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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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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理了理衣服,君吻蝉一手将赤水贪狼勾住他下巴推开,伸了伸懒腰,道:“睡觉去了,呵,困啊。”
赤水贪狼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眯着眼笑着看着他,半透明的眼在月光下如同猫的眼睛。
君吻蝉一怔,随即道:“松开,要不要人睡觉啊。喂你要——”后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牙关被撬开,火热的舌疯狂缠绵。
赤水贪狼紧紧地将他的腰抱住,君吻蝉睡意越来越浓,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亲着亲着他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久,第二天起来时天边就已是昏昏沉沉的晚霞了,橘红的光照得门外院中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远处的一丛狗尾巴草暖暖的绒毛在风中一上一下地轻轻摇摆,一片宁和和沉寂,这感觉看上去有几分熟悉,低头想了想,才想起是在还小的时候在青辞阙中见过。那时他正为一个剑法而发愁,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索性将手中捏得紧紧的剑扔到了一边,躺在了毛茸茸的草地上,夕阳的余晖照得草地一片金色,无意间瞥见在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有几根小小的狗尾巴草轻轻晃动,这一切都那么温软平和,他就在那里懒懒地一直躺到了天黑,再练此剑法时,竟变得畅通无阻了,那剑法挥洒起来也一如这温暖的夕阳。
君天长老说过,不同的人练相同的剑法,所练出来的成果都是不一样的,这随他的理解与心里所感有这很大的关系。
青辞阙……什么时候才走出这里呢?
“晚饭。”赤水贪狼突然冒出,站在门边,手上端着一个木盘子。
饭这字钻入君吻蝉头里,肚子这才睡醒般咕了一声。这才想起从昨天早上开始自己肚子里愣除了水什么都没进,而且居然还一直都没觉得饿,做其他事太专心了?好神奇。
君吻蝉下床不慌不忙地挪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下,先端起碗啃了两口,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咋变得这样像猪了?想到这不禁嘴角抽了抽。
脖子突然痒痒的,一转头,赤水贪狼那手不规矩的。
君吻蝉斜着眼瞄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下去点,对对,就是这里,给我捶捶。”赤水贪狼微微含笑没说什么。
“你学猫啊!使劲点!啊!痛!这也太重了!轻点轻点!对对,小妹子乖……”
一阵让他在事后觉得无比汗颜的话后,又开始扒饭扒菜,扒着扒着头便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想一些事情。
昨天后来到底怎么了?后来模模糊糊的到想有什么事,好像是有点事,什么呢?想想,努力想想。想着想着脑中越来越清晰,君吻蝉突然全身一震,不会吧?亲着亲着他后面就不知道了,后来……不会真有那事吧?!突然又一下子想到了青樽月,什么啊?!有一股火气冒了起来,突然一下子起身。
赤水贪狼笑道:“又怎么了?”
“赤水贪狼!你……”君吻蝉刚愤恨地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动了动,没什么不对啊,跟青樽月那次完全不一样,确实没什么不对的感觉,他突然有一种翻开衣服看个明白的感觉,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赤水贪狼,半个动作都没做出来。
妈的!不就睡了吃嘛!咋头都变猪了?!不对!变回来,变回来,君吻蝉,君吻蝉……那个单手执剑而立的君吻蝉,其实淡淡默默,独自一人注视着……对,有点感觉了。
君吻蝉突然妩媚一笑,一只手臂搭在赤水贪狼肩上,抬起头一双细长的眼看他道:“没什么,哦,对了,你的为什么要叫赤水贪狼这么个怪名呢?”事后他也特想抽自己,这么无聊的问题亏他说得出来。
赤水贪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名字是赤水贪狼了?”
“明明有!”妈呀……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赤水贪狼又是笑了两声,突然柔声道:“还要我继续捶吗?”
“不用了,不用了,”君吻蝉背着他向后挥了两下手道:“你出去。”
于是又一眨眼工夫,赤水贪狼又不见了。
君吻蝉关了门,走到了床边,坐了下去,轻轻解开了衣服,晶莹剔透的锁骨,雪白纤细的线条,纤长的腿在金色的余晖中反着淡淡的柔光,他确实没有穿亵衣的习惯,亦很厌烦里里外外地穿,再里里外外地脱,穿着也没直接套一件大丝袍舒服,到了冬天有些冷就再在外面披一件厚厚的长毛狐皮外衣,那毛柔柔的长毛在脸上蹭的感觉君吻蝉一直很喜欢。
他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最后得出个结论——赤水贪狼确实没动他。人与人就是不一样,不管如何,他最终还是有了一个感觉——赤水贪狼比青樽月可靠得多。
后来,后来,在很久很久以后,君吻蝉想起这事是,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居然会想这些,简直就一娘们。
在床上呆躺了半天,理了理头发,然后去打开了门。正欲出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又落进汤里的白鸡,其中一个人缓缓行了个礼道:“不知尊客可有什么事?”
“没有啊。”
“哦,既然尊客没什么事,那不知关于我族的事另以为尊客可有给您说?”
哦……赤水贪狼啊……他好像什么都没说,想了想道:“没。”
“哦,那么,就有我们来——”
等等,他好像说了他名字不是赤水贪狼,那是什么?君吻蝉突然对别人名字产生了兴趣,随口问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啊?”那俩落汤白鸡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愣住了,随即,一个人行礼道:“在下姓伏名斯拉,全名伏斯拉。”另一个人也跟着行礼道:“在下姓哥名地魔,全名哥地魔。”
君吻蝉眉角抬了抬,点头道:“哦。”便一下子几下飘得没人影了。
那俩人在后面叫道:“这位尊客!等等!我们还没给您说本族的事呢……等等,等等。”但在那竹林中愣见不到君吻蝉的半个人影了。
林中的叶片在君吻蝉快速经过时一片一片地被吹掉,飞得满地都是,君吻蝉独自一人在林中,想到方才的事,只觉一股怪怪的东西渐渐窜上心里,那是他吗?怎么会这样,如果说,只是如果说,有一天他真的变了……那时的他,他会接受吗?