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权游]雄狮与美人儿 The Lion And The Lady Fair》托斯卡

11、番外：The Lannisters 兰尼斯特们

　　维斯特洛种种设定大部分移到英国，政ti为德二，总而言之就是constitutional monarchy，要不然以原有设定是很难写的。因为已知世界太小且很多地名都不详细，因此不会提到特别多的地方。
　　我对贵族系统没有什么特别的研究，当然这也不会让本文特别违和，因为这本质就是个披着美剧皮有点所谓帝国风的故事，你可以把它想象成Netflix制作的英国背景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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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机摆在提利昂不远处的桌上，而他指挥仆人把它调到特定的频率，声音断断续续地播了许久之后，屏幕上才最终出现了清晰的画面，映入眼帘的是他美丽得像月光那样的继母——即便在黑白画面里，她身上的珠宝都闪着刺眼的光。很快，导播就把镜头转到了圣堂的雕像与壁画上。
　　他终于舒服地坐上了沙发，喝着酒，并让人给他弄了一个装着奶酪和一些莓果的银质托盘，让他能在看电视的时候吃点东西，随后又让周围站着的仆人们都找个地方坐下。
　　家里现在只有提利昂一个人，他没有被受邀参加雷加国王的加冕典礼，而詹姆在海外驻扎，瑟曦会跟着劳勃一起去，于是他变成了主支里被落下的人。
　　他对这个局面早就习惯了，反正他从小到大永远都是被忽视、看扁的那个，好在父亲在吃穿用度与教育上未曾短了他，提利昂去读了君临大学的考古学专业之后便环绕世界做了一次大旅行——由父亲买单。他本想再去学城研究所继续学习，但最终还是怕了那帮老学究。于是他回到家，无事可做，时不时地去凯冯叔叔家里小住并不停地看书，直到某一天人们想要研究旧塔贝克厅与卡斯特梅城的遗迹，他才总算有了一份新工作，每天可以乘坐火车上下班，只是要担心时不时会发生的空袭。
　　那个时候父亲担任了战时驻布拉佛斯大使，提利昂在凯岩城堡的东翼花天酒地都没有人管他（西翼被征用为战时医院），直到战争结束，父亲荣归故里后回到君临述职，并打算继续担任更高层的职务。他带来了很多纪念品，也带来了一个年轻得可以当他女儿的二婚妻子，亚莉珊·海塔尔。
　　提利昂并不明白父亲是为什么会选择再结婚的，他确实年富力强，但他对母亲一往情深。他向很多贵族朋友打听了过程，并知道亚莉珊当时在厄索斯洲担任WBC电视台的战地记者，在乘坐到布拉佛斯中转的航班上遇到了泰温公爵，她作为客人被留在了官邸里，他们相处了一个月后便决定了要结婚。
　　他从没胆子问父亲原因，倒是知道亚莉珊为什么愿意嫁给父亲。她确实生长在一个富得流油、历史悠久的老牌贵族家庭，但作为排行中间的女儿，亚莉珊是无法得到什么大嫁妆的，更不可能得到很多出嫁的珠宝了，她家主支就有十个孩子，雷顿伯爵又能够给每个孩子多少关爱？并不是每个女儿都能嫁到门当户对的男人的。于是中了基因彩票的亚莉珊就利用了自己的优势——年轻貌美、博学多才、大胆无畏，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她年轻貌美，提利昂看到她照片的时候只觉得“确实很美”，但第一次见到她本人就能明白父亲娶她的一大原因，甚至他觉得即便亚莉珊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也没有关系。她偏偏又博学多才，从旧镇学院和君临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维斯特洛广播电视台总部工作，并作为少有的女记者去了海外。她大胆无畏，因为在厄索斯的战事最焦灼的时候，她的团队也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线，哪怕是遭遇了空袭和补给切断也未曾撤退，他们获得了当年维斯特洛新闻“报业奖”，她从蕾拉王后手里接过奖杯的照片被印在了很多报纸上。
