾拉和一个听话的韦赛里斯回到了君临,王太后像她一样给了自己的大儿子一个巴掌,小一点的那个坦格利安带着骄矜与蓝礼·拜拉席恩成为了好朋友,也许也是他童年交的第一个朋友。
      加冕礼隆重而盛大,海塔尔家族出了坦格利安王朝的第三位王后,尽管前两任王后都没有给王国带来欢欣与荣耀,但她依然是唯一的王后,诞下了健康第一顺位继承人,她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坦格利安祖先与瓦列里安家人们,也无愧于里斯的祖母。
      6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平安诞生于一个狭海上狂风暴雨大作的夜晚,但陌客降临到了红堡上方,带走了王太后。
      又是个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孩子,亚莉珊成了她小姑子的“母亲”,这个娇小的婴儿非常漂亮,跟所有标准的坦格利安一样拥有银发紫眼,几乎叫她开始暗想她长大后是否会成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全家一起火化了蕾拉,雷加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再次变得郁郁寡欢。他们之间依旧僵硬,已经许久未曾行/房。
      派席尔终于被连带着治了罪,泰温将他视为弃子,然后枢机会派来一位姓氏是佛花的大学士,那是个三塔堡的私生子,曾经游历过名山大川、到过夷地和阴影之地,至少亚莉珊再也不用担心他是个叛徒。
      当一个下着雨而孩子们都在育婴室的夜晚,亚莉珊拿出她的鲁特琴唱一首叫做《余可奈何》的歌曲时,雷加忽然进了她的房间,炉火正热,而他身上还有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的气味,那一直苍白着的脸也是红的,她犹豫着站了起来:“陛下。”
      他的脸上又出现了一种悲戚的深情来。一直以来,亚莉珊觉得雷加只会从伤心变得更伤心,他永远有种破碎的感觉。但不知为何,现在的雷加已经拥有了十足的君主气质,坐在铁王座上的时候他就是古瓦雷利亚龙王的化身,没人会怀疑这点。就在亚莉珊已经习惯了“雷加一世”时,他又突然露出这样的一面来。
      “是雷加。”他纠正,“你永远不用这样叫我,”然后自顾自地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很好听。”
      “谢谢。”她放下琴,想要叫人给他沏茶,但雷加制止了她,“继续唱吧,不要停。我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歌声了,亚莉珊。”
      亚莉珊看着他,点头不语,随后再次放声唱:
      “虚无的希望,让我往复彷徨,永远不得安详。我兴高采烈地活着,只为感受绮丽的痛楚。
      若这铁石心肠从未感到爱意、若是狠心的人不愿施舍眷恋,那便叫我痛苦,或是死去吧!
      终有一天,他会为我而叹。”
      她弹完最后一个音的时候,看雷加走到自己面前,单膝下跪与坐着的她平视,像从前一直做的那样捧住她的脸,他们四目相对。
      “永远别说这些,我无法承受失去你。”
      亚莉珊怀疑地看着他,在昏暗环境里雷加的眼睛更像紫罗兰的颜色,但里面没有半点虚假。也许吧,也许男人们在这些时候总相信自己会说到做到。她点了点头,看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把头靠过来,他们闭上眼睛感受对方的温暖,并未亲吻。雷加的身上有坦格利安的高体温,她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背叛了她的脑子,她想要贴近他、拥抱他、拥有他。
      那天晚上,炉火燃烧的声音伴随着雨声,他们终于再次亲密无间。亚莉珊几乎要被雷加的温度烫到,因为他的动作是如此急切,像是伊耿被种下的那个彗星挂在君临上空的夜晚,羽绒床像一条大船,而他们在刮着风暴的狭海上漂荡,她在滔天巨浪中攀住雷加,紧紧抱住他。