　　她当然也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现在她再也不需要灰头土脸地做新闻了。如果她现在依然是单身女人，那么作为一个“普通”的贵族小姐，她也是无法参加国王的加冕典礼的。但现在的亚莉珊戴着兰尼斯特家族具有独特传承意义的浮雕王冠，披着裙摆长两米且属于公爵夫人的天鹅绒长袍，和其他三位贵妇人一起为伊莉亚王后的受膏仪式撑帐，作为旧镇侯爵小女儿的琳妮丝小姐也自然而然地被遴选为伊莉亚王后的提袍女，这无疑是一向荣耀。
　　在提利昂都要无聊得睡着的时候，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了，贝勒大圣堂响起了号角，人们山呼了国王与王后万岁，接着被簇拥着的雷加与伊莉亚面无表情地缓慢行走着接受致礼，算是威严大方。这对国王夫妇是在一阵混乱中即位的，甚至连他们之间的感情都没有处理好。所有事情就像是不久前因为飓风而坍塌的绝境长城遗址，先是世界大战结束了，然后伊里斯国王在一次私人外出时空难去世，谁都怪不了，因为国王是个业余的飞行员。彼时蕾拉王后受惊分娩，世界上多了个出生就没有了父亲的孩子。与这件事几乎同时发生的是震惊世界的“王储婚外情”——一位记者在前任国王在世时的春季名媛舞会上，不小心拍到了王储与莱安娜·史塔克以一个亲密姿势相拥的照片，之后照片被放在了“王领观察报”的头版头条上。几个月后事态急转直下，久不露面的莱安娜小姐死在了颈泽隧道的车祸里。她出事的时候居然已经快要生孩子了，医生们帮她进行了紧急剖腹产手术，世界上又多了个没妈的孩子。布兰登头脑发热地发了登报声明，言语间不仅严厉指责了记者，也埋怨王室的漠不关心，“在我的父亲无畏地为国献身后，我们的家庭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而且又因王室而失去了一位成员”，他还没蠢到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名道姓骂雷加的地步。
　　事情一件一件地发生，可是最惨的还是伊莉亚王妃，她不仅要准备所有的仪式，还要担当着双倍的责任，因为蕾拉王后当时又悲痛又虚弱，王室也没了第三个可以出来做事的女性，所有东西都由伊莉亚担着。
　　提利昂看着屏幕上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心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同情。他看着两人登上了马车巡游，接着上了阳台对着民众挥手示意，随后王室家庭一起出现，包括新生的丹妮莉丝公主，她被太后抱在怀里，王室家庭现在呈现的是一派和谐景象，人们也愿意买账，正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可笑，人人都知道国王夫妇之间没有爱，他们依然要再呈现一堂荒谬的戏。
　　父亲他们一定已经在王座厅里等待着拍加冕典礼纪念照了，包括他的姐姐瑟曦和她老公劳勃。而詹姆应该在很远很远的某个港口的战舰上和亚当·马尔布兰以及海军的战友们看着电视，吃着炸鱼薯条，喝着便宜的啤酒，并会在战舰上为国王加冕鸣礼炮致意。世上只有自己是永恒的孤身一人吧？他看着周围的仆人，他又能怎么跟他们讲自己的难处呢，恐怕他们更是无法理解提利昂的，毕竟他是生在了金字塔顶端的人。他现在离着这个王国的核心又远又近。
　　于是提利昂转着电话，让接线员接到雪伊工作的那个俱乐部去了，他才不在乎接线员能听到什么呢。很快一个轻佻的女声就在线，“怎么了？我的兰尼斯特雄狮？”她问。
　　他的惆怅暂时消失了。
　　2
　　亚莉珊再次感觉到自己可能怀孕了，是在君临的外交招待会上。她吃下了一道味道奇怪的白芦笋三文鱼，差点在喝酒的时候直接呕出来。她右边坐着的是一向没什么头脑的姐夫梅斯·提利尔，左边是一直神神叨叨的莱莎·徒利——她很想骂安排座位的派席尔，这两个人谁都指望不上。她对面坐着泰温，但烛台完全隔断了他们沟通的可能性，他正与道朗·马泰尔交换着什么重要信息，于是她只能指望着自己的胃能争气一点。
　　这不是她第一次怀孕了，她在蜜月里就怀上过一个孩子，但是那时候正值世界大乱，所有人都过着紧绷的日子，连布拉佛斯都未曾躲过一些袭击，有一天她在腹部忽然发生了剧痛后晕过去了。
　　醒来之后医生告诉了亚莉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病床上失声痛哭，吉娜在她床边抱着她，直到那天泰温风尘仆仆地从周边地区赶到官邸里。这是亚莉珊第一次看到他身上有一种纯粹的、柔软的悲伤，她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不明白为何她只是刚刚知道孩子的存在就会如此伤心。
　　后来亚莉珊知道了身边许多贵妇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她们都没有说出来，武官蓝道·塔利的夫人真心实意地说她在生下山姆威尔前受了许多苦，亚莉珊想也许这就是为何角陵伯爵不在时她这么宠溺着长子。
　　亚莉珊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嫁给泰温·兰尼斯特，他们也许挺喜欢对方的，但最大的原因是他们各自有对方要的东西。她年轻漂亮又有着高贵的名字和出身，他有钱又有权，又孤单（他永远不会承认）。他还有很长的生命，不可能去哪里都带着吉娜。这个家族需要一个新的女主人，也许他也想要个孩子——虽然詹姆·兰尼斯特早晚会继承爵位并且与一位门当户对的淑女结婚生子的。
　　但泰温确实从来没有表现出急切的样子过，这让亚莉珊没有那么多压力了，她讨厌在这个时代以生育作为女人生命价值的衡量标准，可是生育也是他们这些家族得以延续的途径。
　　她随着人们站起来，雷加国王用餐的速度偏快，也许很多人都没有吃饱，但她庆幸可以摆脱莱莎了。亚莉珊在去找泰温的路上又被来自三女儿国的大使拦住，他们恭维了她的珠宝和礼服，无疑因为礼服用的是密尔的布料，还跟她聊着现在君临流行的风潮，最终她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雷加一定会再于自己的内阁中给泰温安排更重要的职位，而三女儿国因为石阶列岛的原因正被维斯特洛进行boycott，他们想要恢复与君临的生意，正愁着无人为他们发言。
　　亚莉珊远远地又跟伊莉亚王后以及一堆从河湾来的女眷们打了招呼，王后明显正被诺佛斯来的大使给缠住了，于是亚莉珊在走廊里找到了正在接着什么电话的王后侍女亚夏拉，告诉她自己有些不适，让她跟王后代为道歉，并无意中听到了听筒里布兰登·史塔克的嗓门。“你要请我喝下午茶，亲爱的。”亚莉珊在走的时候“威胁”亚夏拉，神啊，不知道王后会不会知道她的好朋友兼侍女在和临冬城公爵保持着一段早该结束的婚外情，她一直以为跟亚夏拉有情愫的是艾德，而不是早早结婚有了孩子的布兰登。
　　她最后终于找到了正与她堂舅第一海务大臣路斯里斯爵士在谈话的泰温，并觉得自己开始越来越没力气了。
　　“怎么了？”他低声问，并从侍者托盘上拿了一杯酒给她。
　　“我不舒服，头晕恶心。”她把酒还回去，“我想回去了，你帮我跟陛下道个歉吧？”
　　她平常是绝对不会在这类场合中提出这样要求的，因为亚莉珊从来就是在社交场合中闪耀的人，所以泰温很快就召来了他们家的护卫维拉尔中士，让他护送亚莉珊回到在旧城门附近的宅邸去。
　　她回去之后吩咐克雷伦去预约医生，又叫贝缇娜给她泡一壶茶，自己泡了个澡，之后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给琳妮丝打了电话。妹妹在君临的蕾妮丝王后纪念学校读书，今天还是学校划船队的比赛日，琳妮丝告诉了她比赛结果，又说周末开放日想要来姐姐家小住，最后这通电话因为琳妮丝没带够钱币而被强行终止了。
　　泰温在十点多回来，身上是雪茄和烟酒的味道，更衣洗漱之后他也来到了他们的套房，“你今晚是怎么了？”他问道，“这很反常。”
　　“我约了家庭医生，”亚莉珊站起来，“我的感觉和在布拉佛斯的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我想早些知道，以免再发生…”她不用再说，他们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合上公文箱，走到亚莉珊面前来摸她的脸，“那是个意外，那时候还在打仗，我们都不知道孩子的到来。”
　　她觉得自己偶尔露出的脆弱会得到一些来自这个铁面政客的柔情是一件好事，“也许吧，失去孩子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只希望这一次是真的，无论如何，叫个医生来都更安全一些。”
　　“不要太忧虑了。”泰温去给壁炉添了柴，“年末我们可以去盛夏群岛度假，那里的气候好。”