      一切平息后,他不说话只是继续抱着她,但亚莉珊知道他在哀悼母亲,更在寻求安慰,这是他们间无言的默契。世上没有别的男人能比雷加更让人产生一种怜爱的感觉了,当他把头埋到亚莉珊颈窝里去,呼出温热气息在上面的时候,亚莉珊转过身面对他,看着他,把手放到他的脸上去擦掉上面的泪。
      “我很抱歉,雷加,但她最后是幸福的。”
      他点头,“我只是…想到母亲似乎从未过上什么好日子过…我不明白为何他连死了都要连着带走我的母亲…”他近乎颤抖。
      “shhhhh…”她像哄着伊耿那样地安慰他,“他死了,雷加,我亲眼看到的,他就是死了。”
      然后他在她怀里抽泣,施舍一些温情并不是原谅,但凡事都需要翻篇,亚莉珊默默地在暗中想,也许丹妮莉丝是他们新的开头,旧人逝去,新人诞生。
      他们相拥而眠,当亚莉珊陷入黑暗中时,感到久违的安宁。
      7
      有一天她让欧文·佛花检查自己的母巢。这个三塔堡的私生子据说懂得一些别的医术,和马尔温一样,他也曾在厄索斯游历。
      “陛下,您一切正常,只是因为两胎间隔时间太小罢了。”
      我就知道!亚莉珊几乎要喊出来,没有人会比她更知道自己的身体,当派席尔委婉地和雷加说她也许无法再为他生下第三个孩子时,她便一直不相信——她确实不像莱安娜·史塔克一般能舞刀弄枪,但从悬崖上跳到夏日之海然后在海里游泳、在绵延的丰收的绿色丘陵之上骑马与鹰狩、和表亲们在重建的香料镇与船壳镇中乱跑乱窜,扮成水手的孩子,亚莉珊热爱这些让她感到生机勃勃的活动,况且在成婚前她还曾到过里斯拜访已经多年未见的祖母。这些东西让她不如维斯特洛的贵族女人们一样好骗。
      “所以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但也很难,陛下,”他转身叫学徒从高阁中取出一些草药来,“我会将这些药材熬制成药汁给您服用,每日两次,但您从今天起要少饮些酒,保持自己心情的愉悦,并保证在鳗鱼时前后入睡,如若养成习惯,您的身体会变得更加强壮。恕我直言,很多人的身体看似强壮,实则就是亮铜,中看不中用,因此调整身体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她盯着这些散发奇怪味道的草药,“这些都是什么,大学士?”
      “我从夷地带来的药材,陛下,”三塔堡的私生子年纪并不大,他粗糙的沙色头发配上自信的笑容与嘴边的笑纹,很能让人信服。“那里的巫师告诉我,他这样治好了一位将军夫人的病,并且送了我三坛美酒,我不得不说,虽然夷地现已式微,但他们的文明依然比我们领先,尤其是医术和酿酒。”
      “当然,旧镇的黑市上曾有过那边出产的红酒与香料,还有用那里的文字所写的寓言故事。”亚莉珊在他的书架旁查看陈列的书籍,“非常精彩。”
      “是的,陛下,其实我在学城时就已同令姐莫罗娅小姐探讨过这些问题,您和她都是聪慧之人。”
      “我的姐姐是个比我更有勇气和学识的人。”亚莉珊坦白,一个因为拒绝结婚沉迷于知识然后被世人称为“疯女”的大家族长女,她本该嫁入同类的家族成为领主夫人。有时候她羡慕莫罗娅,因为姐姐的一辈子都不会与在君临的勾心斗角、孩子的婚事、夫妻间的关系以及怎样维系与大诸侯的关系扯上联系。她可以博览全书,游历天下,看遍风景。一个亚莉珊曾经渴望过的生活,但她为了自己内心的欲/望——权利、龙王子、别人的羡慕与王冠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欧文·佛花用真诚的笑容回复她:“不,陛下,凡人皆需侍奉,我们都有自己的河流要过。”
      8
      海怪掀起叛乱的时候,维桑瑞拉和丹妮莉丝的美貌已经初显。前者与韦赛里斯形影不离,后者做什么事都与伊蒙一起。亚莉珊开始担心了——韦赛里斯许配给了亚莲恩,而维桑瑞拉应该是维拉斯·提利尔的,至于伊蒙,他大概会与珊莎·史塔克缔结婚约。也许这场叛乱时是让他们明白责任的时候。
      雷加决定亲征西境,而王家舰队与雷德温舰队已经朝着兰尼斯港和海疆城出发,史塔克公爵带兵南下,詹姆·兰尼斯特在父亲的指点之外代行西境守护的职责。韦赛里斯已经是侍从,他想要跟着国王哥哥一起去,带着伊耿也想拿起他现在的宝贝瓦雷利亚钢短剑去消灭敌人,最后当然被制止了,这么小的王国继承人是不能去战场的。
      亚莉珊发现自己睡不好,时而感到恶心,时而感到胸闷,她以为自己只是经历一场难熬的月事或者在为雷加担心,最后总是轮到他给亚莉珊唱安眠曲。接着她开始享受那些半熟的梅果,有一天,一直喜欢柠檬蛋糕的瓦莱娜——她的瓦列里安表亲吃了一颗呈上来的果子差点被酸死,亚莉珊这才去找了欧文·佛花。