　　“那是自然了，不过七神节前后可是有的忙了。”
　　“说起这个，今天蕾拉找到了我，说王后在考虑任命新的司袍女官。”
　　亚莉珊挑起了眉毛，“我以为她会考虑让梅拉莉欧来做她的司袍女官呢，现在宫廷里挤满了多恩人。”
　　他冷哼一声，“她是个外国人，对于维斯特洛的习俗可以说是一概不知的，如果她成了女官之首，七大王国的妇人们也并不会听她指挥。”
　　“也是，不过如果这次我真的怀孕了，伊莉亚就要再等一年。”
　　“这是个终身的职位，她当然能等。”
　　她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密尔的大使说的话，“说到职位…密尔的大使今晚找我说了很久，他说他的秘书来找过你的秘书，可惜你以太忙拒绝了谈话，他们希望能和维斯特洛搞好关系，急于找到一位内部的高层。”
　　泰温停止了手头的动作，“他们早该料到的，石阶列岛的争端一天不停止，我们就不会放弃对他们的制裁。而我们的这位新国王，他比伊里斯更不好对付，他想法太多，又年轻，身边全都是奉承他的年轻蠢货们，谁又知道他能任命谁？”
　　亚莉珊皱起了眉头，“是伊里斯拜托你去布拉佛斯的，你为我们得到了那么多来自他们的借款和援助，维斯特洛能在战争中作为赢家，你功不可没。说实在的，他又能指望谁？琼恩·克宁顿？至少也要给你一个外交大臣的职位。”
　　“在发生了‘莱安娜·史塔克事件’之后，我们的这位国王走的每一步都不能预料了。伊里斯至少还能处理好他那些婚外情，用他激情澎湃的演说团结起人们，他儿子却在大家还紧衣缩食的时候闹出这样的丑闻，实在是个草包。”
　　“所以，如果他最后没有给你一个位置呢？”亚莉珊试探着问。
　　“那么你继续当伊莉亚的mistress of the robes，但我会直接辞职。别忘了，蕾妮丝丘上的金融城那边一直想让我去当个顾问的。”
　　他熄了落地灯，“别想太多了，明早我要去大厦见琼恩·艾林，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打我办公室的私密线。”
　　他们交换了一个吻，走到彼此的卧室里去，并互道晚安。
　　亚莉珊完成了睡前祷告，入睡前她看到了摆在窗前的相片，那是她在玉海报导战争时拍的。她大学毕业之后没有去本土的后方部队，而是到了远东去出外勤。在那边她见识了太多的血泪，也见到了曾经黄金□□的陨落，他们在前线报道时曾经遭遇了空袭，她同伴的血溅了她一身。不仅如此，她还在战壕里经历了四天的挨饿受冻，从那时候起亚莉珊就打心底里厌倦了这些东西，她想要稳定又舒服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她只能说是满意的。亚莉珊如愿找了个拥有权威和财富的丈夫，她有机会在国会开幕大典上站在王后的身边，她现在能用兰尼斯特家族充盈的珠宝收藏，不用再单单使用母亲给她的陪嫁珠宝，她作为一个小有成就的女性“功成身退”，她会出现在西境的纪念币和邮票上…可是她看到照片上头发散乱、穿着牛仔背带裤、拿着录影机的自己，不禁怀念起了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几年海外经历，她和同伴一起在各处流浪，然而同伴死在了炮弹下，她的肚子上也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死在炮弹下的还有很多人…
　　窗外下起了雨，她很想和别人一起睡，那个人就是她丈夫，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穿过起居室，打开了他卧室的门，发现泰温还在看着印满魁尔斯语的文件。
　　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亚莉珊会过来，在她躺进被窝的时候也关掉了台灯，亚莉珊终于感觉到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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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源：《王冠》、《楼上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