      她怀孕了。
      出征的那天君临已经不那么臭了,夏天的热风自黑水湾上吹来,让亚莉珊身上的纱裙和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现在裙子已经遮不住她微微凸起的肚子。雷加穿着黑色铠甲,胸甲前镶着的红宝石绚烂夺目,他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净是王者的风范,庶民们为他欢呼雀跃,他们看到了一个真龙,而真龙的身边站着写于史书中的“白牛”与“拂晓神剑”亚瑟·戴恩这样的传奇骑士。
      亚莉珊带着孩子们跟父王、哥哥拥抱话别,雷加蹲下来叮嘱他们看顾好母亲与嫂嫂。
      所有人完成告别环节之后才轮到王后陛下。
      雷加看着亚莉珊,目光灼灼,他的眼睛比日落之海更蓝,她看到雷加的时候好像周围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只有他走上前,用几乎是抚摸的力道触碰亚莉珊,还有她的小腹,最后他用最喜欢的方式捧住亚莉珊的脸。
      亚莉珊很紧张,她又想起了当伊耿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雷加也是这样穿上了铠甲去平叛,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向七神祈祷雷加能平安回来,他们也许听到了她的祷告,这一次,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别人决定他们的命运前要先把握好。
      他们靠在一起,在泰温·兰尼斯特的压抑的不赞同的眼神里,还有琼恩·艾琳尴尬的表情以及莱莎·徒利夸张的叫声里,雷加深深地吻住她。维桑瑞拉和丹妮莉丝咯咯笑了起来,而远处人们在欢呼。风中,他们银色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安然无恙地回来,向我发誓。”她呢喃。
      “我发誓。保重,吾爱。”雷加留下这句话,接着上马留给他们一个孤独又壮丽的背影。
      9
      亚莉珊写信叫来了嫂子伊莉亚,这个娇小的多恩女人有一种淡定的智慧,也经历了两次几乎要夺走她生命的分娩,她希望伊莉亚给她勇气。
      维斯特洛的男人们打仗,女人们生产。雷妮亚·坦格利安的降生是一场血腥战役,亚莉珊在生产时近乎窒息和晕厥,伊莉亚在一边抓住她的手,兰娜尔擦拭她额头上的汗,然后欧文·佛花和他的学徒帮亚莉珊正胎位,痛得她大叫。他们告诉她最后再来一次就可以,亚莉珊用尽全力地一推,当修女们抱出健康的公主而人们沉浸在喜悦里时,她却觉得阵痛还没结束,于是当他们刚刚把新生的公主擦洗干净,房间里再一次乱成一锅粥,亚莉珊哀求着圣母能让这次快一点。
      雷妮亚的双胞胎弟弟盖蒙也诞生了。
      雷加在结束了战役之后风雨兼程、披星戴月地赶来,他们说他刚下马的时候几乎未能控制住地奔跑了起来,当他来到亚莉珊面前,看到她哺育着孩子时,脸上出现了一种虔诚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走上来,在亚莉珊的床边坐下,托护住雷妮亚的头。
      她朝他虚弱地笑了,“你的‘第三个头’,她就在这里,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惊喜。”
      孩子们的父亲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不会怪我提前给他们取名吧?”亚莉珊半开玩笑地问,“你会写一首歌吗?”
      他环抱住夫人与新生的女儿,“已经有一首了,就叫《冰与火之歌》。”
      THE END

  •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个突发奇想的头脑发热之作,可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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